呈现社交元素、尊重节日版权、注重情感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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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美国《时代》周刊“媒介与电视”专栏知名评论家James Poniewozik曾撰文指出:电视真人秀节目巨大的社会影响力和造星能力像海啸一样冲击着生活的各方面,激发着人们的梦想、好奇、批评和愤怒。同样,在中国的电视荧屏上,各式各样的真人秀节目让人应接不暇,眼花缭乱。那么,2011年哪些真人秀节目占据了省级卫视的电视荧屏?这些电视真人秀节目在播出形式、内容研发、立意诉求等方面又呈现出怎样的特征?本文将对上述问题进行探讨。
  关键词:真人秀播出形式内容研发利益诉求
  约翰·费斯克在《电视文化》一书的开篇就提出了这样一个论断:“电视是意义与快乐的承载体和激励体”。他在该书中从受众的视角来理解电视,而所集中研究的都是“典型”电视节目,即“那些最受大众欢迎的、主流的、向国际发行的节目,因为这些节目是大众文化中最重要的部分。”虽然在费斯克的著作中并没有出现真人秀这种节目类型,但是在当前,真人秀节目成为全球电视荧屏的奇葩、成为意义和快感的承载体却是不争的事实。在中国的省级卫视荧屏上,每年有大量创新的真人秀节目争夺收视市场。
  一、2011年省级卫视真人秀节目基本概况
  纵观2011年省级卫视真人秀节目不难发现,其创新的主要类型还是以音乐选秀、达人竞技、职场比拼、公益圆梦、冲关竞技等为主。
  音乐选秀类节目,作为中国电视真人秀节目是最受关注也颇受争议的一种类型,到2011年已走过7个年头。2011年电视荧屏上的音乐选秀类节目既包含《快乐女声》、《非同凡响》、《花儿朵朵》等有了一定知名度和品牌效应的节目,同时也有像辽宁卫视《激情唱响》、东南卫视《欢乐合唱团》这样的选秀新贵。值得一提的是《激情唱响》与《欢乐合唱团》均购买了国外相关的节目版权,按照欧美流行真人秀模式进行操作。
  达人竞技类节目在2011年继续成为备受关注的焦点。尝到《中国达人秀》甜头的东方卫视在2011年又推出了达人系列节目《达芬奇密码》和《谁是大人物》。此外浙江卫视也在《谁笑到最后》的基础上推出了《天下达人秀》。但是上述节目的影响力均不及同样购买了国外版权的《中国达人秀》。
  职场比拼类节目在中国的电视真人秀节目类型中并不是陌生的。早前与美国《学徒》类似的《赢在中国》、《创智赢家》就是典型的代表。而2011年的职场比拼类节目《职来职往》、《非我莫属》等则在形态上发生了较大的变化,这些节目让来自不同行业的职场达人,以亮灯和灭灯的方式对节目参与者进行评判,决定他们能否实现自己的梦想,从事心仪的工作,同时这些职场达人们还会对每一位选手提出宝贵的职场意见。
  公益圆梦类型的真人秀节目以浙江卫视的《中国梦想秀》为代表。节目既展示普通百姓的梦想,同时更有助人圆梦的明星嘉宾参与。《中国梦想秀》的公益性非常强,参与者并不需要在节目中进行任何比拼,明星们对他们的帮助也并非仅仅是物质上的给予,一种特殊的精神慈善才是节目最大的看点。与《中国梦想秀》这种强调精神层面的温暖相似的还有东方卫视的《我心唱响》。节目提供给普通人通过歌唱表达各类情感的机会,曲调依然是耳熟能详的,但是歌词却经过改编后具有强烈的故事性和个人色彩。
  另外,游戏冲关类节目和婚恋交友类节目依旧火爆。2011年各大卫视的冲关竞技类节目就有湖南卫视的《智勇大冲关》、浙江卫视的《冲关我最棒》、山东卫视的《爱拼才会赢》、安徽卫视的《男生女生向前冲》等;而婚恋交友类节目也是被很多电视台所青睐,除了江苏卫视的《非诚勿扰》之外,湖南卫视就有两档相似度较高的《我们约会吧》和《称心如意》,东方卫视的《谁能百里挑一》、湖北卫视的《相亲齐上阵》等也纷纷在各个频道的黄金时段亮相。
  那么,琳琅满目的真人秀节目在播出形式、内容研发、立意诉求等方面又呈现出怎样的特征呢?
