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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本文主要根据日本杂志《军事研究》2006年10月,12月和2007年1月号上军事研究员石川崴、藤井久关于韩美战时作战控制权移交问题的几篇文章编写而成。为了力求更全面准确地把握该问题,某些内容还参考了国内学者撰写的相关文童。
2007年2月23日,美国国防部长罗伯特盖茨和韩国国防部长官金章洙在华盛顿举行会谈。双方就韩国战时指挥权(特指“战时作战控制权”)的移交问题达成协议,同意在2012年4月17日解散韩姜联合司专部,由韩国收回本国部队战时作战控制权。这标志着半个多世纪以来“美主韩从”的军事合作关系将转变成“韩军主导美军支援”的新型伙伴关系。一时间,韩美战时作战控制权的移交问题成为倍受各界关注的热点。什么是“作战控制权”
军队在平时和战时的指挥调动分为“作战指挥权”(Operatlonal CommandAuthority)和“作战控制权”(OperationalControl Authority)。作战指挥权即统帅权,由国家最高统帅总统、首相或者由其代理人国防部长行使,不只限于军事作战,还包括军事行政(人事、补给、调配、编制、部队训练等)方面的权力。而作战控制权则是由当地司专代行总统或其代理人的权力,指挥作战。简单地说,作战控制权是为了特定任务,在变更的指挥体系下,为完成该任务所赋予的临时权限。

韩国军队的作战控制权又分为“平时作战控制权”和“战时作战控制权”两种。战时作战控制权就是在朝鲜半岛出现紧急情况时,韩国军队可以控制的作战的权利。原则上,主权国家的作战控制权应由该国军队的最高统帅掌握,但韩国有所不同。当韩国国内的紧急防御态势(DEFCON Defense Condition)由四级(平时)调整为三级(战时)时,除首都防卫司令部下辖的部队外,韩国所有军队的作战控制权都必须移交给韩美联合司令。因此,韩国政府所要求的“归还作战控制权”准确地说应该是掌握平时和战时的作战控制权。
作战控制权与作战指挥权有时候被混用,实际上两者之间存在本质的不同。作战控制权所指的控制与被控制的关系不是直接的命令与服从的关系,而是各国军队在联合作战体制下进行共同作战时,先由某个司专部单独提出作战计划,在各国军队之间进行互相协调、明确关系,然后达成有秩序的作战行动。可以说,作战控制权是作战指挥权的下位权,具有一定的限制性。比如,如果韩国在遭到朝鲜进攻时,“是否死守首尔”或“是否在停战线对面反击”由军队最高统助韩美两国总统协商决定。美韩联合司令的权限则是为完成该任务下达作战命专。而部队的组成、任务、人事等决定权自始至终掌握在韩国总统手中。
作战控制权问题的由来
1945年9月7日,为了解除北纬38度线以南的日军武装,位于冲绳的美军第24军从朝鲜仁川登陆。9月9日,美军第24军军长约翰霍奇中将宣布成立“军政厅”,对南部朝鲜实行军事统治。1946年1月15日,美军政厅当局设立了南朝鲜国防警备队,以支援警察组织维护治安,这就是韩国军队的前身。1948年8月15日,南朝鲜宣布独立,成立“大韩民国”。韩国政府成立后,美军政厅当局宣布结束军事管制,撤走驻军并逐步向韩国政府移交韩国军队的控制权。韩美于8月24日签署《军事和安全临时行政协定》。根据该协定,美军在从朝鲜半岛撤退之前要协助韩国创建军队。1948年9月1日,南朝鲜国防警备队正式改为韩国国军。1950年1月26日,美韩签署了《共同防卫援助协定》和《设置军事顾问协定》。根据协议,美国向韩国提供1000万美元的军事援助,并在韩国军队内设置军事顾问。到朝鲜战争爆发前,美国共派出486名军事顾问。
1950年6月25日,朝鲜战争爆发。美国于6月26日开始武力介入。美第8军先遣部队第21步兵团和第52野战炮兵营于7月5日上午8时第一次向朝鲜人民军发动攻击。可以说,在美韩联合作战体制尚未确立之前,美韩联合作战已经打响。1950年7月7日,联合国安理会通过了组建联合国军的S/1588号决议案,由美国任命联合司令部司令。由于当时韩国还未加入联合国,联合国军和韩国军之间是“联合”的关系。因此,必须限制韩国军队的独立性甚至主权。这就需要高度协调并达成书面协议。但是由于朝鲜战争的情况紧急,双方只做了应急的协商。这就为日后韩美在作战控制权问题上发生混乱埋下了伏笔。1950年7月14日,韩国总统李承晚在发给联合国军司令道格拉斯麦克阿瑟的一封信上表示“在目前战争状态持续期间,韩国将所有指挥权移交给联合国军(实际上是美军)”。由于当时韩国政府和陆军参谋本部位于大田,这封信也是从大田发出的,因此这一事件被称为“大田协定”。由此,麦克阿瑟掌握了对韩国军队的作战指挥权,确立了联合作战体制。
