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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本文以语义和句法位置角度上“实际上”和“事实上”的语义相同点与不同点为例，根据相关的二语习得理论，分析总结得出了在对外汉语教学中要强调“事实上”不同于“实际上”的顺预期表达，教学顺序上应先对“实际上”进行教学这一结论。
关键词：对外汉语教学；“实际上”；“事实上”；预设相反；顺预期表达
中图分类号：H195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2095-9214（2016）09-0101-02
“实际上”和“事实上”是现代汉语中两个典型的语气副词，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笔者拟从语义和句法位置两方面对“实际上”和“事实上”进行区分，利用北大中文语料库中的例子对二词进行分析，以期在语义和句法位置层面总结出二者的差异，并能对“实际上”和“事实上”的对外汉语教学提供一些教学建议。
一、“实际上”和“事实上”的语义差异
先从词形上观察“实际上”和“事实上”，可以发现这两个词都有一个“实”字，说明它们都有表示所说情况是真实的含义。使用这两个词的说话者都有使听话者对命题的真实性确信不疑的交际目的。说话人有意去摆脱主观因素，撇清自己的主观态度和命题真实性的关系，刻意强调所说的话是事实。
（一）“实际上”的语义
1.对比语境下，预设相反、对上文的否定或更正
“无花果”实际上是有花的，只是它的花朵隐藏在肥大的囊状花托里。（《中国儿童百科全书》）
根据句子的预设，“无花果”应该是没有花的，但是“实际上”接着颠覆先前的预设，说无花果是有花的。“实际上”在这里表示与预设相反的事实。
“实际上”的语义即与句子预设相反，对句子上文所述内容进行否定或更正，带有转折意味，常与“但、而”等连用加深转折意味。当表示对句子上文进行否定或更正时，句子又没有表转折的连词时，“实际上”便承担了转折的衔接作用，不可以省略。
2.非对比语境下，解释、说明、补充
人们常常看到蜻蜓点水，实际上这是蜻蜓妈妈在生儿育女。（《中国儿童百科全书》）
例子中的“实际上”是对蜻蜓点水的解释说明。非对比语境下“实际上”的语义即对上文内容或部分内容进行解释、说明、补充。
（二）“事实上”的语义
1.与预设相反，其后内容与前面的内容相反，对上文进行否定
事实上，无花果不仅开花，而且有的1年还开两次。（《中国儿童百科全书》）
“事实上”表达了与句子预设（无花果不开花）相反的内容，对上文进行了否定，带有转折意味。同“实际上”一样，与“但、而”等词连用，增加了转折意味。若把“事实上”或者转折连词去掉，句义不变句子同样成立。但若把“转折连词+事实上”一并去掉，句子间的衔接也会显得很突兀。
2.对上文内容或部分内容进一步阐释、说明、补充
非对比语境下，“事实上”也具有对句子上文内容或部分内容进行阐释、补充、说明的意思。但“事实上”与“实际上”的语义并不是完全一致的，又如：
因为“宝马”这种车背后被人赋予了太多的深意，事实上也确实往往有深意。（新华社2004年新闻稿-001）
“事实上”后面的内容是对前面内容的肯定，这样的用法称之为顺预期表达。句子的后部分与前部分不是对比对立的关系，而是对句子前面内容的认同、许可，结果没有出乎自己的意料。同时这也是“事实上”不同于“实际上”最鲜明的区别之一。比如：
他说他是北大毕业的，实际上他只是在北大扫过地而已。
他说他是北大毕业的，事实上确实如此。
以上例子能明显地区分出“实际上”和“事实上”。“实际上”后面给出的结论与句子前面的内容不一致，这样的表达我们叫反预期表达；“事实上”后面的结论与句子前面所述内容一致，“事实上”是对前面内容的肯定，这样的表达我们叫顺预期表达。
（三）语义差异小结
“实际上”和“事实上”在语义方面的相同点：1.与句子预设相反，对句子上文内容进行反驳、否定或更正，带有转折意味，经常与“但、而、却、可”等连词连用，以加深转折意味；2.对上文内容或部分内容进行解释、说明和补充；3.在有表转折意义的连词的情况下去掉“实际上/事实上”不会影响句义。
不同点：1.“实际上”偏向表达说话人的主观态度，而“事实上”语义更为实在，主要是强调其后所说内容在事实方面是毋庸置疑的。2.“实际上”用于反预期表达，“事实上”既用于反预期表达，也可用于顺预期表达。
二、“实际上”和“事实上”的句法位置
（一）出现在句首
1.“实际上”出现于句首
实际上，物候学是农民自己的科学。（《中国古代文化史（三）》）
