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云社:一半戏班一半偶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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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月6日,上海1933老场坊顶层,德云社的相声演员们正参加综艺节目《德云斗笑社》的录制。楼下门外,女孩们分成几个团队,举着相机、戴着口罩、拿着手幅,分别围堵在老场坊的三个出入口。
  等待3个小时之后,终于等到偶像出现的粉丝们发出阵阵尖叫。
  德云社正在变成一个偶像团体。张云雷、尚九熙、秦霄贤等一批年轻的相声演员以类似偶像明星的路径在社交媒体上俘获了一大批粉丝,原本只发生在流量艺人身上的事情开始出现在德云社。“德云女孩”也由此而来——她们打榜、抢票、应援、接机、去茶馆听相声也要举着荧光棒。
  不仅如此,在相声表演现场,年轻的女性观众正替代传统中老年相声观众,成为德云社受众的主流。
  “风水轮流转,观众们喜欢看长相好看的小孩,赏心悦目也挺重要。当年人们为什么捧梅兰芳?为什么看马连良?换到今天,其实就是小鲜肉和流量。”郭德纲这样对《第一财经》杂志评价张云雷、秦霄贤的走红。
  2016年是德云社偶像化的起点。
01《德云斗笑社》錄制现场,节目本身也是德云社推广年轻一代相声演员的重要渠道。
02《德云斗笑社》录制现场,节目本身也是德云社推广年轻一代相声演员的重要渠道。

  郭德纲在这一年成为东方卫视《欢乐喜剧人》第二季的主持,岳云鹏成为当季总冠军,郭麒麟第一次以瘦身成功的形象出现在公众面前,并获得了不错的口碑。“这种口碑上的变化使得德云社在培养弟子的思路上发生了转变——他们开始对演员的外形条件提出了新要求,从减肥、健身、发型设计,包括修眉、提升衣品等方面,全方位的改造。”相声行业观察者薄帅对《第一财经》杂志说。
  除了卫视综艺带来的机会,德云社赶上的另一个红利是限韩令。韩国娱乐产业促成了国内粉丝基础的养成、限韩令带来的粉圈对国产偶像需求的增加,也让2017年成为偶像男团走向转折的关键年。
  相声偶像化的路线其实已有过尝试。成立于2008年、由高晓攀担任班主的嘻哈包袱铺曾主打“八零后相声”的概念,用新潮、时尚的方式包装传统艺术,吸引年轻观众进入剧场。差不多同时,北京出现了一个相声第二班,班主王自健人称“小王爷”,想买他的相声票得提前半个月在网上预订。
  王自健的偶像一直都是郭德纲。相声四大表演风格“帅、卖、怪、坏”,郭德纲属于帅和坏,帅指的是往台上一站很大气,干净利落,赏心悦目;坏则是具有超强的现场“砸挂能力”(相声表演中以开他人玩笑制造笑料的能力)。郭德纲首先是一个合格的相声艺术传承者,其次,他还是一个乐于融入新时代的生意人。
  郭德纲从不排斥社交媒体,在以前小剧场禁止观众带手机入场,担心偷拍影响买票的年代,郭德纲就鼓励自己的观众拍摄小视频上传到社交媒体,把这种方式当成了一种免费的安利宣传。
  2017年开始,德云社内年轻的演员们积极拥抱短视频平台,岳云鹏、郭麒麟、张九南、孟鹤堂等人开始在短视频平台上持续获得流量。《探清水河》让“二爷”张云雷成功出圈,一时间满街都是“二奶奶”,孟鹤堂在《相声有新人》中“盘他”这个梗火遍大江南北,数度登上微博热搜。
  另一方面,德云社的相声演员大多拥有鲜明的人物标签,“断头台”尚九熙、“武术捧哏”王九龙,“爱徒”栾云平、“傻子”秦霄贤,都可以理解为明星包装中的人设。
