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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中国通过出口导向型经济成功实现了经济崛起。尽管从长期来看，中国经济崛起要求人民币成为国际货币；但是就短期而言，人民币国际化还面临着许多挑战。一方面，鉴于经济崛起对人民币国际化的要求，人民银行正积极推进跨境人民币结算；但另一方面，为了保持汇率稳定，人民银行又不得不严格限制资本项下的人民币交易。这一系列政策表明，中国推进的人民币国际化战略是渐进式的、局部国际化战略，这一战略决定了人民币国际化是一个渐进的过程。
关键词：人民币国际化 资本项目开放 跨境人民币结算
一、引言
金融危机以来，全球经济格局发生了巨大变化，随着中国经济實力的增强，人民币在边贸结算中越来越受欢迎。十多年前，人民币在中国境外除了香港有些商家认可外，几乎无人问津。下奶，世界上越来越多的目光盯住了中国货币，人民币已经在中国周边的东盟国家走红。在现实需求的
推动下，人民币国际化进程初露端倪。特别是2008年底以来，中国政府分别与韩国、香港等6个国家和地区签订了人民币互换协议，并于2009年7月开始，在上海、广州等五个城市开始了跨境人民币结算试点，人民币国际化已经从最初的市场自发行为向政府推动方式转变。
目前，学术界对货币国际化尚未达成统一意见，但主流观点认为，货币国际化是指一国货币在政策允许的前提下，跨越国界在世界范围内自由流通、交易和兑换，成为国际社会普遍接受和认可的计价、结算和储备的国际货币的过程。货币国际化有三方面特征：第一.在世界范围内充当计价单位，并被官方用于确定汇率平价。第二，在世界范围内充当交易媒介，并被官方用于干预外汇市场和平衡国际收支的工具、第三，在世界范围内充当价值储藏手段，并被官方作为储备资产。
应该看到，货币国际化只是手段，不是目的。成功的货币国际化应实现一国通过货币国际化促进了实体经济的发展，为一国带来了巨大的利益，并在货币国际化进程中应将风险降到最低。美元的国际化就是通过双挂钩制度将风险降到最小，通过货币国际化为美国经济的发展带来了巨大的利益。
二、人民币国际化的制约因素
1、人民币国际化与出口导向的经济增长方式
良好的经济发展前景是推进人民币国际化的基本前提，近些年来，中国经济快速发展，综合国力增强，国际地位提高，为推进人民币充当计价单位只能提供了良好的前提条件。2003年以来，中国GDP始终保持着高速的增长速度；随着经济快速发展，中国GDP总量在世界的排名也连续上升，于经济总量排在前三位的美国、日本和德国的差距不断缩小。与此同时。中国对外贸易规模不断扩大，外汇储备大幅增加，中国对外经济的综合实力不断增强，抗风险能力稳步提高。
但是，应该看到，中国经济高速增长依靠的是廉价劳动力，人口红利，出口导向型的快速增长模式。这种经济增长模式助长了贸易收支顺差，而贸易收支顺差又推进了本币升值压力。为此，中国需要保持汇率稳定，如果人民币大幅升值，势必会对出口贸易造成巨大打击，不利于中国经济的高速发展。鉴于以上风险，为了避免本币升值，央行大量买入外币，造成了外汇储备的过度积累；但是，为了避免本币升值，央行严格控制外国政府购买人民币国债，造成人民币几乎无法发挥国际储备货币的职能。
2、人民币国际化与资本账户项目管理问题
另外，根据三元悖论，为了保证汇率稳定，中国必须保持适度的资本项目管理 。三元悖论是指一国无法同时实现货币政策独立性、资本自由流动和汇率稳定三个目标。只能选择对一国最有利的两个而放弃一个。我国作为世界上最大的社会主义发展中国家，首先做的必须是保持国内经济稳步前进，因此，货币政策的独立性就显得更加重要，我国应以独立的货币政策来确保低通货膨胀率和充分就业，从而实现国内经济健康发展的国内均衡目标。在这种情况下，中国只能保留资本项目管理。资本项目管理的主要内容就是限制非居民持有本币资产。直观上来看，如果非居民无法持有本币资产，使用改过货币进行交易的人数就会大大减少，这就成为妨碍人民币国际化的障碍。
