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牙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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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戮、走私、攀比、灭绝……洁白的象牙制品背后,是一条肮脏的产业链。无意识的购买者们,也是其中的一环。
  杨凤兰是谁?
  高佳佳已经在坦桑尼亚工作了7年时间,在网上看到杨凤兰被抓的消息,她非常震惊:“象牙女王”这种描述,跟她知道的那位餐馆女老板实在对不上号。
  “这些年因为中国对非洲的投资力度增加,在坦桑尼亚的中国人越来越多,主要是做建筑、贸易。”高佳佳自己的公司在达累斯萨拉姆,这是坦桑尼亚的前首都,也是全国最大的城市。
  杨凤兰在当地,最主要的身份是“北京饭店”的老板。在本地华人的聚会中,高佳佳与杨凤兰打过几次照面。在她的记忆中杨凤兰身材不高,戴着副眼镜,没什么特别的,只知道她是在当地待了20多年的老人。
  杨凤兰是一位“老坦桑”。在20世纪60年代,为了建设坦赞铁路,北京外国语大学成立了斯瓦希里语专业,本来在插队的杨凤兰成了该专业的首批毕业生。一毕业,杨凤兰就为坦赞铁路建设项目担任翻译,并且在坦桑尼亚成家,生下一女。为了纪念她在非洲的经历,女儿的名字还专门用了一个“非”字。
  坦赞铁路项目结束后,杨凤兰回国被分配到北京生产服务局外经处工作,负责北京市集体街道企业外贸出口。到了90年代,市场经济逐步开始兴盛,坦桑尼亚也对中国开放了投资,杨凤兰抓住机会,举家回到了她年轻时工作的地方。
  1998年,杨凤兰租下了达累斯萨拉姆汽车站的旧厂房,一层的北京饭店成为当地第一家火锅店,二层变成了她的投资公司。
  北京饭店的生意一度十分红火。7年前曾派驻到坦桑尼亚的老黄还记得,因为离中国大使馆近,同事们经常在这里聚餐。“环境、饭菜还不错,但也不是特别突出。”老黄有时在店里能遇到杨凤兰,他的社交圈主要还是做技术的同行们,眼前的这位大姐无甚出奇,大家寒暄时无非是聊几句家常。
  近两年,达市的高档中国餐馆越来越多,北京饭店的生意越来越不景气了,到了高佳佳常驻的时期,这个饭店对中国胃口已经毫无吸引力。“我路过那里几次,门脸看起来特别简单,就是挂两串红灯笼。我从来没去吃过,非洲有很多口味不太正的中餐馆,去吃的都是当地黑人。”
  “杨凤兰应该混得不太好。”高佳佳跟杨凤兰的亲戚有合作,多多少少也听说过这位老人的情况。在坦桑尼亚的华商,只要赚了钱,都会盖房子买农场,高佳佳这几年也置办了不少不动产,但她从来没听说过杨凤兰在当地有多大的扩张。在2014年11月的报道中,杨凤兰有一个7公顷的胡椒农场。“在非洲圈地很便宜,几千美元就能买到1公顷的土地,7公顷真的太小了。”
  “不高调”,高佳佳和老黄提到杨凤兰,都用了这个词。中国媒体此前对杨凤兰的报道,看起来也是宣传中的过誉——杨凤兰是“坦桑尼亚中非民间商会副主席及秘书长”,但高佳佳告诉我们,当地的华人商会太多了。“她这个商会其实没什么人气,副会长的职位很多时候是拿钱捐出来的。”
  在有限的关注中,高佳佳心目中的杨凤兰,在商人圈子里谈不上有什么威望,生意做得也不好,并非像抓捕新闻中写的那样地位显赫。“自己有大实业的,谁会去做这个(象牙买卖)?所有人都知道這是犯罪,现在完全是脸面尽失。”
