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时光送我一个Happy En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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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的花开都是寂静的,如同林宸的成长,如同我的喜欢,如同所有单调寂寞的时光。然而,我享受这样的寂静带来的绵长欢喜。
  我喜欢你是寂静的
  [离开以后,会让你怀念的是什么]
  下晚自习的铃声一响,阿辛就拉着我去操场上散步。静默无声地行走了一圈又一圈,她终于停下来问我:“离开以后,这里让你怀念的会是什么?”昏黄的路灯照下来,我看到的是阿辛一脸认真和倔强的模样。我抿抿嘴,把她甩在身后自顾自地朝前走。
  “阿辛你呢?有什么让你特别怀念的么?”我转身反问。她快步走到和我并肩的位置,故作轻松地扯出一个笑脸对我说:“我才不会怀念呢。别人都说,活在回忆里的人不快乐。”
  “就算是这样我还是会怀念的啊,喜欢的男生、敬重的老师、贴心的朋友,甚至是校门口那两排栀子树的纯白花开,都让我怀念。”
  听完我的回答,阿辛皱着眉头一脸不敢恭维的样子说:“楠楠,可不可以不这么矫情?你这个样子真是像极了小说里的文艺女青年,让我都忍不住鸡皮疙瘩掉一地。”
  “不爱听就别问啊!真是!!”我冲着阿辛吼完这样一句话就转身向宿舍走去。最讨厌被人说矫情,最讨厌被自认为最真心的朋友说这样的风凉话。
  [我喜欢你是寂静的]
  我不止一次地幻想过,在一个有阳光的午后,教室里只坐着我和林宸两个人,我们谁也不说话,就让温柔的时光静静流淌。
  林宸是我最隐讳的秘密,是我从不对别人提及的话题。
  内心深处的喜欢一路疯长着,我总是站在人群里,偷偷看他写作业时的认真表情;从别人的对话里,仔细捕捉关于他的信息。虽然并不是一个很出众的男生,但是在熙熙攘攘的人潮里,我还是能一眼就把他认出来。
  所有的花开都是寂静的,如同林宸的成长,如同我的喜欢,如同所有单调寂寞的时光。然而,我享受这样的寂静带来的绵长欢喜。
  我不打算把这个秘密说出来,就算毕业以后各奔东西,或许以后都不会再见,我也藏在心里留给以后怀念,至少想起的时候所有的时光都是柔软的,美好的,飞扬的。
  我只不过是怕一说出来所有妥贴的情绪都灰飞烟灭。
  [唱一首古老的歌谣给你听]
  我并不是很会唱歌,很多时候都是一个人戴着耳麦跟着节奏乱哼哼。
  作为三流学校的高三生,我们很早就开始策划毕业典礼,而不是过着到处都大肆渲染压力的黑色生活。
  班主任罗老师教我们语文,他对我们每一个人都很好,当然在别人看来他对我的好显得更加突出。我是他的课代表,自然接触得也最多。
  不经意听到别人小声议论“沈楠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班主任撑着她”的时候,我并没有上前去和她们理论。我一直都觉得,罗老师就像一位慈祥的父亲,我是打心里尊敬他,就算我不是语文课代表,就算我语文成绩很烂,就算他常常忽略我,我也会依然像现在这样尊敬他。
  还记得夏天蚊子很多天气很热的晚自习,他让我们安心写作业,然后就开始给我们每一组点上三盘蚊香,每一盘都是他亲自点的,每一盘都是他亲自放的。我看着他蹲下身去的样子,突然就有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仰起头揉了揉眼睛努力制造一种只不过是疲倦了的假象。
  所以当有人提议毕业典礼上要给班主任唱歌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地说:“这个我可以。”
  敬爱的老师,三年的爱,说不尽的感激,请让我唱一首古老的歌谣给你听。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颜色的]
  阿辛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她总是懂得包容我的坏脾气,就算上次我莫名其妙对她吼,第二天她也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叫我等她一起去食堂,其实,我才是敏感的小肚鸡肠的那个人。
  有一首歌的名字叫《你看见的我是蓝色的》,每每在阿辛面前张牙舞爪唱的时候我就爱把歌词改成“现在的我看到的你是白色的”,阿辛就坐在一旁安静地对着我笑,我觉得阿辛就是纯白的,像校门口盛开的栀子花。
  我没有把喜欢林宸的事情告诉她,她却把偷偷和许歌谈恋爱的事情说给了我。不过,她也有我不知道的秘密,她的课桌上铺了一层报纸并且从来不让人把报纸掀开,包括我也不可以。这是我一直都介怀的事情。
  阿辛的男朋友许歌和我喜欢的林宸天天混在一起讨论游戏装备,对话里有很多我听不懂的术语。
  有一次我和阿辛坐在一起听歌,她接到一个电话就出去了。看着她课桌上已经失掉了粘性的透明胶和微微卷起的报纸一角,我鬼使神差地偷偷把报纸掀起来看看里面到底藏了怎样连我都不告诉的秘密。用刀子刻出来的两个字,是一个男生的名字,不是许歌,而是林宸。
  我的心突然空掉了一大块,不知道要用什么词来形容当时的震惊。原来阿辛喜欢林宸啊,原来阿辛和许歌在一起只不过是为了更接近林宸啊……
  阿辛,我开始不知道你是什么颜色的了。
  [你是不是真正的快乐]
  毕业典礼,我唱了送给班主任的歌。一曲终了,我看到人群中的林宸鼓掌叫好,一瞬间就湿了眼眶,好在这种离别氛围浓重的场合里掉眼泪的不止我一个。
  班主任对我们所有人说:“三年一转眼就过去了,又要送走你们这一群可爱的孩子,以后还要继续努力,创造更完满的人生,我只能陪你们走到这里。”我喜欢他把我们称作孩子,像父亲一样叫我们孩子,一群长不大的孩子。
  晚上怎么努力也睡不着的时候,阿辛一骨碌爬到我床铺上躺了下来,她附在我耳边轻声说:“楠楠,其实我很早很早以前就喜欢林宸,渐渐感觉到你每次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我才知道原来我们喜欢上了同一个男生,后来许歌跟我说在一起的时候我就答应了。不要问什么,我们亲爱的永远亲爱。” 我抱了抱睡在身边的阿辛:“对不起啊,谢谢啊,你真是个大笨蛋!”
  想对全世界宣布,现在的我是真的真的,很快乐。
  我提着所有的行李坐在回家的班车上,手机铃声告诉我有短信进来。艰难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发件人竟然是林宸!他说:“沈楠,其实一直有在关注你,看着骄傲其实很善良的女生。很长一段时间都想叫你做我妹妹,我家里只有一个哥哥,亲戚里也没有表妹堂妹,所以我总想,有个妹妹多好!原谅我一直都不好意思亲口对你说这些,转眼就要各奔东西了,才把这些话用短信的方式说给你听。”
  我认认真真地看完每一个字,这算不算是上天的一场馈赠呢?
  我把手机键盘按得飞快:“才不要呢,要是做了你妹,那以后得有多少人对着你‘你妹你妹’的骂啊,那样的话我岂不是躺着中枪?!”
  握在手心的手机震动,他回复说:“哈哈,这个你放心,像我人品这么好不会挨别人骂的。”
  真是个自恋的家伙。我一边想着一边把头扭向车窗,窗外有一片宁静的湖,微风一吹就泛起阵阵涟漪,艳阳在水中的倒影被切割成一波一波,这样的美景衬了一句古诗:水光潋滟晴方好。
  所幸我没有辜负这一场又一场的好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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