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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兴办教育 主席请师
繁荣文艺 林彪演戏
话说苏维埃中央政府通过强有力的措施,在打击敌人破坏中央苏区金融秩序、清除内部贪污腐败行为等方面都取得了显著的成效,年幼的苏维埃共和国在血与火的斗争中艰辛奋进。
为提高苏区军民的文化水平,活跃群众文化生活,树立全民团结一致、战胜困难、夺取胜利的信心和决心,苏区各级党组织和政府领导开展了轰轰烈烈的学文化、唱新戏、树新风群众运动。
被国民党紧密封锁包围中的中央苏区,并不全是枪声、炮声,到处更有琅琅的读书声和欢快的歌声。1934年1月,毛泽东在第二次全国苏维埃代表大会上掩饰不住兴奋的心情报告:“谁要是跑到我们苏区来看一看,那他就会立刻看见这里是一个自由的光明的新天地!”
毛泽东请师
在瑞金,老人小孩都熟悉一位50开外的热心肠老头。他中等偏矮的个子,头发斑白,有点秃顶,门牙脱落,戴一幅老式眼镜,走起路来有些摇摇晃晃的。他就是中央教育人民委员部副部长徐特立。
徐特立时常穿着一身很旧的黑灰色中山装,上衣两袖和裤子膝盖部还补了几块补丁,但却非常整洁,每一个纽扣都扣得规规矩矩。苏区文化教育运动开展后,他摇晃着来到群众中间,动员农村中能识几个字的人去参加师资训练班,劝导老婆老妈让自己的孩子去参加文化学习。
一天,徐特立来到毛泽东住处,向毛泽东谈了文化教育工作中遇到的两大难题:一是缺少课本,二是缺少教员。
面对这位昔日可敬的老师,毛泽东笑了笑,谈了自己的看法:
“通过文化教育,使苏区军民扫除文盲,提高文化知识水平,这不仅是苏区政权与国民党统治的阶级性质的区别,而且也是进行苏区各项建设的必备条件。我们要废止国民党党化课本及一切旧教材,编写切合苏区生产和生活实际、革命性强、通俗易懂的新教材,尽量使课文内容具体化、故事化、儿童化,易于群众阅读和接受。”
徐特立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小本本,对毛泽东说:“润之,这是我编写的列宁小学一年级语文教材,这是一篇《三字经》,我来念念。”他掏出老花眼镜戴上,接着摇头晃脑地念道:
“天地间,人最灵。创造者,工农兵。男和女,都是人。一不平,大家鸣。……”
“好呵!”毛泽东听了夸赞说,“课文通俗易懂,琅琅上口,我看完全符合苏区教育的要求。”
“现在义务教育、干部教育和识字扫盲运动都开展起来了,师资缺乏问题确实严重。”毛泽东接着建议说,“我们可以尝试以民教民,互教互学的方法,引导老公教老婆,儿子教父亲、秘书教主席,伙夫教马夫,识字的教不识字的,识字多的教识字少的。用这种办法,老师问题不就解决了?”毛泽东还很有自信地说:“我们要在教育领域也来场革命。当然,老师问题还是要通过各种途径尽快解决。”
1932年初,毛泽东在瑞金东华山下的岗背村同群众交谈时,了解到附近的石松岩村有一位能写会画的老先生。毛泽东听说后非常高兴,当天便由岗背村一位叫钟久灿的教书先生带领,来到石松岩,敲响了那位先生的房门。
先生在内屋书房里正襟危坐展看书画,见一陌生人进来,感到惊讶,立即起身相迎。
先生名叫曾浩亭,50开外年纪,下巴留着一捋小胡须,修剪得整整齐齐,两眼炯炯有神。
钟久灿同曾浩亭是好友,他向曾先生介绍说:“浩亭,这就是苏维埃中央政府主席毛泽东,今天特意来看望你。”
毛泽东双手抱拳,在胸前轻轻一拱,微笑着说:“毛泽东未报先登,打扰了!”
