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根遭割,荒诞报复中两败俱伤伤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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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年12月10日,在北京市海淀区的城乡结合部西北旺附近,一个三十出头的青年男子全身赤裸地躺在草丛里,他的生殖器被严重割伤,血流如注,惨不忍睹,发出鬼哭狼嚎般的惨叫声……是谁下此毒手要毁掉一个男人的“命根子”?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血海深仇?
  蹊跷的是,在医院里,当海淀警方要求这名男子协助调查取证时,他却拒绝透露其中的任何细节,也不肯配合警方调查取证。在后来的几天中,警方的百般照顾感动了他,他才透露了其中的隐情——
  
  祸因:谁能想到自己会将妻子送进“虎口”
  
  黎恩从部队复员后被安排在北京一家大型国有企业开车,给老总范者京当专职司机。黎恩为人忠厚老实、性格内向,范者京的一些私事他从来不在外面乱说,这赢得了范者京的信任,家里有时碰上力气活儿,他都会让黎恩去帮忙。因此,黎恩与范者京的妻子、女儿也很熟悉。
  2004年3月,黎恩试着向范者京提出了一个要求,希望能将他妻子程伶调到公司来工作。这样棘手的事黎恩本觉得没什么戏,没想到短短两个月后,范者京就将这件事办妥了,把程伶安排到公司办公室从事行政工作。黎恩对范者京感激不尽,把他当作恩人和靠山。
  程伶大学毕业后在一家半死不活的国营商场工作,因为夫妇俩收入都不高,日子一直过得紧巴巴的。现在范者京把她调到很多人羡慕的国营大企业工作,这让程伶对范者京满是尊重和敬佩。
  程伶身材高挑丰满、性格开朗活泼、能说会道,身上散发着一种令男人着迷的成熟风韵。范者京没事的时候就来办公室坐坐,以关心下属为由,主动地与程伶天南海北地闲聊。程伶的美貌、神情以及恰到好处的奉承,都让范者京很受用。在这个柔情似水的女人面前,一向霸气飞扬的范者京变得温和而安静。
  2004年9月的一天,公司要招待几位客户,范者京点名要程伶前去作陪。黎恩将他们送到酒店就离去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范者京之所以将程伶带去,是为了找机会接近她,这对男女早已互生倾慕之情了。
  晚饭后是舞会时间,程伶陪客人和业务副总跳过几曲后,走到范者京面前,两人心照不宣地走向舞池。舞厅昏暗的灯光下,范者京将程伶搂得越来越紧,程伶自觉地将丰满的身子紧紧贴了上去,范者京在程伶的耳边轻轻地说:“我喜欢你。”程伶报以妩媚的微笑:“我也是。”
  几天后的一个星期六,范者京要黎恩开车送他去酒店见一个客人。在大厅逗留了几分钟,见黎恩确实已经离开后,他快速来到了预订的房间,这个所谓重要的客人就是程伶。黎恩开车送老总与自己的妻子幽会——一出世上少见的黑色幽默剧就这样上演了。
  范者京一走进房间,这对男女就干柴烈火般地熊熊燃烧在了一起。缠绵过后,程伶心有余悸地说:“让黎恩开车送你来,这是在走钢丝,他迟早会发现的。”沉醉在温柔乡中的范者京大手一挥:“我会安排好的。”
  范者京开始与程伶频频幽会。躺在范者京的怀里,程伶像猫咪一样温顺,对范者京极尽温柔体贴之能事。程伶是个颇有心计的女人,她当然不会白做范者京手里的玩物,她要从这棵大树上捞够好处。精明的她把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既不会破坏范者京的家庭,也不会抛弃自己的丈夫。而范者京也正是看中了她这一点,才敢放心大胆地与她缠绵在一起。
  一年后,在同事们惊讶的目光中,程伶被提拔为办公室主任。能够坐上这个位置,她是付出代价的,必须要补偿回来。上任不久,她就开始利用自己的职权捞好处。逢年过节,公司为员工发福利,进货的时候,程伶不仅拿回扣,还把单价报高,报账时范者京问也不问,就大笔一挥在发票上签字。有时程伶以私人的名义出去旅游,范者京也想方设法给她报销一切开支。在公司里,程伶简直就是个呼风唤雨的人物。
  看着妻子经常把一笔笔额外收入拿回家,黎恩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觉得自己能够找到程伶这样的大学生,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在家里,他对妻子言听计从、体贴入微,有时程伶与范者京幽会回来晚了,不知内情的他还体贴地为妻子打来洗脚水。
  尽管程伶和范者京的地下工作做得非常隐蔽,但他们的风流韵事还是渐渐地在公司传开了。不堪受辱的黎恩质问程伶:“这是不是真的?”程伶大发脾气:“这是嫉妒,是诽谤。别人不相信我,难道连你也怀疑我?”看着妻子委屈的样子,黎恩没有再逼问妻子。
  很快,黎恩就感到同事们与他的关系变得微妙起来,从背后投来的异样目光让他如芒在背。心理极不平衡的他几乎每天回到家都要和程伶发生争吵。烦躁透顶的程伶索性承认了:“你如果受不了,我们可以马上离婚!”说完,她用不屑一顾的眼光看着丈夫:“你算什么男子汉?只会在老婆面前逞强!有本事,你到外面牛去!”