  二、播出形式:借助于新媒体拓展互动方式。呈现社交元素
  当前世界范围内,新媒体的影响力不容忽视。特别是以微博为代表的社会化媒体的兴起,在传播热门话题速度、拓展事件影响范围、提升受众参与程度上都具有传统媒体不可比拟的优越性。因此,很多真人秀节目也纷纷开始与新媒体,特别是与微博展开合作,力图扩大节目的影响力。
  例如,湖南卫视《快乐女声》与腾讯微博全程合作,观众可以随时与选手进行互动。此外,上文提到的几乎每一档真人秀节目,如《我心唱响》、《欢乐合唱团》、《职来职往》等也都会在新浪微博上开辟官方微博,除了进行节目预告、精彩内容提前抢看、台前幕后花絮之外,微博直播节目也成为各大真人秀节目与观众进行互动的良方。这种方式其实已经具备了“社交电视”的基本特点,它让观众边观看节目边通过最新的微博这种媒介产品进行意见表达,使得观众可以获得更大的自主权。而且,观众与观众之间在微博上的交流是以话题为中心,而不是以好友关系为中心,只要观众对于节目组在微博上抛出的话题感兴趣,大家就可以在一起各抒己见,这样就扩大了话题的传播广度和思考深度,甚至可以产生较强的社会反响。
  此外,湖南卫视2011《快乐女声》的“女声学院”视频网站全程直播快女们平日的生活、训练、彩排情况也是节目利用新媒体技术进行创新的一种方式,在国外部分真人秀节目已经开始了这种新形式的探索。例如,西方流行真人秀《老大哥》节目的重要组成部分就是网站,它为观众提供了大量的观看机会,使节目粉丝与文本建构起了紧密的关系。“老大哥”网站内容包罗万象,既有现场直播,也有选手们关于屋内活动的更新日志,既为观众提供聊天室、论坛以供其讨论,也包含没有剪切的视频片段让大家欣赏。
  有业界专家指出,现在不是内容(content)为王的时代,而是语境(context)为王的时代,而这“语境”就来源于社交。从社交媒体的特性来讲,它正在让每个关注者,或者说观众成为主角,在观看节目的过程中每个人都有说话和表演的空间。所以,2011年的电视真人秀节目已经开始重视新媒体的力量,借助于新媒体的平台,模糊了传统的原创者和观众泾渭分明的概念,这也使媒介融合背景下的真人秀传播更加具有社交特色。   三、内容研发:购买版权、尊重创意。但难掩创新与市土改造不足
  在西方国家,对节目形态的研发与出售已经成为各个电视公司创造商业奇迹的重要手段,一个优秀的节目形态可以在几十个国家出售,成为文化创意产业撬动市场的典型范例。而在节目形态研发上,我国的电视传媒仍然缺乏足够的竞争力,通过模仿,进行本土化改造是国内电视真人秀节目惯用的制作方式。但是肆无忌惮地模仿抄袭也会带来诸多麻烦,《超级女声》火爆播出后,就有消息传出:《美国偶像》想要以“侵犯原创者知识产权”的名义把《超级女声》告上法庭;2006年下半年东方卫视大张旗鼓地推出了明星舞蹈竞技类真人秀节目《舞林大会》,而北京的世熙传媒公司却站出来指责《舞林大会》,声称该节目与他们公司花费数百万元版权费才购买到的英国BBC《与星共舞》节目十分雷同,只是在节目形态上稍有变化,并导致世熙传媒公司的广告收入、经营客户、节目资源等都受到了侵犯;而江苏卫视《谁敢来唱歌》也指责湖南卫视《挑战麦克风》涉嫌抄袭它们的节目。电视业的节目版权之争愈演愈烈。2007年5月27日,中国首届“传媒业知识产权保护论坛”在北京举行,针对传媒业举办的知识产权论坛在我国还是尚属首次,这也标志着传媒业知识产权保护这一话题已经登上了议程。
  到了2011年,对于国外节目模式的使用已经从抄袭照搬发展为通过正规渠道购买版权、引进国外优秀节目模式,此举成为省级卫视节目创新的给力举措。湖南卫视2011《舞动奇迹》第三季继续上演,同时正在播出的引进版权模式的真人秀节目还有《称心如意》;东方卫视的《中国达人秀》第二季已于5月登场,另一档购买版权的节目《我心唱响》也随之起航;浙江卫视高调推出了《中国梦想秀》,主打平民梦想牌;辽宁卫视将推出中国版《X Factor》——《激情唱响》;东南卫视则一举引进三个节目,分别是《欢乐合唱团》、《明天就出发》和《朋友就该这样》。各家卫视纷纷花大力气引进真人秀节目模式,其用意不言而喻。但是通过购买版权进行真人秀节目制作的现状仍然凸显了国内电视节目创新能力滞后这一事实。因为,目前很多电视真人秀节目没有足够好的创意,而创新又是电视台生存发展的必然,因此,为了降低风险,引入成功的真人秀节目模式才成为各大电视台的首选。
  虽然在法律上,抄袭思想并不存在版权侵害,版权侵害行为只有在节目模式中的所有或大部分元素均以一种很明显的形式被照搬才成立,但是到底是多少元素被照搬才构成侵权又很难界定,要视具体情况来分析。需要指出的是:通过购买模式来激活国内电视制作人自主创新的能力和水平,将单纯在“术”层面的追逐升级到对于“道”的感悟,将节目“创新”真正落实到节目创意保障体系的建立、制作水平的提高等具体操作层面才是终极目标。