“久仰!久仰!”曾浩亭拱拱手,接着搬过一把椅子,请毛泽东坐下。
毛泽东扫视了一下屋中叠案盈箧的字画书册,称许道:“曾先生家学渊源,所藏书画颇丰,可否让我看看,一饱眼福。”
“毛主席请随便看。”接着,曾浩亭引领毛泽东走向书橱。
毛泽东翻看了几本书,接着便观赏其所藏的各种名画。看了曾先生自画的形态各异的虎,频频点头赞许。
曾浩亭解释说:“我酷爱画虎,是早年在日本留学时就立下的志愿,为的是提倡尚武精神,以企强民。这些画画得不好,还请毛主席多多指教。”
“虎画得好,字也题得有气派。”毛泽东连连夸奖。心想,曾先生不仅学识渊博,而且有强烈的民族精神和爱国热情,苏维埃正需要这样的人才。这时,天色近晚,毛泽东向曾先生揖别说:“我还要赶一段路,过些日子我想到你这里住上几天,不知你欢迎不欢迎。”
“欢迎,欢迎!请你一定要来。”曾浩亭高兴地答道。
毛泽东赶回东华山后,因忙于其他事务,未能及时去石松岩拜会曾先生。可曾浩亭却一直记着这件事。经打探,他得知毛主席近期正遭受排挤和打击,他的许多正确主张被否定了,为此,毛主席忧心忡忡,急出了病,现正在东华山古庙休养。于是,曾浩亭展纸挥毫画了两幅虎图。这两幅虎图系单线白描,线条刚劲,气势雄伟,分别命名为《上山虎》与《下山虎》,并各题一首诗。在《上山虎》一幅中写道:“眈眈虎视遍西东,瓜豆河山在眼中。狮睡至今犹未醒,将来谁是主人翁?”在《下山虎》一幅中题道:“天地英雄气,只在此山中。循环不可测,林暗草惊风。”画好后,曾先生亲自执画来到东华山,将画赠送给了毛泽东。
毛泽东看了画和所题的诗,忍不住一阵哈哈大笑。他让警卫员将画挂在墙上。
一来二往,毛泽东与曾浩亭成了朋友。在毛泽东的邀请下,曾浩亭出山来到叶坪,在中央教育人民委员部社会教育局工作。在曾浩亭的带动影响下,瑞金及邻县的100多个老私孰先生参加了中央苏区的教育工作,成了红色文化教员。
教师队伍的扩充,推动了中央苏区文化教育的繁荣发展。据统计,到1993年底,江西、福建、粤赣边三省有列宁小学3052所,学生8.97万余人,入学率达61%。特别是苏区扫盲识字活动,通过办夜校、半日学校、业余补习班、识字班、识字组、俱乐部、列宁室等形式,在村头路口、街头巷尾到处设立识字牌,形成一个遍布城乡各个街巷、村组、屋场的业余教育网络。整个苏区出现人人读书识字、处处书声琅琅的动人场面。苏区群众高兴地唱道:
红都来了大翻身,
穷人当家作主人,
学习文化入夜校,
瞎子开目见光明。
林彪演戏
中央苏区在开展文化教育的同时,戏剧活动也开展得红红火火。沙可夫、韩进、胡底、李伯钊、赵品三、石联星等红色戏剧家们,创作了一批艺术感染力很强的苏区革命戏剧本。工农剧社、八一剧团、蓝衫剧团以及苏维埃剧团、高尔基戏剧学校等文艺团体和文艺学校应运而生。据统计,这些文艺团体深入前线或乡村演出话剧、歌剧、舞剧、活报剧、木偶剧等,仅1933年演出就达270余场次,深受苏区军民的喜爱。
红军部队中的戏剧活动,也开展得有声有色。红一军团蓝衫剧团,编了一出名为《庐山雪》的活报剧,写的是蒋介石在庐山训练了大批军官,并指挥白军“围剿”中央苏区,但在红军的英勇打击下,“围剿”接二连三被粉碎,蒋介石的梦就像庐山的雪,在阳光照射下融化干净。剧本只是一个大纲,具体情节要由导演现编。红一军团决定演此戏,罗瑞卿当导演,罗荣桓扮蒋介石,聂荣臻也参加角色。大伙要求林彪也要搞个角色上台,林彪推辞说:“这个我不行,你们多出点力吧!”
