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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村改居社区是我国城乡二元结构的特殊产物，在城市化进程中扮演了重要角色。村改居社区较一般社区有其特殊之处，存在着社区排斥、文化冲突、集体行动困境等融合难题，原住村民与外来居民之间的融合成为村改居社区治理的瓶颈，并由此导致了一系列的社区治理困境：关系网络缺失、信任关系难以建立、共识性规范无法达成等。论文提出促进村改居社区社会资本再生产，以纾解村改居社区治理困境。
关键词：村改居社区；社会资本；社会资本再生产
中图分类号：D03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 — 2234（2018）06 — 0090 — 05
一、引言
20世纪90年代以后，随着我国城市化进程的加快，城市空间不断扩张，越来越多的城中村与城市郊区的农村被改造为“村改居”城市社区。村改居社区的兴起是我国城市化进程中特有的现象，是处于乡村社会向城市社区转型的过渡性社区，因而它的兴起给社区治理带来了一系列新的困难与挑战：社区居委会角色定位难题、社区参与不足、文化冲突与整合困难，并由此衍生出了多元主体治理、参与式治理、社区文化再造等不同的研究视角。这些研究成果为解決社区治理困境提供了有益的建设路径，然而这些研究视角也存在着对社区治理困境深层原因的解释力不足等问题，缺乏对村改居社区变迁的研究；随着社会资本理论被引入到政治学领域，其对社区治理的影响越来越广泛，成为解释社区治理困境的新的理论框架；社会资本理论对于社区治理的贡献在于发现了较高社会资本存量的社区更容易达成集体行动与解决社区治理难题，因此社会资本理论对于村改居社区的有很强的借鉴意义，通过培育丰富的社会资本来促进原住村民与外来人口之间的集体行动，进而实现和谐社区的建设，社会资本理论不仅为村改居社区的治理困境提供了有力分析工具，也为其治理困境的解决提供了建设路径。
二、社会资本理论与村改居社区
（一）社会资本理论
最早将“社会资本”这一概念引入社会科学领域的是法国社会学家皮埃尔·布迪厄，科尔曼则从学理上对社会资本进行了分析与确定，他在《社会理论的基础》中，界定了社会资本的四种具体形式：即互惠义务与期望、信息网络、社会规范与组织成员之间的关系；美国社会学家、政治学家罗伯特·普特南使社会资本这一概念真正引起人们的关注，他在对意大利南北地区的治理情况做了深入研究之后，写成《使民主运转起来》，为社会资本理论提供了重要的研究视角与理论框架。在他看来，社会资本是指社会组织的特征，包含了信任、关系网络与规范三个要素，它们具有生产性，能够降低社会组织成员之间集体行动的成本，促进合作的产生。
国内学者来看，对于村改居社区社会资本的研究并不是很多，主要集中在村改居社区的信任关系、关系网络与互惠规范等社会资本困境方面；丁煌，黄立敏（2010）以深圳市宝安区为例，从社会资本的视角探讨了“居站分设”治理模式变革带来的村改居社区治理困境，认为要改变当前村改居社区的治理困境就必须发挥社会资本在社区治理中的作用；①蒋慧、吴新星（2012）指出村改居社区的治理困境在于传统社会资本的崩解与现代社会资本的缺失，具体表现为信任关系难以形成、共识性规范缺失、关系网络缺失，公共参与不足四个方面；②袁钰（2015）从信任关系、制度规范、关系网络、公众参与和社区认同五个方面对“过渡型社区”的社会资本现状进行分析，提出了基于社会资本的“过渡型社区”治理理论框架；③吴晓燕，关庆华（2015）在分析村改居社区社会资本流失困境时指出了村改居社区中的特殊信任关系与普遍信任关系的区别，解决社区信任危机既要培育传统伦理信任关系，又要培育现代契约信任关系；④可以看出，国内现有的社会资本视角下的村改居社区研究大多关注村改居社区社会资本的现状分析，很少有从村改居社区变迁的角度分析社会资本流失的原因。