1951年5月,由于战事不利,迫使韩美联合体制发生重大转变。当时的美第8军司专詹姆斯范佛里特中将采取彻底措施,解散了韩国第3军,将大部分韩国军队置于美军的指挥之下。如此一来,美军不再通过韩国陆军本部对韩军进行间接指挥,韩国野战部队全部接受美军的直接作战指挥。韩国国防部和各军本部仅保留后方指挥权以及人事、补给、教育训练等行政权。但事实上,韩国在战时想保持后方独立性是不可能的,其人事权也受到了美方的干涉。1953年10月1日,朝鲜战争停战后,美韩签署《共同防御条约》。该条约第四条规定美国有在韩国领土以内及其周围部署美军的权利,为美军日后驻扎韩国提供了法律依据,标志着美韩安全关系正式形成。1978年11月,韩美联合司令部成立。原本由驻韩联合国军司令掌握的韩国军队的作战控制权随之移交给了韩美联合司令部司令(美军四星上将)。根据1993年11月召开的第25次美韩年度例行安保会议的协议,1994年12月韩军正式从驻韩美军手中收回了平时作战控制权。韩国军队的警戒任务、海空军的预警等日常作战活动、部队的移动、军事准备态势以及三军联合战术训练等,不再需要与韩美联合司令部协调即可独立行使。但是,韩国军队的战时作战控制权仍然掌握在韩美联合司专手中,至今还未收回。
收回战时作战控制权的背景(一)——韩国军事实力的飞跃
陆军上世纪80年代初,韩国陆军主力只有29个师和11个旅,到2000年,陆军兵力已达49个师和19个旅。目前,沿非武装地带部署有6个军,分别由3个现役师组成。战时,韩国实行全面动员,各军编制将增至平时的2倍,由6个师组成。最近,实现机械化的机动作战部队韩第7军充实了3个主力师(首都师、第11师、第20师),无论朝鲜人民军的第二梯 队从哪里发动攻势,都能够对其展开有效侧击,防止朝鲜军队的突破。而且,即使美第2师从汉江以南、平泽附近后撤,防线也不会出现大的漏洞。
1974年,韩国陆军分三期开始推进“栗谷事业”(即装备改进计划,以强调装备重要性的先行者李栗谷的名字命名),加强武器装备作战能力建设,到1994年取得了阶段性的成果。这段时期引进或改良了大部分武器装备。所有部队基本装备K2型步枪,这种步枪吸收了M16和DAK系列的优点。主战坦克为K1A1型,最大功率1200马力,搭载120毫米M256滑膛炮,达到世界先进水平。野战炮为射程可达40千米的K9型155毫米自行火炮。20年前,韩国军队只拥有860辆装甲车,目前,韩国国产主战坦克达2360辆,装甲车达到2400辆,野战炮超过5000门。韩国陆军已基本实现装甲化,主战装备的火力、机动性和防护性能都得到了很大提高,并逐步向信息化发展。
海军2000年开始建设的韩国海军釜山第三舰队作战基地(面积53公顷),历时5年半于2006年6月15日落成,是韩国战略机动舰队的前进基地,可同时停泊大型登陆舰、“宙斯盾”级战舰和驱逐舰等30多艘舰艇,并且能够停靠美航空母舰。

在海军装备方面,大型登陆舰(LPX)“独岛”号全长199米,宽31米,标准排水量1.4万吨,满载排水量达1.9万吨,韩国媒体称其“轻型航母”,是韩国战略机动舰队的旗舰。“独岛”号2005年7月下水,2006年5月试航,于2007年7月服役。
第1艘KDX-3“宙斯盾”驱逐舰于2004年11月在蔚山的现代重工业公司造船厂开始建造,已经于2007年5月下水,将在2008年服役。KDX-3的满载排水量高达10000吨,可装载16枚反舰导弹和128枚舰空导弹。预计到2012年配备3艘。
第1艘214型常规潜艇的“孙元一”号于2006年6月在蔚山现代重工业公司造船厂下水,满载排水量1800吨,长65米,宽6米,采用了“不依赖空气推进”技术,能在水下持续活动2至3周,大大提高了水下作战时间,其作战能力大大超过目前韩国海军主力潜艇209型。从韩国海军的迅猛发展可以看出,今日的韩国海军早已突破“黄水”思维,而愈来愈接近建设“大洋海军”的宏伟目标。
空军韩国空军装备有810架飞机(其中作战飞机540架)、200套地空导弹以及自动化指挥系统,总兵力63000人,是一支可以与陆军和海军以及驻韩美军协同作战、有一定作战实力的独立军种。目前,韩国正在按照份名为《战略空军建设发展规划》的报告组建自己的战略空军。该《规划》提出,韩国将以新一代战斗机、预警机、运输机、空中加油机、侦察机、远程预警雷达、侦察卫星为重点,组建支以首尔为中心、打击半径达3100千米的、具有远程空中精确打击能力和较强威慑能力的战略空军。
2002年,韩国空军启动“F-X”的下一代战斗机采办计划,选择了F-15E“攻击鹰”的派生型F-15K作为其下一代战斗机项目。F-15K在执行远程攻击任务时,无空中加油的作战半径远达1800千米,按照韩国空军的说法,它的攻击范围可以“从东京到北京”,远东所有重要城市都被覆盖在内。2007年4月,韩国空军进一步加速其“战略空军”的建设步伐,计划投资2.3万亿韩元,从2010年到2012年再次引进20架F-15K战斗机,并寻求购买数架空中预警机以及F-35或F-22先进战机。
为加强太空情报搜集能力,2006年7月28日,韩国宇航研究院研制的多用途卫星“阿里郎2”号在距离莫斯科东北约300千米外的普里谢茨克航天发射场成功发射升空。卫星自重900千克,在距地面685千米的低地球轨道运行,配备高清晰度多光谱相机,分辨率为1米。“阿里郎2”号卫星在轨道上每秒钟运行6.8千米,每100分钟环地球1周,相当于每天环地球14次多一点,从理论上来说,两分钟内就能把朝鲜半岛拍个够。有军事观察家认为,“阿里郎2”号将使韩国首度具备真正的军事间谍卫星的能力,将担负起对日本和朝鲜的太空侦察监视任务,尤其是对韩日争执的独岛,以及日本海地区进行全方位监视。