不知是谁揭了林彪的老底,说他在中学时就上过台。于是罗、聂等人对他使出“激将法”:“你在武昌共进中学读书时就演过戏,有人说你很会演哩。”
“那次是被同学们推上台的,扮演老太爷,又不要讲什么台词,只是学着老人走路的样子在台上走一圈,一步三摇,蛮有意思的。”林彪忙作解释。
“这次你不上台大伙都很失望,这台戏是要砸锅了。”
“那就在这出戏里给我选个没有台词的角色吧。”林彪无可奈何,勉强点头答应。
没过几天,林彪又要变卦。聂荣臻深知林彪的脾性,思虑半天,把戏改成林彪打败了蒋介石,并亲自审问他,以迎合林彪的虚荣心。
这样一改,林彪满高兴,连连点头道:“嗯,好,咱们跟蒋介石对阵,要得!”
最困难的是让林彪背台词。剧本改后,罗荣桓扮演蒋介石。罗瑞卿编好的对口台词,林彪一句也记不住,于是说:“死背这些东西太伤脑筋,不需背了,到台上我顺口说下去就是了。”
果真,到了台上林彪“任性发挥”,搞得其他演员手忙脚乱。
红军战士站成方阵听林彪作战前动员,林彪天南地北讲了20多分钟;该红军追歼“白军”了,只等林彪一声令下,可林彪节外生枝,命令一名“白军”给他搬一条凳子来(估计他要站高一点下达命令)。“白军”疑惑不解,这时红军“班长”机警地提示林彪,临时加了句台词:“首长,快下命令吧!”林彪知道自己演错了,改口说:“白狗子,你想搬凳子给我坐,我不要,战士们,快将他们抓起来杀了!”
戏的最后,“蒋介石”和“宋美龄”被押上台,接受林彪的审判。这场由林彪问、扮演蒋介石的罗荣桓答的对白,更是“即兴表演”,多亏罗荣桓急中生智,才好不容易把戏接了下去。
问:“你是蒋介石吗?”
答:“是。”
问:“怎么叫我们抓住了?”
答:“我的飞机坏了。”
问:“你怎么长得那么瘦?”
答:“我整天算计怎样坑害人民,怎么卖国求荣,消耗太大。”
问:“怎么不吃补药?”
答:“吃了也没用,心肝坏了,肚肠不好,我吃红肉拉白屎,一肚子脓水!”
……
这一阵对话,引得台下哈哈大笑。戏结束后,罗荣桓说,这次扮蒋介石真难,幸亏他舞台经验丰富,否则被林彪胡问一气,答不上来,就晒了台。林彪则对自己的表演很满意,认为自己挺有演戏才能。
千里听歌冒雨来,辉煌灯火照山台。
军民同乐逢佳节,星月联华叹妙才。
东边唱罢西边和,前幕收场后幕开。
披蓑张盖通宵立,壮舞高歌洗战尘。
夜雨绵绵弦韵急,红灯冉冉掌声频。
蒸肠煮酒劳军旅,磨剑擦枪待敌人。
这首诗,是赵品山1962年重返中央苏区时写下的。他是当年苏区文艺工作的领导人之一,原红军大学俱乐部主任、苏维埃工农剧社社长。他回忆说:“当时的戏剧很活跃,紧密配合苏区的工作和战争的需要,随编随演。许多领导人登台演出,有时就自己演自己,情感真实动人。比如《攻打广昌》《夺枪》《东方战线上》《我——红军》《战斗的夏天》这些戏剧,都是反映现实斗争的,舞台上的生活和人物就在身边,常常是台上台下打成一片。那个时候,不仅是戏剧很活跃,歌舞、音乐,还有诗歌、美术、出版工作都得到发展。这些活动的开展,真正起到了团结人民,教育人民,打击敌人,消灭敌人的战斗作用。”
正当苏维埃各项事业呈现勃勃生机的时候,蒋介石又调集100万军队朝中央苏区扑来。奇巧的是,为“围剿”苏区,国民党军队请来了一个“外国高参”;为反“围剿”,中国工农红军也请来了一个“外国顾问”;国民党军队的那个“外国高参”非常重视研究对付毛泽东军事策略的方法,而工农红军的这位“外国顾问”却把毛泽东的作战方针甩到了一边。历史进入一个异常复杂的关口。中华苏维埃共和国的命运将会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责编 兴柱)
兴办教育 主席请师
繁荣文艺 林彪演戏
话说苏维埃中央政府通过强有力的措施,在打击敌人破坏中央苏区金融秩序、清除内部贪污腐败行为等方面都取得了显著的成效,年幼的苏维埃共和国在血与火的斗争中艰辛奋进。
为提高苏区军民的文化水平,活跃群众文化生活,树立全民团结一致、战胜困难、夺取胜利的信心和决心,苏区各级党组织和政府领导开展了轰轰烈烈的学文化、唱新戏、树新风群众运动。
被国民党紧密封锁包围中的中央苏区,并不全是枪声、炮声,到处更有琅琅的读书声和欢快的歌声。1934年1月,毛泽东在第二次全国苏维埃代表大会上掩饰不住兴奋的心情报告:“谁要是跑到我们苏区来看一看,那他就会立刻看见这里是一个自由的光明的新天地!”
