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迷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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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再刮大些,再大些”!蜷缩在睡袋中的袁玮喃喃自语,聊以自慰的是挂在帐篷上没有方向乱摆一气的头灯光和一点猩红的烟火。此刻帐篷已被吹得严重变形,躺在睡袋中,就看到帐篷顶,帐篷侧面不时向他的头顶压过来,风在雪谷中声嘶力竭地发出野兽般的呐喊。袁玮想着那两位在雪地中露宿的兄弟,以及天亮后可能的冲顶,他只能狠下心来期盼风刮得再大些,越大越好。今天是10月7日,出发后的第八天。还有四个小时,将是天明时刻,西壁首登的最后冲击将开始。今夜,无人入眠……
  
  被遗忘的山峰
  
  岗则吾结峰又叫宰吾结勒,海拔5808米(目前有海拔5808米,5826米,5937米等数据,本次攀登活动测得数据5817米),位于青海省海西自治州天峻县哈拉湖北侧。该山峰地处青藏高原疏勒南山东南段,是祁连山脉最高峰,由于地处偏远,进山路线长,后勤补给困难,攀登技术存在一定难度,所以多年来有据可查的攀登只有三次。
  1958年9月14—15日,中国登山队许竞,崔之久等13人分两批登上疏勒山主峰(时测海拔6305米)。登山队将该峰命名为团结峰,后高度修正为5808米。
  2008年5月,KAILAS队宣称登顶团结峰西南卫峰(时测海拔5506米)。登山报告中一张西壁的照片深深吸引了我。我把一些资料拿出来和大家讨论,确定了西壁直上的方案,并把西北山脊路线作为备选。
  2009年10月初,我和李勇先期到达西宁。袁玮辛苦半夜赶到,他寻找了不少进山路线的资料,但惟一有一个点——从阳康出发36.5公里的分岔点坐标没有弄到。由于一年多过去了,从阳康到苏里在修路,那个分岔点我们怎么也找不到,再开下去要到苏里了,在一个峡谷我们开始转弯,那里有车辗印。那个山谷越进越深,前路是未知的,但从GPS上看我们离湖是越来越近,只是不知如何翻越横亘在前面的那么多座大山。
  晚饭过后焦虑的心情开始爆发,发生了些争吵。但抱怨很快完结。第二天我们继续找路。李勇爬上一个山顶,发现我们再走下去会离湖越来越远。于是我们原路返回。我有些不甘心,反复游说从宿营点另一条峡谷闯进去,当然搬出了好多理由,于是车队继续进发。路越走越窄,河水是越来越湍急。
  又到了一个峡谷的分岔点:我们分别下车找路,我顺着一条峡谷步行了一公里,袁玮进了另一条峡谷。路越来越难走。现代车已换了个胎,如果再坏一个我们就困死在里面了。一路都是焦虑,一路都是未知。开始讨论原路返回,回到大路上去,那又要花掉一天时间。凭借GPS地形图我们选了条峡谷冲了出去,并做了最后的打算,如果这条峡谷到底没有出路,我们无条件返回。
  第三天早上我们出发了,决定从东往南再往西到达山脚。一整天都是开心的,我们开始想我们的攀登,我们已看到哈拉湖,看到岗则吾结。路况比想像的要好,经历了两天的线路与现在的路比起来是天上地下,我们戏称上了高速公路,我无意开了句玩笑,说我们带了那么多工兵锹,还没用上,没挖过车呢。
  乐极往往要生悲,到达西岸时我们太放松了,车陷了,另一辆车来救也陷了。真的开始挖车,一直到晚上十点弄出一台车,一个更重要的问题是油只够一台车出去了。
  