  在为《德云斗笑社》选择相声演员时,腾讯视频制片人闫芝桦就发现德云社成员的人物性格和人物关系放在真人秀里是好看的:栾云平三思而后行,稳重且有野心;朱云峰(烧饼)在团队里有承上启下的作用,他与师父之间是亲密的儿徒关系,与九字辈是兄长的关系,对德云社的责任感也可以说出好故事。
  “每次拍摄结束后,演员们都会凑在一起开复盘会,找到自己的人物状态,争取更多的镜头。”闫芝桦对《第一财经》杂志说。
  相声演员们赶上了国产综艺的爆发,他们在小剧场中锻炼出来的即兴反应和风趣幽默的能力,成为真人秀节目调节气氛不可或缺的元素。2010年前后,各大卫视间的竞争开始集中在了综艺上,这让拥有良好综艺属性和语言天赋的郭德纲成为电视市场上颇受欢迎的人物,之后10年,郭德纲通过与主流电视台的合作掌握了更多话语权,几季的《笑傲江湖》和《欢乐喜剧人》中德云社都稳定地向节目输送选手,今年的《笑起来真好看》《认真的嘎嘎们》等喜剧品类节目中也出现了德云社演员的身影。

德云社演员商务合作及综艺参与

资料来源:根据公开资料整理

  基于这些资源,德云社摸索出来一套“捧角儿”的方案。按照郭德纲的说法,基本上每年以1至2个的频率来捧人,“不能一时捧太多了,慢慢来,排好队了,明年是你,后年是他,大家心里都有数。有时候本来捧着他,突然间他惹祸了,这就撂下来了,撂下来了换下一个。我们会有一套方法打算,让你红就能红。”
  以岳云鹏为例,从小园子历练,把艺馨社收编来的捧哏好手孙越配给岳云鹏,到让他以助理主持身份上天津卫视的访谈节目《今夜有戏》,开设一系列的小剧场专场,再到连续两年春晚登场,之后出演票房超过10亿元的电影《煎饼侠》,在电影里他把《五环之歌》唱到了全国各地。德云社“捧人’的方法大致遵循这一思路。   与韩国最大的娱乐公司S.M.Entenainment的模式相似,德云社也有自己的“练习生”培训机制。
  每年春天,德云社都会招募新学员,网上报名的人数能达到三四千人,淘汰过程很残酷,经过一轮轮面试,三千多人最后只能留下50人。之后由“德云社总教习”高峰给学员们上两三年的大课,德云社最优秀的演员也会分配带班,班社不管吃住,但也不收学费。
  老师们一边上大课,一边劝着学员赶紧离开,强烈地要求学员自我淘汰。“只有绞尽一切脑汁留下不走的人才具备说相声的条件。那种刚来三天就在家里准备好装钱的箱子,在院里画好停车位的人一天都别留着。”郭德纲说。有时候,老师们还故意让学员做卫生,那种老师过来就十活、老师走了就休息的就当场开除,“因为这种人见了名利之后必有问题。”
  精熟并表演过50段相声以上,才有资格领场份,这个阶段普遍要耗时两三年,也是沿袭自相声科班的古老传统:三年学徒两年效力。“3000人每年能剩十个就不错了,这十个人干个十年八年,最后能剩下俩人我们就知足了。”郭德纲说。现在德云社的演员算上学员总共有400人,这个人数这2016年之后就几乎没有增长过。
  德云社也曾考慮过吸收外部的人员,2010年,艺馨相声研习社全体演员集体转会加入德云社。翟国强、孙越、刘喆等一众颇具实力的中生代演员的加盟,让德云社的演出阵容更加合理。
  但外招也带来了一些问题。“外边的演员有他自己的一种活法,他这一进后台有点束缚,”郭德纲说,“德云社要求会50段才有资格开工资,但在别处,一段他就可以当班主,这是一巨大的反差。”
  从2010年开始,德云社就陆续将所有演员拆分,以演出队的形式建制,在相同时间段分别在不同场地演出。这是一种针对粉丝口味而精心设计的组合模式,目前包括青年队在内已经有9支演出队,分别由当红相声演员担任队长,让观众能够直接找到自己喜爱的演员。在每年开箱、封箱和一些大型商演中,德云社的小分队又会汇聚到一起形成整体的“德云社男团”。