（二）村改居社区
村改居社区是城市化进程中出现的一种过渡性社区形态，它是指在城市向外扩张发展、吞并农村土地的过程中，变村落空间为城市空间、变农村户口为城市户口、变村民委员会为社区居民委员会、变村民自治为城市社区管理，将城市周边原有的农村改造成现代社区，纳入到城市社区治理的体系中来而形成的社区。村改居社区作为我国历史上城乡二元结构的特殊产物，经历了城中村形成、城中村扩张、改造治理期、回迁安置四个时期⑤。作为一种过渡性社区，又存在其独特性的一面，即城市化变迁改变了其原有的居住空间与群体结构，在空间上表现为社区规模的扩大，通过变卖土地兴建商品住房使得社区在原有村民住宅基础上不断扩大；群体结构上，商品化住房的兴建使得外来人口大量涌入，成为社区的新居民，其特征就是异质性强、文化水平参差不齐，因此村改居社区治理因此不同于一般社区治理，村改居社区居民的集体行动困境不仅仅是社区居民的集体行动达成问题，更是新旧两部分社区居民的融合问题。
社会资本理论首要解决的就是社区居民集体行动达成的问题，普特南的社会资本理论则为解决集体行动的困境提供了良好的理论分析视角。许多的国内研究者从社会资本理论出发去探究了村改居社区的治理困境。社区的公共利益需要全体社区居民的集体行动才能够达成，离开了任一方社区居民的参与，公共利益都不会是完整的。村改居社区居民集体行动的困境不仅在于“自利的个体”的存在，也在于原住村民与外来居民之间因为存在观念、身份与空间的隔阂，而难以达成合作，尤其是心理障碍的存在使得原住村民不愿意与外来居民合作，外来居民缺乏对社区的认同，也不愿意与原住村民合作，两部分居民之间的集体行动很难达成，合作治理也难以名副其实。
三、S村改居社区的社会资本现状
S村改居社区位于山东省淄博市临淄区，是淄博市较早的一批村改居社区，曾经为城市郊区的乡村，紧邻城市的主干道，后随着城市发展扩张，经过村改居社区改造成为现在的村改居社区。S村改居社区现有1300余户居民，原住村民420余户，外来居民900余户，社区居民构成复杂，信任程度低，两部分居民很少交往，S村改居社区一方面面临传统社会资本消解的困境，一方面也面临重构社区社会资本的难题，社会资本流失严重。
关键词：村改居社区；社会资本；社会资本再生产
中图分类号：D03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 — 2234（2018）06 — 0090 — 05
一、引言
20世纪90年代以后，随着我国城市化进程的加快，城市空间不断扩张，越来越多的城中村与城市郊区的农村被改造为“村改居”城市社区。村改居社区的兴起是我国城市化进程中特有的现象，是处于乡村社会向城市社区转型的过渡性社区，因而它的兴起给社区治理带来了一系列新的困难与挑战：社区居委会角色定位难题、社区参与不足、文化冲突与整合困难，并由此衍生出了多元主体治理、参与式治理、社区文化再造等不同的研究视角。这些研究成果为解決社区治理困境提供了有益的建设路径，然而这些研究视角也存在着对社区治理困境深层原因的解释力不足等问题，缺乏对村改居社区变迁的研究；随着社会资本理论被引入到政治学领域，其对社区治理的影响越来越广泛，成为解释社区治理困境的新的理论框架；社会资本理论对于社区治理的贡献在于发现了较高社会资本存量的社区更容易达成集体行动与解决社区治理难题，因此社会资本理论对于村改居社区的有很强的借鉴意义，通过培育丰富的社会资本来促进原住村民与外来人口之间的集体行动，进而实现和谐社区的建设，社会资本理论不仅为村改居社区的治理困境提供了有力分析工具，也为其治理困境的解决提供了建设路径。
二、社会资本理论与村改居社区
（一）社会资本理论