  前奏好事多磨
  
  当晚湖边扎营,我和李勇一个帐篷,我们打开门帘看着岗则吾结,近在咫尺也许我们就要打道回府。很有些不甘心。隔壁在争吵,一切取决于另一台车明天挖不挖得出来,要不然别说登山,我们回都回不去了。凌晨五点,男人都出来挖车,用最原始的办法,这时候土全部冻硬了。车在十点终于挖出来了。
  为了稳妥起见,大切诺基没有沿着进山线路返回,而是顺着湖边模糊的车辙摸索着向外界开去。途中它深陷泥潭被困一夜。第二天二十多位民工一字排开用大绳拴住车,想像拔萝卜一样把车拉出来而徒劳无功,后来在想尽办法后找到一辆挖掘机最终脱险。到达青海天峻县后却雇不到敢进山送油的车辆,只好远走七百公里到达甘肃省肃北县,在当地朋友的帮助下,穿越盐池湾自然保护区,经哈熊沟穿过荒原到达宰吾结勒山脚下。无意之中本队竟创下在七天内由东向西,由北向南、由西向东三条线路连续进入哈拉湖的探险纪录,并成功开辟出一条全新的进八线路,可谓历史的穿越。
  越野车把我们三人送到了岗则吾结的冰川前,从这里开始了攀登。大家都背负着很重的攀登装备,为了让李勇能在以后的先锋攀登中尽可能多地储备点体力,袁玮拒绝了分摊背负营地装备的提议,一个人背负了自己的装备以及全部营地装备和食品燃料。沉重的负重压得他步履缓慢,都是帮老哥们了,都为队伍和别人考虑得更多。
  沿着这条碎石山谷攀登着,路上还有两个巨大的牛头骨。李勇先期到达山谷顶端,从这可以切到冰川上,岗则吾结清晰地屹立在眼前。队员陆续到达后,李勇决定从这就要开始换上冰川行进装备,看着近在咫尺的岗则吾结峰,决定就在这扎营,可后来才发现,要从这走到冰川下还需要很多的时间。
  营地建立在一个避风的小山梁上的凹地里,脚下十来米就是冰川,周围又有积雪可以取水。袁玮总是变着法儿地把有限材料做成美味的食物。晚上三人拥挤在狭小的两人帐篷里聊天。帐篷外微微有点风,皎洁的月光把山峰和冰川都照得雪亮,大家都卯足了劲,明天就可以开始正式攀登了。
  2009年10月5日清晨,吃过早餐后整理装备,袁玮才发现他的冰爪无法安装到高山靴上。这是个致命的问题,如果冰爪无法稳固地安装,那在后面的冰壁攀登上将会带来灾难性的结果,大家想了很多办法都没用,最后袁玮不得不放弃攀登,留守大本营。由于只有一个帐篷,我们决定把帐篷留给他,当时觉得攀登这个山也就一天的时间而已,乐观地以为当天可以完成登顶并返回大本营,为了防止意外,我们决定还是带上睡袋,以备万一因为意外无法返回大本营时可以临时露营。
  
  意外雪洞露营
  
  我和李勇结组开始向主峰西壁前进,当我们翻过营地前的冰川后,才发现前面还是漫长的冰川雪盆区。好容易走到头,站在西壁那个巨大的“冰壁”前,我们开始向上攀登,这时候已经知道时间不够了。
  我们计划把这个冰壁分为两段,一条裂缝几乎水平地把这个冰壁分成了上下两段,但当我们踏上冰壁时才发现,原来下面这段并不是冰,而是松软的积雪,越往上攀登积雪越深,到后来近乎齐腰深了,完全无法前进了。在我们攀登线路的左侧,可以看到有个冰壁垮塌形成的巨大冰洞,在山脚下有些冰崩的堆积物。我们商量,要不我们今天就攀登到那个冰洞里过夜,明天再继续攀登。
  下午六点左右,我们仍然无法到达那个冰洞,看起来还很遥远。上到五千三百多米的时候,我们已在深雪里无法前进,而且横切过去还怕 引起雪崩。李勇提出建议下撤,撤回原计划攀登线路后,我们开始在雪坡上挖雪洞避难所,大约用了两个小时,我们挖出一个可以容纳两个人坐和躺下睡觉的雪洞避难所。我不停念叨着,花了两个小时,如果我们坚持的话,说不定都到了那个冰洞了……虽然在登山教材上曾学习过,不过这还是我们第一次实际操作挖雪洞避难所,我还曾经翻译过一篇挖雪洞的文章,李勇说他也是第一次,对于我们的处女作。我们还是很满意的。当天空渐渐黑下来的时候,我们躺在雪洞里抽着烟,很节约地啜吸着登山水壶中不太多的热水。
  我们讨论了一下线路,决定第二天从裂缝上直接上去,以期能遇到冰,那样一可以减少雪崩,二可以让我们速度快起来。我们想法很快达成一致。外面开始刮起风来,雪花飞舞。前几天那皎洁的月光再也看不见了。看来这个山峰不愿意有人能轻易站在她的头上啊。我们两人一共有两袋体动力,两块压缩饼干,一袋普通饼干,一小袋的葡萄干,以及大约一壶半的水。最重要的是我们还有四包香烟,这个很重要。
  