毛泽东请师
在瑞金,老人小孩都熟悉一位50开外的热心肠老头。他中等偏矮的个子,头发斑白,有点秃顶,门牙脱落,戴一幅老式眼镜,走起路来有些摇摇晃晃的。他就是中央教育人民委员部副部长徐特立。
徐特立时常穿着一身很旧的黑灰色中山装,上衣两袖和裤子膝盖部还补了几块补丁,但却非常整洁,每一个纽扣都扣得规规矩矩。苏区文化教育运动开展后,他摇晃着来到群众中间,动员农村中能识几个字的人去参加师资训练班,劝导老婆老妈让自己的孩子去参加文化学习。
一天,徐特立来到毛泽东住处,向毛泽东谈了文化教育工作中遇到的两大难题:一是缺少课本,二是缺少教员。
面对这位昔日可敬的老师,毛泽东笑了笑,谈了自己的看法:
“通过文化教育,使苏区军民扫除文盲,提高文化知识水平,这不仅是苏区政权与国民党统治的阶级性质的区别,而且也是进行苏区各项建设的必备条件。我们要废止国民党党化课本及一切旧教材,编写切合苏区生产和生活实际、革命性强、通俗易懂的新教材,尽量使课文内容具体化、故事化、儿童化,易于群众阅读和接受。”
徐特立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小本本,对毛泽东说:“润之,这是我编写的列宁小学一年级语文教材,这是一篇《三字经》,我来念念。”他掏出老花眼镜戴上,接着摇头晃脑地念道:
“天地间,人最灵。创造者,工农兵。男和女,都是人。一不平,大家鸣。……”
“好呵!”毛泽东听了夸赞说,“课文通俗易懂,琅琅上口,我看完全符合苏区教育的要求。”
“现在义务教育、干部教育和识字扫盲运动都开展起来了,师资缺乏问题确实严重。”毛泽东接着建议说,“我们可以尝试以民教民,互教互学的方法,引导老公教老婆,儿子教父亲、秘书教主席,伙夫教马夫,识字的教不识字的,识字多的教识字少的。用这种办法,老师问题不就解决了?”毛泽东还很有自信地说:“我们要在教育领域也来场革命。当然,老师问题还是要通过各种途径尽快解决。”
1932年初,毛泽东在瑞金东华山下的岗背村同群众交谈时,了解到附近的石松岩村有一位能写会画的老先生。毛泽东听说后非常高兴,当天便由岗背村一位叫钟久灿的教书先生带领,来到石松岩,敲响了那位先生的房门。
先生在内屋书房里正襟危坐展看书画,见一陌生人进来,感到惊讶,立即起身相迎。
先生名叫曾浩亭,50开外年纪,下巴留着一捋小胡须,修剪得整整齐齐,两眼炯炯有神。
钟久灿同曾浩亭是好友,他向曾先生介绍说:“浩亭,这就是苏维埃中央政府主席毛泽东,今天特意来看望你。”
毛泽东双手抱拳,在胸前轻轻一拱,微笑着说:“毛泽东未报先登,打扰了!”
