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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体报道，中俄军队将于8月18～25日举行联合军事演习。此次联合演习是中俄(苏)建交55年来的两军第一次联合演习，也是两国自恢复正常关系以来首次进行的如此深度的军事合作，标志着两国战略合作伙伴关系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为了从军事角度探讨一下这次演习，包括演习对我国国防与军队建设的积极影响，笔者采访了军事科学院世界军事研究部副研究员来斌大校。来斌大校长期从事俄罗斯军事研究，主要研究方向是俄国防与军队建设，在俄罗斯军队训练与院校教育研究方面有较深造诣。
中俄军演为反恐合作，“军”味也很浓
记者：从各媒体的报道中可以看出，这次中俄联合军事演习具有反恐性质，但“军”味也很浓。根据俄罗斯军方披露的消息，此次演习中，远程战略机动、攻击海上目标、抢滩登陆作战都将是重点演练课目，其战术战法远远超出了以前许多媒体曾猜测的反恐性质。请你谈谈对这个问题的看法。
来斌：你让我从军事角度回答问题，但对这个问题的回答却离不开政治。当前，恐怖主义的确是国际社会的严重威胁，反恐已经成为军队的一项重要任务。即将举行的中俄联合演习，目的主要是演练中俄机动部队的联合维和行动，演习性质为反恐合作。此次军演不针对任何第三方。
但无论如何，国家建设强大现代化军队的目的绝不仅仅是“反恐”，军队的基本使命是捍卫国家主权和领土完整。我军在任何情况下都必须牢记这一基本使命，把建设重点放在打赢现代战争特别是高技术局部战尹的准备上，准备对付对我国家主权、领土完整和民族统一大业构成威胁的、强大的、拥有高技术武器装备的可能对手。中国是爱好和平的国家，不会侵略别人。但战争与和平是一对可以相互转化的矛盾。争取和平、防止战争的最重要途径之一，就是充分做好未来战争的准备。这样才能以武止武、以战止战，换来和平的环境。孙子兵法中的“不战而屈人之兵”，讲的就是这个道理。说到这里，就不难理解我军为什么要搞“军味也很浓”的联合演习了。
首长司令部演习都演习些啥?
记者：据俄国际文传电讯社报道，这次联合军演将分三个阶段。8月18日～19日为演习的第一阶段，中俄双方将在俄境内举行首长司令部演习，然后才到中国境内进入实兵演习阶段。首长司令部演习都演习些啥?
来斌：演习一般按参演人员，分为首长司令部演习和实兵演习。前者用于训练指挥与参谋人员以及指挥机关，后者用于训练部队的所有人员。两者相比，实兵演习能最大限度地近似实战，全面提高整个部队的训练水平；但不足之处是演习费用很高，组织起来也十分复杂。在高技术条件下，动用实装实弹的花费更是惊人。因此，实兵演习在军队训练中所占比重比较低，并不是年年都搞大规模实兵演习，各国军队都是如此。
首长司令部演习则不带或少带实兵，因此费用较低、组织也相对简单，只要作战情况设置合理、近似实战，同样能取得很好的训练效果。俄军的首长司令部演习，通常是模拟情况与真实情况(如真实的侦察目标、强电子干扰等)相结合，要求指挥员和司令部在错综复杂的条件下完成指挥任务。在信息技术发达的今天，有许多作战情况可以通过计算机和其他模拟器材模拟而不需要实兵。但首长司令部演习只能训练首长和机关，无法全面训练所属部队。
两种演习相结合是既经济又有效的方法。从俄军近年来的演习看，其首长司令部演习和实兵演习并不是截然分开的。即使在同一次演习中，也可根据训练目的，在不同阶段分别采用其中的某一个演习样式。可以从首长司令部演习开始，以实兵演习结束，或与此相反；或者在演习的某个阶段是实兵演习，而其他阶段则是首长司令部演习及图上作业。就首长司令部演习本身而言，也不是绝对的。如俄军现在的首长司令部演习一般带部分实兵，即所谓“带部分实兵的首长司令部演习”，这些参演的实兵分队，一方面为首长机关显示作战情况，另一方面按照自己的训练计划实施战术演习，如营、连战术演习。俄军在这次中俄联合演习将会充分体现上述训练特点。实际上，在演习的某些环节，如理解任务、分析判断情况、定下作战决心等，包括这次联合演习中两军高层的磋商，都是指挥参谋人员及指挥机关的工作，并不需要实兵参与。
