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有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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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在大人们的眼里,想脱离家庭、逃离社会、打架都与“叛逆”有点关系,处在青春期的少年们一旦出现这种苗头就被强行安上“幼稚、叛逆、太天真”的标签,就好像少年们的情绪成了贴上价码的商品,任人欣赏把玩。
  有哪个家长会把这些情绪当真呢?他们认为我们物质丰足,不为生活的艰辛而发愁,这些所谓的抑郁不过是自怨自艾罢了。
  可是我们很认真。
  我初二那会儿,有点自虐,好好的床不睡,非要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才睡得安稳;无聊的时候就扯自己的头发,一小撮儿一小撮儿地扯下来用打火机烧掉;用小刀在手上划来划去,血流到指尖了也不擦,看着血渐渐凝固。
  我伪装得很好,在学校还是那个脾气好、开开心心的好学生,在亲戚面前是害羞内向的乖小孩。
  真好啊。只有我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身体被光与暗活生生撕成两半,一半在天堂向往美好,一半在地狱自甘堕落。一方面喜欢古诗词与文字,向往“余生有粥可温,有人与你立黄昏”“一人一狗一猫足矣”的脱俗出世;一方面又钟情于混吃等死,无所事事,渴望纸醉金迷的生活。
  我们承受的永远比大人想得多。
  有人说:“凭什么?凭什么所有的过错都要扔给孩子承担?”
  我想我是可以给出答案:“因为我们的年轻是他们一个很好的甩锅理由,所有大人都认为年轻代表冲动叛逆,他们大人可以苦苦经营一个努力保护孩子的形象,然后对孩子的肆意妄为表露出自己的无奈,以获取别人对他们的同情,对孩子的责备。
  “但他们从开始到结束,从来都没有真正在意过。”
  高一分配宿舍的时候,舍友之間并不和谐,我第一次尝到了被孤立的滋味。
  母亲给的回应和全国的家长都一样:“不用理他们,回宿舍就做你自己的事。你不是钱,用不着人人都喜欢。”
  你看,多完美的答案,就短短几句话,便告诉了你从态度到行为该怎么做,再加一句安慰简直贴心极了。
  我的确这么做了,可我没想到这份平衡很快被打破了。
  姨妈造访那天,我早早便休息了,睡得迷糊的时候她们吵得很厉害,刚想提醒她们就听到了我的名字。我没有说话,就听她们谈论。
  然后就如你们想的一样,她们说得很难听,骂得很过瘾。
  其实也没有很难过,感觉像是一群人对着我的面具指指点点评头论足,而我在一旁看着,想着如何制造出更完美的面具。
  我悄悄拿起手机给闺蜜发了信息,毕竟我是人,心里不可能毫无波动。
  说到最后,她发来了一句话,我的眼泪彻底决堤。
  “对不起,这种时候我不在你的身边。”
  我以为我不会哭的,那真的很幼稚,但看到这句话的一瞬间我就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我蜷缩起来,咬着被子的一角,强行把哭音压在喉咙里,死死攥着手机,身子微微发抖。
  我曾经觉得我可以熬,一个人过三年,大不了独来独往快活自在。
  你凭什么?你凭什么可以一句话就让我丢盔卸甲、泣不成声?你凭什么可以在我的心里那么重要?
  你看,我就是这么一个矛盾的人。
  我既重视、渴望友情,又对萍水相逢间互相取暖的人不屑一顾。
  因为只有挚友,才会去真正在意你的情绪。
  如果你对父母说“我想死”,他们会在意吗?
  他们多半会认为你又是哪根神经搭错了,吃穿不愁、闲得发慌、没事找事,小孩子家家的正经事儿不干整天想着不着调的东西。
  我们,没有开玩笑。
  我们用很严肃认真的语气跟他们说,但他们的态度和回答总让我们内心生出无力和挫败。
  你说我想吸引眼球也好,想要夺取别人的同情心也好,我只想要有一个人,可以认认真真地告诉我活下去的理由。
  在父母的眼中,你一句苍白无力的“我认真的”,甚至还不如下周家长会的到来重要。
  “我没有开玩笑,我认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脆弱无力的强调。带着祈求别人重视的意味,他们可能一边装模作样地在哄你,一边在想“我跳一跳玩到多少步了”?
  小编解码:活下去的理由?抛开爱你的、你爱的人和蜘蛛网一样的社会关系不说,单单为了让全世界听到你微弱的呐喊,撼动大人心里面那一丢丢可笑的自以为是,也是值得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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