  暗夜里的迷墙
  
  2009年10月6日清晨,醒来发现天气并没有变好的意思,风更大了,雪花大片大片地飞舞,检视了一下用来堵门口的背包上的积雪,发现雪量并不大,还不至于引起攀登线路上的雪崩,当时在资料上决定规划这条线路的时候,就是出于避免雪崩的考虑,选择了条最陡峭的线路,这样上面没有什么积雪,发生雪崩的可能就最小。
  在深雪中痛苦挣扎一番后,我们到达那条裂缝,在我们的上方有块裸露出来的黑色山体,上面就可以看到裸露的冰了,当李勇打下第个冰锥后,我们心里很高兴,终于不用在深雪里“游泳”了。向上攀登了三个绳距后,才和昨天我们打算去藏身的冰洞在一个水平高度,我们俩相对大笑:还好昨晚没坚持去那个冰洞,否则不知道要几点才能到呢。
  在这段冰壁上先锋很累,不是因为自己的技术或是说冰壁有多难,而是带来的冰锥都非常难用,我带的六只PETZL冰锥不好使,李勇根本无法旋入冰中,最多打入一半,就再也无法旋动了。后来的办法是轻松地打下惟一一只带摇把的BD冰锥,把自己确保后,然后再打入一只PETZL的冰锥(腾出手用冰镐旋入,仍然需要很大力气),然后再取回那只BD冰锥。这样效率非常低,60米的绳距大约只打了三个冰锥,因为打冰锥太费劲了。这个冰壁并不是冬季攀冰那样是质量好的冰壁,大多地方都覆盖着积雪,打冰锥前需要用铲头清理掉表面的积雪,才能稳固地打下冰锥。
  我们每人两根雪锥,五根冰锥。全部是李勇先锋我保护,然后他保护我。爬了差不多十个绳距,一切都是流畅的流水作业。中间几次流雪差不多把我埋了起来,但我们一点都不惊,看着雪流下来后弄开。流雪像松软的砂糖一样,从我身旁沙沙地流淌下去,落到脚下几百米悬崖下方。当我们下山后经过时才发现流雪规模不小,因为我们当时的位置已经比较高,流雪一路上携带更多的雪冲向山下,在下面看一定很壮观。
  左边冰壁上有冰崩,幸亏我们没有选择从那边上。操作是严谨的,两人的世界里除了攀爬没有其他。天气很坏,我们停不下来,一停下来就冷。在一天攀登中,风夹杂着雪花一直刮着,咀嚼着葡萄干却经常引起胃部痉挛,一阵干呕又吐了出来。我们不停地相互鼓励着,李勇经常说的话是:华仔加油!我已经可以看到山脊啦,再坚持一个绳组就到啦!
  夜色慢慢地暗了下来,就算白天的时候我经常也无法看清上方,这个大墙好像没有尽头一样延伸进上方的雾中,下方也无法看清,周围也是一片白,除了能看清楚自己和结组绳,其余全是白色,这样的环境呆久了,人就会产生空间错觉,仿佛天地间只有我们,其他什么都没有了。