统一作战企图下的联合作战行动
记者：据俄方称，8月20～22日为实兵演习阶段。在中国陆海空军的协同下，俄空降兵的1个连将乘“伊尔－76”运输机在胶东半岛某地实施机降，直插“敌”后。俄太平洋舰队第55海军陆战师的1个陆战连将搭乘大型登陆舰在胶东半岛某海域抢滩登陆，向岸上之“敌”发起进攻。演习期间，参演航空兵和其他火力打击兵器将对“敌”目标实施实弹射击。8月23～26日为演习的第三阶段。在俄前线航空兵“苏～27SM”歼击机中队的掩护下，俄远程航空兵将出动2架“图－95MS”“熊”式和4架“图－22M3”“逆火”式战略轰炸机飞临黄海上空，以导弹攻击海上目标。能否介绍一下俄军的兵力运用特点及作战模式。
来斌：从媒体发布的信息看，这次联合演习具有典型的陆海空联合作战特点。一般讲，在兵力运用上，俄空降兵的主要任务是从空中突入敌后，夺占战役及战术要点，并坚持到实施正面进攻的主力部队到达；还可担负各种急难险的特种作战任务，如在敌后实施大规模破坏活动，实施心理战，消灭或瘫痪敌指挥所及通信枢纽等。俄海军陆战队自身也编有空降兵、航空兵、炮兵等部队，独立作战能力很强，主要任务是抢滩登陆，为主力部队建立登陆场。这次演习中，俄海军陆战分队是与空降兵分队联合行动。
从这次演习中将投入的兵力兵器看，俄军显然是要践行前述的作战理论。其中，航空兵与我军地面火力打击手段联合，可对敌目标实施先期的远程及全纵深火力突击，为地面进攻创造条件，并在作战过程中为地面部队提供火力支援；空降兵用于机动作战；海军陆战队与空降兵联合行动，可以实施立体登陆。对于海上之敌，俄航空兵的机载巡航导弹和“苏－275M”用途歼击机可用于攻击敌航母战斗群；大型反潜舰与我军水面和水下舰艇协同行动，可实施海上封锁、反潜、防空，为登陆兵扫清障碍。这些行动若综合起来看，就是一次统一作战企图下的联合作战行动。
演习可能会涉及特种作战
记者：据国际文传电讯社报道，俄方参演兵力包括了被称为王牌空降师的俄军第76空降师一个空降连、第55近卫海军陆战师的一个特种连。参演兵力是经过中俄协商的。可否据此认为演习中将有涉及特种作战的内容?
来斌：空降兵和海军陆战队都是军中的精锐，都能担负特种作战任务。从近年几次局部战争及武装冲突的情况看，特种作战部队在军事行动中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特种作战的范围也越来 越大，已经从敌后侦察和破坏行动扩展到敌后奔袭突击、为远程精确火力指示目标、信息心理及宣传战、封锁和反封锁，以及反破坏、反恐怖等。由于特种部队的参与，演习中可能会有涉及特种作战的内容。
中外联合军演将促进我军建设
记者：你能否从军事角度，谈谈为什么要进行联合军事演习?
来斌：首先想谈一下联合演习的概念。它有两层含义，一是指两个以上军种参加的演习，即诸军兵种联合演习；二是指两个以上国家的军队举行的联合演习，即联军演习。此次中俄联合演习显然是后者。
军队的作战行动是一个复杂的系统工程，现代条件下联合作战的组织难度更大。两个以上国家军队的联合行动，就更需要充分了解、协调和磨合。通过联合演习这种直接沟通的方式，便于弥合不同指挥体制、组织编制、武器装备、后勤保障方式所造成的差异。例如，两军的指挥体制、军队编制不尽相同，如何在作战行动中对部队实施有效指挥、合理使用双方兵力，就需要通过演习来研练。再如，通信系统是作战指挥的神经网络，而两军的通信系统可能不兼容，就需要通过联合演习来发现问题，找出解决办法。还有，两军的火力打击兵器及其控制体制当有所不同，若要将其集成为一体化的火力系统，也需要通过联合演习来达成。总之，上述协调既包括组织措施也包括技术措施，都要通过联合演习来实现。
记者：我军近年来与不少国家的军队举行过联合军事演习，这对我军建设有什么意义?