“实际上”置于句首，起到一种加强语气、增加可信度的作用。即使去掉“实际上”也不会改变命题，只不过削弱了说话人的主观态度和情感表达，会使得听话方难以把握说话人的情感态度。
2.“事实上”出现于句首
事实上，“台独”现在不是，今后也不可能成为台湾的主流民意。（新华社2004年新闻稿-002）
“事实上”位于句首和“实际上”没什么差别，也表一种停顿，表达一种使人信服的语气，更偏向于表现客观事实。虽然所处位置一样，但二者在句首的出现频率却不一样。笔者查阅北大中文语料库发现，在语言学论文中，关于“实际上”的例子有184条，仅13条位于句首，而关于“事实上”的例子只有90条，但90条例子就有35条是位于句首的。由此可知“事实上”出现于句首的频率高于“实际上”。笔者认为这是由“事实上”更为客观的语义造成的结果，语义越客观，统领整个句子的能力就越强。
（二）出现在句中
1.“实际上”出现于句中 表面上是关云长忍痛治病，实际上是华佗在手术前用了麻醉药。（《中国儿童百科全书》）
“实际上”连接两个分句，起到了衔接作用，揭示了两个分句之间的关系，句子前部分说表面现象，后部分说出事情真相。
2.“事实上”出现于句中
这个决定事实上发出了一个强烈的信号，那就是国有商业银行改革将全面提速。（新华社2004年新闻稿-001）
“事实上”用在谓语动词前修饰动词，表达一种所言为真的语气。在句子中不充当句法成分，即使去掉“事实上”也不会影响句义，只是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说话人的态度表达。通过检索发现“事实上”出现在句中的频率没有“实际上”高，更多时候“事实上”是以句首方式呈现的。
（三）出现在句末
作为语气副词的“实际上”和“事实上”出现在句末的情况几乎没有，只在一些外国作品的中译本中出现过，并不是地道的汉语表达，故笔者认为在现代汉语中，语气副词“实际上”和“事实上”不出现在句末。
（四）句法位置小结
综上可知，“实际上”和“事实上”在句法位置上区别不大，笼统地说，两者的句法位置都很灵活，可以出现在句首，也可以出现在句中，甚至可以出现在句末。细致地说，位于句首的时候，“实际上”和“事实上”修饰整个句子，主要起加强语气的作用，即使去掉也不会影响句子大义，但“事实上”出现在句首的频率高于“实际上”；在句中，起衔接作用，连接两个句子成分或两个分句，揭示成分间或分句间的某种关系，但“实际上”出现在句中的频率高于“事实上”；而在句末，“实际上”在对话中会出现，“事实上”则在翻译作品中出现。然而都不是作为语气副词出现的“实际上”和“事实上”，故“实际上”、“事实上”不以句末语气副词的形式出现。
三、对外汉语教学中的“实际上”和“事实上”
（一）对何时进行教学的建议
在表达主观情感的情况下，人们偏向选用“实际上”，在强调客观真实的情况下，偏向选用“事实上”；进行顺预期表达的时候，选用“事实上”而不是“实际上”。在个别语境下，以汉语为母语的学习者仍然会对“实际上”和“事实上”做出区分，因而在对外汉语教学中让学生学会区分“实际上”和“事实上”是有必要的。但要明确地区分开“实际上”和“事实上”还是有难度的，因而在初级班不要求学生对“实际上”和“事实上”做出区分，等到了高级班，学生积累了一定的汉语语感后再对二者进行区分。
（二）对教学重点的建议
在对“实际上”和“事实上”进行对外汉语教学的时候，我们要突出个性，强调不同。对于二词的相同点无需讲解过多，过多的讲解不但不利于学生对二词的理解，还将增加学习难度，使学生产生畏难情绪，不利于教学，增加了教学难度。所以要突出重点，即二者不同之处，强调“事实上”的顺预期用法，这是区分二词最鲜明的特点。当句子后部分所述内容与前部分不一致时，选用“实际上”；当句子后部分所述内容与前部分内容一致时，选用“事实上”。在学生者的汉语水平提升至一定高度时，再对二词的用法作细致区分。至于“实际上”和“事实上”的句法位置，由于它们本身就很灵活，很多时候是可以随意移动的，且移动后还不改变句义。这种用法太过复杂，不需要对学生进行讲解。
（三）对教学顺序的建议
认知显著度越高意味着越容易感知，而容易感知的东西就越容易引起学习者的注意，因此也就容易习得，且出现的次数越多就越容易被人们认识。输入频率高的语言项目更可能引起学习者的注意，而且反复输入也会促进语言项目的深度习得。根据北大中文语料库数据：“实际上”的例子共有19382条，“事实上”的例子共有9945条，而使用频率越高的语言项目越容易习得，所以笔者认为“实际上”更容易习得，在对外汉语教学中应该先于“事实上”进行教学。
（作者单位：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
参考文献：
[1]方清明.论汉语叙实性语用标记“实际上”——兼与“事实上、其实”比较[J].语言教学与研究，2013，（04）.