  根据坦桑尼亚国家及跨国重罪调查组公布的信息,杨凤兰十余年内秘密走私了706枚象牙,意味着大约350头大象因此被盗猎杀害,而且整个活动很有可能从20世纪80年代就已经开始了。目前公布的涉案金额约54亿坦桑尼亚先令(约270万美元),是目前非洲规模最大的象牙走私犯罪之一。有消息称,杨凤兰还涉及为盗猎团伙提供资金,帮助犯罪分子购买武器和汽车,并为盗猎活动贿赂相关官员。
  在去年的报道中,65岁的杨凤兰这样描述自己:“我知道我应该退休了,但是每当我想到,我的语言优势和人脉资源能帮助中坦两国人民建立交流互信,我就不想停止工作了。”
  “我自己其实就是中坦友谊最好的例证。”
  杨凤兰跟所有人开了个大玩笑,一个非常残忍的玩笑。
  泛滥的市场
  去乌木市场能买到象牙,这在坦桑尼亚华人圈是公开的秘密。
  国企职员张雨,在2012年被短期外派到了坦桑尼亚。“非洲的纪念品市场其实都这样,一进去人家看你是中国人,就直接蹦出来中文单词:象牙、玳瑁、犀牛角。”张雨发现,只要流露出兴趣,每个摊位都能翻出象牙存货,全是各种“小东小西”——吊坠、筷子、印章,还有整副麻将牌。“非洲人不会抠字儿,就是做成小四方体,带回国自己再加工。”
  老黄7年前去时,一个像马克杯那么高的象牙,简单雕刻过,只卖50美元,再小一点的玩意儿便宜到大家都不关注价格了。
  中国员工们已经研究出了各种过海关的方法。高佳佳听说,早年安检不严的时候,过第一道行李安检时,要把手镯吊坠都戴在身上,在第二道检查之前,再赶紧把象牙制品塞到行李里。“最初几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地海关都不管。”
  这几年,随着盗猎越发猖獗,环保意识提升,坦桑尼亚的安检渐渐严格起来。很多公司都有“同事买了一大堆象牙制品,在机场直接就被扣了”的事。张雨的同事买了副麻将牌,每次在行李角落里塞上几颗,像蚂蚁搬家一样,几年才把一副牌运完。高佳佳每次在非洲出差,遇到那种沾沾自喜炫耀买到象牙的中国游客,总会提醒他们,一旦被海关查到就可能会被监禁。很多购买者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直到看见安检的阵仗,才吓得把牙雕翻出来,直接找垃圾桶扔掉。
  低廉的价格和一些中国人对野生动物制品近乎狂热的痴迷,催生了很多令人哭笑不得的故事。当地人也找到了空子,有些政界人士喜欢佩戴狮子牙,认为能保佑仕途,高佳佳告诉我们,那些所谓的狮子牙很可能是从鬣狗嘴里拔出来的,骗的就是中国人。
  来自三家不同中资公司的采访对象都提到,往往重要领导来坦桑尼亚进行外交活动时,市面上的象牙就会涨价。张雨自己的公司也买过。“说实在的,上面要,我们也买过送人。”高佳佳在肯尼亚的朋友就曾经半夜在全城各处找长木箱,那个女生到最后才意识到,这是为凌晨离境的某中国团队装象牙用的。“我那时候刚参加工作,以为职位高的人觉悟也高,后来才意识到自己太幼稚了。”   坦桑尼亚政府监管中的腐败,是象牙流失的重要原因之一。
  张雨告诉我们,很多中国人刚从乌木市场出来,就会被当地警察盘问,一旦被发现有象牙制品就要用钱打点。“他们不是为了象牙,就是为了讹钱。”
  因为海关安检细致,携带整根象牙上飞机是不可能的,即便通过贿赂带上了飞机,到了国内也会立刻被查处。根据此前的查获新闻,大量的整颗象牙正在通过集装箱,被源源不断地运送出境。
  象牙卖到哪里去了?
