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的皮大农背后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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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件普通的大衣,却有一段不平凡的故事。这件布质的黑面蓝里中间装个羊皮筒的长大衣,是毛泽东主席在延安时穿过的。后来,它辗转传到中华全国总工会退休职工宋振先老人手中。经历了几十年的风雨沧桑,千里辗转,这件皮大衣最终“落户”中国国家博物馆。一代伟人毛泽东的皮大衣是如何落到一位普通退休职工手上?历经几十年的风雨,皮大衣又是如何完好保存的呢?
  1952年,我国早期工运、农运领袖吴创国半身瘫痪,行动和说话都已困难。组织上安排宋振先照顾他的生活。吴创国是湖南平江人,出生于贫苦家庭,曾经做过缝纫工,是一位老革命。他1922年加入青年团,1924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27年参加毛泽东领导的湘赣边界秋收暴动,任秋收暴动委员会委员。1945年,他参加了党的七大。1947年10月25日,他给毛泽东写信,称颂解放战争取得的胜利和农民的土地改革斗争,并写了一首歌颂土改的诗送给毛泽东阅看。毛泽东于11月18日复信给他以鼓励。新中国成立后,吴创国在中华全国总工会工作。
  吴创国家里保存有一件完好的皮大衣,每当老人感觉冷的时候,宋振先就把它加盖在吴创国身上。每逢这时,吴老总是用颤抖的、活动不灵便的手轻轻抚摸大衣,嘴唇轻轻嚅动,眼睛放射出激动的光泽,有时还含着晶亮的泪珠。曾任最高人民检察署副检察长、党组书记的李六如是吴创国长期并肩战斗的老战友,在吴创国患病卧床的日子,经常去探望,每一次都嘘寒问暖体贴入微。每每看见吴创国身上盖着的皮大衣,也激动不已,一遍又一遍讲述毛主席送大衣的事:1949年的一个冬日,吴创国和李六如结伴去看望毛主席。从毛主席那里出来时天气很冷,凛冽的寒风冻得他俩直打颤。毛主席送他們出门时感觉到室外的寒气,又看他們穿得那样单薄,就拿出皮大衣送给他們。在延安时,李六如曾经担任毛主席办公室的秘书长,知道这件大衣是毛主席在延安时穿过的,因此两人反复推辞不肯接受。见他俩推辞,毛主席说:“你們不要客气了,这件大衣我暂时用不着,你們俩人谁用就拿去穿吧!”他俩推辞不掉,只好接受下来。这样,李六如穿用、保管了一段时间后,又把它送给吴创国。
  1960年8月,吴创国病逝。吴创国早年参加革命,一直没有成家,没有妻子儿女。在吴创国卧病期间,宋振先喂饭喂水、端屎倒尿,始终尽职尽责地陪伴在吴创国身边。宋振先的工作得到组织的肯定与表扬,也得到吴创国的老战友、老同事夸赞。1960年8月27日,《工人日报》发表《悼念职工运动的老前辈——吴创国同志》一文,其中说道:“在他(指吴创国——笔者注)卧病的8年时间里,服务员宋振先始终如一地照顾他,时刻不离他的身边,比亲生儿子还亲,在革命的大家庭里,处处有他的亲人。”在处理吴创国遗物时,组织决定把这件皮大衣留给宋振先以作纪念。
  三年经济困难时期,人們天天都为填饱肚子发愁。宋振先家中人口多,配给的粮食定量不够吃。这件皮大衣是他們家唯一的贵重物品,有人劝他拿这件皮大衣换点粮食,可他始终没有舍得拿出来。1965年,宋振先举家离京迁回河北省饶阳县老家。离京时他忍痛割爱扔掉许多过日子的家什用具,但把这件皮大衣包裹得严严实实带回了故乡。
  宋振先老两口怀着深厚的感情对这件皮大衣精心保管,细心照料,生怕在自己手里有个“闪失”。他們怕霉变,春天晾,夏天晒,遇上几天连阴雨,就要拿出来散散潮气;他們怕虫蛀,定期在皮大衣里放置樟脑球,可又怕樟脑球腐蚀了大衣的皮毛,就先把樟脑球一个一个地用软纸细心包裹起来,再搁到衣服里;他們怕丢失,皮大衣在屋外晒晾时都要有人守着,有时一守就是大半天。事实上,回到农村后,宋振先一家人的生活十分窘迫。那时候,他們的家乡是重灾区,吃粮靠国家返销,花钱靠银行贷款,为养家糊口,宋振先拖着虚弱的病体,靠赶着小毛驴车拉货维持一家人的生活。寒冷的冬天,他穿着单薄透风的棉衣奔波在“讨生活”的路途中,任凭天寒地冻也舍不得把这件皮大衣穿在身上一次。宋振先说:“那时,我对这件皮大衣的想法就是保存留念,根本没有穿用的念头。再说了,我也没有资格享用。”据宋振先的儿子宋墨铁说,那时候农村冬天的晚上放露天电影,他們姐弟小小的年纪穿着单薄的衣服去观看,吵闹着要披这件皮大衣,可是父母都不曾舍得让他們沾身。
  1976年粉碎“四人帮”后,宋振先一家携带着这件满怀真情珍藏了16年、保管完好无损的皮大衣迁返北京,回到了他們曾经生活、工作多年的地方——中华全国总工会机关。1994年1月12日,宋振先把毛主席的这件皮大衣捐献给中国革命博物馆。中国革命博物馆向宋振先出具编号为“3541”的“中国革命博物馆征集文物收据”,收据注明征集文物是“毛泽东大衣”。并向宋振先颁发了证书,以肯定和表彰他捐献毛泽东皮大衣、热爱祖国文物博物馆事业的崇高精神。毛主席在延安穿过的这件用来阻挡黄土高坡滚滚尘土、抵御陕北高原凛冽寒风、在河北省西柏坡作战室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身披的这件皮大衣,终于有了最好归宿。
  2003年12月14日,在举国上下隆重纪念毛泽东诞辰110周年之际,宋振先接受北京电视台的采访,录制了特别节目,再次向世人讲述领袖爱民送皮衣的真实故事,缅怀毛泽东的爱民情怀。
  (责任编辑 文世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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