3、人民币网络效应缺失
网络效应亦称网络外部性，是指一种产品对某用户的价值取决于使用该产品的其他用户的数量。如果有足够多的使用者，则商品就会有价值，并获得更多用户，商品亦更有价值。如今，美元在全球范围获得由网络效应带来的价值，并形成价值锁定，让任何挑战美元的替代或转换成本非常大。在传统的资本积累型大国经济崛起中，受网络外部性的影响，后起经济大国货币的崛起通常晚于其经济崛起，这是因为网络外部性的形成需要花费更长的时间。从美元的发展历史来看，早在19世纪70年代，美国的经济规模就已经超越英国，但美元击败英镑成为全球主导货币是在20世纪40年代，二者相差半个多世纪。中国的经济快速增张不过30年的时间，在成为经济大国的同时，国际货币网络几乎处于空白状态。这意味着人民币国际化需要较长的时间。同时金融体系的成熟度影响货币网络外部性的优劣。一国的金融体系越发达，使用该国货币的交易者就越多，货币的网络外部性就越强。中国经济增长速度快于金融体系发展的速度，人民币要实现国际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三、主要判断及展望
1、人民币国际化并非需要资本账户完全开放，但需要资本账户的渐进式开放。
首先，从其他各国经验来看，既没有绝对的资本账户开放，也没有绝对的资本账户管制。现在的国际货币的发行国也没有做到100%的资本账户开放。美国是公认的资本账户开放度最高的国家之一，但是美国对资本账户交易同样有一些限制。此外，对于影响美国经济主权和国家安全的资本账户交易同样有一些限制。此外，从全球来看，大部分国家对于资本账户或多或少有一些管制措施，在IMF所列出的资本账户子项目中，每一个项目上都有许多国家采取管制措施。同时，资本账户开放状态也是可以逆转的，在亚洲金融危机后，对资本账户施加限制的国家数目有增无减。所以，资本账户开放不是指资本账户的所有子项目完全开放，而是指资本账户基本开放或者大部分处于开放状态。同时，资本账户开放与资本项目自由兑换在内涵上不完全相同，前者强调资本交易的开放，但开放资本交易并不必然等同于资本项目下的汇兑自由。可以说，人民币国际化所需要的是资本账户的适度开放，而不是所有子项目完全开放。 从我国自身发展来看，首先，目前由于我国资本项目尚未实现可兑换，周边国家或地区难以将人民币作为储备货币，而只是作为计价货币或结算货币。非居民持有和使用人民币受到较严格限制，必然导致人民币无法成为各种金融产品计价和交易手段、无法被其他国家居民作为投资或储蓄资产、也无法被其他国家或地区当局作为外汇储备及其稳定汇率的货币锚，人民币也就不可能发展成为国际货币。但是，中国的对外贸易、投资规模迅速增长，金融市场蓬勃发展，都从客观上要求人民币早日实现资本项目下的可自由兑换，最终实现人民币区域性国际化逐步创造现实的基础条件。其次，资本项目开放可促进人民币国际化：一是进一步开放资本账户将大大增加人民币资产的流动性，降低人民币的风险，鼓励非居民使用和持有人民币；二是进一步开放资本账户将使中国在对外经济往来中拥有更大的主动权，提高人民币的国际地位；三是人民币资本账户进一步开放，人民币资产风险减小，增强持有人民币信心，促进境外流通。因此，资本自由流动时货币区域化和国际化前提条件，实行资本项目自由化是推进人民币国际化的必由之路。
从长远来看，资本账户开放顺序应遵从“先资本流入后资本流出、先长期资本后短期资本、先机构后个人、先债权后股权、先发行市场后交易市场、先简单金融产品后衍生金融产品”顺序，循序渐进，发挥人民币国际化的推动作用。
