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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科尔伯格在儿童道德认知发展和道德教育领域取得了丰硕的研究成果，研究他的道德教育理论及其方法运用，不仅有宝贵的学术价值，对广大的教育工作者实施道德教育也有重大的借鉴意义。本文将试图从科尔伯格的道德教育理论、方法和实践操作三个方面进行研究。
[关键词]科尔伯格 道德教育 理论 方法 实践
科尔伯格被誉为“现代道德认知发展理论之父”，他出版了三大卷《道德发展文集》，向当代世界奉献了他独特的道德认知发展理论和道德教育理论，研究他的道德教育理论及其实践模式，对我国当代学校道德教育实践有一定的借鉴意义。本人从科尔伯格的道德教育理论、方法和实践操作进行“三部曲”研究。
一、科尔伯格道德教育理论
1 理论来源和依据
在吸收杜威关于道德的三种发展水平的分类概念和皮亚杰关于儿童道德判断发展阶段模式的基础上，科尔伯格提出了更全面和逻辑上更为一致的认知道德发展阶段模式。在此基础上；他进一步将儿童的道德发展过程分为三种水平六个阶段
水平一：前习俗道德
阶段一：以惩罚和服从为定向
阶段二：以工具性的相对主义为定向
水平二：习俗道德
阶段三：以人际关系的和谐一致或“好孩子”为定向
阶段四：依法律秩序为定向
水平三：后习俗道德
阶段五：以法定的社会契约为定向
阶段六：以普遍的伦理原则为定向
值得注意的是，以上六个阶段依照由低到高的层次发展，其层次不能紊乱或倒置，在三种道德水平内部，每种水平内都包含两个阶段，而且每种水平的第二个阶段都是前一阶段的更高级和更结构化的形式。
2 道德教育的目的
关于道德教育目的，有两种相对立的观点。一种坚持以社会为本位，认为道德教育是特定社会将既定习俗、美德和规则等对下一代进行灌输的过程，道德教育是特定社会、阶级或集团实现自己目的的工具。如涂尔干就认为“道德教育的目的即是社会的目的”，“没有社会，道德就没有目的。”另一种坚持以人为本，认为德育目的就是要塑造受教育者的健全人格，从而给受教育者个人带来和谐与幸福。比如卢梭认为道德教育的目的就是培养自主、自由和自治的人。
科尔伯格倾向于以人为本的道德教育，他将传统的道德教育贬斥为“美德袋”理论(人们普遍赞同的诸如诚实、责任、友谊、服务等一系列品格)，他认为：“这种传统教育仅仅是将道德教育看作传递特定教师、学校或特定的多数人团体的固定价值”，“具有反民主和反宪法的性质”，也就是说，在科尔伯格看来。道德教育绝不是让学生死记硬背道德规则或强迫他们去被动地遵守纪律，而是促进学生的道德认知水平发展。
3 道德教育的内容
关于道德教育的内容，赫尔巴特认为可以概括为“五种道德观念”，即仁慈、正义、内心自由、完善和公平的观念；莱特教授则认为道德教育要通过六个方面的关系安排道德教育内容，这六个关系是：与最亲近的人的关系、与社会的关系、与人类的关系、与我们自己的关系、与非人类即自然环境的关系、与上帝的关系。
科尔伯格指出“我已经批评了道德教育的‘美德袋’概念，是基于这样的原因：首先，没有这样的东西，其次，如果有，它们也不能被传授，或者至少我不知道或谁传授它们，像苏格拉底那样，我己经宣称，普通人的确不知道如何传授美德，而且也没有专门的美德教师。”他进一步认为，道德上成熟的人由公正而不是由一套规则来支配，有道德的行为是基于善的知识的行为。他多次引用苏格拉底的观点美德不是多个而是一个，它的名字叫公正，而且，他吸收了罗尔斯《正义论》中的思想，将公正看成社会和个人的第一美德。另一方面，他认为公正又是道德的基本原则，这些原则与诸如诚实之类的美德词与“勿偷盗”或“勿争吵”之类的具体规则是不同的。
二、道德教育方法——道德两难讨论法
1 道德两难讨论法的产生
提到道德两难讨论法的产生问题，那就不得不提到苏格拉底法。这是“一种在师生共同讨论问题的过程中，通过辩论、讨论，揭露矛盾，最终获得知识的方法”，也叫做问答法。科尔伯格认为“道德教育乃是一种唤起而不是一种教导，是提问、指点迷津，而不是给予答案，道德教育是引导人们向上发展，而不是把原来心里没有的东西注入心中，”在吸收苏格拉底法的精髓后，他提出了道德教育的新苏格拉底法，又叫“道德两难讨论法”。