来斌：联合演习是军事交流的重要窗口，我军可以从中汲取许多有益的东西。如俄军十分重视并擅长于精确的战役战术计算，包括敌方的兵力兵器是怎样编成的，每件兵器或系统的战术技术数据是多少、作战效能如何，己方需要以多少兵力兵器来应对，如何根据当时情况合理区分己方兵力兵器等，都有缜密的计算统计和量化分析。然后在此基础上，选择最佳作战方案。在作战理论研究方面，俄军密切关注世界军事发展的前沿，深入研究近期局部战争和武装冲突的经验，探讨高技术战争条件下的制胜方法。根据现代战争特点，俄军强调地(海)空高度一体的机动战，重视远程和全纵深的火力战(尤其是高精度武器的使用与防护)，重视电子对抗，特别强调对上述作战手段的综合运用。在训练实践中，俄军确实也拿出了不少令潜在对手胆寒的有效战法。这次演习中，俄军的作战理论及战法会有所体现同时，演习中两军还可以共同探讨一些问题，如电子对抗、远程精确火力打击、组织协同等。我军可从中得到不少启示。
记者：据俄新社报道，俄太平洋舰队司令费多罗夫表示，俄中海军演习部分可以检验双方各个作战环节的快速联动战斗水准。演习中，将把双方统一计划、分获资讯、独立式行动的合同战斗模式，变为统一计划、共享资讯、融合式行动的新型合同战斗模式。此外，两军可以在机动突击与情报、决策和火力之间建立快速联动的行动模式。你有什么看法?
来斌：这些对我军今后的建设包括军事训练会很有帮助。
俄军改革调整对我军有参考意义
记者：俄军是世界上一支不可忽视的武装力量。演习中，我军将对俄军的体制编制等有更深的了解，这可以为我军的军事战略调整和军队转型提供第一手的资料。你是否这样认为?
来斌：第一，你所说的“军队转型”是美军的提法。俄军和我军都没有这种提法。概括地说，俄军的建设目标，是建设一支以战略核力量为依托、核力量与常规力量均衡发展的高度机动的职业化军队我军的建设目标，是着眼于适应世界新军事变革，机械化与信息化建设同步进行，以信息化带动机械化，最终实现两化。新军事变革指的是曾被美军热炒的新军事革命，而“新军事革命”概念却是苏军早在上世纪70年代首先提出来的。因此俄军作为苏军的继承者，在这方面颇有心得。第二，俄军今年将基本完成军队改革任务，从2006年起进入军队正常发展时期，其作战部队的体制编制调整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包括建立职业化师旅、逐步增加应急机动作战部队的数量，以及试行重、中、轻装部队混编等。俄军要检验新体制编制，将不会放过这次演习的机会。第三，应该说我军的体制编制与俄军属于同一体系。我国军队在建立时得到过苏联的帮助。虽经半个多世纪的变迁，仍有许多相近的地方。俄军改革与体制编制调整的效果如何，这次联合演习会有所体现，将对我军有直接的参考意义。
中俄军演为反恐合作，“军”味也很浓
记者：从各媒体的报道中可以看出，这次中俄联合军事演习具有反恐性质，但“军”味也很浓。根据俄罗斯军方披露的消息，此次演习中，远程战略机动、攻击海上目标、抢滩登陆作战都将是重点演练课目，其战术战法远远超出了以前许多媒体曾猜测的反恐性质。请你谈谈对这个问题的看法。
来斌：你让我从军事角度回答问题，但对这个问题的回答却离不开政治。当前，恐怖主义的确是国际社会的严重威胁，反恐已经成为军队的一项重要任务。即将举行的中俄联合演习，目的主要是演练中俄机动部队的联合维和行动，演习性质为反恐合作。此次军演不针对任何第三方。
但无论如何，国家建设强大现代化军队的目的绝不仅仅是“反恐”，军队的基本使命是捍卫国家主权和领土完整。我军在任何情况下都必须牢记这一基本使命，把建设重点放在打赢现代战争特别是高技术局部战尹的准备上，准备对付对我国家主权、领土完整和民族统一大业构成威胁的、强大的、拥有高技术武器装备的可能对手。中国是爱好和平的国家，不会侵略别人。但战争与和平是一对可以相互转化的矛盾。争取和平、防止战争的最重要途径之一，就是充分做好未来战争的准备。这样才能以武止武、以战止战，换来和平的环境。孙子兵法中的“不战而屈人之兵”，讲的就是这个道理。说到这里，就不难理解我军为什么要搞“军味也很浓”的联合演习了。
首长司令部演习都演习些啥?
记者：据俄国际文传电讯社报道，这次联合军演将分三个阶段。8月18日～19日为演习的第一阶段，中俄双方将在俄境内举行首长司令部演习，然后才到中国境内进入实兵演习阶段。首长司令部演习都演习些啥?