  见妻子果真已经背叛了自己,黎恩男子汉的自尊被撕得粉碎,他想将妻子暴打一顿,但看到妻子那凛然不可侵犯的目光,这个蔫头耷脑的男人又没了这个胆量。他懊悔自己当初不该把妻子调到公司来,送进了“虎口”。
  
  报复:瞄准情敌女儿“开涮”求心理平衡
  
  对一个男人来说,没有什么比妻子出轨更令他伤心和感到耻辱的了。再面对同事时,黎恩感到极度的心虚和自卑。而在自己的情敌范者京面前,他却不得不把自己对他的厌恶和仇恨掩饰得严丝合缝。表面上,黎恩甚至对范者京更顺从了,一声声“范总”叫得更亲切,还每天在车上放一瓶范者京最爱喝的绿茶。黎恩知道,自己只是个像蚂蚁一样毫不起眼的小人物,他得保住这份工作。
  但越是掩饰和压抑,黎恩内心对范者京的仇恨就越强烈。每天开着车在马路上行驶,看着范者京道貌岸然地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想到他和自己的妻子在床上翻云覆雨、丑态百出,黎恩恨不得把车撞到大卡车底下,与这个伪君子同归于尽。这样一愣怔,黎恩在开车时经常走神,好几次差点儿出了车祸。
  黎恩开车一向很稳,最近却如此反常,范者京猜出了黎恩在闹情绪,几天后,他以调整司机班为由,将黎恩调去为一个副总开车,他则换了另一个司机。
  尽管不会天天面对范者京了,但黎恩内心的痛苦和仇恨的火花并没有熄灭。他苦苦哀求妻子:“别再和范者京纠缠在一起,给我留点儿面子,我是个男人啊!”程伶面无表情地说:“我这样做,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如果你受不了,我们只有离婚。”见丈夫痛苦不堪,她又在他身边坐下来,安慰他说:“你放心,等我捞够了好处,我就离开他。”
  为了麻醉自己,每天回到家,黎恩就借酒消愁。借着酒劲,他要冲出去找范者京拼命,程伶轻蔑地看着他说:“你有这个胆量吗?你要明白自己是什么身份!”一句话,就让黎恩止住了脚步,他发出歇斯底里的抽泣声,双手握拳狠狠击打着墙壁,以发泄心中的愤懑。
  见此情景,程伶赶紧把丈夫拉到沙发上,找来紫药水和纱布为他包扎。内心深处,程伶觉得自己愧对丈夫,在黎恩心情不错的时候,她对他百般温柔,给他买高档西装和领带,还给他老家的父母寄钱。黎恩心情不好喝闷酒的时候,她就默默地在厨房做他最爱吃的菜。正因为如此,黎恩才一直下不了离开这个女人的决心。
  2005年10月的一天,黎恩下班后与几个同事去外面吃饭,他们来到一家小餐厅,黎恩见桌子上落满了灰尘,还不时有苍蝇在飞舞,皱着眉头说:“这里环境太差了,我们还是换一家吧。”一个同事含沙射影地回答他:“我们可都是穷人,只能进这样的餐馆,不像你家里,有人挣大钱。”黎恩羞得无地自容,他想狠狠地骂同事一顿,但又找不到理由。
  饭后,同事们都走了,黎恩去另一家餐馆里继续喝闷酒。回到家,这个一向在老婆面前温顺得像个小绵羊的男人发怒了,他像头愤怒的狮子把妻子打得遍体鳞伤。
  当天晚上,程伶就逃回娘家去了。此后一个星期,她都没有回家,并发出话来要与黎恩离婚。在这种情况下,黎恩只得放低姿态,去岳母家向妻子说好话陪笑脸,把程伶接回了家。
  一个月后的一天,已是晚上9时,程伶的手机响了,她对黎恩说要出去一下。黎恩板着脸问她:“是不是又是那个姓范的找你?”程伶迟疑了一下,慌乱地矢口否认,然后就背着坤包走了。从她的眼神中,黎恩肯定妻子又是与范者京幽会去了,屈辱的怒火在他的胸膛里熊熊燃烧……