最早将“社会资本”这一概念引入社会科学领域的是法国社会学家皮埃尔·布迪厄，科尔曼则从学理上对社会资本进行了分析与确定，他在《社会理论的基础》中，界定了社会资本的四种具体形式：即互惠义务与期望、信息网络、社会规范与组织成员之间的关系；美国社会学家、政治学家罗伯特·普特南使社会资本这一概念真正引起人们的关注，他在对意大利南北地区的治理情况做了深入研究之后，写成《使民主运转起来》，为社会资本理论提供了重要的研究视角与理论框架。在他看来，社会资本是指社会组织的特征，包含了信任、关系网络与规范三个要素，它们具有生产性，能够降低社会组织成员之间集体行动的成本，促进合作的产生。
国内学者来看，对于村改居社区社会资本的研究并不是很多，主要集中在村改居社区的信任关系、关系网络与互惠规范等社会资本困境方面；丁煌，黄立敏（2010）以深圳市宝安区为例，从社会资本的视角探讨了“居站分设”治理模式变革带来的村改居社区治理困境，认为要改变当前村改居社区的治理困境就必须发挥社会资本在社区治理中的作用；①蒋慧、吴新星（2012）指出村改居社区的治理困境在于传统社会资本的崩解与现代社会资本的缺失，具体表现为信任关系难以形成、共识性规范缺失、关系网络缺失，公共参与不足四个方面；②袁钰（2015）从信任关系、制度规范、关系网络、公众参与和社区认同五个方面对“过渡型社区”的社会资本现状进行分析，提出了基于社会资本的“过渡型社区”治理理论框架；③吴晓燕，关庆华（2015）在分析村改居社区社会资本流失困境时指出了村改居社区中的特殊信任关系与普遍信任关系的区别，解决社区信任危机既要培育传统伦理信任关系，又要培育现代契约信任关系；④可以看出，国内现有的社会资本视角下的村改居社区研究大多关注村改居社区社会资本的现状分析，很少有从村改居社区变迁的角度分析社会资本流失的原因。
（二）村改居社区
村改居社区是城市化进程中出现的一种过渡性社区形态，它是指在城市向外扩张发展、吞并农村土地的过程中，变村落空间为城市空间、变农村户口为城市户口、变村民委员会为社区居民委员会、变村民自治为城市社区管理，将城市周边原有的农村改造成现代社区，纳入到城市社区治理的体系中来而形成的社区。村改居社区作为我国历史上城乡二元结构的特殊产物，经历了城中村形成、城中村扩张、改造治理期、回迁安置四个时期⑤。作为一种过渡性社区，又存在其独特性的一面，即城市化变迁改变了其原有的居住空间与群体结构，在空间上表现为社区规模的扩大，通过变卖土地兴建商品住房使得社区在原有村民住宅基础上不断扩大；群体结构上，商品化住房的兴建使得外来人口大量涌入，成为社区的新居民，其特征就是异质性强、文化水平参差不齐，因此村改居社区治理因此不同于一般社区治理，村改居社区居民的集体行动困境不仅仅是社区居民的集体行动达成问题，更是新旧两部分社区居民的融合问题。
社会资本理论首要解决的就是社区居民集体行动达成的问题，普特南的社会资本理论则为解决集体行动的困境提供了良好的理论分析视角。许多的国内研究者从社会资本理论出发去探究了村改居社区的治理困境。社区的公共利益需要全体社区居民的集体行动才能够达成，离开了任一方社区居民的参与，公共利益都不会是完整的。村改居社区居民集体行动的困境不仅在于“自利的个体”的存在，也在于原住村民与外来居民之间因为存在观念、身份与空间的隔阂，而难以达成合作，尤其是心理障碍的存在使得原住村民不愿意与外来居民合作，外来居民缺乏对社区的认同，也不愿意与原住村民合作，两部分居民之间的集体行动很难达成，合作治理也难以名副其实。
三、S村改居社区的社会资本现状
S村改居社区位于山东省淄博市临淄区，是淄博市较早的一批村改居社区，曾经为城市郊区的乡村，紧邻城市的主干道，后随着城市发展扩张，经过村改居社区改造成为现在的村改居社区。S村改居社区现有1300余户居民，原住村民420余户，外来居民900余户，社区居民构成复杂，信任程度低，两部分居民很少交往，S村改居社区一方面面临传统社会资本消解的困境，一方面也面临重构社区社会资本的难题，社会资本流失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