来斌：演习一般按参演人员，分为首长司令部演习和实兵演习。前者用于训练指挥与参谋人员以及指挥机关，后者用于训练部队的所有人员。两者相比，实兵演习能最大限度地近似实战，全面提高整个部队的训练水平；但不足之处是演习费用很高，组织起来也十分复杂。在高技术条件下，动用实装实弹的花费更是惊人。因此，实兵演习在军队训练中所占比重比较低，并不是年年都搞大规模实兵演习，各国军队都是如此。
首长司令部演习则不带或少带实兵，因此费用较低、组织也相对简单，只要作战情况设置合理、近似实战，同样能取得很好的训练效果。俄军的首长司令部演习，通常是模拟情况与真实情况(如真实的侦察目标、强电子干扰等)相结合，要求指挥员和司令部在错综复杂的条件下完成指挥任务。在信息技术发达的今天，有许多作战情况可以通过计算机和其他模拟器材模拟而不需要实兵。但首长司令部演习只能训练首长和机关，无法全面训练所属部队。
两种演习相结合是既经济又有效的方法。从俄军近年来的演习看，其首长司令部演习和实兵演习并不是截然分开的。即使在同一次演习中，也可根据训练目的，在不同阶段分别采用其中的某一个演习样式。可以从首长司令部演习开始，以实兵演习结束，或与此相反；或者在演习的某个阶段是实兵演习，而其他阶段则是首长司令部演习及图上作业。就首长司令部演习本身而言，也不是绝对的。如俄军现在的首长司令部演习一般带部分实兵，即所谓“带部分实兵的首长司令部演习”，这些参演的实兵分队，一方面为首长机关显示作战情况，另一方面按照自己的训练计划实施战术演习，如营、连战术演习。俄军在这次中俄联合演习将会充分体现上述训练特点。实际上，在演习的某些环节，如理解任务、分析判断情况、定下作战决心等，包括这次联合演习中两军高层的磋商，都是指挥参谋人员及指挥机关的工作，并不需要实兵参与。
统一作战企图下的联合作战行动
记者：据俄方称，8月20～22日为实兵演习阶段。在中国陆海空军的协同下，俄空降兵的1个连将乘“伊尔－76”运输机在胶东半岛某地实施机降，直插“敌”后。俄太平洋舰队第55海军陆战师的1个陆战连将搭乘大型登陆舰在胶东半岛某海域抢滩登陆，向岸上之“敌”发起进攻。演习期间，参演航空兵和其他火力打击兵器将对“敌”目标实施实弹射击。8月23～26日为演习的第三阶段。在俄前线航空兵“苏～27SM”歼击机中队的掩护下，俄远程航空兵将出动2架“图－95MS”“熊”式和4架“图－22M3”“逆火”式战略轰炸机飞临黄海上空，以导弹攻击海上目标。能否介绍一下俄军的兵力运用特点及作战模式。
来斌：从媒体发布的信息看，这次联合演习具有典型的陆海空联合作战特点。一般讲，在兵力运用上，俄空降兵的主要任务是从空中突入敌后，夺占战役及战术要点，并坚持到实施正面进攻的主力部队到达；还可担负各种急难险的特种作战任务，如在敌后实施大规模破坏活动，实施心理战，消灭或瘫痪敌指挥所及通信枢纽等。俄海军陆战队自身也编有空降兵、航空兵、炮兵等部队，独立作战能力很强，主要任务是抢滩登陆，为主力部队建立登陆场。这次演习中，俄海军陆战分队是与空降兵分队联合行动。
从这次演习中将投入的兵力兵器看，俄军显然是要践行前述的作战理论。其中，航空兵与我军地面火力打击手段联合，可对敌目标实施先期的远程及全纵深火力突击，为地面进攻创造条件，并在作战过程中为地面部队提供火力支援；空降兵用于机动作战；海军陆战队与空降兵联合行动，可以实施立体登陆。对于海上之敌，俄航空兵的机载巡航导弹和“苏－275M”用途歼击机可用于攻击敌航母战斗群；大型反潜舰与我军水面和水下舰艇协同行动，可实施海上封锁、反潜、防空，为登陆兵扫清障碍。这些行动若综合起来看，就是一次统一作战企图下的联合作战行动。
演习可能会涉及特种作战
记者：据国际文传电讯社报道，俄方参演兵力包括了被称为王牌空降师的俄军第76空降师一个空降连、第55近卫海军陆战师的一个特种连。参演兵力是经过中俄协商的。可否据此认为演习中将有涉及特种作战的内容?