2、一个健全而有效的国内货币金融市场体系是货币国际化的基础性条件。近年来中国的金融市场发展较快，但不论是市场的广度还是深度，与发达国家相比都还存在着很大的差距。并且，中国金融市场还存在较为严重的结构性失衡问题。大力发展国内金融市场，解决人民币网络外部性问题，是实现人民币国际化的重大基础条件。
随着人民币区域性国际化的加深，人民币境外需求的前期主要是由实体经济，如货物流、服务流引发的人民币跨境流动；人民币境外需求的后期将会产生由虚拟经济，如人民币借贷、资本市场投资等引起的人民币跨境流动；因此建立安全、高效的跨境人民币支付结算体系变得尤为重要。
国务院常务会议2009年4月8日正式决定，在上海和广州、深圳、珠海、东莞等城市开展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试点，正式启动了人民币国际化进程。2011年8月23日，人民银行、财政部、商务部、海关总署、税务总局和银监会联合发布《关于扩大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地区的通知》，明确河北、山西、安徽、江西、河南、湖南、贵州、陕西、甘肃、青海和宁夏省（自治区）的企业可以开展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吉林省、黑龙江省、西藏自治区、新疆维吾尔自治区的企业开展出口货物贸易人民币结算的境外地域范围，从毗邻国家扩展到境外所有国家和地区。至此，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境内地域范围扩大至全国。
中国人民银行数据显示，截止2013年末，包括货物与服务贸易在内的跨境人民币结算金额已经累计完成4.63万亿元，但已经完成的跨境人民币结算中接近90%的份额是进口结算，而接近10%的份额是出口结算。所以，我国跨境人民币结算严重失衡，它也导致了人民币国际化的严重失衡。
我们认为，引起跨境人民币结算失衡的原因有两个：第一，我国出口商选择人民币作为结算货币的能力不足，主要由于当代国际结算体系中存在隐性壁垒。现有的国际结算体系由美元和欧元等少数几种货币主导，由此建立的国际结算系统也只便利美元和歐元等传统国际货币的清算，如SWIFT系统和CHIPS系统都只便利美元、欧元的结算，实际上其他货币难以在现有的国际结算体系中实现清算。我国出口商选择人民币作为结算货币能力不足的实质原因是现有国际货币体系的制度性障碍，而制度性障碍的突破不能寄希望于出口商的个体行为，而只能寄希望于政府的推动。我国政府应充分利用20国集团、亚太经合组织、上海合作组织、金砖国家等多边机制以及双边合作机制，推动现有国际结算体系的改革，促进人民币国际化进程。第二，我国出口商选择人民币作为结算货币的动力不强，主要原因在于我国缺乏鼓励出口商选择人民币作为结算货币的政策措施。基于我国跨境人民币结算失衡的现实，我们应调整出口退税政策和出口信贷政策，给出口商选择人民币作为结算货币以利益驱动，鼓励出口商选择人民币作为结算货币。
此外。在对跨境人民币结算制度进行治理的同时。我们应该在资本项下多做文章，希望政府能从对外人民币直接投资、离岸人民币信贷、人民币互换协议等方面进行人民币国际化道路的探索。
总之，经济危机使美国和欧洲经济先后受挫，也为人民币等新兴市场货币国际化提供了机遇与空间，随着跨境人民币结算快速增长，有人甚至指出以人民币为基础的东亚货币区已经逐渐代替了曾经的东亚美元区。但是，美元的关键货币地位与其政治和军事的卓越地位相伴相随，因此中国需要冷静和理性的推进人民币国际化进程。目前，人民币发挥国际贸易载体货币的功能还处于较初级的阶段，人民币结算具有明显的地域非均衡性，这意味着人民币的国际化必然是在亚洲相邻国家首先获得巩固和拓展，这也将是一个比较漫长的过程。中国有进一步推进跨境人民币结算的决心，但中国需要克服与人民币国际化相关的制度层面和市场层面的约束。如果仅从经济的角度考虑，中国更需要进一步开放金融市场，改革国内金融体系，提高银行业在全球配置资源的能力，积极改善人民币汇率的形成机制，加强外汇市场建设。在人民币国际化的市场层面，中国需要加强在全球产业分工方面的优势，改善贸易结构。同时，加强与人民币交易集中的国家和地区的贸易和金融合作，促进人民币的可接受性。