我们经常说到教师的职责是教书育人，这个我认同。但是，现在也有不少教师在教书育人的过程中，把自己“预设”的或传统的观点结论强加学生，本人认为，教师的作用应只是帮助学生发挥自身的潜能，从而去发现存在于自己内心的真理。
2 道德两难讨论法的启示
作为一名教师，本人也关注教师如何引导学生道德思维和道德发展水平的问题。一方面，教师应该确定学生道德发展的现有水平及现实情况，如果我们的道德教育低于儿童的发展水平或远远超过学生的理解能力，就没有什么建设性，学生也不会采纳。另一方面，教师应该提供更多的机会和空间给学生自己独立思考，让学生去处理现实的道德问题，在体验道德冲突的过程中，正确认识和理解道德规则，从而使他们成为具有良好道德思维能力和自主意识的优秀道德个体。但是不管承认与否，由于教师拥有知识、阅历和能力各方面的优势，在德育实践过程中，往往处于主导地位，稍不注意，教师的道德教育就会演变成外部规则(学校规章制度等)的强制执行者。教师要明确自己的职责，学生才是德育的主体。在道德教育上，教师的主要作用应该是设法给学生呈现出真实或假设的两难情境，引起学生判断推理，使他们自发形成对于什么是正确的和不正确的价值观，并在此过程中学会倾听、分享彼此的推理(意见和看法)。
三、道德教育的方法和实践——公正团体模式
科尔伯格认识到，道德发展仅仅依靠道德两难问题讨论是不充分的，由此，他提出了适应现代要求的道德教育实践方式——公正团体模式。
1 公正团体模式的实质
科尔伯格认为“课堂讨论模式只是认知发展方法可以应用于学校教育的一个例子。这种模式的基本价值在于，它为学生提供了积极参与道德决策的机会。但是，这种模式不是一种完美无缺的道德教育模式。强调理性讨论的课堂讨论方法应该是学生对学校的社会活动和道德活动的一种比较广泛而持久的参与的一个组成部分……进一步说，学生应该实际地参与学校的道德决策”，“只有通过个体做出道德决策的具体经验和从事道德推理的具体实践，道德教育才会对人的发展起促进作用”，由此，他进一步指出，理解和践行公正道德的关键 是建立参与性的民主团体，认为学生、全体教师和学校团体的成员平等地提出社会道德决定，这将给予他们一种更大的管理学校的责任感。通过建设更高阶段的集体规范和团体观念，可以更好地促使越来越多的有责任的学生行为。“公正团体模式”是通过一个公正的合作性团体的实践活动，为学生创造一种公正而民主的集体氛围，提高团体成员的道德判断水平、促进道德行为，以达到团体成员自我管理和自我教育目的的一种道德教育方法，公正团体法不是用类似于苏格拉底的对话和讨论式教学，而是像柏拉图《理想国》主张的那样，对人们实施公正的教育，由此，学界就把道德两难讨论法成为“新苏格拉底法”，把公正团体法称为“新柏拉图法”。
2 公正团体模式的实施
“道德不是教出来的，而是通过感染获得的”，公正团体模式要求建立一个公正团体，创造一种公正的道德气氛，让师生民主地参与。他指出公正团体的实施要注意三个问题：
一是公正团体的人数要适当不宜过多，这有利于进行面对面的交流。
二是公正团体学校的组织结构包括五种会议；团体会议、小组会议、顾问会议、纪律委员会和教师、学生商议会议。
三是公正团体中的管理原则实行民主参与和民主管理。
团体会议是由全体学生和教师参加，定期不定期就团体内的一些重大问题进行讨论和协商，大家畅所欲言，各抒己见，制定团体规则，解决某些诸如违纪的问题，这有点类似于学校班会课的形式；顾问会议，是由一名教师和几个学生组成。
“发展是道德教育的目的，民主是道德教育的手段，”在本人看来，公正团体模式是一种值得推崇和运用的方式，它要求学校构建良好的道德环境，使学生民主参与集体生活，班级和学校能向学生提供更多的角色承担机会，是学生能正确理解秩序、民主和公正等方面的观念，从而促进学生道德发展到较高阶段；它为学生提供了民主实践的锻炼平台，能够激发学生的积极性，并在此过程提高他们民主意识和主人翁意识以及活动的组织能力和决策能力等，当然，实行民主管理，不应教师和管理者逃避责任的借口。这种方式对特别是一线的教师和基层管理的班主任都有借鉴意义。
总之，科尔伯格所提出的一整套的道德教育理论和方法是付诸于持久的、深入的、有科学理论指导的德育实践，它比较完整地回答了道德教育“是什么”、“怎样做”和“为什么这样做”的问题。他所倡导和运用的“道德两难讨论法”和“公正团体模式”是在哲学、认知心理学等理论基础提出并建立起来的，具有很强的科学性和可操作性。其道德教育理论及其成功的实践，虽然是在一种异域、异质文化中实践，但古人云“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因此它仍可以为提高我国学校德育工作的科学性、实效性提供一些有益的启示。
