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的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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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2005年成都市中考的一篇满分佳作。小作者用超乎其年龄的深刻和娴熟的文笔,讲述了自己与一座无人问津的破旧古钟的故事,阐释了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道理。文章语言质朴而老道,可谓妙语连珠。
  
   倾圮的围墙,立而不倒,破旧的古钟与同样沧桑的古树在一起似乎就合情合理了。若没有不远处新修的大楼,这里俨然是一番破败的村口景象。那可怜的钟,像个孱弱而命运多舛的老头儿,汗涔涔的脸涨成烟斗般的紫红色,硬撑着不说话,却也不想倒下来。
  我每天都要经过它身边——这小区开发的最后一片处女地。我喟叹着它的命运,生不如死也好,老而弥坚也好,它孓然一身的寂寞却真实地展现。顽皮的孩子捡起鸡蛋大小的石子,使劲地投向它。“咚……”它痛苦的呻吟凄恻而悠长。它的脸痉挛了一下,很快又趋于平静,愣愣地望着人们。
  它倔强地从不吭声,就算天空蓝得令人快活,以致于忘了自己的名字。小鸟不屑于来这儿栖息,因为这形销骨立的老枝像张开了魔爪的怪物,这老钟也是如此诡谲怪异,它坚定地悬在那儿,周围是逼仄的未开发的泥地。
  当风扫过,也是如此粗暴,为什么它不能像我窗前的风铃,彰显一下快乐呢?岑寂的夜中,黑暗湮没了一切。
  有一天,我对它说:“我想听你说话!”但我伸出的手却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它实在很肮脏,满身的铜锈不提,还有无数的蛛虫猖獗地在它身上爬动。老师说过:“你要做个讲卫生的孩子。”
  它默然,我也是,我很恼火。
  我大叫:“你摔死了吧!”
  它无动于衷。而我的愿望也不可能实现,因为它的下面是一摊软泥,倘若摔下,也只是污了一世清白而已。即使发出一声巨响,又能怎样?
  我便与它形同陌路。
  直至有一天,小区修成,老钟也被请下了老树,修葺一新。在新小区的展览室中,我看见了它,仍是古铜色的涨红了的脸,被很好地安放在大理石钟座上。它仍不吱声,但却似乎有些高处不胜寒了。我臆度着它,讨好般用手摸了摸它的身体,古钟却毫不领情,粗糙的皮肤硌得我的手指生疼。未出头时它都那么冷漠,遑论现在已是高高在上了。
  我有些惆怅地看着石碑上的烫金铭文:铸于1860年。我不禁有些自嘲,这“清朝遗老”的傲气岂是我所能接近的?
  后来,听说有个外地人用6万元高价带走了它。于是,想听听它的声音竟成了我无法实现的奢求。
  后记:
  从未想到,在静默的百余年的守候中,古钟竟滋生了华丽与高贵,这或许就是生活吧!生活中,我们每做一件事情,别人都可能提出不同的看法和意见,就像评画一样。
  编辑/申冬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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