  越往上攀登,翻过中间凸起的陡峭地形后坡度开始变缓一些了,但浮雪也就更多了,保护站只能用雪锥来做了。在雪雾被风吹开的一个空隙里,李勇说看到了上方的一条裂缝,在资料准备中它是整个冰壁的结束,上面就是连接主峰和T1的冰雪山脊了,也就是说,我们距离山脊不远了!等我爬到保护站的时候,李勇告诉我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我抬头看了看,哪儿有裂缝啊?!裂缝又消失在雪雾中。
  又往上爬了两个绳距离,终于跨过了裂缝,此时天空已经完全黑了,天气又恶劣,黑暗中只能看到彼此的头灯的灯光。气温更低了,一停下来就冻得瑟瑟发抖。我提议挖雪洞休息,明天再继续攀登,我说:我们上去了还是要过夜啊,我们找个地方挖个洞休息吧。如果上面没挖洞的地方,上面风更大,我们不惨了?
  又往上攀登了一个绳距后,山脊垭口已经清晰地出现在视野中,上方地形更缓,这样的地形挖雪洞应该不至于引起雪崩。我们开始挖雪洞,鼻子和脸底下都结冰了。巨大的体力消耗又冷又饿,当两个土拨鼠一样的家伙钻进自己刨出的雪洞,已经凌晨两点半了。
  今天的状况比昨天还要惨,从背包里拿出的睡袋昨晚已经被打湿了,勉强套在身上聊胜于无,更糟糕的是风是从西面吹过来的,正对着我们的避难所门口。背包无法完全地堵住整个雪洞的门口,雪洞内一样是雪花飞舞。已经懒得去想办法处理了,因为身上,睡袋什么的都早已结冰了,再多点雪也不在乎了。水壶里也没水,倒出几滴够润润嘴唇而已,食物还有点饼干,可这样干渴,怎么吃得下去。两人躺在冰冷的雪洞里,有气无力地述说着下山后要吃什么李勇说要吃牛肉,很多的牛肉,还有水果,还有……我说我想喝可乐。越说越觉得肚子饿得难受。
  睡下的时候我们还是开心,从海拔高度上看,我们离主山脊真的不远了,我想我们已完成了西壁直上的线路。他说取个名吧,我们讨论了一下,十几个绳距,怎么爬也要跨一天,我们晚上也在爬,他说叫暗夜之墙吧。我们两人对登顶好像兴趣都不是很大了,认为完成这条线路就可以了,如果顺便去登下顶也可以,这是我们真实的想法。我说睡前我们抽支烟吧,今天一天忙着爬烟都忘抽了。为了防一个人吃独食,我们一个人身上放火机,~个人身上放烟。太累了,话没说完,火机和烟还没拿出来,我们两个人就睡着了。半夜醒来,发现我和他的头灯都还开着就睡着了。经过几小时的休整,我们的精神好了很多,我觉得体力得到了恢复。
  