导弹防御为防范朝鲜的远程火炮和导弹威胁,2006年9月28日,韩国陆军正式成立了导弹司专部,统一管理和指挥陆军现有地对地导弹。该司令部设置在京畿道,全权负责指挥陆军MLRS多管火箭炮营及其配属的陆军战术导弹(ATACMS)、“玄武”导弹营以及175、203毫米榴弹炮营等力量,韩国刚刚研发成功的“天龙”巡航导弹也归该司令部管辖,其指挥官军衔为陆军少将。据披露,韩军导弹司令部的“家底”大致包括220余枚射程在165~300千米的美制ATACMS战术导弹、40-70枚由防空导弹改装而来的“玄武”型导弹(射程达180-300千米)和200余门大口径火炮等,射程覆盖平壤的“天龙”巡航导弹也将于2007年提供给导弹司专部,预计年产量将达20枚左右。此外,韩国将实施“SAM—X”防空导弹采购计划,以增强位于大邱、京畿道水原和首尔的3个导弹防空旅的实力。计划到2007年为止将老旧的“奈基”型地空导弹和MIM-23“霍克”型地空导弹更换为PAC-3型“爱国者”导弹,为此将斥资大约16亿美元。
指挥自动化系统2006年6月27日,据韩国防卫事业厅公布,韩国中部前线的第5军成为韩国首支实现“军队数字化”的部队,通过指挥控制自动化系统将首尔的司令部与各级指挥官以及前线士兵联结到一起,从而达成作战指挥的迅速化。
2006年12月29日,韩国国防部发布了62006国防白皮书,对韩国军队的未来建设提出了指导性方针。今后,韩国国防改革核心是裁减以陆军为主的兵力,将韩军打造成东北亚的一支高技术部队。可以说,近些年来随着韩国军事实力的飞速提升,建设自主国防的呼声不断高涨,客观上刺激了收回战时作战控制权的要求。
收回战时作战控制权的背景(二)——韩国的民族主义和反美思潮
近年来,由于经济迅猛发展,韩国的经济规模和实力在世界经济中的地位不断上升。有资料显示,韩国GDP总量已进入世界前十几位,综合国力跨入世界十五强。经济实力的增强极大地激发了韩国人的民族自豪感,随着国家实力与国民凝聚力的提高,韩国的政治与外交自主意志也大大增强。
韩国人认为朝鲜是同一民族而美国则是外来势力,这种民族主义的倾向必然产生反美思潮。韩国民众的反美情绪第一次高涨是1980年5月18日的“光州事件”。据韩国学者说,由于当8寸韩国军队的控制权掌握在韩美联合司令手中,所以全斗焕政府动用军队镇压学生民主运动,是在驻 韩美军的默许下进行的。而且5月27日,美国国务院发表了“不能坐视韩国的无秩序和混乱”的声明,正式容许全斗焕军政府军事镇压抗争者,“光州事件”最终以学生运动被残酷镇压而告终。这事件使本来反美情绪就很重的韩国民众更增加了对美国的仇恨。1988年汉城奥运会前后,韩国民众的反美情绪又一次高涨,他们明确要求驻韩美军从首尔撤离,原本模糊的反美情绪转变为有具体目的的反美活动。进入21世纪,韩国民众的反美情绪持续高涨。到目前为止,韩国的战时作战控制权仍然掌握在驻韩美军手中,这对于有着强烈爱国主义精神的韩国人来说,是本国本民族的一种耻辱。因此,在很多韩国人看来,收回对军队的战时作战控制权事关民族尊严,必须尽早收回。
收回战时作战控制权的背景(三)——美国全球战略调整的需要
“9·11事件后,随着国内国际局势的发展变化,出于国家利益的考量,美国着手调整全球军事部署,在东亚的军事存在将继续朝着高机动化、高战斗力化和面向东亚整个区域的高军事干预化方向发展。2003年10月6-8日,韩美在首尔召开“韩美未来同盟政策构想第五次研讨会”。会上,美方正式提出了驻韩美军调整方案,其中就有向韩国移交部分作战任务的内容。据韩国《朝鲜日报》2006年8月27日报道,美国向韩国移交战时作战控制权至少有五点好处。首先,驻韩美军可以获得“战略灵活性”。移交战时作战控制权后,韩美联合司专部将解散,这样,驻韩美军将不再受韩美联合司令部这一体制的束缚,可以随时对东北亚地区的军事冲突实施干预,第二,战时作战控制权移交后,韩国负担的驻韩美军费用将从目前的40%提高到50%,从而减少了美国的军费负担;第三,随着战时作战控制权的移交,韩国政府必须投入巨资购买武器装备,而韩军使用的大都是美式武器装备,因此美国可以增加对韩国的武器销售量;第四,将战时作战控制权交给韩国,美国可以专心地应对中东问题;第五,韩国民众在庆贺国家终于享有全部主权的同时,对安全的忧虑也在增加,担心美韩同盟的战争威慑能力受到削弱。韩国民众的这种心态,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缓解近年来不断高涨的反美情绪,反而有利于美韩同盟关系的发展。总之,美国同意将战时作战控制权归还韩国,是符合其全球战略调整需要的。
收回战时作战控制权之路
2003年2月,卢武铉总统上任之初就提出了“自主国防”政策。而“归还战时作战控制权”则是“自主国防”的核心要素。
