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金砖筑起支撑互利合作的“新三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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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期以来,世界银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及关贸总协定(后被世贸组织替代)被看成是支撑世界经济体系的三大支柱。迄今,世界经济的发展运行与关系协调依然离不开这“老三足”的鼎立支撑。不过,3月底在南非德班闭幕的金砖国家领导人峰会上产生的“新三足”,又给人以不同的感受。会议发表了《德班宣言》,其中建立金砖国家开发银行、筹备建立金砖国家外汇储备库、成立金砖国家工商理事会这三项决定意义尤为重大,显示出金砖国家之间的互利合作平台正在从一个侧重于领导人对话的平台向实质性共同发展平台延伸。从促进金砖国家之间互利合作的角度来看,如果建设金砖国家开发银行、金砖国家外汇储备库、金砖国家工商理事会这三件大事能够办成,那么,无异于用金砖构建了支撑金砖国家互利合作平台的“新三足”。
  “新三足”恰恰与“老三足”相对应
  尽管在范围、内容与影响程度方面有显著差异,但也不可否认,“新三足”有些临摹“老三足”的味道。之所以用“新三足”来形容金砖国家开发银行、金砖国家外汇储备库、金砖国家工商理事会,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其与“老三足”之间存在着分工架构与对应职能上的相似之处。甚至可以这样说,金砖国家开发银行是世界银行的小开本复制,金砖国家外汇储备库是对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3D打印,而金砖国家工商理事会则看起来像是世界贸易组织的影子。
  既然 “老三足”已经对当今世界经济体系起到了支撑作用,那为什么金砖国家还要搞个“新三足”呢?依笔者之见,“新三足”的筹建,将在未来对“老三足”起到补充和矫正作用,而不是取代作用。
  在国际经济事务中,虽然发展中国家的话语权逐渐加重,但“老三足”的主导权依然在发达国家手中。在国际货币市场上享有霸权地位的美元,通过一系列量化宽松手段,影响国际金融市场的稳定。况且,任何一个多边组织不可能照顾到每个国家的利益,而现在事实上是过分强调发达国家的利益和贸易规则。美国在国际货币基本组织至今还拥有“一票否决权”,世界银行的领导人也长期由美国人担任,而世贸组织的多哈回合谈判也受到发达经济体的阻挠而长期没有实质性进展。在这种情况下,针对发展中国家的利益保护往往流于空谈,缺少相应的保障体系。
  因此,即使发展中国家在“老三足”中的话语权逐步增强,也不能够就此认为发展中国家就不需要建设新的共同利益平台了。自从中国、俄罗斯入世后,世贸组织只是在便于体现一部分发展中成员利益诉求上前进了一步,但主要规则还是由发达成员特别是美国来主导,而跨太平洋经济伙伴关系协议(TPP)和美欧自贸协定等组织,从某种程度上讲很可能使世贸组织的作用被架空和稀释。果真如此,发展中国家在世界经济体系中的利益就更难以得到切实保障。
  相对于其他发展中国家而言,金砖国家可以说是经济全球化时代的佼佼者。由于金砖国家开发银行、外汇储备库、工商理事会不仅在外形上像“老三足”的缩影,而且将对“老三足”起到补充和矫正作用,因而将有助于增强发展中国家在国际经济事物中的话语权。
  中国的角色定位引人关注
  金砖国家成员的地位与话语权是平等的,但对金砖国家互利合作平台建设的贡献,还得各尽所能,量力而行。中国这次在“新三足”的构建上充分树立了负责任大国的形象。就建设金砖国家外汇储备库来说,这次金砖国家就创建1000亿美元应急储备基金达成共识,而中国为这个应急储备基金出资最多,达到410亿美元,俄罗斯、印度和巴西各自出资180亿美元,也基本上符合这些国家的经济实力、发展水平、外汇储备规模。至于南非,尽管发展水平在非洲算高的,但经济总量与其他四个金砖国家相比还相差很远,出资50亿美元也算是说得过去了。
  随着“新三足”的建立,金砖国家之间的利益关系协调将会进一步便利,有利于在一些国际场合集体发声,有利于强化发展中国家的话语权。比如,金砖国家都是G20成员,以往都是各自发声。在发达国家不断强化合作的情况下,以金砖国家为代表的发展中国家不强化合作也不行。事实上,金砖国家合作的契机还有很多:俄罗斯和巴西是大宗商品的出口国;印度和中国是人口大国,有庞大的市场;中国还是世界上的制造业大国;南非也有丰富的黄金、钻石、煤炭等一些自然资源和旅游资源,在非洲发展中处于领先地位。金砖国家与其他国家的经贸往来很重要,但金砖国家也应、甚至更应把相互之间的比较利益用足。求大同,存小异。金砖国家求同存异谋发展搞合作,所带来的红利可能比其他国家更明显一些,见效更快一些。
  国际金融危机爆发后,美国已经实施了四轮量化宽松政策,而且现在也在不断强化贸易保护主义措施,美国的“财政悬崖”问题现在看来也只是缓解而没有完全解除警报。欧债危机也未画上休止符,“欧猪五国”的经济尚未好转,塞浦路斯又出了问题,欧洲经济中最好的国家德国,也在2012年第四季度出现了经济负增长。从上述景象来看,现阶段世界经济面临的不确定性很大,而金砖国家加快建设“新三足”,在很大程度上会对世界经济的稳定发展带来正能量。
  货币领域合作天地很宽阔
  中国是外汇储备大国,这几年其他几个金砖国家的外汇储备也上升了很多。如能建立共同外汇储备,是稳定国际金融市场这条大船的一块压舱石。虽然金砖国家的货币不是国际储备货币,也不是国际流通的货币,但不排除个别情况下会在有限范围内流通。如果能够真正将金砖国家的共同外汇储备库做大做强,尽管未来美元还会是世界经济与国际市场上的主导货币,但美国在制订施行货币政策时也会增加顾忌。未来,国际投机资本进行炒作或欧美国家进行货币政策调整,也要顾及金砖国家的反应。
  随着金砖国家之间互利合作的发展,相互之间的许多商务往来也需要一个更加便利、安全、高效的制度保障。相对于金砖国家之间的货币兑换要求,发展货币互换是必要的。仅就中国而言,现阶段的货币互换规模计算下来已相当于GDP的4%左右,但如果金砖国家之间能够有一个有集体互换保障,岂不是更有效率?况且,金砖国家的外汇储备较多,分散一部分风险,不仅仅用于购买美国国债,而且也用于国际直接投资,应该是一种符合风险偏好的制度安排。事实上,五国银行也好,共同基金也罢,甚至还有金砖国家工商理事会,都在关注着共同的经济风险问题。在“新三足”的平台上,金砖国家的各种投资,投入进去后其使用方向应该更能够控制得住,而且也可以避免像美国“两房”、黑石那样因金融市场动荡而带来的资产缩水风险。不仅如此,“新三足”也会满足金砖国家大量商业往来结算、共同发展项目、资本流动等需要。
  由于各国国情不同,在金砖国家发展互利合作过程中诉求也不尽相同,因而也会从各自角度解释“新三足”的角色定位,但可以肯定的是,各国对“互利共赢“的解释是没有差别的。“新三足”的现实意义有助于提高合作效率、减少合作风险、享受合作便利、利用合作平台。对中国而言,具体来看,上述红利会体现在贸易结算、人民币国际化、分散外汇储备、规避汇率波动风险、稳定大宗商品供应、化解部分贸易摩擦、协调在G20中的发声、进行科技创新、创造更多产业优势互补机会等诸多方面,但要循序渐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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