  完美无缺的登顶
  
  2009年10月7日,在寒风中被冻醒,外面的天气好像更恶劣了,风比前两天还要大,虽然肚子依然很饿,但还是把昨天晚上忘了的烟给抽了,我从口袋里摸到块大约香烟屁股大小的巧克力,分成两半,一人一半吃了。从洞壁上掰下些雪块,含在嘴里让它慢慢融化,然后吞进去,以补充水分。
  整理好装备后开始了新一天的攀登,在爬第一个绳距的时候,李勇感觉自己的手指和脚趾钻心地疼痛,仿佛有无数小锥子在刺一样,这是冻伤 的前兆。飞快地完成第一个绳组后,打下保护站,然后回头冲我大喊:我手冻伤了,现在无法保护,等待!我也有同样感觉。除掉已经结冰的手套,解开羽绒服和内衣,把双手交叉着插到自己的胳肢窝下,脚就不停地踢着并活动脚趾。过了一会,疼痛感才慢慢地减弱了,手也慢慢地恢复了知觉,剩下的两个绳距我领攀,很快我们站在平坦的山脊上。
  山脊上的风更加的凌厉,山脊的东面是雪檐,如果昨天晚上继续攀登两个绳距上来的话,我们连个挖雪洞避难所的地方都不好找,在山脊上吹一晚上,不被冻死也会冻残的。看着雪雾被风吹着沿我们攀登的西壁翻过山脊。周围一切仍然笼罩在迷雾中,在雪雾空隙中我们看到我们所标注的T1山峰就在我们旁边,异常的美丽。
  到此我们已经完成西壁的攀登,可我们连相互祝贺的精力都没有了,把攀登绳调整为短结组后,我们合计着先找到下山的路,我们原计划下山是从西北山脊下山,要经过主峰,到时候顺便登顶就是了,如果条件不允许,那就不登顶了,保存体力下山。
  在来以前做的功课以及从谷歌地球上看的话,这条山脊背面应该是比较平坦的冰川,我们原来计划绕过面前这个小雪包,虽然它才大约十来米高差,但不想再浪费一点点体力了。但实际情况却不是谷歌地球模拟的那样,山脊东侧都是雪檐无法绕行的,等再转回我们攀登上山脊的点的时候,大雪雾已经让我们无法判断方向了;刚上来的时候还能偶尔看到T1,知道背对着它走就是去主峰和西北山脊的方向,而现在我们都不知道方向了。我用GPS辨明方向后,在前面开路,我们老老实实沿着山脊向西北山脊走去。大雪雾已经让我无法辨别方向了,忽然在雪雾缝隙里看到一个山头,老独问我,那个是主峰吗?怎么那么遥远?我记得地图上看的话从我们攀登上山脊的点到主峰很近。我笑道:李勇你晕了,那是你自己标注的T6。
  大约是岗则吾结也被我们的坚韧所感动,行走了一会后,就在我们面前雪雾散开了,把主峰清晰地展现给了我们。从山脊上主峰,不过是一个小包而已了,我在前面开着路,两人不时停下来爆发 阵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了,除了前天的早餐,我们几乎三天没吃过什么东西了。当我们站在顶上,由于担心东侧是雪檐,我们没有站到那个所谓的最高点上,而是相距几米保证安全。
  到了顶峰和之前打的点重合了,顶峰是个漂亮的两层雪檐,我们没敢再往前走。对比了中日登山队的登顶照,背景是T3和T7。这趟算是完美了。从这个山峰被首次登顶的半个世纪后,我们再次从一条全新的线路站在了峰顶。
  结组下山,我的左踝开始疼痛,没法侧踢,只好用后齿,李勇在上面保护我。到了西北山脊。我要求用锚点下降,用掉了两根雪锥。我的体能储备显然没有李勇好,他是倒攀下来的。中间我掉进冰缝一次,他保护住了我。在雪坡上我有一次滑坠,还好制动住了,体力不足的时候动作开始变形。但我们在天黑前下来了。天黑的时候,看到了袁玮的头灯闪烁。
  袁玮带来了一壶开水,我们没等凉就拼命喝,这一天我们一直都是在吃雪。回到大本营,袁玮做东西给我们吃,我和李勇拼命喝水。老袁讲李锐他们出去弄油,是从另一条我们想进没进来的路出去的,结果车陷困了一夜,出去后他们又从肃北那条线杀了进来。他们给我们仨留了台车,让我们从肃北出去。
  第八天,我们下山开始找车。晚上大雪,我们开始计划下一个目标。我们线路的名字叫暗夜迷墙。整条线路长约600米,平均难度A13。
  第九天,我们回程,那辆老爷车总是出问题,在离敦煌40公里的地方,我们的车彻底歇菜了。
  我们三人都曾登顶珠峰,此次攀登曾被誉为梦幻组合。岁月流逝年岁增长,很多的梦想逐渐放下,但惟有登山终难舍弃。进山时华仔坐在车上一直在念叨 爬什么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谁一起爬……
  也有人问,登了那么多座山了什么理由值得你们去,有理由也好,没理由也罢,可还是要爱,要去登山。有一种向往高高在上!让我们去,过程就是结果,无悔!我们相约下一次的攀登,在不远的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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