2004年8月15日,户武铉总统在韩国纪念“8·15”光复节演说中提出“要在10年内打造韩国自主国防的基础”。2005年3月,在美国表示驻韩美军拥有“战略机动性”,即在台海危机等紧急情况下,可以部署到韩国以外的地区之后,卢武铉指出,决不让驻韩美军无视韩方意愿卷八东北亚纷争。同时,卢武铉还提出“将来,要让驻韩美军将战时作战控制权归还给韩国军队”。卢武铉先后发表了后采被韩国媒体概括为“卢武铉主义”的几次重要讲话。其核心思想主要有:驻韩美军部署到东北亚其他地区时,必须事先征求韩国同意韩国军队决不会追随美国卷八东北亚纷争;发展韩国的“自主国防”、“自主外交”,将在10年内发展一支具备作战控制权的韩国自主性军队,拥有独立作战和部署能办韩美之间应该建立全面发展的同盟,不能接受美国对韩国强制要求的专属同盟韩国作为主权国应享有应有的权利,不允许出现无视韩国意愿的单方面的决定和行动等。
2005年9月底,卢武铉政府在韩美安保政策构想会议上,正式向美国提出了讨论战时作战控制权移交问题。
2006年7月13至14日,在首尔举行的第9次韩美安保政策构想会议上,美方提案说,由于韩国已经拥有相应的实力,2010年以前也可以将战时作战控制权移交给韩国。这是美国首次向韩国通报移交战时作战控制权的时间。
2006年8月17日,韩国军方公开了针对收回战时作战控制权而制定的具体日程表。首先,军方决定在2010年底前就战争目标和作战机制转换程序、危机管理指南、对作战计划的修改和完善问题,与美方达成协议,建立新的同盟军事结构,并做好运用准备。由韩国军队主导的新的“共同作战计划书”也可能在2010年底前制定完成。另外,军方决定在2011年底前将联合防卫体系下的战略策划及计划体系,转换并整顿为由韩国军队主导的危机管理及战争执行体系。韩国政府判断,可能于2012年实现独立行使作战控制权。因此决定在此之前,要求建立一种体系,使联合参谋本部具备朝鲜半岛战区作战指挥能力。最后决定在2010-2012年间,确保遏制朝鲜的战斗力。
2006年10月20日,韩美在华盛顿举行第38次韩美年度安保会议。由于10月9日朝鲜强行进行核试验,导致朝鲜半岛形势紧张,因而在此次安保会议中,两国达成妥协,决定将战时作战控制权移交时间大致定在2009年9月15日至2012年3月15日之间,具体日期和计划将在2007年6月底前确定。
2007年2月23日,韩美双方最终就战时作战控制权移交问题达成协议,同意在2012年4月17日解散韩美联合司令部,由韩国收回本国部队战时作战控制权。移交战时作战控制权的进程将于2007年7月启动,2012年3月韩美两国将举行次联合演习以检验移交工作。
韩美关于收回战时作战控制权的反响
韩国国内围绕战时作战控制权的移交司题,韩国国内进步和保守两大势力展开了激烈的辩论。特别是2006年7月朝鲜试射导弹后,“收回战时作战控制权为时尚早”,“韩国军队还不具备实力”的呼声越来越高。
进步势力以现政府和执政的“开放我们党”为中心,同时还包括民主劳动党和一些农民团体,如韩国统一民族联合们党为中心,同时还包括民主劳动党和一些市民团体,如韩国统一民族联合会、全国民主劳动组合总联盟、韩国大学总学生会联合等,另外还有些临时性非政府组织等。一些媒体也积极参与其中,如《韩民族日报》、《京乡新闻》、网络报纸《媒体网络新闻》等。进步势力积极主张收回战时作战控制权,成为韩国政府“自主国防”政策的有力推动者。
反对收回战时作战控制权的主要是些保守的政治势力和团体。如大国家党、国民中心党、星友会和国民行动总部等退伍军人团体、韩国基督教总联盟等。其中,韩国军界元老反对收回战时作战控制权的态度非常坚决。2006年8月2日,韩国的13名历任国防部长官和朝鲜战争时期的陆军参谋长、预备役大将白善烨等15名军界元老在参加当时国防部长官尹光雄举办的午餐会时,强烈敦促尹光雄立即停止在2012年之前收回战时作战控制权的要求。这13位前防长在讲究论资排辈的韩国军界分量极重,他们主导了韩国自1963年以来40余年的国防政策,像这种“集体宣战”尚属首次。此后,他们还组织了“反对移交战时作战控制权一千万人署名运动”。另外, 些媒体也为保守派扩大声势提供了舞台,如《朝鲜日报》、《东亚日报》和《中央日报》。这三大报纸的发行量占韩国报纸发行总量的70%,在相当程度上控制了社会的舆论导向。
美国方面,卢武铉政府正式提出收回战时作战控制权后,美国政府并没有表现出不满,反而摆出一副积极欢迎和尽最大努力予以协助的姿态。当然,美国在作战控制权问题上也不想只保持个一调子。因为卢武铉总统的任期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普遍认为在野党大国家党在2007年总统选举中居于有利地位,因此出于对未来政局可能发生变化的考虑,连驻韩美军司令贝尔上将和美国鹰派人物副总统切尼也不忘口头表示“美韩同盟今后不会改变”。
收回之路将何去何从
就在韩美两国确定2012年4月17日移交战时作战控制权的计划公布不久,韩国国内又有多达70多位的军界元老级人物集会公开抵制,同时有250万人签署反对声明,近七成民众不赞成。由此可见,韩国政府要想顺利地收回战时作战控制权,首先必须做好国内反对势力的工作,这个难度可想而知。另外,今年是韩国总统选举年,未来政局的发展走向对战时作战控制权的移交问题必定会产生重大影响。因此,韩国收回战时作战控制权之路并不平坦,仍然存在着一定变数,需要我们进一步密切关注。
