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你的爱续我断了的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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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断了的弦,再弹一遍,我的世界你不在里面。我的指尖,已经弹出茧,还是无法留你在我身边……
  
  1.我像一列失控的火车
  我像一列失控的火车冲到霍玫玫跟前,凶狠地冲她喊:霍玫玫,你以后离步笑天远一些,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整个办公室安静下来,大家的眼睛像探照灯一样照过来。霍玫玫的眼睛顿时蒙上了一层雾气,她小心翼翼地对我解释:我……我没有。
  你没有什么?!我喊:你最好别装傻!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得到消息的步笑天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来,一把扯过我的胳膊,力道之大,让我的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这就是那个会对我温和地笑的步笑天吗?这就是那个会在秋凉的日子嘱我加衣的步笑天吗?这就是那个每天下班等在公司门口的步笑天吗?这就是那个从大二开始追我就承诺不离不弃,到现在整整相处了五年的步笑天吗……而他,居然为了一个跟他刚刚相处了三个月的所谓的“徒弟”对我粗暴无理。
  他瞪着我,喊:你疯啦?!如果你想发疯,别来这里!你知不知道自己又丢人,又胡乱伤害别人?
  他居然对我瞪眼,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护在霍玫玫面前。
  紧握着拳头,指甲把自己的手心都抠疼了,我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说:步笑天,我现在宣布,咱们俩完了!
  我转身欲走,却撞到一个人身上,抬头,是同部门的郝小鹏。他正傻傻地盯着我,说:莫小西,经理找你有事。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说:郝小鹏,你说过喜欢我,你还记得吗?他圆张着嘴,傻了,但他很快就回应我:当然记得,可是,你说你已经有男朋友了!我说:我现在已经没有男朋友了,你会不会追我?他看着我喷火的眼睛,兴高采烈地说:当然会!我会重新开始追你!从现在开始!
  我挎着郝小鹏的胳膊昂着头走出去,像一只好斗的小公鸡刚刚打赢一场仗,可是只有我自己听见自己的心噼里啪啦碎掉的声音。
  出门时,玻璃窗反射出屋里的情景,所有人目瞪口呆,而步笑天则紧闭双唇,直到我消失在他的视野中。
  
  2.我已经没有了开花的机会
  在这之前,郝小鹏就追过我,他比我晚来一年,刚进策划部,就让所有的女同胞都倒吸一口凉气:好帅好酷的弟弟哦!那一刻,我听到所有女生心里花开的声音。我不敢开花,因为,我已经有了步笑天。
  郝小鹏的办公桌就在我对面。每天早上抬起头就能看到他阳光一样灿烂的脸。我想这样的男孩子,肯定没有经历过生活的苦难,否则,怎么可能天天有明媚的笑脸呢?策划部的小姑娘没事的时候就聚到郝小鹏办公桌前乱侃,他桌前天天花团锦簇,香气袭人,我真怕哪天他被熏晕了,可是,他居然好脾气地对每个人都微笑。办公室出现频率最高的词就是“郝小鹏”的名字。
  郝小鹏,你帮我看看电脑,怎么死机了?
  郝小鹏,快来啊,我抽屉里有只蟑螂!
  郝小鹏,你替我记一下电话号码。
  郝小鹏,这个客户好难缠,你来应付一下好吗?
  …… ……
  我戏称他是本年度本公司最受欢迎的先生。他却愣愣地看着我,说:为什么你从来不叫我替你做事情?
  呵!我笑,因为我已经没有开花的机会了。
  下班,郝小鹏看到公司楼下站着的英俊挺拔的步笑天,立刻就明白我说话的意思了。我冲他打招呼,他抬头,眼圈竟是红的。我想笑,为了表示尊重,没有出声。步笑天问:谁?
  我说:刚来的策划,一个小弟弟。
  就是这个小弟弟,从那天起,眼睛里就失去了些许灿烂,多了几朵云雾。他常常愣愣地看着我,我抬头看他时,他就慌忙躲开目光。那天下班,同事都走了,我赶一个策划方案,他在那里徘徊半天,终于还是忍不住,问我:如果你没有男朋友,我追你,你会接受我吗?
  我惊讶地抬起头,看他涨红了脸,却勇敢地迎着我的目光,我又想笑了,不过还是认真地回答他:不会!
  为什么?他的眼圈又红了。
  我说:理由很简单,因为你比我小啊,我可没兴趣谈姐弟恋。
  可是,我只比你小七个月。他说。
  没用!我很坚决地打消他的念头,小七个月也是小,何况,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莫小西,你可真狠心!他咬牙切齿地说。
  而现在,我就挎着他的胳膊,站在电梯里。
  我会一辈子对你好!他说。
  嗯?我醒过神来,赶紧松开自己的手,跟他保持一定的距离,说:郝小鹏,你没毛病吧?
  