“久仰!久仰!”曾浩亭拱拱手,接着搬过一把椅子,请毛泽东坐下。
毛泽东扫视了一下屋中叠案盈箧的字画书册,称许道:“曾先生家学渊源,所藏书画颇丰,可否让我看看,一饱眼福。”
“毛主席请随便看。”接着,曾浩亭引领毛泽东走向书橱。
毛泽东翻看了几本书,接着便观赏其所藏的各种名画。看了曾先生自画的形态各异的虎,频频点头赞许。
曾浩亭解释说:“我酷爱画虎,是早年在日本留学时就立下的志愿,为的是提倡尚武精神,以企强民。这些画画得不好,还请毛主席多多指教。”
“虎画得好,字也题得有气派。”毛泽东连连夸奖。心想,曾先生不仅学识渊博,而且有强烈的民族精神和爱国热情,苏维埃正需要这样的人才。这时,天色近晚,毛泽东向曾先生揖别说:“我还要赶一段路,过些日子我想到你这里住上几天,不知你欢迎不欢迎。”
“欢迎,欢迎!请你一定要来。”曾浩亭高兴地答道。
毛泽东赶回东华山后,因忙于其他事务,未能及时去石松岩拜会曾先生。可曾浩亭却一直记着这件事。经打探,他得知毛主席近期正遭受排挤和打击,他的许多正确主张被否定了,为此,毛主席忧心忡忡,急出了病,现正在东华山古庙休养。于是,曾浩亭展纸挥毫画了两幅虎图。这两幅虎图系单线白描,线条刚劲,气势雄伟,分别命名为《上山虎》与《下山虎》,并各题一首诗。在《上山虎》一幅中写道:“眈眈虎视遍西东,瓜豆河山在眼中。狮睡至今犹未醒,将来谁是主人翁?”在《下山虎》一幅中题道:“天地英雄气,只在此山中。循环不可测,林暗草惊风。”画好后,曾先生亲自执画来到东华山,将画赠送给了毛泽东。
毛泽东看了画和所题的诗,忍不住一阵哈哈大笑。他让警卫员将画挂在墙上。
一来二往,毛泽东与曾浩亭成了朋友。在毛泽东的邀请下,曾浩亭出山来到叶坪,在中央教育人民委员部社会教育局工作。在曾浩亭的带动影响下,瑞金及邻县的100多个老私孰先生参加了中央苏区的教育工作,成了红色文化教员。
教师队伍的扩充,推动了中央苏区文化教育的繁荣发展。据统计,到1993年底,江西、福建、粤赣边三省有列宁小学3052所,学生8.97万余人,入学率达61%。特别是苏区扫盲识字活动,通过办夜校、半日学校、业余补习班、识字班、识字组、俱乐部、列宁室等形式,在村头路口、街头巷尾到处设立识字牌,形成一个遍布城乡各个街巷、村组、屋场的业余教育网络。整个苏区出现人人读书识字、处处书声琅琅的动人场面。苏区群众高兴地唱道:
红都来了大翻身,
穷人当家作主人,
学习文化入夜校,
瞎子开目见光明。
林彪演戏
中央苏区在开展文化教育的同时,戏剧活动也开展得红红火火。沙可夫、韩进、胡底、李伯钊、赵品三、石联星等红色戏剧家们,创作了一批艺术感染力很强的苏区革命戏剧本。工农剧社、八一剧团、蓝衫剧团以及苏维埃剧团、高尔基戏剧学校等文艺团体和文艺学校应运而生。据统计,这些文艺团体深入前线或乡村演出话剧、歌剧、舞剧、活报剧、木偶剧等,仅1933年演出就达270余场次,深受苏区军民的喜爱。
红军部队中的戏剧活动,也开展得有声有色。红一军团蓝衫剧团,编了一出名为《庐山雪》的活报剧,写的是蒋介石在庐山训练了大批军官,并指挥白军“围剿”中央苏区,但在红军的英勇打击下,“围剿”接二连三被粉碎,蒋介石的梦就像庐山的雪,在阳光照射下融化干净。剧本只是一个大纲,具体情节要由导演现编。红一军团决定演此戏,罗瑞卿当导演,罗荣桓扮蒋介石,聂荣臻也参加角色。大伙要求林彪也要搞个角色上台,林彪推辞说:“这个我不行,你们多出点力吧!”
