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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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轻的时候/我一个人前往西藏/听说那里是神灵居住的地方/有摩擦的手掌/彻夜未眠的酥油灯盏/我什么也不做/除了晒太阳/用青稞酿酒/消磨时光/我什么也没有/除了年少无知的轻狂/我决定嫁给西藏/做西藏最美的新娘/生养一个孩子/在菩提树下开花。”
  在飞机上,我读到这样一首小诗,便不由得期待起这场迁徙。
  之所以称之为迁徙,是由于这次的行程远没有旅行那般的舒心和惬意——义无反顾地出发,以西藏作为终点,把修行当作目的。
  然而,下飞机的那一刻,却令我有种落在了天堂的错觉——西藏的天空,竟然没有一丝杂质,只是那一望无际的蓝,蓝得纯粹,蓝得空灵,蓝得让人忘记世俗,忘记自己。
  我想象着拉萨河的日落、珠穆朗玛峰的星空,幻想着一切曾在书中看到的美景全部降临在我眼前的盛况,直到真切地触及,我才意识到,所有的想象都是失真的,任何的幻想都无法描绘如此的天堂!
  这大概是西藏最恢宏的场面了吧!
  成千上万的藏民,起伏不停的身体,不断重复的动作,在朝圣的道路上,虔诚地前行着。
  的确,看似简单的场景,组合在一起,便成了气势恢宏的画面。正如他们所说:“长跪的信徒,庄严的寺庙,满挂的金帆,圣洁的哈达,在拉萨这座离天空最近的城市里显得非常平常而耀眼。”
  欣赏了美景,膜拜了神灵,人们心满意足地离开,从此豪言壮语地宣讲着西藏的美丽风光。受他们的影响,又一波游客满怀希望地前往,也许却发现西藏也如“地狱”,大失所望。
  正如同行的医学院师兄所说,西藏高原平均海拔4000米以上,空气中的氧气含量少,人易缺氧,容易引起头痛、失眠、脱发、疲劳等症状。而且在紫外线强烈的照射下,人的皮肤易晒黑,人的眼睛也易受损害。了解到这些情况时,我们正在回去的路上。有藏民沿途做生意,我们穿梭在琳琅满目的商品之间,然而藏民狮子大开口般的要价令我们望而却步。
  这时,有当地的小女孩向我们走来,可怜兮兮地索要财物,鬼使神差地我竟然阻止了师兄慷慨解囊的举动。也许有人说我冷漠,在他们的眼里,我可能成了最吝啬的游客。小女孩失落地跑开了,我却比她更加失望。
  “还好当时你阻止了我,不然我一冲动,连回去的车费也没有了。”师兄的安慰并不能让我好过些,我并不是介意别人的看法和议论,也并非是因为被人误认为吝啬,或者说,难过的原因并没有这么简单。路途上失去了游玩的兴致,我便翻起了手上的书。
  这时,两个女孩朝我走来,其中一个女孩手里拿着一本《中国西藏》,她对我说:“阿姨,给点钱让我们买书,买纸笔吧。”我没有给钱,而是从口袋里拿出两颗糖分给她们。她们毫不犹豫地接过了糖。拿着《中国西藏》的女孩似乎并不满足于一颗微不足道的糖果,而是把目标转移到我右手腕上戴着的一条四叶草手链上。在阳光中,四叶草手链闪闪发光,她为自己发现新目标而欣然自喜。她哀求我,希望我把手链取下来给她,但我不肯满足她得陇望蜀的欲望,让她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失败。她没有想到,面前这个阿姨内心是那么的刚硬。
  这样的场景在西藏并不少见。我感到压抑,似乎找到了难过的理由。在人们的心中,孩子一直是纯洁美好的化身,正如泰戈尔在《孩子天使》这首诗中将孩子与成人两个世界相对比,希望孩子用至纯至真的爱去感染人们,抹平成人因贪心而撕裂的心,将人们从贪婪的罪恶中带回美丽和平的世界。然而,一些孩子却早早被社会的繁杂所熏染,被做生意漫天要价的成人们所同化,沉沦在了金钱主义的沼泽中,这怎么会不令人感到失望呢?
  我不愿意相信书中描写的场景,却无法不贊同作者的观点:一元钱是生命中无法承受之轻。有些人不为所动,他们坚持着恒定的精神格局。而有些人为此尔虞我诈,出卖自己的灵魂。神灵的光芒,如阳光一般无处不在。可内心阴暗处,是否能被及时照耀?
  西藏一半是天堂,一半是地狱。天堂的美,涤荡心灵,屏除内心的慌乱和烦躁,远离世间的纷扰;地狱的苦,磨炼身心,托住坚守和妥协的天平,与心魔和平相处。
  我感谢这次义无反顾的出发,只是西藏并非终点,正如修行不能够称之为目的,它,是一种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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