2007年2月23日,美国国防部长罗伯特盖茨和韩国国防部长官金章洙在华盛顿举行会谈。双方就韩国战时指挥权(特指“战时作战控制权”)的移交问题达成协议,同意在2012年4月17日解散韩姜联合司专部,由韩国收回本国部队战时作战控制权。这标志着半个多世纪以来“美主韩从”的军事合作关系将转变成“韩军主导美军支援”的新型伙伴关系。一时间,韩美战时作战控制权的移交问题成为倍受各界关注的热点。什么是“作战控制权”
军队在平时和战时的指挥调动分为“作战指挥权”(Operatlonal CommandAuthority)和“作战控制权”(OperationalControl Authority)。作战指挥权即统帅权,由国家最高统帅总统、首相或者由其代理人国防部长行使,不只限于军事作战,还包括军事行政(人事、补给、调配、编制、部队训练等)方面的权力。而作战控制权则是由当地司专代行总统或其代理人的权力,指挥作战。简单地说,作战控制权是为了特定任务,在变更的指挥体系下,为完成该任务所赋予的临时权限。

韩国军队的作战控制权又分为“平时作战控制权”和“战时作战控制权”两种。战时作战控制权就是在朝鲜半岛出现紧急情况时,韩国军队可以控制的作战的权利。原则上,主权国家的作战控制权应由该国军队的最高统帅掌握,但韩国有所不同。当韩国国内的紧急防御态势(DEFCON Defense Condition)由四级(平时)调整为三级(战时)时,除首都防卫司令部下辖的部队外,韩国所有军队的作战控制权都必须移交给韩美联合司令。因此,韩国政府所要求的“归还作战控制权”准确地说应该是掌握平时和战时的作战控制权。
作战控制权与作战指挥权有时候被混用,实际上两者之间存在本质的不同。作战控制权所指的控制与被控制的关系不是直接的命令与服从的关系,而是各国军队在联合作战体制下进行共同作战时,先由某个司专部单独提出作战计划,在各国军队之间进行互相协调、明确关系,然后达成有秩序的作战行动。可以说,作战控制权是作战指挥权的下位权,具有一定的限制性。比如,如果韩国在遭到朝鲜进攻时,“是否死守首尔”或“是否在停战线对面反击”由军队最高统助韩美两国总统协商决定。美韩联合司令的权限则是为完成该任务下达作战命专。而部队的组成、任务、人事等决定权自始至终掌握在韩国总统手中。
作战控制权问题的由来
1945年9月7日,为了解除北纬38度线以南的日军武装,位于冲绳的美军第24军从朝鲜仁川登陆。9月9日,美军第24军军长约翰霍奇中将宣布成立“军政厅”,对南部朝鲜实行军事统治。1946年1月15日,美军政厅当局设立了南朝鲜国防警备队,以支援警察组织维护治安,这就是韩国军队的前身。1948年8月15日,南朝鲜宣布独立,成立“大韩民国”。韩国政府成立后,美军政厅当局宣布结束军事管制,撤走驻军并逐步向韩国政府移交韩国军队的控制权。韩美于8月24日签署《军事和安全临时行政协定》。根据该协定,美军在从朝鲜半岛撤退之前要协助韩国创建军队。1948年9月1日,南朝鲜国防警备队正式改为韩国国军。1950年1月26日,美韩签署了《共同防卫援助协定》和《设置军事顾问协定》。根据协议,美国向韩国提供1000万美元的军事援助,并在韩国军队内设置军事顾问。到朝鲜战争爆发前,美国共派出486名军事顾问。
1950年6月25日,朝鲜战争爆发。美国于6月26日开始武力介入。美第8军先遣部队第21步兵团和第52野战炮兵营于7月5日上午8时第一次向朝鲜人民军发动攻击。可以说,在美韩联合作战体制尚未确立之前,美韩联合作战已经打响。1950年7月7日,联合国安理会通过了组建联合国军的S/1588号决议案,由美国任命联合司令部司令。由于当时韩国还未加入联合国,联合国军和韩国军之间是“联合”的关系。因此,必须限制韩国军队的独立性甚至主权。这就需要高度协调并达成书面协议。但是由于朝鲜战争的情况紧急,双方只做了应急的协商。这就为日后韩美在作战控制权问题上发生混乱埋下了伏笔。1950年7月14日,韩国总统李承晚在发给联合国军司令道格拉斯麦克阿瑟的一封信上表示“在目前战争状态持续期间,韩国将所有指挥权移交给联合国军(实际上是美军)”。由于当时韩国政府和陆军参谋本部位于大田,这封信也是从大田发出的,因此这一事件被称为“大田协定”。由此,麦克阿瑟掌握了对韩国军队的作战指挥权,确立了联合作战体制。
1951年5月,由于战事不利,迫使韩美联合体制发生重大转变。当时的美第8军司专詹姆斯范佛里特中将采取彻底措施,解散了韩国第3军,将大部分韩国军队置于美军的指挥之下。如此一来,美军不再通过韩国陆军本部对韩军进行间接指挥,韩国野战部队全部接受美军的直接作战指挥。韩国国防部和各军本部仅保留后方指挥权以及人事、补给、教育训练等行政权。但事实上,韩国在战时想保持后方独立性是不可能的,其人事权也受到了美方的干涉。1953年10月1日,朝鲜战争停战后,美韩签署《共同防御条约》。该条约第四条规定美国有在韩国领土以内及其周围部署美军的权利,为美军日后驻扎韩国提供了法律依据,标志着美韩安全关系正式形成。1978年11月,韩美联合司令部成立。原本由驻韩联合国军司令掌握的韩国军队的作战控制权随之移交给了韩美联合司令部司令(美军四星上将)。根据1993年11月召开的第25次美韩年度例行安保会议的协议,1994年12月韩军正式从驻韩美军手中收回了平时作战控制权。韩国军队的警戒任务、海空军的预警等日常作战活动、部队的移动、军事准备态势以及三军联合战术训练等,不再需要与韩美联合司令部协调即可独立行使。但是,韩国军队的战时作战控制权仍然掌握在韩美联合司专手中,至今还未收回。
