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神祇落入凡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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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出生在被世人誉为天堂的江南水乡,水的内敛、水的温柔、水的纯粹、水的一切美好在我的记忆里以各种形态呈现。而我对于水的审美,起源于对西施姑娘的迷恋,久而久之便盲目地认为,世界上再没有比西湖更为动人的水,直到我来到了九寨沟。
  出发其实并不顺利,前行途中因为航空管制,我在机场滞留了八个小时。但八个小时的烦躁郁闷在飞机上望见雪山的一刹那,消失得干干净净。飞机降落到黄龙机场,一个被青山包围着的机场,砖墙都掩藏在绿色的倒影里,甚至连呼吸都沾染了翡翠般的绿意。蜀地的山高奇峻伟,覆上层层叠叠的绿,好像是凡·高用色出奇大胆的油画,绿好像顿时嚣张起来,恣意地挥洒它与生俱来的自由本性。可偏偏就是这样有气势的地方,诞生了细致婉约的九寨沟。
  神祇在哪里
  神祇应该在哪里?在天堂?在奥林匹斯山?还是栖息在我脚下的土地。
  九寨沟原本是藏民区,一路上还保留着藏区的风格,我在途中经常能遇见藏族小孩带着黑红色的小脸,笑呵呵地看着你。经幡随风飘荡着,各色的经幡跳跃在蓝天的倒影里,没有任何的犹豫,直白地展现在人眼前,却在玉带湖的入口处戛然而止,时间和水面仿佛一并安静下来。和大部分湖泊的传说一样,玉带湖也是带着温柔的爱恋走入凡间:天上的女神遇见了凡间藏族的小伙儿,两人相恋相依,不得不回到天上的女神遗落了她的衣带,而她的衣带就变成了一弯美丽的湖泊,守望着亘古不变的爱情。从天堂而来的水带着天堂的祝福冲刷着玉石般的湖底,它名为“诺日朗”,藏语里的意思是“男神”,圍绕着它的是爱情的玉带湖,是在水中绽放生命的树正群海,是落入无数宝石的珍珠海。诺日朗就如它的名字一般,是传说中的英雄,守卫着各司其职的神女。那一刻,我似乎看到了爱情海边的奥林匹斯山,遇见了带着月桂冠、背着银弓的阿波罗,还有在他身边围绕着的踮起脚尖的缪斯女神。
  我的目光随着诺日朗瀑布的指引,望向远方,高高的山顶,泛着白色的光,似乎以一种端庄的姿态在呼唤我的名字;我看到了呼唤之地,是一片尚未被世俗纷扰的原始森林,保有着诞生以来的纯粹。山间依稀的薄雾,置身其间,闭上眼睛,能听到树叶的呼吸。
  那些与神为伴的人
  在来九寨沟之前,我对于藏族的认知仅止于喜马拉雅山的原住民,以及教科书上介绍的少数民族。我并未选择乘车,而是选择沿着山路慢行,歇脚的时候,我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回头便看到了几位和善的藏族阿妈端着古铜色的茶杯,茶杯冒出丝丝热气。阿妈也看到了我,她们的眼睛和九寨沟的湖水一样清澈,还朝我微微笑了笑,嘴角的弧度并不光滑,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风情。其中一位阿妈朝我招了招手,我欣然应约。三位藏族阿妈穿着对襟的加珞花领氆氇袍,古铜色的茶杯里是乳白色的酥油茶。那位阿妈静静地看着我,斟满了一杯酥油茶递到我面前。奶的浓郁包裹着茶淡淡的苦味,席卷了我整个舌头,在喉咙处一个翻滚,如瀑布般倾泻直下,我的胃里一股暖意轰隆隆地蒸腾出来,毛孔随着热意瞬间打开。阿妈满足地看着我,又从她的青稞饼上扳下一块递给我。青稞饼的外壳并不起眼,白色的外壳带着焦黄色的裂纹,这模样并没激起我的食欲,可在我咽下的那一刻,内陷香糯的味道散发出来,便在我的舌尖跳起了巴塘的康谐舞。
  我们不知道彼此的语言,也无法描述本身的感觉,可我看到了阿妈们眼里的微笑,我对她们而言是异客,而她们就这样坦然地和我一个素未谋面的异客分享她们的午餐,即便我们只能依靠双手和微笑来沟通。
  嚼着青稞饼,看着翡翠山,我忽然理解这些与神为伴的人,她们天生就被赋予了一种最好的语言,让人无法拒绝的语言,以温和的态度来迎接来此见识神祇的异客。这种语言不需要发声,不需要音阶,一个微笑足矣。
  触摸心跳
  在梦中,我行走在云里,一伸手就能抓住云朵。可当梦真正降临时,感觉是如此不同,山笼罩在绸缎般的云里,而我就在云雾中前行。司机告诉我,目的地是一个叫作松潘的古镇,回族、汉族、藏族和谐共处的小镇,而路是海拔四千米的山路。山间的空气清新,我们的皮肤好像被湿巾擦拭过一般。
  司机是一位和善的大叔,乐呵呵地向我们诉说他的故事。第一次见到成群的牦牛,车内的姑娘兴奋地大叫起来,司机应声停车,挥了挥手:“去吧!”我慢慢地靠近长着黑白色脸蛋的牦牛,牦牛偏过头看着我,舔了舔嘴唇,上前走了一步,似乎在暗示着我什么。于是,我也大胆地向前迈出了一步,并伸出手来。这时,牦牛渐渐地靠近我,我能感受到它呼吸均匀,鼻子里呼出的热浪拍打着我的手心。手心微微发痒,耳边是震耳欲聋的寂静,它的眼睛就在我的手掌下,我能看到它的睫毛,它眨眼的频率,还有随之而来的心跳。
  山间的夜色缓缓地从山谷升了起来,我脑海里浮现出来的是三毛给予同样古老原始的撒哈拉沙漠的问候:
  夜,如同一张毯子,温柔地袭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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