来斌：空降兵和海军陆战队都是军中的精锐，都能担负特种作战任务。从近年几次局部战争及武装冲突的情况看，特种作战部队在军事行动中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特种作战的范围也越来 越大，已经从敌后侦察和破坏行动扩展到敌后奔袭突击、为远程精确火力指示目标、信息心理及宣传战、封锁和反封锁，以及反破坏、反恐怖等。由于特种部队的参与，演习中可能会有涉及特种作战的内容。
中外联合军演将促进我军建设
记者：你能否从军事角度，谈谈为什么要进行联合军事演习?
来斌：首先想谈一下联合演习的概念。它有两层含义，一是指两个以上军种参加的演习，即诸军兵种联合演习；二是指两个以上国家的军队举行的联合演习，即联军演习。此次中俄联合演习显然是后者。
军队的作战行动是一个复杂的系统工程，现代条件下联合作战的组织难度更大。两个以上国家军队的联合行动，就更需要充分了解、协调和磨合。通过联合演习这种直接沟通的方式，便于弥合不同指挥体制、组织编制、武器装备、后勤保障方式所造成的差异。例如，两军的指挥体制、军队编制不尽相同，如何在作战行动中对部队实施有效指挥、合理使用双方兵力，就需要通过演习来研练。再如，通信系统是作战指挥的神经网络，而两军的通信系统可能不兼容，就需要通过联合演习来发现问题，找出解决办法。还有，两军的火力打击兵器及其控制体制当有所不同，若要将其集成为一体化的火力系统，也需要通过联合演习来达成。总之，上述协调既包括组织措施也包括技术措施，都要通过联合演习来实现。
记者：我军近年来与不少国家的军队举行过联合军事演习，这对我军建设有什么意义?
来斌：联合演习是军事交流的重要窗口，我军可以从中汲取许多有益的东西。如俄军十分重视并擅长于精确的战役战术计算，包括敌方的兵力兵器是怎样编成的，每件兵器或系统的战术技术数据是多少、作战效能如何，己方需要以多少兵力兵器来应对，如何根据当时情况合理区分己方兵力兵器等，都有缜密的计算统计和量化分析。然后在此基础上，选择最佳作战方案。在作战理论研究方面，俄军密切关注世界军事发展的前沿，深入研究近期局部战争和武装冲突的经验，探讨高技术战争条件下的制胜方法。根据现代战争特点，俄军强调地(海)空高度一体的机动战，重视远程和全纵深的火力战(尤其是高精度武器的使用与防护)，重视电子对抗，特别强调对上述作战手段的综合运用。在训练实践中，俄军确实也拿出了不少令潜在对手胆寒的有效战法。这次演习中，俄军的作战理论及战法会有所体现同时，演习中两军还可以共同探讨一些问题，如电子对抗、远程精确火力打击、组织协同等。我军可从中得到不少启示。
记者：据俄新社报道，俄太平洋舰队司令费多罗夫表示，俄中海军演习部分可以检验双方各个作战环节的快速联动战斗水准。演习中，将把双方统一计划、分获资讯、独立式行动的合同战斗模式，变为统一计划、共享资讯、融合式行动的新型合同战斗模式。此外，两军可以在机动突击与情报、决策和火力之间建立快速联动的行动模式。你有什么看法?
来斌：这些对我军今后的建设包括军事训练会很有帮助。
俄军改革调整对我军有参考意义
记者：俄军是世界上一支不可忽视的武装力量。演习中，我军将对俄军的体制编制等有更深的了解，这可以为我军的军事战略调整和军队转型提供第一手的资料。你是否这样认为?
来斌：第一，你所说的“军队转型”是美军的提法。俄军和我军都没有这种提法。概括地说，俄军的建设目标，是建设一支以战略核力量为依托、核力量与常规力量均衡发展的高度机动的职业化军队我军的建设目标，是着眼于适应世界新军事变革，机械化与信息化建设同步进行，以信息化带动机械化，最终实现两化。新军事变革指的是曾被美军热炒的新军事革命，而“新军事革命”概念却是苏军早在上世纪70年代首先提出来的。因此俄军作为苏军的继承者，在这方面颇有心得。第二，俄军今年将基本完成军队改革任务，从2006年起进入军队正常发展时期，其作战部队的体制编制调整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包括建立职业化师旅、逐步增加应急机动作战部队的数量，以及试行重、中、轻装部队混编等。俄军要检验新体制编制，将不会放过这次演习的机会。第三，应该说我军的体制编制与俄军属于同一体系。我国军队在建立时得到过苏联的帮助。虽经半个多世纪的变迁，仍有许多相近的地方。俄军改革与体制编制调整的效果如何，这次联合演习会有所体现，将对我军有直接的参考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