收回战时作战控制权的背景(一)——韩国军事实力的飞跃
陆军上世纪80年代初,韩国陆军主力只有29个师和11个旅,到2000年,陆军兵力已达49个师和19个旅。目前,沿非武装地带部署有6个军,分别由3个现役师组成。战时,韩国实行全面动员,各军编制将增至平时的2倍,由6个师组成。最近,实现机械化的机动作战部队韩第7军充实了3个主力师(首都师、第11师、第20师),无论朝鲜人民军的第二梯 队从哪里发动攻势,都能够对其展开有效侧击,防止朝鲜军队的突破。而且,即使美第2师从汉江以南、平泽附近后撤,防线也不会出现大的漏洞。
1974年,韩国陆军分三期开始推进“栗谷事业”(即装备改进计划,以强调装备重要性的先行者李栗谷的名字命名),加强武器装备作战能力建设,到1994年取得了阶段性的成果。这段时期引进或改良了大部分武器装备。所有部队基本装备K2型步枪,这种步枪吸收了M16和DAK系列的优点。主战坦克为K1A1型,最大功率1200马力,搭载120毫米M256滑膛炮,达到世界先进水平。野战炮为射程可达40千米的K9型155毫米自行火炮。20年前,韩国军队只拥有860辆装甲车,目前,韩国国产主战坦克达2360辆,装甲车达到2400辆,野战炮超过5000门。韩国陆军已基本实现装甲化,主战装备的火力、机动性和防护性能都得到了很大提高,并逐步向信息化发展。
海军2000年开始建设的韩国海军釜山第三舰队作战基地(面积53公顷),历时5年半于2006年6月15日落成,是韩国战略机动舰队的前进基地,可同时停泊大型登陆舰、“宙斯盾”级战舰和驱逐舰等30多艘舰艇,并且能够停靠美航空母舰。

在海军装备方面,大型登陆舰(LPX)“独岛”号全长199米,宽31米,标准排水量1.4万吨,满载排水量达1.9万吨,韩国媒体称其“轻型航母”,是韩国战略机动舰队的旗舰。“独岛”号2005年7月下水,2006年5月试航,于2007年7月服役。
第1艘KDX-3“宙斯盾”驱逐舰于2004年11月在蔚山的现代重工业公司造船厂开始建造,已经于2007年5月下水,将在2008年服役。KDX-3的满载排水量高达10000吨,可装载16枚反舰导弹和128枚舰空导弹。预计到2012年配备3艘。
第1艘214型常规潜艇的“孙元一”号于2006年6月在蔚山现代重工业公司造船厂下水,满载排水量1800吨,长65米,宽6米,采用了“不依赖空气推进”技术,能在水下持续活动2至3周,大大提高了水下作战时间,其作战能力大大超过目前韩国海军主力潜艇209型。从韩国海军的迅猛发展可以看出,今日的韩国海军早已突破“黄水”思维,而愈来愈接近建设“大洋海军”的宏伟目标。
空军韩国空军装备有810架飞机(其中作战飞机540架)、200套地空导弹以及自动化指挥系统,总兵力63000人,是一支可以与陆军和海军以及驻韩美军协同作战、有一定作战实力的独立军种。目前,韩国正在按照份名为《战略空军建设发展规划》的报告组建自己的战略空军。该《规划》提出,韩国将以新一代战斗机、预警机、运输机、空中加油机、侦察机、远程预警雷达、侦察卫星为重点,组建支以首尔为中心、打击半径达3100千米的、具有远程空中精确打击能力和较强威慑能力的战略空军。
2002年,韩国空军启动“F-X”的下一代战斗机采办计划,选择了F-15E“攻击鹰”的派生型F-15K作为其下一代战斗机项目。F-15K在执行远程攻击任务时,无空中加油的作战半径远达1800千米,按照韩国空军的说法,它的攻击范围可以“从东京到北京”,远东所有重要城市都被覆盖在内。2007年4月,韩国空军进一步加速其“战略空军”的建设步伐,计划投资2.3万亿韩元,从2010年到2012年再次引进20架F-15K战斗机,并寻求购买数架空中预警机以及F-35或F-22先进战机。
为加强太空情报搜集能力,2006年7月28日,韩国宇航研究院研制的多用途卫星“阿里郎2”号在距离莫斯科东北约300千米外的普里谢茨克航天发射场成功发射升空。卫星自重900千克,在距地面685千米的低地球轨道运行,配备高清晰度多光谱相机,分辨率为1米。“阿里郎2”号卫星在轨道上每秒钟运行6.8千米,每100分钟环地球1周,相当于每天环地球14次多一点,从理论上来说,两分钟内就能把朝鲜半岛拍个够。有军事观察家认为,“阿里郎2”号将使韩国首度具备真正的军事间谍卫星的能力,将担负起对日本和朝鲜的太空侦察监视任务,尤其是对韩日争执的独岛,以及日本海地区进行全方位监视。
