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析声音创作对电影本性的诠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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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传统式大众认知下的声音技术和视效技术同步发展,有所不同的是,二者的发展事实上并不同步。音响类的同期与后期创制,经历了一个与视效完全不同的发展历程,音响类创制经历了一个由单声道时代的堪称简易的强弱控制与声音剪拼而立体声,由立体声而5.1、环绕、全景声时代的更加复杂化专业分工序化的大数据声音存储,以及此后的声音距离方位定位、声道具体分布及其强弱音感、功能性声与表现性声的创制表达等一系列发展过程。
  一、 声音创作的采集与抽取对电影本性的诠释
  (一)声音采集的真实依托
  电影是迄今为止与人类心灵沟通交流最为复杂的心灵通讯人工媒介,而其中的声音创作则是一种不可或缺的自然牵系。音响作为一种声音创制技术,其最终的诉求即是为电影本性服务,从而由声音创制的不断创新发展,不断地实现其为电影本性的更具形象化、立体化、意象化的电影方式表达服务的目的。呈現在观众面前的电影现象,其本性是庞杂且无定式、无定形、无定状的心灵通讯人工媒介,为实现针对这一心灵通讯人工媒介的系统化、立体化、拟真化的全面认知,帮助观众快速地在数个小时的时空沉浸之后,即从形形色色的传统个人偏见误区之中解脱出来,声音的拟真辅助至关重要且不可或缺,因为,声音是人类在遭遇到视觉“欺骗”之后,唯一还能够予以全部信赖的感官知觉材料,而这也是许多影视艺术作品,在其最初建构的过程之中,会大量地采集并运用现场声与现实声的一个根本原因所在。当然,不可或缺的则是影视艺术作品中的自然同期声与人物同期声的并行。
  (二)声音抽取的叙事助力
  声音的采集包括了声音的戏剧式时空采集、场景时空采集、视听过程时空采集、声音原始时空采集等时空脉络过程,而声音的抽取则是与声音的存储相对应的概念,声音的存储是影视艺术创制过程中,声音模块化应用的一项巨大的飞跃。传统的声音采集过程由于环境差异、场景差异、采集设备差异等差异化的存在,以及各类噪声的干扰,而使得每一次在采集之后都要进行重复的噪声纯化工作,同时,鉴于影视艺术创制细分化之后,相同的声音需求越来越多,因此,创建声音存储越来越有必要。这样,在需要某种模式化的声音时,则仅需从大数据化存储的声音之中加以抽取,即可快速完成声音的采集工作,只不过是这种抽取极大地简化了传统的声音采集工作而已。从本质上而言,这种声音抽取工作仍然属于一种声音采集的延续,而声音抽取的一个最基本的原则就是必须使得所抽取采集的声音能够契合于叙事时空,并且对于以声音描绘时空核心主旨有助力性作用。[1]
  (三)声音初创作的电影本性复杂关系处理
  电影创制的关键要素,就是其中的戏剧化创制,所谓拍电影其实简单分解一下就是在拍戏。从奥斯卡音响类获奖影片来看,绝大多数音响类获奖影片几乎百分百为戏剧化影片,由此可见,戏剧化的艺术化处理,几乎就已经决定了一部作品的成败。而戏剧化的表达除了需要依靠演员的基本表演素质而外,最关键的支柱,显然就是声音的表达,电影创制中的声音在完成了采集与抽取之后,其下一步动作就是针对所采集到与抽取到的声音,进行声音的初创作。为更好地完成声音创作过程中的采集与抽取,首先必须依电影本性核心,明确这部影视艺术作品的环境交代、整体与局部气氛的关系、画内时空与画外声音的关系、作品中的人物心理表达关系等等,因此,即便是看似简单的声音创制,一旦将其置诸于电影本性的大格局之中,也就自然随之而变得复杂起来了,而唯其如此,方能创制出浑然一体的优秀影视艺术作品。例如,2012年获得奥斯卡最佳音响类大奖的《雨果》(2011)实至名归,影片开篇对火车站的超现实复杂关系的建构表达即已先声夺人。
  二、 声音创作的拟音与音效对电影本性的诠释
  (一)拟音对于场域的无缝衔接与激活