  3.以后再喝酒,我吃了你
  没事的时候,我开始泡吧,泡闹吧、慢摇、迪厅。
  我从来不跳,就那样安静地坐在一个角落里,听着震耳欲聋的音乐,看着舞池里群魔乱舞,或者,听歌手声嘶力竭地唱。点一打啤酒,一杯冰淇淋,把啤酒对进冰淇淋,一小口一小口地吃,一直吃到胃隐隐作痛,痛到麻木。
  我不习惯一个人的日子,但又不愿意呼朋唤友,他们都过得有滋有味,我常常触景伤情。所以,在逼人的喧嚣中宁静地坐着,成了最适合我的生活方式。
  郝小鹏有时候会来,他总是恰到好处地在我喝完最后一瓶啤酒的时候出现,或者,在有男人过来纠缠时出现。我怀疑他一直跟着我,在某一个角落窥视我,可是,我找了几次没有找到,就作罢了。
  那天我喝多了,被他半拥半抱着歪歪斜斜地走,我酒气熏天地冲他喊:郝小鹏,你滚吧,我讨厌每次最high的时候看到你这张脸!
  他丝毫不生气,平心静气地问我:我这张脸真的这么讨人厌吗?
  然后,他把我塞进车里。我歪在坐椅上,泪流满面:不讨人厌,可是,你这张帅脸,让我想起步笑天。他皱起眉头来的时候,和你现在一模一样!
  郝小鹏笑,用手指擦我的泪。
  我不依不饶:你滚吧!我讨厌你,我讨厌步笑天,我讨厌所有长得帅的男人!
  他看着我的眼睛,说:我死了,以后,等你喝醉了,谁来送你回家呢?
  我安静下来,泪却更加肆虐,天知道,我多希望天天过来接我的人,是步笑天,而不是郝小鹏。
  可是,这个顽固的家伙,自从那次我大闹办公室后,他就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
  那天早上上班,我看到霍玫玫在前面走,一边走,一边对身边的同事说:笑天最喜欢吃这家的馄饨,我排了好长时间的队呢!
  心,又绞在一起。我蹲在地上,汗从额头上争先恐后地涌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郝小鹏跑过来,他第一次对我发了脾气:莫小西我告诉你,以后再敢喝酒,我就吃了你!
  他不知道,他瞪眼的样子,像极了步笑天。
  
  4.莫小西,原来你是这样子的人
  莫小西。
  听到这个声音,我的心脏显然漏跳了一拍。是幻觉吗?漏跳之后,心脏不受控制地乱跳起来。我不敢抬头,怕真的是自己的幻觉。
  啪!一个文件夹拍在我面前:莫小西,我真没想到,原来你是这样子的人!就算你不喜欢霍玫玫,也不能这么陷害她吧?你知不知道,这是她的第一个客户,你知道她有多努力,才争取来这第一个客户吗?
  步笑天死死地盯住我。好长时间不见了,他瘦了,脸颊有了更凌厉的线条。让我觉得如此冰冷。我缓缓站起来,强打精神,苍白着脸翻看眼前的文件夹。
  我说:这不是我给她做的企划案。你知道我的水平,我可能做出这么糟的企划案吗?
  哼!步笑天冷笑着:你的水平当然不可能,但是,夹杂了个人的情绪,就难说了!
  霍玫玫站在他身后,怯怯地扯他的衣角:师傅,走吧,别吵了。都怪我,给客户送去之前,没有好好看看企划案的内容。这个客户丢了,我还可以再争取下一个。
  我看看步笑天,再看看霍玫玫,一切都明白了。霍玫玫为了她的爱情,换走了我的企划案,以失掉一个客户的代价来换取步笑天的同情。可是,我不屑于解释,五年的感情,居然抵不过一个谎言。
  步笑天,你还是不是个男人?!郝小鹏一拳挥过去!办公室一片惊叫。
  是的,做这个企划案的那些日子,郝小鹏一直陪着我加班,只有他知道我的努力和艰辛。
  可那又如何呢?步笑天,他不再信任我!
  
  5.断了的弦,谁来帮我连
  我离开了公司,在别人看来,也许是引咎辞职吧。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完全绝望,生活一片黑暗,我不想目睹自己的旧男友和他的新女友怎样地卿卿我我。
  黑夜中,我拉开窗帘,抱着双膝坐在宽大的窗台上,周杰伦的歌在房间里飘荡:断了的弦,再弹一遍,我的世界你不在里面。我的指尖,已经弹出茧,还是无法留你在我身边。断了的弦,再怎么连?我的感觉,你已听不见……
  清冷的月光洒在我身上,心里有撕裂的痛。
  转眼,已经一年,辗转,我听说步笑天已经和霍玫玫分手,机关算尽,他们仍然是不合适的。霍玫玫临走时对他说了当年偷换企划案的事情,步笑天欷唏不已,到处打探我的消息。
  听到这个消息时,我淡淡地笑。岁月磨掉了我的棱角和锐气,我学会了沉静。我常常想,不知道往昔的事情发生在现在的我身上,我还会不会像当年那样激烈。
  现在,我依然喜欢在黑暗中听周杰伦的歌,但心境已然不同。已经逝去的爱情,就像翻过去的书,硬要返回来重读,却没了当年的滋味。是当时受伤太深,还是如今都已释然?
  很久了,没有来过这家酒吧,不知道今天,为什么又踱进去。刚喝了一口,我就听见一个嘶哑的声音响起在耳畔:莫小西,你忘了我说的话了吗?如果你再喝酒,我就吃了你!
  抬头,我看到一张日渐成熟的脸,却依稀有往日的温暖神情,还有我熟悉的红眼圈。我眼前一片水雾,脸上却笑着,轻声说:亲爱的,我没忘,所以,我今天喝的是果汁。
  
  编辑 / 海 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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