导弹防御为防范朝鲜的远程火炮和导弹威胁,2006年9月28日,韩国陆军正式成立了导弹司专部,统一管理和指挥陆军现有地对地导弹。该司令部设置在京畿道,全权负责指挥陆军MLRS多管火箭炮营及其配属的陆军战术导弹(ATACMS)、“玄武”导弹营以及175、203毫米榴弹炮营等力量,韩国刚刚研发成功的“天龙”巡航导弹也归该司令部管辖,其指挥官军衔为陆军少将。据披露,韩军导弹司令部的“家底”大致包括220余枚射程在165~300千米的美制ATACMS战术导弹、40-70枚由防空导弹改装而来的“玄武”型导弹(射程达180-300千米)和200余门大口径火炮等,射程覆盖平壤的“天龙”巡航导弹也将于2007年提供给导弹司专部,预计年产量将达20枚左右。此外,韩国将实施“SAM—X”防空导弹采购计划,以增强位于大邱、京畿道水原和首尔的3个导弹防空旅的实力。计划到2007年为止将老旧的“奈基”型地空导弹和MIM-23“霍克”型地空导弹更换为PAC-3型“爱国者”导弹,为此将斥资大约16亿美元。
指挥自动化系统2006年6月27日,据韩国防卫事业厅公布,韩国中部前线的第5军成为韩国首支实现“军队数字化”的部队,通过指挥控制自动化系统将首尔的司令部与各级指挥官以及前线士兵联结到一起,从而达成作战指挥的迅速化。
2006年12月29日,韩国国防部发布了62006国防白皮书,对韩国军队的未来建设提出了指导性方针。今后,韩国国防改革核心是裁减以陆军为主的兵力,将韩军打造成东北亚的一支高技术部队。可以说,近些年来随着韩国军事实力的飞速提升,建设自主国防的呼声不断高涨,客观上刺激了收回战时作战控制权的要求。
收回战时作战控制权的背景(二)——韩国的民族主义和反美思潮
近年来,由于经济迅猛发展,韩国的经济规模和实力在世界经济中的地位不断上升。有资料显示,韩国GDP总量已进入世界前十几位,综合国力跨入世界十五强。经济实力的增强极大地激发了韩国人的民族自豪感,随着国家实力与国民凝聚力的提高,韩国的政治与外交自主意志也大大增强。
韩国人认为朝鲜是同一民族而美国则是外来势力,这种民族主义的倾向必然产生反美思潮。韩国民众的反美情绪第一次高涨是1980年5月18日的“光州事件”。据韩国学者说,由于当8寸韩国军队的控制权掌握在韩美联合司令手中,所以全斗焕政府动用军队镇压学生民主运动,是在驻 韩美军的默许下进行的。而且5月27日,美国国务院发表了“不能坐视韩国的无秩序和混乱”的声明,正式容许全斗焕军政府军事镇压抗争者,“光州事件”最终以学生运动被残酷镇压而告终。这事件使本来反美情绪就很重的韩国民众更增加了对美国的仇恨。1988年汉城奥运会前后,韩国民众的反美情绪又一次高涨,他们明确要求驻韩美军从首尔撤离,原本模糊的反美情绪转变为有具体目的的反美活动。进入21世纪,韩国民众的反美情绪持续高涨。到目前为止,韩国的战时作战控制权仍然掌握在驻韩美军手中,这对于有着强烈爱国主义精神的韩国人来说,是本国本民族的一种耻辱。因此,在很多韩国人看来,收回对军队的战时作战控制权事关民族尊严,必须尽早收回。
收回战时作战控制权的背景(三)——美国全球战略调整的需要
“9·11事件后,随着国内国际局势的发展变化,出于国家利益的考量,美国着手调整全球军事部署,在东亚的军事存在将继续朝着高机动化、高战斗力化和面向东亚整个区域的高军事干预化方向发展。2003年10月6-8日,韩美在首尔召开“韩美未来同盟政策构想第五次研讨会”。会上,美方正式提出了驻韩美军调整方案,其中就有向韩国移交部分作战任务的内容。据韩国《朝鲜日报》2006年8月27日报道,美国向韩国移交战时作战控制权至少有五点好处。首先,驻韩美军可以获得“战略灵活性”。移交战时作战控制权后,韩美联合司专部将解散,这样,驻韩美军将不再受韩美联合司令部这一体制的束缚,可以随时对东北亚地区的军事冲突实施干预,第二,战时作战控制权移交后,韩国负担的驻韩美军费用将从目前的40%提高到50%,从而减少了美国的军费负担;第三,随着战时作战控制权的移交,韩国政府必须投入巨资购买武器装备,而韩军使用的大都是美式武器装备,因此美国可以增加对韩国的武器销售量;第四,将战时作战控制权交给韩国,美国可以专心地应对中东问题;第五,韩国民众在庆贺国家终于享有全部主权的同时,对安全的忧虑也在增加,担心美韩同盟的战争威慑能力受到削弱。韩国民众的这种心态,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缓解近年来不断高涨的反美情绪,反而有利于美韩同盟关系的发展。总之,美国同意将战时作战控制权归还韩国,是符合其全球战略调整需要的。
收回战时作战控制权之路
2003年2月,卢武铉总统上任之初就提出了“自主国防”政策。而“归还战时作战控制权”则是“自主国防”的核心要素。