  “这种划分演出队的方式,与之前夭折的德云相声联盟有很多相似之处。不同的是,在强大的师徒关系约束下,既能将名利下放,促进小角儿们的成长,又能将权力集中,保证团队整体稳定协调。”薄帅说。
  也是因为这样扁平式的管理,郭德纲格外强调规矩,比如儿子不能拜父亲为师;后台禁止进外人,哪怕是演员家属;上台要穿白袜子、不能喝酒;看同行演出必须先打招呼;重视辈分、长幼有序……这些都在2016年德云社重修家谱时被郭德纲列入了“十大班规”。
  在管理上,郭德纲的徒弟栾云平分管业务,刘鹤英分管行政,高峰主管教学,德云社内部针对不同的演员,安排不同的经纪人管理和资源调配,处于资源最顶层的是三大经纪人,比如粉丝们都熟悉的王海、王俣钦等。但相对于职业的经纪公司来说,德云社的偶像们显得有些势单力薄。
  “一般的经纪公司,如果有这么多艺人,经纪人和整个辅助团队应该是艺人的3到4倍,比如执行经纪、助理、宣传等,但德云社没有这么多人去服务一个艺人,所有演员都是独来独往的。”闫芝桦说。
粉丝们举着荧光棒在小剧场里看德云社张云霍的相声表演。

  郭德纲对此的解释是,“都说宁带千军万马不带十样杂耍,为什么?因为这行每个人都八个心眼。在名利场是非圈,没有这么一套手段,你就无法控制管理。你得有人情在里头控制着,但同时也要有一些现代化的技术手段。”
  人情的背后是相声界传统的管理方式,而传统正在消亡。从根本上来说,这也许是德云社相声事业上最大的一个挑战。
  从偶像运营角度来说,在经过养成、包装、推出偶像之后,接下来偶像经纪公司通常会开始发力粉丝运营。
  通过组织粉丝在网络上造势维持话题热度,推高偶像在各种榜单上的表现,从而获得更多商业机会,这是偶像公司最重要的盈利手段之一。
  但德云社对这套做法坚持抵制。
  一个具体的冲突是,2019年3月德云社和微博V plus会员合作,给德云社的37位演员开通了各自的粉丝群,群主是演员本人,粉丝支付一定费用,就可以进入专门的群,看到偶像们发布的私密内容。数据显示,张云雷的粉丝群仅用6个小时便实现4万多名用户缴纳会费进入粉丝群。
  很快,德云社方面要求所有在微信或微博粉丝群内活动的演员、学员“即刻退出”;如若被发现再有人和观众有联系,“即刻开除”。“德云社要求每一个演员都得从自己的粉丝群里退出来。”郭德纲说。
  “后来有人说这是一个收费群,你们怎么不遵守条约之类的话,他们又都回来了,但回来之后也没说话。”一位曾经入群的粉丝说。
  “相不游街”的传统被郭德纲反复提及,“我们这行一百多年的规矩叫相不游街。对相声演员来说,第一要控制的就是名利心,第二要保持神秘感,观众天天跟你在一块待着,他就不买票看你了。祖师爷告诉我们了,干这行的不能走到街上吆五喝六,所以我们不会去运营这一块。”
  在郭德纲心中,德云社依然是传统戏班,“德云社继承了台上的专业和台下的管理,这个行业一百多年来有了成型的非常完整的技术手段。马(连良)先生的剧社、梅(兰芳)先生的剧团,其实就是一个娱乐企业。一个班社谁定外联,谁定内部,谁管主要演员,谁定生活等等,跟现在有什么区别,传统戏班和现代公司其实是一回事儿。”郭德纲说。
  这种传统也体现在对线下小剧场的重视上。
  从收入结构看,德云社最重要的四部分收入是大型商演、小剧场演出、版权授权和影视综艺收入。其中,商演是德云社最大的收入来源。有媒体统计,2019年德云社累积完成的大型商演超过了300场。根据主要负责运作德云社商演的环宇兄弟2019年财报,公司来自于德云社项目的收入为5633.45万元,占同期主营业务收入的比重为89.55%。   郭德纲认为小剧场必须要存在,“我们的小剧场有一半公益性质,就让大伙儿出门能有个听相声的地方。而且小剧场对锻炼队伍也很重要,只有在小剧场面对观众,相声演员才能长能耐,见不一样的观众说不一样的相声,没这一关说不好相声,所有的大演员都是从小剧场出来的。”