  四、立意诉求:以情感人,温暖人心成王道
  从整体上看,在省级卫视近年来呈现的电视真人秀节目其实还是围绕着婚恋交友、游戏竞技、益智答题为主。在2011年在创新的真人秀中,以普通人的情感表达与追逐梦想为诉求点的节目还是让人眼前一亮,如东方卫视的《我心唱响》、浙江卫视的《中国梦想秀》。
  《我心唱响》是东方卫视引进节目模式《sing it》的中文版本,节目的最大亮点旨在用音乐讲述情感故事,着重表现的是聆听者的各种情绪反应。因为在现实生活中,很多情形下语言并不能表达人的情感,所以节目就标新立异地通过歌曲演唱的方式让当事人表达情感,观众在节目中听到了一段又一段以音乐的形式表达感人情感的故事。例如,经常遭遇家暴的儿子借助于《阳光总在风雨后》这首歌的曲调,重新填词为母亲深情地演唱了《唯一的请求》,而歌词主要是讲述了母亲如何在儿子被打的过程中保护儿子以及儿子对母亲深深的爱。另外,主持人也会通过幕后故事访谈等艺术手段进一步渲染,为观众呈现完整丰富的情感体验。《我心唱响》还试图扭转中国电视真人秀节目拖沓冗长,节奏缓慢的这种弊病,虽然每集节目由7-8个甚至更多的故事组成,但是整个节目节奏明快,不拖泥带水,故事讲述也是直指核心,没有过多铺陈。
  浙江卫视的《中国梦想秀》则是英国BBCW频道《就在今夜》(Tonight’s the Night)的中国版。节目最大的亮点同样是每一期节目都有若干个小故事构成,这些故事令人动容,节目也是通过实现平民梦想,将传统的综艺与给人精神慰籍的公益结合起来,从而给予节目参与者和观众精神上的鼓舞。当然,节目对实现梦想的平民还是有一定的要求,寄托于通过节目圆梦的平民要具备一定的才艺而且愿意展现出来,如模仿迈克尔·杰克逊、左眼几乎失明的“保洁叔”王世金、跳着动感十足的“鬼步舞”女孩周露、被誉为“沙井盖帕瓦罗蒂”的邢健敏……这些拥有才艺且期待圆梦的平民们受到了观众的关注。另外,平民的故事要具有可操作性,并且能够让观众认为通过了解平民的故事后,会认为节目为其圆梦是理所应当的。例如山东的一位心地善良的普通女孩刘淼身患疾病,几乎每周都会前往天津市养老院做义工。其母亲得知女儿很喜欢韩庚,就作为刘淼的梦想委托人,希看能通过节目给刘淼一个和自己偶像同台表演的机会。刘淼的故事深深感动着观众,观众也自然就接纳节目为其圆梦的计划。在圆梦的过程中节目也会设置层层惊喜,营造出其不意的效果。例如在某一期节目中的圆梦嘉宾是中国老人袁迪宝和法国老伴李丹妮这对曾经分别55年的恋人。节目不仅为这两位老人提供了重游杭州的机会,并在李丹妮现在已经找不到旧居的地方放起了她与袁迪宝在各个时期的合影,以弥补故居不再的遗憾;为了给两位老人制造惊喜,节目组还花费了一天的时间,在演播厅外的大草坪上打造了一个由5万朵玫瑰组成的玫瑰田,而玫瑰恰恰也是两位老人最喜欢的花卉。节目以公益为灵魂、以综艺为包装来做节目,最终追求的还是温暖人心的情感传递与表达。
  总之,无论是《我心唱响》还是《中国梦想秀》,这些节目的特点就是形态和内容都较为新颖,节奏紧凑,高潮迭起,一集节目有多个精彩故事和观众分享;节目追求真实,拒绝矫揉造作,善于扑捉当事人的真情流露;重视社会效益,弘扬人间真情,以沟通大众心灵、倡导社会公益、树立社会风尚成为节目的宗旨和立意。
  五、总结
  对于很多省级卫视而言,其在观众心目中具有良好品牌效应的真人秀节目自然会成为来年继续赢取高收视的重要杀手锏,如江苏卫视的《非诚勿扰》、东方卫视的《中国达人秀》、浙江卫视的《中国梦想秀》等。同时,从近年的真人秀节目的创作思路来看,真人秀节目的形态与其他传统节目的形态相融合已是一种流行趋势,真人秀形态早已开始向传统的新闻、生活服务、科教、少儿等节目类型渗透。电视产业究其本质是一种创意产业,电视传播的竞争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创意的竞争,而有创意的真人秀节目必须敏锐地剖析当下社会心态,用适当的形式抚慰和满足观众渴求的内容,激发观众的心理认同。如何使节目具有更广泛的参与度、让观众在观看的过程中产生对节目参与主体或是对节目传递的观点产生认同,让节目可以产生积极良好的社会效应,这将成为以后真人秀节目在策划过程中必须思考的问题。(本文系徐州师范大学人文社会科学研究基金项目《“体验”的生产与认同的期待——流行真人秀节目的“体验式传播”研究》阶段性成果,项目编号llXWR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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