  令人难堪的是,那些走私的象牙,绝大多数是卖到了中国。
  2013年3月,在泰国首都曼谷举行的CITES公约签署国会议上,8个国家被指控对掠杀大象负有直接或间接的责任——肯尼亚、坦桑尼亚、南非对掠杀大象负有直接的责任;马来西亚、菲律宾、越南则负责运输象牙,而象牙的主要消费国,是中国和泰国。
  象牙也有合法和不合法之分。
  国际野生生物保护学会(WCS)中国项目执行主管李立姝告诉我们,除了南非、纳米比亚、津巴布韦、博茨瓦纳4个国家之外,非洲其他国家的非洲象种群都被列入了《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附录,意味着完全禁止在国际上进行贸易。
  余下的这4个国家,每年必须在严格的控制下做“非商业目的的狩猎纪念物贸易”,中国在进口象牙时,必须向国内林业局和“濒管办”办理申请,对方国家也需开具相关文件,证明象牙为狩猎所得。
  国家层面最近一次大量购买象牙,是2009年以“传承象牙雕刻非物质文化遗产而非发展象牙产业”为由通过《公约》委员会表决同意,购买了南部非洲三个国家出售的60吨存量象牙。这些象牙被销售到中国林业局、国家工商行政管理总局批准的象牙加工、销售场所,合法象牙制品有一对一的收藏证。
  这是一个非常理想化的管理渠道,但事实远远比这种情况泛滥得多。
  2013年以来,海关在沈阳、上海的机场以及北京、青岛、合肥的邮政系统等多处查获过大宗象牙走私品,人们对象牙制品的追求完全不分地域,而且近年来随着盘手串的风气兴起,人们对象牙珠子的需求更甚。
  李立姝让我们到微博上搜索“果冻料”,鼠标一滚,立刻出现一连串在网上非法销售象牙制品的微商。收藏证一证多用,已经是公开的秘密。在2011年的调查中,59.6%的合法象牙加工企业都会在合法原料中掺入非法原料,更何况还有大量地下非法加工作坊。合法,已经被投机者们用作为非法买卖象牙而实施的障眼法。
  这背后是整个非洲象种群的灾难。
  在20世纪初,非洲的大象总数超过1000万头,到1980年,已经下降至120万头左右,而经过近年的疯狂盗猎屠杀,今天这一数字只有不足50万头。
  坦桑尼亚拥有非洲第二大象种群,2009年到2014年间,坦桑尼亚的大象数量从11万头剧降至4万余头,降幅高达60%。
  每个象牙制品的背后,都有可能是残忍的杀戮,手串上精美的象牙珠子,其实都是杀生的记号。
  为了获得象牙,盗猎分子会活活将大象的半张脸直接砍掉。WCS的专家达伦·波特吉特博士在莫桑比克搜寻盗猎者时,曾经在直升机上震惊地看到,一头成年公象侧翻在地,盗猎者砍掉了它的象鼻和半张脸,刚刚取走了它的象牙。
  这只大象还活着,却已经陷入了窒息,在地上不停地摆动四肢,无助地挣扎。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惨状震惊了,大象被巨大的痛苦折磨着,直到最后气绝身亡。
  而为了节省子弹,更多的大象就是这样被活着割掉象牙,遗弃致死的。
  如果盗猎的行为再不加以遏制,非洲象将在10年到20年内灭绝。
  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
  2014年1月6日,中国国家林业局和海关总署在广东省粉碎了6.1吨近年来查没的象牙,按照黑市价格,这些象牙总价值可达数千万元。
  直接粉碎,避免流通进市场,不让合法交易掩盖走私黑市,是目前打击非法象牙贸易的最好办法。
  2015年10月15日,中国国家林业局发布公告称,经研究决定,从公告发布之日起至2016年10月15日止,中国临时禁止进口在非洲进行狩猎后获得的狩猎纪念物象牙,国家林业局暂停受理相关行政许可事项。这意味著至少在这一年内,中国禁止一切象牙进口。
  一些中国人已经拿出了更直接的行动。
  王珂是蓝天救援队的志愿者,2015年,他组织了蓝天救援队第一批反盗猎小队,一行5人在2015年5月到津巴布韦国家公园做反盗猎活动。