关键词：人民币国际化 资本项目开放 跨境人民币结算
一、引言
金融危机以来，全球经济格局发生了巨大变化，随着中国经济實力的增强，人民币在边贸结算中越来越受欢迎。十多年前，人民币在中国境外除了香港有些商家认可外，几乎无人问津。下奶，世界上越来越多的目光盯住了中国货币，人民币已经在中国周边的东盟国家走红。在现实需求的
推动下，人民币国际化进程初露端倪。特别是2008年底以来，中国政府分别与韩国、香港等6个国家和地区签订了人民币互换协议，并于2009年7月开始，在上海、广州等五个城市开始了跨境人民币结算试点，人民币国际化已经从最初的市场自发行为向政府推动方式转变。
目前，学术界对货币国际化尚未达成统一意见，但主流观点认为，货币国际化是指一国货币在政策允许的前提下，跨越国界在世界范围内自由流通、交易和兑换，成为国际社会普遍接受和认可的计价、结算和储备的国际货币的过程。货币国际化有三方面特征：第一.在世界范围内充当计价单位，并被官方用于确定汇率平价。第二，在世界范围内充当交易媒介，并被官方用于干预外汇市场和平衡国际收支的工具、第三，在世界范围内充当价值储藏手段，并被官方作为储备资产。
应该看到，货币国际化只是手段，不是目的。成功的货币国际化应实现一国通过货币国际化促进了实体经济的发展，为一国带来了巨大的利益，并在货币国际化进程中应将风险降到最低。美元的国际化就是通过双挂钩制度将风险降到最小，通过货币国际化为美国经济的发展带来了巨大的利益。
二、人民币国际化的制约因素
1、人民币国际化与出口导向的经济增长方式
良好的经济发展前景是推进人民币国际化的基本前提，近些年来，中国经济快速发展，综合国力增强，国际地位提高，为推进人民币充当计价单位只能提供了良好的前提条件。2003年以来，中国GDP始终保持着高速的增长速度；随着经济快速发展，中国GDP总量在世界的排名也连续上升，于经济总量排在前三位的美国、日本和德国的差距不断缩小。与此同时。中国对外贸易规模不断扩大，外汇储备大幅增加，中国对外经济的综合实力不断增强，抗风险能力稳步提高。
但是，应该看到，中国经济高速增长依靠的是廉价劳动力，人口红利，出口导向型的快速增长模式。这种经济增长模式助长了贸易收支顺差，而贸易收支顺差又推进了本币升值压力。为此，中国需要保持汇率稳定，如果人民币大幅升值，势必会对出口贸易造成巨大打击，不利于中国经济的高速发展。鉴于以上风险，为了避免本币升值，央行大量买入外币，造成了外汇储备的过度积累；但是，为了避免本币升值，央行严格控制外国政府购买人民币国债，造成人民币几乎无法发挥国际储备货币的职能。
2、人民币国际化与资本账户项目管理问题
另外，根据三元悖论，为了保证汇率稳定，中国必须保持适度的资本项目管理 。三元悖论是指一国无法同时实现货币政策独立性、资本自由流动和汇率稳定三个目标。只能选择对一国最有利的两个而放弃一个。我国作为世界上最大的社会主义发展中国家，首先做的必须是保持国内经济稳步前进，因此，货币政策的独立性就显得更加重要，我国应以独立的货币政策来确保低通货膨胀率和充分就业，从而实现国内经济健康发展的国内均衡目标。在这种情况下，中国只能保留资本项目管理。资本项目管理的主要内容就是限制非居民持有本币资产。直观上来看，如果非居民无法持有本币资产，使用改过货币进行交易的人数就会大大减少，这就成为妨碍人民币国际化的障碍。
3、人民币网络效应缺失
