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路(外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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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炳安 系中国电力作家协会会员、广东省作家协会会员。有作品发表在《散文诗》《星星》《诗选刊》《诗潮》《诗歌月刊》等刊物。著有散文诗集与诗歌集多部。
  翻过山岭,一路走来,未见接通花期的路,也未见村里有黄金屋。
  同林树木不同纹,共窝的鸟们一遇不测,各自飞。
  同道不同归,不同心,一转身,同伴走过的人形如陌路。
  心一变冷淡,感情就走散。
  不要高估自己与同行者的关系。
  她陪我走了一段路,发现路况弯弯曲曲,野草丛生,疑似歧途,便往回走,与我渐行渐远。
  你与我半路结伴,有说有笑,一起在人生的驿站投宿了一夜。
  高兴的我想把心掏给你看看。
  不想,翌日,一上路,走着走着,因对某个问题看法不一样,产生争论,就分道扬镳了。
  唉!人生路上,谁对我真心?谁会包容我的过错?谁会一成不变地陪我走下去呢?
  唯有我的脚,不离不弃,伴我走到终点。
  一棵树的诉说
  活在大地一生,不及一块大石,每天安宁。
  不介入风雨的纷争,我才会枝繁叶茂、繁花似锦。
  如何从一块大石的沉默里获取百年不损一毫的立世经验?够我思忖半生!
  常处于风雨之中,难免有摇曳的倾向性,但我立足之根不能对电闪雷鸣有片刻的瘫软。
  不能把自己折叠成叶子,交给风;不能由风来掌管我的命运。
  活着,宁愿绿得坚硬一些,为春天增色;
  不肯沦为一片桑叶,被寄生的蚕吃出空洞。
  一棵异木棉看不住自己的挺立
  一棵异木棉不向天空低头,并非是对大地立场坚定。
  在阳光下叶茂花繁,看不出有異样的姿态。与另一棵异木棉靠近得如兄弟一样,挺立出坚硬的线条。
  风来。风有浩荡的声势。
  这棵异木棉投入风的怀抱,倾向另一侧,向风频繁点头,与另一棵异木棉疏远了。
  疏离沉默的石头。
  向大风表白,与一个突出的枯树头撇开伤及事物的关系。
  那天夜里,我连自己的心都看不住,滑到梦中的世界,长成一棵异木棉。
  再论词语
  每个词语都有隐含的密码,用笔接收于纸上,破解成诗。许多抓笔的手,不具备这样的意识或能力,词语在眼前一闪而过。
  放养词语的人,在一望无垠的草原上,不用艰苦地寻找每个词语,而是那些词语像羊群一样,找到他,围拢着他,任由他掌控。
  笨拙的人,只是把词语当是非来搬弄,直来直去,豢养在方寸之地,直到缺乏想象的养分,如花枯萎。
  而糟蹋词语的人,把词语的表达扭曲到无力回天的地步。
  写诗的人基本知道,单个词语没有显赫的地位,但如果把每个词语组成一支文字的队伍,那些看来不起眼的词语,就有了各自的位置,投射出重要的影像。
  词语到达诗人的手中,有时顺从意念的安置,有时出现命运的逆转。重要的是,与词语同行,保持紧密的联系。
  只有天子山敢称是粗壮的手指
  天子吹一口仙气,温柔的一指,坚硬的一竖:
  那些山在张家界显出各种图案。
  祝福湘西的张家界呀,从祖先的开创里获得仙人指路的图腾。
  只有天子山的峻峰,敢称是一根根粗壮的手指,长满茂盛的内容。
  天子伸出的手指,蘸了几滴鸟声,轻轻触动了几下绝壁上的枝丫,引来几朵浮云以纱布的方式缠绕着那根手指,用柔软的舌头轻吻一番。
  不管那根手指尖锐到能戳穿几朵浮云的寂静,整个空间都听不见戳痛的声音。
  每一棵树,每一株草,每一块石,都从它那里得到不同的表现形式,把绿色的策略引向曲径通幽处,而每一峰的指向皆体现出动静的险峻,刻在一方方悬崖峭壁上。
  石头隐藏在山腹内,经亿万年的艰苦修行,成精——
  变成百兽,变成人物,唱出苗歌,操着土家族的方言,说出的地方都是好山好水。
  指向之处有一个天门,通向神往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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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斯·赖特(James Wright,1927-1980),美国诗人、美国二战后“新超现实主义”(即“深度意象”)诗歌流派的主将之一,生于俄亥俄州马丁斯渡口,早年就读于肯庸学院,曾先后师从于兰色姆、佛罗斯特等著名诗人,后来转向“新超现实主义”创作实践。他先后出版了诗集《绿墙》《圣犹大》《树枝不会折断》《我们是否在河边聚集》《两个公民》《致一棵开花的梨树》《这旅程》等多部,1972年获得普利策诗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