  为此,尽管很多娱乐方式都开始线上化,但德云社还是运营着14家小剧场,今年8月德云社还新投入建设了济南分社,并制定了每名演员一年必须演够40场的KPI。
  过去十年,德云社把观众吸引到剧场,逐步建立起了真正意义上的相声市场。但是现在,这门传统艺术,也被放在了所有喜剧门类的货架上。与十年前相比,德云社的对手已经不是北京遍地都是的小园子了,而是市场上所有正受欢迎的喜剧形式,比如来自西方的脱口秀。
  与《德云斗笑社》几乎同期播出的《脱口秀大会》中,有如当年郭德纲般的针砭世态,又有杨笠、颜怡颜悦、李雪琴等一种新生女性的力量,最终成功出圈。
  “脱口秀演员没有一个是低学历的,他们只是缺了语言技巧,不善于总结中国话里的语言技巧。但如果有一天,脱口秀演员去相声舞台实践两天,相声就完了。”阎鹤祥在一次公开采访中这样评价。
  脱口秀不是对手,脱口秀背后的时代才是相声的对手。如今,已经没几个观众进德云社剧场是为了专听相声的了。
  早在2011年,德云社十五周年庆典专场的时候,郭德纲在北展剧场上演了_一场“中国相声史”的相声剧。这部剧整个德云社排练了将近4个月,中间穿插时代故事,采用故事的形式,把传统相声的脉络展示清楚形成体系。
  但一个半小时的节目,观众并不买账,无数次起哄之后更是全场喝倒彩,直到最后张鹤伦上台,嘻嘻哈哈唱个俗气小曲,观众才眉开眼笑。演出的最后一幕,高峰扮演的相声演员落寞地感叹,“我看照这个趋势,再过几年就没有相声了。”
  这不仅仅是一句调侃的台词。
  郭德纲也认识到了相声的危机。在2018年《相声有新人》这档综艺中,节目组邀请了很多脫口秀演员与相声演员同台竞技,希望能作出如《中国有嘻哈》中新旧势力交锋的故事线,但郭德纲在节目中的态度是“相声并不是没有门槛,说相声也不是一蹴而就”。被很多相声爱好者视为其对入侵者本能的防御。
  德云社自身的创造乏力也是吸引不来新观众的原因之一。目前来说,德云社的作品,大多是老活翻新,冠以传统段子的名字,沿用其框架,往里面加入新的笑料与情节。德云社曾经还能因为老活翻新让观众有新鲜感,但如今,老段子观众也听腻了。
  “从我个人角度看,在2010年以后,德云社的创作力是一个持续走弱的过程,拼凑感非常强,没有主题,你只能当个玩意儿来听一下,上不了大台面。郭老师自己的作品也是乏善可陈,基本上两年说两段新的,但都是没办法流传下来的。”薄帅说。曾经,郭德纲的《揭瓦》《黄鹤楼》,以及后来原创的“我字系列”和“你字系列”都是薄帅的最爱。
  在赢得了京城小剧场的厮杀、解决了师徒间的纠纷之后,选择拥抱新时代的德云社,成为在行业里最早商业化并赚钱的公司之一。但在规模化的过程中,它也注定要不断面临新的问题:在现在这个时代,相声团体应该以怎样的状态存活?
  今年是德云社25周年,德云社已经完成了“让相声活下去”这个使命,并为相声行业培养了一批人才,让这门艺术没有像小品一样遭遇人才断层。至于以后,郭德纲说:“我又不是要干一个五百年的老店,我也不是孙悟空。人这一辈就这点事,我当初说书出身,后来这些年又唱戏,帝王将相才子佳人都演过了,活过了很多人的一辈子,人生就是这么点事,说书也是。”
  应采访对象要求,文中薄帅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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