不知是谁揭了林彪的老底,说他在中学时就上过台。于是罗、聂等人对他使出“激将法”:“你在武昌共进中学读书时就演过戏,有人说你很会演哩。”
“那次是被同学们推上台的,扮演老太爷,又不要讲什么台词,只是学着老人走路的样子在台上走一圈,一步三摇,蛮有意思的。”林彪忙作解释。
“这次你不上台大伙都很失望,这台戏是要砸锅了。”
“那就在这出戏里给我选个没有台词的角色吧。”林彪无可奈何,勉强点头答应。
没过几天,林彪又要变卦。聂荣臻深知林彪的脾性,思虑半天,把戏改成林彪打败了蒋介石,并亲自审问他,以迎合林彪的虚荣心。
这样一改,林彪满高兴,连连点头道:“嗯,好,咱们跟蒋介石对阵,要得!”
最困难的是让林彪背台词。剧本改后,罗荣桓扮演蒋介石。罗瑞卿编好的对口台词,林彪一句也记不住,于是说:“死背这些东西太伤脑筋,不需背了,到台上我顺口说下去就是了。”
果真,到了台上林彪“任性发挥”,搞得其他演员手忙脚乱。
红军战士站成方阵听林彪作战前动员,林彪天南地北讲了20多分钟;该红军追歼“白军”了,只等林彪一声令下,可林彪节外生枝,命令一名“白军”给他搬一条凳子来(估计他要站高一点下达命令)。“白军”疑惑不解,这时红军“班长”机警地提示林彪,临时加了句台词:“首长,快下命令吧!”林彪知道自己演错了,改口说:“白狗子,你想搬凳子给我坐,我不要,战士们,快将他们抓起来杀了!”
戏的最后,“蒋介石”和“宋美龄”被押上台,接受林彪的审判。这场由林彪问、扮演蒋介石的罗荣桓答的对白,更是“即兴表演”,多亏罗荣桓急中生智,才好不容易把戏接了下去。
问:“你是蒋介石吗?”
答:“是。”
问:“怎么叫我们抓住了?”
答:“我的飞机坏了。”
问:“你怎么长得那么瘦?”
答:“我整天算计怎样坑害人民,怎么卖国求荣,消耗太大。”
问:“怎么不吃补药?”
答:“吃了也没用,心肝坏了,肚肠不好,我吃红肉拉白屎,一肚子脓水!”
……
这一阵对话,引得台下哈哈大笑。戏结束后,罗荣桓说,这次扮蒋介石真难,幸亏他舞台经验丰富,否则被林彪胡问一气,答不上来,就晒了台。林彪则对自己的表演很满意,认为自己挺有演戏才能。
千里听歌冒雨来,辉煌灯火照山台。
军民同乐逢佳节,星月联华叹妙才。
东边唱罢西边和,前幕收场后幕开。
披蓑张盖通宵立,壮舞高歌洗战尘。
夜雨绵绵弦韵急,红灯冉冉掌声频。
蒸肠煮酒劳军旅,磨剑擦枪待敌人。
这首诗,是赵品山1962年重返中央苏区时写下的。他是当年苏区文艺工作的领导人之一,原红军大学俱乐部主任、苏维埃工农剧社社长。他回忆说:“当时的戏剧很活跃,紧密配合苏区的工作和战争的需要,随编随演。许多领导人登台演出,有时就自己演自己,情感真实动人。比如《攻打广昌》《夺枪》《东方战线上》《我——红军》《战斗的夏天》这些戏剧,都是反映现实斗争的,舞台上的生活和人物就在身边,常常是台上台下打成一片。那个时候,不仅是戏剧很活跃,歌舞、音乐,还有诗歌、美术、出版工作都得到发展。这些活动的开展,真正起到了团结人民,教育人民,打击敌人,消灭敌人的战斗作用。”
正当苏维埃各项事业呈现勃勃生机的时候,蒋介石又调集100万军队朝中央苏区扑来。奇巧的是,为“围剿”苏区,国民党军队请来了一个“外国高参”;为反“围剿”,中国工农红军也请来了一个“外国顾问”;国民党军队的那个“外国高参”非常重视研究对付毛泽东军事策略的方法,而工农红军的这位“外国顾问”却把毛泽东的作战方针甩到了一边。历史进入一个异常复杂的关口。中华苏维埃共和国的命运将会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责编 兴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