  凌晨1时,程伶才疲惫地回到家。黎恩还没有睡着,他一把拉过妻子,疯狂地把她压在床上,痛苦、屈辱、沮丧……黎恩的心头五味杂陈,他要疯狂地发泄,然而,一想到妻子刚刚与范者京缠绵过,他全身顿时冷却下来,他无奈地把妻子推到一边,哭了起来。
  此后,黎恩每每要与程伶过夫妻生活时,脑海里就会浮现出妻子与范者京翻云覆雨那恶心的一幕,他滚烫的身子就不由自主地绵软和冷却下来……黎恩觉得,这一切都是范者京造成的,这个飞扬跋扈的男人不仅霸占了自己的妻子,还害得他做不了男人,他要报复他!
  因为以前经常出入范者京的家,黎恩与他的妻子和女儿都非常熟悉。范者京的女儿范瑶18岁,在市内一所重点中学上高三。一天傍晚,黎恩开车来到范瑶的学校,说要带她出去玩。因为范瑶和他很熟悉,就毫不犹豫地上了他的车。黎恩载着她去郊外兜风,然后请她吃饭。
  此后,黎恩经常开车来到范瑶的学校,带她出去玩,和她一起去蹦迪、唱卡拉OK、溜冰。这个涉世未深的花季女孩儿乐此不疲,非常乐意和黎恩在一起玩。她哪里想到,黎恩正在一步一步向她张开罪恶的大网……
  2006年3月的一个周末,程伶去外地出差了,黎恩又带范瑶出来玩。两人溜完冰后,黎恩把范瑶带回了自己的家,两人聊了一会儿后,黎恩提出要看录像,范瑶没有拒绝。于是,黎恩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黄碟放了起来,当屏幕上出现男女不堪入目的亲热镜头时,黎恩试探着伸出手搂她的腰,她便顺势躺在了黎恩的怀里……
  
  后悔:荒诞报复中到底谁是“受害者”
  
  令黎恩兴奋不已的是,在范瑶面前,他依然是个威风凛凛的男人,而且,他还报了范者京勾引自己妻子的一剑之仇,他的心理平衡了许多。再面对同事时,他觉得自己的腰杆挺直了,与范者京对视时,他不再躲闪,而是勇敢地迎着他的目光。回到家与程伶在一起,他也不再畏畏缩缩,变得强硬起来,有时甚至还对着程伶莫名其妙地笑。
  达到了目的,黎恩不再与范瑶来往。平心而论,与范瑶发生关系时,他还有一丝惶恐,但想到范者京霸占自己的妻子,他觉得自己就应该这样报复他,让他也知道什么叫撕心裂肺的痛!但不谙世事的范瑶却迷上了这种刺激,见黎恩不再来找自己,她反过来主动去找他,经常给他打电话,约他出来玩。
  2006年11月,黎恩突然接到范瑶的电话,这个小姑娘在电话里哭哭啼啼地说:“我怀孕了,怎么办啊?”黎恩一听也慌了神,冷静下来,他告诉范瑶:“你千万别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过几天我带你去医院把孩子做掉。”
  几天后的一个星期六,黎恩带着范瑶来到北京西郊一家医院。当范瑶躺在冷冰冰的手术台上,看到医生拿着寒光闪闪的手术器械要进入她的身体时,这个小姑娘吓得哇哇大哭起来,一骨碌从手术台上爬起来就往外面跑。
  细心的范母从女儿反常的举动中发现了破绽,在她的追问下,范瑶哭着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了母亲。范妻顿觉天旋地转,她怎么也没想到,黎恩那么老实的一个人,竟会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傍晚,范者京一回到家,范妻悲痛欲绝地把女儿的事告诉了他。范者京也一下子蒙了,一拳捶在桌子上:“这个混蛋,我饶不了他!”范妻主张报警,范者京白了妻子一眼:“你长没长脑袋?要是把事情闹出去了,瑶瑶以后还怎么做人?”其实,这只是其一,范者京知道这件事与自己和黎恩的妻子搞在一起有关,如果这件事真的闹大了,他与程伶的事也会浮出水面,这会让他身败名裂。