2004年8月15日,户武铉总统在韩国纪念“8·15”光复节演说中提出“要在10年内打造韩国自主国防的基础”。2005年3月,在美国表示驻韩美军拥有“战略机动性”,即在台海危机等紧急情况下,可以部署到韩国以外的地区之后,卢武铉指出,决不让驻韩美军无视韩方意愿卷八东北亚纷争。同时,卢武铉还提出“将来,要让驻韩美军将战时作战控制权归还给韩国军队”。卢武铉先后发表了后采被韩国媒体概括为“卢武铉主义”的几次重要讲话。其核心思想主要有:驻韩美军部署到东北亚其他地区时,必须事先征求韩国同意韩国军队决不会追随美国卷八东北亚纷争;发展韩国的“自主国防”、“自主外交”,将在10年内发展一支具备作战控制权的韩国自主性军队,拥有独立作战和部署能办韩美之间应该建立全面发展的同盟,不能接受美国对韩国强制要求的专属同盟韩国作为主权国应享有应有的权利,不允许出现无视韩国意愿的单方面的决定和行动等。
2005年9月底,卢武铉政府在韩美安保政策构想会议上,正式向美国提出了讨论战时作战控制权移交问题。
2006年7月13至14日,在首尔举行的第9次韩美安保政策构想会议上,美方提案说,由于韩国已经拥有相应的实力,2010年以前也可以将战时作战控制权移交给韩国。这是美国首次向韩国通报移交战时作战控制权的时间。
2006年8月17日,韩国军方公开了针对收回战时作战控制权而制定的具体日程表。首先,军方决定在2010年底前就战争目标和作战机制转换程序、危机管理指南、对作战计划的修改和完善问题,与美方达成协议,建立新的同盟军事结构,并做好运用准备。由韩国军队主导的新的“共同作战计划书”也可能在2010年底前制定完成。另外,军方决定在2011年底前将联合防卫体系下的战略策划及计划体系,转换并整顿为由韩国军队主导的危机管理及战争执行体系。韩国政府判断,可能于2012年实现独立行使作战控制权。因此决定在此之前,要求建立一种体系,使联合参谋本部具备朝鲜半岛战区作战指挥能力。最后决定在2010-2012年间,确保遏制朝鲜的战斗力。
2006年10月20日,韩美在华盛顿举行第38次韩美年度安保会议。由于10月9日朝鲜强行进行核试验,导致朝鲜半岛形势紧张,因而在此次安保会议中,两国达成妥协,决定将战时作战控制权移交时间大致定在2009年9月15日至2012年3月15日之间,具体日期和计划将在2007年6月底前确定。
2007年2月23日,韩美双方最终就战时作战控制权移交问题达成协议,同意在2012年4月17日解散韩美联合司令部,由韩国收回本国部队战时作战控制权。移交战时作战控制权的进程将于2007年7月启动,2012年3月韩美两国将举行次联合演习以检验移交工作。
韩美关于收回战时作战控制权的反响
韩国国内围绕战时作战控制权的移交司题,韩国国内进步和保守两大势力展开了激烈的辩论。特别是2006年7月朝鲜试射导弹后,“收回战时作战控制权为时尚早”,“韩国军队还不具备实力”的呼声越来越高。
进步势力以现政府和执政的“开放我们党”为中心,同时还包括民主劳动党和一些农民团体,如韩国统一民族联合们党为中心,同时还包括民主劳动党和一些市民团体,如韩国统一民族联合会、全国民主劳动组合总联盟、韩国大学总学生会联合等,另外还有些临时性非政府组织等。一些媒体也积极参与其中,如《韩民族日报》、《京乡新闻》、网络报纸《媒体网络新闻》等。进步势力积极主张收回战时作战控制权,成为韩国政府“自主国防”政策的有力推动者。
反对收回战时作战控制权的主要是些保守的政治势力和团体。如大国家党、国民中心党、星友会和国民行动总部等退伍军人团体、韩国基督教总联盟等。其中,韩国军界元老反对收回战时作战控制权的态度非常坚决。2006年8月2日,韩国的13名历任国防部长官和朝鲜战争时期的陆军参谋长、预备役大将白善烨等15名军界元老在参加当时国防部长官尹光雄举办的午餐会时,强烈敦促尹光雄立即停止在2012年之前收回战时作战控制权的要求。这13位前防长在讲究论资排辈的韩国军界分量极重,他们主导了韩国自1963年以来40余年的国防政策,像这种“集体宣战”尚属首次。此后,他们还组织了“反对移交战时作战控制权一千万人署名运动”。另外, 些媒体也为保守派扩大声势提供了舞台,如《朝鲜日报》、《东亚日报》和《中央日报》。这三大报纸的发行量占韩国报纸发行总量的70%,在相当程度上控制了社会的舆论导向。
美国方面,卢武铉政府正式提出收回战时作战控制权后,美国政府并没有表现出不满,反而摆出一副积极欢迎和尽最大努力予以协助的姿态。当然,美国在作战控制权问题上也不想只保持个一调子。因为卢武铉总统的任期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普遍认为在野党大国家党在2007年总统选举中居于有利地位,因此出于对未来政局可能发生变化的考虑,连驻韩美军司令贝尔上将和美国鹰派人物副总统切尼也不忘口头表示“美韩同盟今后不会改变”。
收回之路将何去何从
就在韩美两国确定2012年4月17日移交战时作战控制权的计划公布不久,韩国国内又有多达70多位的军界元老级人物集会公开抵制,同时有250万人签署反对声明,近七成民众不赞成。由此可见,韩国政府要想顺利地收回战时作战控制权,首先必须做好国内反对势力的工作,这个难度可想而知。另外,今年是韩国总统选举年,未来政局的发展走向对战时作战控制权的移交问题必定会产生重大影响。因此,韩国收回战时作战控制权之路并不平坦,仍然存在着一定变数,需要我们进一步密切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