关键词：对外汉语教学；“实际上”；“事实上”；预设相反；顺预期表达
中图分类号：H195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2095-9214（2016）09-0101-02
“实际上”和“事实上”是现代汉语中两个典型的语气副词，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笔者拟从语义和句法位置两方面对“实际上”和“事实上”进行区分，利用北大中文语料库中的例子对二词进行分析，以期在语义和句法位置层面总结出二者的差异，并能对“实际上”和“事实上”的对外汉语教学提供一些教学建议。
一、“实际上”和“事实上”的语义差异
先从词形上观察“实际上”和“事实上”，可以发现这两个词都有一个“实”字，说明它们都有表示所说情况是真实的含义。使用这两个词的说话者都有使听话者对命题的真实性确信不疑的交际目的。说话人有意去摆脱主观因素，撇清自己的主观态度和命题真实性的关系，刻意强调所说的话是事实。
（一）“实际上”的语义
1.对比语境下，预设相反、对上文的否定或更正
“无花果”实际上是有花的，只是它的花朵隐藏在肥大的囊状花托里。（《中国儿童百科全书》）
根据句子的预设，“无花果”应该是没有花的，但是“实际上”接着颠覆先前的预设，说无花果是有花的。“实际上”在这里表示与预设相反的事实。
“实际上”的语义即与句子预设相反，对句子上文所述内容进行否定或更正，带有转折意味，常与“但、而”等连用加深转折意味。当表示对句子上文进行否定或更正时，句子又没有表转折的连词时，“实际上”便承担了转折的衔接作用，不可以省略。
2.非对比语境下，解释、说明、补充
人们常常看到蜻蜓点水，实际上这是蜻蜓妈妈在生儿育女。（《中国儿童百科全书》）
例子中的“实际上”是对蜻蜓点水的解释说明。非对比语境下“实际上”的语义即对上文内容或部分内容进行解释、说明、补充。
（二）“事实上”的语义
1.与预设相反，其后内容与前面的内容相反，对上文进行否定
事实上，无花果不仅开花，而且有的1年还开两次。（《中国儿童百科全书》）
“事实上”表达了与句子预设（无花果不开花）相反的内容，对上文进行了否定，带有转折意味。同“实际上”一样，与“但、而”等词连用，增加了转折意味。若把“事实上”或者转折连词去掉，句义不变句子同样成立。但若把“转折连词+事实上”一并去掉，句子间的衔接也会显得很突兀。
2.对上文内容或部分内容进一步阐释、说明、补充
非对比语境下，“事实上”也具有对句子上文内容或部分内容进行阐释、补充、说明的意思。但“事实上”与“实际上”的语义并不是完全一致的，又如：
因为“宝马”这种车背后被人赋予了太多的深意，事实上也确实往往有深意。（新华社2004年新闻稿-001）
“事实上”后面的内容是对前面内容的肯定，这样的用法称之为顺预期表达。句子的后部分与前部分不是对比对立的关系，而是对句子前面内容的认同、许可，结果没有出乎自己的意料。同时这也是“事实上”不同于“实际上”最鲜明的区别之一。比如：
他说他是北大毕业的，实际上他只是在北大扫过地而已。
他说他是北大毕业的，事实上确实如此。
以上例子能明显地区分出“实际上”和“事实上”。“实际上”后面给出的结论与句子前面的内容不一致，这样的表达我们叫反预期表达；“事实上”后面的结论与句子前面所述内容一致，“事实上”是对前面内容的肯定，这样的表达我们叫顺预期表达。
（三）语义差异小结
“实际上”和“事实上”在语义方面的相同点：1.与句子预设相反，对句子上文内容进行反驳、否定或更正，带有转折意味，经常与“但、而、却、可”等连词连用，以加深转折意味；2.对上文内容或部分内容进行解释、说明和补充；3.在有表转折意义的连词的情况下去掉“实际上/事实上”不会影响句义。
不同点：1.“实际上”偏向表达说话人的主观态度，而“事实上”语义更为实在，主要是强调其后所说内容在事实方面是毋庸置疑的。2.“实际上”用于反预期表达，“事实上”既用于反预期表达，也可用于顺预期表达。
二、“实际上”和“事实上”的句法位置
（一）出现在句首
1.“实际上”出现于句首
实际上，物候学是农民自己的科学。（《中国古代文化史（三）》）
“实际上”置于句首，起到一种加强语气、增加可信度的作用。即使去掉“实际上”也不会改变命题，只不过削弱了说话人的主观态度和情感表达，会使得听话方难以把握说话人的情感态度。
2.“事实上”出现于句首
事实上，“台独”现在不是，今后也不可能成为台湾的主流民意。（新华社2004年新闻稿-002）