  第二天,范者京特意把程伶叫到办公室,把黎恩“强暴”范瑶的事告诉了她。程伶气不打一处来:“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晚上回到家,程伶不分青红皂白就扇了丈夫两个耳光:“你真不要脸,人家还是个女孩子,你也糟蹋!”黎恩反唇相讥:“如果不是你和范者京搞在一起,我会这样吗?我就是要报复!”夫妻俩打成一团……
  范者京很想当面找黎恩,把他撕得粉碎,但这样做会闹得满城风雨,落得两败俱伤的境地。因此,他只得给程伶施压,问这件事到底怎么解决。刚开始,程伶还曲意逢迎他,范者京说多了,她有些不耐烦:“我不是现在还和你在一起吗?” 范者京霸气飞扬地说:“我是老总,和女下属关系暧昧是工作的需要,是放松,他黎恩是个什么东西?怎么能和我相比?再说,你也是残花败柳了,而我女儿才18岁!”程伶没想到范者京会这样说自己,开始对这个男人有些厌恶。
  2006年11月底,范者京夫妇带着女儿去医院做了人流,听到女儿在手术台撕心裂肺的哭声,范者京觉得心都要碎了,不由得对黎恩更加仇恨。
  见程伶一直没有给自己一个交代,范者京直言不讳地对她说:“你与黎恩离婚,跟我一辈子做情人,这事咱们就算扯平了,否则我绝不放过他!”与丈夫离婚,这是程伶不能接受的,她更不愿意一辈子做范者京的情人。因此,她断然拒绝了这个要求。范者京恶狠狠地说:“既然这样,我要杀了他!”
  程伶把范者京的话转告给了黎恩,黎恩害怕了,他知道范者京红道黑道都有人,而且心狠手辣,肯定能够说到做到。他主动找到范者京,跪在他面前,求他放自己一条生路。范者京一脚把他踹到一边,愤怒地说:“当初你怎么没有想到你会有今天!我绝不会放过你!”
  走出范者京的办公室,黎恩几乎有些虚脱,妻子被他霸占,自己想报复他,与他扯平,却还得忍着屈辱、陪着笑脸来向他求情。黎恩的心在滴血,他在心里直骂自己不是个男人。
  黎恩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他央求妻子:“你一定要救我!”在这种情况下,程伶转过来向范者京为丈夫求情,并答应继续跟着他。好说歹说,范者京终于松口了:“那我就给你个面子,放过黎恩一马。”
  但这个霸道十足、在公司说一不二的男人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呢?2006年12月初,范者京安排人花4万元钱找了两个杀手,要他们废了黎恩,让他一辈子做不了男人。他甚至想,这样程伶就会永远跟着自己。
  12月10日是个星期天。晚上,两个杀手开着面的潜伏在黎恩家附近,当黎恩往家走时,他们一拥而上,连拉带扯地把他拽到面的里,然后往北京西郊开去。在西北旺附近的一块荒地里,两个杀手把黎恩的衣服剥得精光,用绳子把他捆了个结结实实,然后推下了车。
  黎恩躺在草地上动弹不得,一个杀手掏出寒光闪闪的水果刀,在黎恩的生殖器上狠狠地划了一刀,顿时血流如注。黎恩发出杀猪般的嚎叫,两个杀手也许是动了恻隐之心,也许是被他的惨状吓怕了,他们丢下黎恩逃之夭夭。
  黎恩的求救声引来了过路人的注意。很快,120急救车把黎恩送进了医院。经过几个小时的紧张手术,黎恩的命根子终于保住了。
  目前,海淀警方已经开始立案侦查……
   (文中人名系化名。转载需征得作者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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