网络效应亦称网络外部性，是指一种产品对某用户的价值取决于使用该产品的其他用户的数量。如果有足够多的使用者，则商品就会有价值，并获得更多用户，商品亦更有价值。如今，美元在全球范围获得由网络效应带来的价值，并形成价值锁定，让任何挑战美元的替代或转换成本非常大。在传统的资本积累型大国经济崛起中，受网络外部性的影响，后起经济大国货币的崛起通常晚于其经济崛起，这是因为网络外部性的形成需要花费更长的时间。从美元的发展历史来看，早在19世纪70年代，美国的经济规模就已经超越英国，但美元击败英镑成为全球主导货币是在20世纪40年代，二者相差半个多世纪。中国的经济快速增张不过30年的时间，在成为经济大国的同时，国际货币网络几乎处于空白状态。这意味着人民币国际化需要较长的时间。同时金融体系的成熟度影响货币网络外部性的优劣。一国的金融体系越发达，使用该国货币的交易者就越多，货币的网络外部性就越强。中国经济增长速度快于金融体系发展的速度，人民币要实现国际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三、主要判断及展望
1、人民币国际化并非需要资本账户完全开放，但需要资本账户的渐进式开放。
首先，从其他各国经验来看，既没有绝对的资本账户开放，也没有绝对的资本账户管制。现在的国际货币的发行国也没有做到100%的资本账户开放。美国是公认的资本账户开放度最高的国家之一，但是美国对资本账户交易同样有一些限制。此外，对于影响美国经济主权和国家安全的资本账户交易同样有一些限制。此外，从全球来看，大部分国家对于资本账户或多或少有一些管制措施，在IMF所列出的资本账户子项目中，每一个项目上都有许多国家采取管制措施。同时，资本账户开放状态也是可以逆转的，在亚洲金融危机后，对资本账户施加限制的国家数目有增无减。所以，资本账户开放不是指资本账户的所有子项目完全开放，而是指资本账户基本开放或者大部分处于开放状态。同时，资本账户开放与资本项目自由兑换在内涵上不完全相同，前者强调资本交易的开放，但开放资本交易并不必然等同于资本项目下的汇兑自由。可以说，人民币国际化所需要的是资本账户的适度开放，而不是所有子项目完全开放。 从我国自身发展来看，首先，目前由于我国资本项目尚未实现可兑换，周边国家或地区难以将人民币作为储备货币，而只是作为计价货币或结算货币。非居民持有和使用人民币受到较严格限制，必然导致人民币无法成为各种金融产品计价和交易手段、无法被其他国家居民作为投资或储蓄资产、也无法被其他国家或地区当局作为外汇储备及其稳定汇率的货币锚，人民币也就不可能发展成为国际货币。但是，中国的对外贸易、投资规模迅速增长，金融市场蓬勃发展，都从客观上要求人民币早日实现资本项目下的可自由兑换，最终实现人民币区域性国际化逐步创造现实的基础条件。其次，资本项目开放可促进人民币国际化：一是进一步开放资本账户将大大增加人民币资产的流动性，降低人民币的风险，鼓励非居民使用和持有人民币；二是进一步开放资本账户将使中国在对外经济往来中拥有更大的主动权，提高人民币的国际地位；三是人民币资本账户进一步开放，人民币资产风险减小，增强持有人民币信心，促进境外流通。因此，资本自由流动时货币区域化和国际化前提条件，实行资本项目自由化是推进人民币国际化的必由之路。
从长远来看，资本账户开放顺序应遵从“先资本流入后资本流出、先长期资本后短期资本、先机构后个人、先债权后股权、先发行市场后交易市场、先简单金融产品后衍生金融产品”顺序，循序渐进，发挥人民币国际化的推动作用。
2、一个健全而有效的国内货币金融市场体系是货币国际化的基础性条件。近年来中国的金融市场发展较快，但不论是市场的广度还是深度，与发达国家相比都还存在着很大的差距。并且，中国金融市场还存在较为严重的结构性失衡问题。大力发展国内金融市场，解决人民币网络外部性问题，是实现人民币国际化的重大基础条件。
随着人民币区域性国际化的加深，人民币境外需求的前期主要是由实体经济，如货物流、服务流引发的人民币跨境流动；人民币境外需求的后期将会产生由虚拟经济，如人民币借贷、资本市场投资等引起的人民币跨境流动；因此建立安全、高效的跨境人民币支付结算体系变得尤为重要。