[关键词]科尔伯格 道德教育 理论 方法 实践
科尔伯格被誉为“现代道德认知发展理论之父”，他出版了三大卷《道德发展文集》，向当代世界奉献了他独特的道德认知发展理论和道德教育理论，研究他的道德教育理论及其实践模式，对我国当代学校道德教育实践有一定的借鉴意义。本人从科尔伯格的道德教育理论、方法和实践操作进行“三部曲”研究。
一、科尔伯格道德教育理论
1 理论来源和依据
在吸收杜威关于道德的三种发展水平的分类概念和皮亚杰关于儿童道德判断发展阶段模式的基础上，科尔伯格提出了更全面和逻辑上更为一致的认知道德发展阶段模式。在此基础上；他进一步将儿童的道德发展过程分为三种水平六个阶段
水平一：前习俗道德
阶段一：以惩罚和服从为定向
阶段二：以工具性的相对主义为定向
水平二：习俗道德
阶段三：以人际关系的和谐一致或“好孩子”为定向
阶段四：依法律秩序为定向
水平三：后习俗道德
阶段五：以法定的社会契约为定向
阶段六：以普遍的伦理原则为定向
值得注意的是，以上六个阶段依照由低到高的层次发展，其层次不能紊乱或倒置，在三种道德水平内部，每种水平内都包含两个阶段，而且每种水平的第二个阶段都是前一阶段的更高级和更结构化的形式。
2 道德教育的目的
关于道德教育目的，有两种相对立的观点。一种坚持以社会为本位，认为道德教育是特定社会将既定习俗、美德和规则等对下一代进行灌输的过程，道德教育是特定社会、阶级或集团实现自己目的的工具。如涂尔干就认为“道德教育的目的即是社会的目的”，“没有社会，道德就没有目的。”另一种坚持以人为本，认为德育目的就是要塑造受教育者的健全人格，从而给受教育者个人带来和谐与幸福。比如卢梭认为道德教育的目的就是培养自主、自由和自治的人。
科尔伯格倾向于以人为本的道德教育，他将传统的道德教育贬斥为“美德袋”理论(人们普遍赞同的诸如诚实、责任、友谊、服务等一系列品格)，他认为：“这种传统教育仅仅是将道德教育看作传递特定教师、学校或特定的多数人团体的固定价值”，“具有反民主和反宪法的性质”，也就是说，在科尔伯格看来。道德教育绝不是让学生死记硬背道德规则或强迫他们去被动地遵守纪律，而是促进学生的道德认知水平发展。
3 道德教育的内容
关于道德教育的内容，赫尔巴特认为可以概括为“五种道德观念”，即仁慈、正义、内心自由、完善和公平的观念；莱特教授则认为道德教育要通过六个方面的关系安排道德教育内容，这六个关系是：与最亲近的人的关系、与社会的关系、与人类的关系、与我们自己的关系、与非人类即自然环境的关系、与上帝的关系。
科尔伯格指出“我已经批评了道德教育的‘美德袋’概念，是基于这样的原因：首先，没有这样的东西，其次，如果有，它们也不能被传授，或者至少我不知道或谁传授它们，像苏格拉底那样，我己经宣称，普通人的确不知道如何传授美德，而且也没有专门的美德教师。”他进一步认为，道德上成熟的人由公正而不是由一套规则来支配，有道德的行为是基于善的知识的行为。他多次引用苏格拉底的观点美德不是多个而是一个，它的名字叫公正，而且，他吸收了罗尔斯《正义论》中的思想，将公正看成社会和个人的第一美德。另一方面，他认为公正又是道德的基本原则，这些原则与诸如诚实之类的美德词与“勿偷盗”或“勿争吵”之类的具体规则是不同的。
二、道德教育方法——道德两难讨论法
1 道德两难讨论法的产生
提到道德两难讨论法的产生问题，那就不得不提到苏格拉底法。这是“一种在师生共同讨论问题的过程中，通过辩论、讨论，揭露矛盾，最终获得知识的方法”，也叫做问答法。科尔伯格认为“道德教育乃是一种唤起而不是一种教导，是提问、指点迷津，而不是给予答案，道德教育是引导人们向上发展，而不是把原来心里没有的东西注入心中，”在吸收苏格拉底法的精髓后，他提出了道德教育的新苏格拉底法，又叫“道德两难讨论法”。
我们经常说到教师的职责是教书育人，这个我认同。但是，现在也有不少教师在教书育人的过程中，把自己“预设”的或传统的观点结论强加学生，本人认为，教师的作用应只是帮助学生发挥自身的潜能，从而去发现存在于自己内心的真理。
2 道德两难讨论法的启示