“事实上”位于句首和“实际上”没什么差别，也表一种停顿，表达一种使人信服的语气，更偏向于表现客观事实。虽然所处位置一样，但二者在句首的出现频率却不一样。笔者查阅北大中文语料库发现，在语言学论文中，关于“实际上”的例子有184条，仅13条位于句首，而关于“事实上”的例子只有90条，但90条例子就有35条是位于句首的。由此可知“事实上”出现于句首的频率高于“实际上”。笔者认为这是由“事实上”更为客观的语义造成的结果，语义越客观，统领整个句子的能力就越强。
（二）出现在句中
1.“实际上”出现于句中 表面上是关云长忍痛治病，实际上是华佗在手术前用了麻醉药。（《中国儿童百科全书》）
“实际上”连接两个分句，起到了衔接作用，揭示了两个分句之间的关系，句子前部分说表面现象，后部分说出事情真相。
2.“事实上”出现于句中
这个决定事实上发出了一个强烈的信号，那就是国有商业银行改革将全面提速。（新华社2004年新闻稿-001）
“事实上”用在谓语动词前修饰动词，表达一种所言为真的语气。在句子中不充当句法成分，即使去掉“事实上”也不会影响句义，只是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说话人的态度表达。通过检索发现“事实上”出现在句中的频率没有“实际上”高，更多时候“事实上”是以句首方式呈现的。
（三）出现在句末
作为语气副词的“实际上”和“事实上”出现在句末的情况几乎没有，只在一些外国作品的中译本中出现过，并不是地道的汉语表达，故笔者认为在现代汉语中，语气副词“实际上”和“事实上”不出现在句末。
（四）句法位置小结
综上可知，“实际上”和“事实上”在句法位置上区别不大，笼统地说，两者的句法位置都很灵活，可以出现在句首，也可以出现在句中，甚至可以出现在句末。细致地说，位于句首的时候，“实际上”和“事实上”修饰整个句子，主要起加强语气的作用，即使去掉也不会影响句子大义，但“事实上”出现在句首的频率高于“实际上”；在句中，起衔接作用，连接两个句子成分或两个分句，揭示成分间或分句间的某种关系，但“实际上”出现在句中的频率高于“事实上”；而在句末，“实际上”在对话中会出现，“事实上”则在翻译作品中出现。然而都不是作为语气副词出现的“实际上”和“事实上”，故“实际上”、“事实上”不以句末语气副词的形式出现。
三、对外汉语教学中的“实际上”和“事实上”
（一）对何时进行教学的建议
在表达主观情感的情况下，人们偏向选用“实际上”，在强调客观真实的情况下，偏向选用“事实上”；进行顺预期表达的时候，选用“事实上”而不是“实际上”。在个别语境下，以汉语为母语的学习者仍然会对“实际上”和“事实上”做出区分，因而在对外汉语教学中让学生学会区分“实际上”和“事实上”是有必要的。但要明确地区分开“实际上”和“事实上”还是有难度的，因而在初级班不要求学生对“实际上”和“事实上”做出区分，等到了高级班，学生积累了一定的汉语语感后再对二者进行区分。
（二）对教学重点的建议
在对“实际上”和“事实上”进行对外汉语教学的时候，我们要突出个性，强调不同。对于二词的相同点无需讲解过多，过多的讲解不但不利于学生对二词的理解，还将增加学习难度，使学生产生畏难情绪，不利于教学，增加了教学难度。所以要突出重点，即二者不同之处，强调“事实上”的顺预期用法，这是区分二词最鲜明的特点。当句子后部分所述内容与前部分不一致时，选用“实际上”；当句子后部分所述内容与前部分内容一致时，选用“事实上”。在学生者的汉语水平提升至一定高度时，再对二词的用法作细致区分。至于“实际上”和“事实上”的句法位置，由于它们本身就很灵活，很多时候是可以随意移动的，且移动后还不改变句义。这种用法太过复杂，不需要对学生进行讲解。
（三）对教学顺序的建议
认知显著度越高意味着越容易感知，而容易感知的东西就越容易引起学习者的注意，因此也就容易习得，且出现的次数越多就越容易被人们认识。输入频率高的语言项目更可能引起学习者的注意，而且反复输入也会促进语言项目的深度习得。根据北大中文语料库数据：“实际上”的例子共有19382条，“事实上”的例子共有9945条，而使用频率越高的语言项目越容易习得，所以笔者认为“实际上”更容易习得，在对外汉语教学中应该先于“事实上”进行教学。
（作者单位：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
参考文献：
[1]方清明.论汉语叙实性语用标记“实际上”——兼与“事实上、其实”比较[J].语言教学与研究，2013，（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