国务院常务会议2009年4月8日正式决定，在上海和广州、深圳、珠海、东莞等城市开展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试点，正式启动了人民币国际化进程。2011年8月23日，人民银行、财政部、商务部、海关总署、税务总局和银监会联合发布《关于扩大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地区的通知》，明确河北、山西、安徽、江西、河南、湖南、贵州、陕西、甘肃、青海和宁夏省（自治区）的企业可以开展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吉林省、黑龙江省、西藏自治区、新疆维吾尔自治区的企业开展出口货物贸易人民币结算的境外地域范围，从毗邻国家扩展到境外所有国家和地区。至此，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境内地域范围扩大至全国。
中国人民银行数据显示，截止2013年末，包括货物与服务贸易在内的跨境人民币结算金额已经累计完成4.63万亿元，但已经完成的跨境人民币结算中接近90%的份额是进口结算，而接近10%的份额是出口结算。所以，我国跨境人民币结算严重失衡，它也导致了人民币国际化的严重失衡。
我们认为，引起跨境人民币结算失衡的原因有两个：第一，我国出口商选择人民币作为结算货币的能力不足，主要由于当代国际结算体系中存在隐性壁垒。现有的国际结算体系由美元和欧元等少数几种货币主导，由此建立的国际结算系统也只便利美元和歐元等传统国际货币的清算，如SWIFT系统和CHIPS系统都只便利美元、欧元的结算，实际上其他货币难以在现有的国际结算体系中实现清算。我国出口商选择人民币作为结算货币能力不足的实质原因是现有国际货币体系的制度性障碍，而制度性障碍的突破不能寄希望于出口商的个体行为，而只能寄希望于政府的推动。我国政府应充分利用20国集团、亚太经合组织、上海合作组织、金砖国家等多边机制以及双边合作机制，推动现有国际结算体系的改革，促进人民币国际化进程。第二，我国出口商选择人民币作为结算货币的动力不强，主要原因在于我国缺乏鼓励出口商选择人民币作为结算货币的政策措施。基于我国跨境人民币结算失衡的现实，我们应调整出口退税政策和出口信贷政策，给出口商选择人民币作为结算货币以利益驱动，鼓励出口商选择人民币作为结算货币。
此外。在对跨境人民币结算制度进行治理的同时。我们应该在资本项下多做文章，希望政府能从对外人民币直接投资、离岸人民币信贷、人民币互换协议等方面进行人民币国际化道路的探索。
总之，经济危机使美国和欧洲经济先后受挫，也为人民币等新兴市场货币国际化提供了机遇与空间，随着跨境人民币结算快速增长，有人甚至指出以人民币为基础的东亚货币区已经逐渐代替了曾经的东亚美元区。但是，美元的关键货币地位与其政治和军事的卓越地位相伴相随，因此中国需要冷静和理性的推进人民币国际化进程。目前，人民币发挥国际贸易载体货币的功能还处于较初级的阶段，人民币结算具有明显的地域非均衡性，这意味着人民币的国际化必然是在亚洲相邻国家首先获得巩固和拓展，这也将是一个比较漫长的过程。中国有进一步推进跨境人民币结算的决心，但中国需要克服与人民币国际化相关的制度层面和市场层面的约束。如果仅从经济的角度考虑，中国更需要进一步开放金融市场，改革国内金融体系，提高银行业在全球配置资源的能力，积极改善人民币汇率的形成机制，加强外汇市场建设。在人民币国际化的市场层面，中国需要加强在全球产业分工方面的优势，改善贸易结构。同时，加强与人民币交易集中的国家和地区的贸易和金融合作，促进人民币的可接受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