  在津巴布韦,常见的反盗猎方式有两种,一种是官方的森林部队,另一种就是各国的非政府组织志愿队伍。蓝天救援队此行属于第二种。
  在2月份,蓝天救援队已经与津巴布韦政府签好了第一期两年的合作备忘录,调派队员轮值做志愿服务。没想到在出发前,出现了意想不到的麻烦。
  “谁都知道中国是象牙最大购买国,临行前各种阻挠的声音开始出来了。西方非政府组织觉得我们是打着反盗猎的名义过去做盗猎的,不希望我们过去。”王珂觉得,他们之所以这么说,一部分是要维护自己的地位;另一部分是过于自大,不尊重中国的非政府组织;当然,更主要的还是在非法象牙贸易上,中国长期以来的形象太过负面了。”
  第一期行动最终得以照常进行。队员们跟当地有执法权的官方警察一起合作巡逻,离盗猎分子最近的一次,是对方营地的篝火刚刚熄灭,还留着火星。虽然没有短兵相接,但队员们的行动 已经起到了震慑作用。
  10月末,第二期队员也出发了,这一次是由一名动物学家带队。“专家到了那里看见树上的鸟飞了,就会知道是不是有动物过来,动物是为了喝水,还是后面有盗猎的人在追。”王珂告诉记者,反盗猎不是看单次的行动效果,他们后续要考察当地的动物资源,帮助开展旅游,改善经济,从根本上遏制当地人为了区区100美元,就帮忙猎杀大象的犯罪行为。
  “我们的工作是很多元的,回到津巴布韦首都,包括接受,做宣传教育也是一种工作。”王珂说。   巧的是,在采访中,旁边一直听我们聊天的咖啡馆客人忍不住插话,这是位年纪不大的小伙子,他扬起右手上的紫檀手串,让我们看中间那两颗象牙珠子:每一颗直径都跟1元硬币差不多,其中一颗被雕刻成了弥勒佛佛头。
  “这个佛头是几年前买的,500块钱,现在早不是这个价了。”据王珂了解,非洲的小颗象牙每克约10元人民币,小伙子告诉我们,北京的价格已经翻到了50元,他翻出来一个朋友的微信朋友圈,在满屏的紫檀、菩提子、蜜蜡中,还有大量的象牙制品照片,点开每一张,上面都是成堆的象牙佛头、挂牌。
  “买的人太多了。大家都不在明面上买,实际上这种地下的交易你管也管不了。”我问小伙子,不觉得自己戴这颗象牙是杀生吗?他特别自信地说:“这头大象不是为我而死的啊,我买不买,这头大象都已经死了。”
  这正是象牙买家最错误的逻辑。因为国内有大量的象牙需求,刺激着整个犯罪链条,像杨凤兰这样的走私犯就会跟非洲盗猎团伙下订单,源源不断的销售资金,会变成盗猎分子手中更专业的汽车和枪支。更恐怖的是,乌干达“圣灵抵抗军”、索马里“青年党”、苏丹达尔富尔地区的武装分子等恐怖组织或人员,也会通过盗猎象牙来购买军火。
  即便是普通游客最零碎的购买需求,也是盗猎链条中重要的一环。像张雨因为好奇而买回来的象牙手镯、吊坠,因做工粗糙,回国后根本就没再佩戴过,但这已经给大象带来了伤害。
  咖啡馆的那位客人觉得,自己佩戴的这两颗只不过是边角料,对于整颗象牙的制品才应该多监管。李立姝在工作中听过很多同样的自辩:“虽然边角料看起来不多,但是给大家一个印象:买这个没什么大不了。现在从吊坠开始买,等到有经济能力就会惦记着换一个更大的。”
  “而且在一个圈子里,大家都买,就越觉得这个东西不要紧,没有道德约束。但考虑到中国的人口,这个东西就是积少成多的。中国人越来越有钱了,就像手串这个圈子,越来越追求奇珍异宝,最后的结果就太可怕了。”李立姝说。
  蓝天救援队的反盗猎行动完全是自费的,每名队员都要自己支付十几万元的费用。在第二批队伍出发前,王珂拉到一些赞助,很多厂家捐助了动力三角翼小飞机、帐篷、橡皮艇、野外服装等。“所有这些厂家不管最后有没有赞助我们,都非常支持我们的行动。大家的意識还是够的。”
  (应采访对象要求,高佳佳、老黄、张雨等人物为化名)
  〔本刊责任编辑 袁小玲〕
  〔原载《三联生活周刊》
  2015年第4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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