  电影是一门音形意三者深度融合的集大成之综合美学,之所以将声音前置,是因为任何一部影片在其开篇的过程之中,都需要一种声音作以行导,以达到先声夺人引人入胜的境界,
  电影是一门拟真式的艺术形式,有着拟真式的艺术虚构行为,声音作为电影拟真的辅助形式,对于意象突破电影画面空间、强化电影表现力等均是不可或缺的。拟音的最重要的作用,就是力求为电影的视觉拟真“谎言”提供最切近、最逼真、最生动的基于听觉拟真的真实“欺骗”,从而为观众提供一种双重拟真下的真实抽象的二位一体的艺术化“欺骗”式表达。拟音对于抽象信息的传递尤为关键,这种言语、影像、场景、氛围、时空等场域下均无法表达的抽象信息,只能依靠拟音对言语、影像、场景、氛围、时空等场域起到无缝衔接的巨大作用。同样,拟音还可以对一系列声音元素进行无缝衔接,从而完成电影具象化与表象化的照相式基本平面本性表达的声音融合。[2]例如,2013年获得奥斯卡最佳音响类大奖的《悲惨世界》(2012)中的拟音即堪称完美,纤夫的号子声、低吼声即与拟音的海浪声和谐一致且铿锵有力,完美地实现了最大化采取了激活视效的目的。
  (二)音效对于电影本性的烘托与渲染
  电影作为一种视听艺术形式,除画面带给观众意象化表达而外,声音同样是健全的视听整合体中的不可或缺的要素。没有进阶音效等声音素质的影片,会令观众感觉创制者只关注了眼睛而忽视了耳朵一样,而电影的本性恰恰在于其视听匹配化、一体化、健全化。在电影创制的较长一段时间内,声音的举足轻重的地位都被极大地忽略了。实际上,对于后现代的影视艺术大片而言,声音中的音效处理已经成为商业大片成败的关键要素之一,尤其是在当今这个全媒体、泛媒体、自媒体传播的大时代,音效的传播价值更是至关重要,音效粗糙的商业大片其商业价值亦必然会大打折扣。音效在表达戏中所设定人物的心理、思想、意识表达等方面,往往有着烘托、渲染、沉浸的神来之笔,同时,音效的艺术化夸张诠释等亦对表达电影的艺术化本性而言至关重要。[3]例如,2014年获得奥斯卡最佳音响类大奖的《地心引力》(2013)中的音效难点即在于,如何将太空中的各种科学意义上不会传递出来,但是在电影的表现过程中,又必须表达出来的声音表现出来,在陨石雨袭击一场戏中,陨石雨对于航空航天设备的粉碎性破坏的音效即别具一格。   (三)创制对于电影叙事表达的强化与提升
  后现代的影视艺术已经进入到了一个创制称王的时代,作为影视艺术作品完形的关键,拟音与音效的打造越来越被影视艺术创制者所重视,后现代的拟音与音效的创制,已经开始自成体系,其对于整部影视艺术作品的影响亦开始变得极为微妙。诚然,声音的创作应该成为影视艺术作品先声夺人直指人心的利器,而绝对不应只是沦为一种过度依附于画面却无法突破画面的可有可无的尴尬元素。声音应以其艺术化的创制力,而进入到整部影片的创制大系中来,不仅参与整部影片的结构衔接,而且更要参与整部影片的叙事辅助与叙事强化。声音创制的活力在于可以不受任何限制,透过创制可以轻松获得无法采集抽取的声音,或者是自然界根本不存在的声音,越来越多的商业大片开始重视音响效果的创制,甚至倚重于音响效果对于电影本性的辅助与提升,而音效的作用亦为电影抽象化的象征性本性映现式表达的提供了强大的助力。[4]例如,2015年获得奥斯卡最佳音响类大奖的《爆裂鼓手》(2014)中即大量采取了声音创制的技法,以管弦乐队等对鼓手的声音进行了大幅强化,从而使得尾声中鼓声在与管弦乐更和谐的同时,更显其爆裂性的特质。
  三、 声音创作的组接与混录对电影本性的诠释
  (一)契合电影艺术本性的艺术化组接
  从专业视角看,组接是声音创作关乎影视艺术作品整体艺术性的关键过程,组接绝对不是一种随心所欲式的拼接,而是应将着眼点置诸于整部影片主旨核心意象表达的艺术性组接,不仅应根据画面变化加以组接,而且更要试图在恰当的时机,令声音突破画面、穿透画面、延展画面,形成一种形有尽而意无穷的悠长回味。声音所涵盖的语音组接,应赋予其超文学性的表达,声音所囊括的音响应赋予其超自然性的表达,声音所包含着的音乐应赋予其超艺术性的表达,唯其如此,方能实现声音组接更佳的音画弥合性、契合性、融合性,不仅音画多元处理需要这样,声音一元处理亦是如此,在绝大多数时刻都并非是声音一拥齐上就好,众声喧哗时更要分别其主次,这种主次调度显然最是考量组接的功力。例如,2016年获得奥斯卡最佳音响类大奖的《疯狂的麦克斯:狂暴之路》(2015)中的追逐戏中,车辆前铲铲起的恢弘壮观的尘沙即与引擎声、乐声、风声等进行了艺术化的组接,这种组接将整部影片本性中的那种狂暴气势表达得淋漓尽致。