作为一名教师，本人也关注教师如何引导学生道德思维和道德发展水平的问题。一方面，教师应该确定学生道德发展的现有水平及现实情况，如果我们的道德教育低于儿童的发展水平或远远超过学生的理解能力，就没有什么建设性，学生也不会采纳。另一方面，教师应该提供更多的机会和空间给学生自己独立思考，让学生去处理现实的道德问题，在体验道德冲突的过程中，正确认识和理解道德规则，从而使他们成为具有良好道德思维能力和自主意识的优秀道德个体。但是不管承认与否，由于教师拥有知识、阅历和能力各方面的优势，在德育实践过程中，往往处于主导地位，稍不注意，教师的道德教育就会演变成外部规则(学校规章制度等)的强制执行者。教师要明确自己的职责，学生才是德育的主体。在道德教育上，教师的主要作用应该是设法给学生呈现出真实或假设的两难情境，引起学生判断推理，使他们自发形成对于什么是正确的和不正确的价值观，并在此过程中学会倾听、分享彼此的推理(意见和看法)。
三、道德教育的方法和实践——公正团体模式
科尔伯格认识到，道德发展仅仅依靠道德两难问题讨论是不充分的，由此，他提出了适应现代要求的道德教育实践方式——公正团体模式。
1 公正团体模式的实质
科尔伯格认为“课堂讨论模式只是认知发展方法可以应用于学校教育的一个例子。这种模式的基本价值在于，它为学生提供了积极参与道德决策的机会。但是，这种模式不是一种完美无缺的道德教育模式。强调理性讨论的课堂讨论方法应该是学生对学校的社会活动和道德活动的一种比较广泛而持久的参与的一个组成部分……进一步说，学生应该实际地参与学校的道德决策”，“只有通过个体做出道德决策的具体经验和从事道德推理的具体实践，道德教育才会对人的发展起促进作用”，由此，他进一步指出，理解和践行公正道德的关键 是建立参与性的民主团体，认为学生、全体教师和学校团体的成员平等地提出社会道德决定，这将给予他们一种更大的管理学校的责任感。通过建设更高阶段的集体规范和团体观念，可以更好地促使越来越多的有责任的学生行为。“公正团体模式”是通过一个公正的合作性团体的实践活动，为学生创造一种公正而民主的集体氛围，提高团体成员的道德判断水平、促进道德行为，以达到团体成员自我管理和自我教育目的的一种道德教育方法，公正团体法不是用类似于苏格拉底的对话和讨论式教学，而是像柏拉图《理想国》主张的那样，对人们实施公正的教育，由此，学界就把道德两难讨论法成为“新苏格拉底法”，把公正团体法称为“新柏拉图法”。
2 公正团体模式的实施
“道德不是教出来的，而是通过感染获得的”，公正团体模式要求建立一个公正团体，创造一种公正的道德气氛，让师生民主地参与。他指出公正团体的实施要注意三个问题：
一是公正团体的人数要适当不宜过多，这有利于进行面对面的交流。
二是公正团体学校的组织结构包括五种会议；团体会议、小组会议、顾问会议、纪律委员会和教师、学生商议会议。
三是公正团体中的管理原则实行民主参与和民主管理。
团体会议是由全体学生和教师参加，定期不定期就团体内的一些重大问题进行讨论和协商，大家畅所欲言，各抒己见，制定团体规则，解决某些诸如违纪的问题，这有点类似于学校班会课的形式；顾问会议，是由一名教师和几个学生组成。
“发展是道德教育的目的，民主是道德教育的手段，”在本人看来，公正团体模式是一种值得推崇和运用的方式，它要求学校构建良好的道德环境，使学生民主参与集体生活，班级和学校能向学生提供更多的角色承担机会，是学生能正确理解秩序、民主和公正等方面的观念，从而促进学生道德发展到较高阶段；它为学生提供了民主实践的锻炼平台，能够激发学生的积极性，并在此过程提高他们民主意识和主人翁意识以及活动的组织能力和决策能力等，当然，实行民主管理，不应教师和管理者逃避责任的借口。这种方式对特别是一线的教师和基层管理的班主任都有借鉴意义。
总之，科尔伯格所提出的一整套的道德教育理论和方法是付诸于持久的、深入的、有科学理论指导的德育实践，它比较完整地回答了道德教育“是什么”、“怎样做”和“为什么这样做”的问题。他所倡导和运用的“道德两难讨论法”和“公正团体模式”是在哲学、认知心理学等理论基础提出并建立起来的，具有很强的科学性和可操作性。其道德教育理论及其成功的实践，虽然是在一种异域、异质文化中实践，但古人云“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因此它仍可以为提高我国学校德育工作的科学性、实效性提供一些有益的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