  (二)系统集成化的混录一体化流程
  从声音创作技术的习惯上而言,组接与混录的过程通常被一并称作初级混音,在初级混音的过程中,包括电影的画外音等,都要事先进行混录。鉴于人类大脑对于外界声音有着自动屏蔽性机制,因此,实际上,人类所获得的音画二元要素,在许多不同的情境之下,是有着主次分别的,而绝对不是传统认知下的一味地以画面为主,以声音为辅。因此,声音创作绝对不能一概而论,比如,在表现战争等壮观场景时,即可以先表现弹道破空的啸叫,然后,在强烈的闪光之后再表现导弹的爆炸声。而在表达重物坠地的声音时,则可以先混录一段重型机械设备真实的砸地的声音素材,然后在其中融入拟音制作的木棍快速破空声,再对这两条声音素材进行叠加混录,在这一叠加混录好的声音之后,加入技巧性的空气压缩后的爆破性的释放声、叠加声的回声、多普勒声等,经过如此混音之后,方能获得优质的声音混录创制成果。由上述分析可见,声音创作亦有其系统集成式的较难分割的一体化流程性。
  (三)音效最终合成
  抽象化影视艺术作品中的声音信息传递,使之真正成为能够助力于解读画面、抒发情感、连接视听、表现心理、表达叙事的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统筹性根源,因此,声音创作在表达电影本性中的意义不可谓不深远。初级混音之后,还必须针对声音总谱加以调试、添加、终混、合成等技术性工作。实际上,多声道的上述处理必須遵循艺术性的原则,即声音的表达必须能够与电影本性相对位,声音不仅应准确定位至声道,而且更应准确定位至音画深度融合的艺术细节。直至全部音效添加合成完毕,从而最终完成整部影片的音响工作的终极混音全过程。例如,2017年获得奥斯卡最佳音响类大奖的《血战钢锯岭》(2016)中的音响效果即十分震撼,子弹穿梭音效与全景声的音效合成效果极佳,爆炸的声浪仿佛近在咫尺。由此可见,音效最终合成使得电影意象化的主旨性本性表达工作基本完结,亦同时完成了电影这一心理学层次的,幻觉运动本性映像的,真实声音的抚慰过程。放眼未来,声音创作在影视艺术创制过程中的作用仍将不断提升,同时,声音创作在影视艺术繁荣昌盛长足进步的未来,更将为声音创作赋予越来越广阔的表现空间。[5]
  结语
  为追求更加震撼的视听效果,力求达致完美的音画深度融合,需要运用声音创作的更多的进阶手段加以组合。本文所探讨的声音创作,并未拘泥于传统的技术范畴,而是将声音创作引向更为进阶的抽象化与意象化层次。纵观美国近年来掳获奥斯卡音响类大奖的影片,其在声音创作方面均有着震撼感、临场感、冲击感,尤其是在影片中关键场面的声音塑造与表达方面可谓业界翘楚。这数部影片全部均在深谙电影本性的基础之上展开创制,使得声音创作得以突破画面束缚,进而达致了音画相契、相和、相应的意象化高度。
  参考文献:
  [1]陶经,叶思成.试论电影声音创作对人性的书写与表现——以影片《爆裂鼓手》为例[J].现代电影技术,2016(10):20-23.
  [2]张晋辉,姚国强.“真未必美”与“美即选择”:论现实主义的电影声音创作原则[J].现代传播(中国传媒大学学报),2015,37(2): 84-88.
  [3]魏晓军.追寻视听空间的和美之境——谈电影《约会阳光》的声音创作[J].云南艺术学院学报,2012(4):55-58.
  [4]胡辛,邓煜.数字特技彰显电影本性——“奇观”与奇观叙事空前繁荣解析[J].南昌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09,40(6): 122-127.
  [5]孔都.电影本性的再认识——对乔治·维德、乔治·莱利斯《运动》一文的评介[J].当代电影,1986(5):3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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