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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散落在广东沿海的一个个渔民聚落，以疍家人为代表，其风格独具的习尚、礼仪、村社组织结构，闪现着古朴光芒。然而,在渔民转产转业的现实压力和现代文明的强力冲击下，疍民民俗文化遗产日渐消没，尤其是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抢救和保护迫在眉睫。“三农”中的“三渔”——一个更贫穷和脱渔失渔后无所适从的特殊弱势群体，存在被边缘化的危险——值得关注。帮助他们走出营生困境，在现代文明中找到自我，找到生活的立足点和成长点至关重要。
关键词：沿海渔民 疍民 转产转业［1］
Looks at the Guangdong coast fisherman settlement from the family member the vicissitude and the job trend
Zhang Kaicheng Zhang Guoling
Abstract:Scatters in a Guangdong coast each one fisherman settlement,takethe family member as representative,its style alone custom,the etiquette,the community organizational structure,is flashing before the plain ray.However,produces a different product the career change realistic pressure in the fisherman and under the modern civilization force impact,the people folk custom cultural heritage disappears day after day does not have,after especially the right and wrong material cultural heritage rescue and protects imminent.“Three agriculture” “three fishing” ——poorer and escapes the fishing to lose the special weak trend community which the fishing is at a loss how to proceed,exists - is been worth by the peripherization danger paying attention.Helps them to go out the job difficult position,found in the modern civilization,found the life the standpoint and growth very important.
Keywords:The coastal fisherman People Produce a different product the career change
【中图分类号】F307.4【文献标识码】B 【文章编号】1009-9646(2008)09-0143-04
沿海渔民聚落以住在连家船上的疍民为典型代表。疍家人，疍民，又称水上居民，系指在广东、福建、广西沿海港湾和内河从事水上作业的居民。他们以水为伴，以舟为家，以渔为业，长年与风浪搏斗。
由于海洋渔业资源的严重衰退和渔场面积减少,沿海渔民聚落面临生活方式和谋生手段上的痛苦抉择。“三农”中的“三渔”——一个更贫穷和脱渔失渔后无所适从的特殊弱势群体，存在被边缘化的危险——值得关注。尤其是地处国家改革开放前沿,中国发达地区之一的广东省,渔民聚落的境况与都市社会和特区社会的反差更大,值得关注。
疍家的历史，源远流长。“疍民”其源何在?答案有几十种之多。一说从唐宋时代开始，就对南方的水上居民，叫做蜑，亦作蛋，也可叫做蛋人或蛋家人。宋代周去非在《岭外代答》中记载：疍民 “以舟为室，视水如陆，浮生江海者，蜑也。”清朝的屈大均在《广东新语》里说：“诸疍人以艇为家，是曰疍家，其女大者曰姊，小者曰蚬妹。”历代封建统治者蔑称其为“疍民”、“疍家”。“疍家佬矛鞋着”，这是旧时的一句俚语，足见当时渔民地位低下。疍民因为长期船上生活，腿脚多弯曲，在受歧视的时代，被蔑称为“曲踢”。
陈序经在考源时曾概略归之为六大类。一是从“疍民”的船舶形状说明“疍民”的来源。因“疍艇”像蛋的半剖形，上盖以篷，故叫“疍艇”；主人以艇为家，故曰“疍家”。二是从“疍”字的解释说明“疍民”的来源。如许予一《“疍家”考》，认为“疍家”乃“艇家”之转音，依据是《说文》无“艇”字有“舟”字，而“舟”乃“疍”之转音，“疍”乃“艇”之转音。三是从图腾的角度说明“疍民”的来源。此说认为“疍民”是龙蛇或鲛、蛟的传人 四是从地方传说来解释“疍民”的起源。如广东的传说：“疍民”原系广州南岸的陆上居民，因某年江水泛滥，他们的财产付之东流，遂以蛋代税，应付官府。后官府恢复以往的税额，他们只好逃到船上躲避如狼似虎的收税官吏。官府说他们逃税，不仅没收了他们在岸上的土地，還禁止他们再上陆地。从此，这些人飘流江海，并有了“疍民”的称谓。六是从部族或民族属性来说明“疍民”的起源。蛋民不属于一个独立民族，而是我国沿海地区水上居民的一个统称。他们没有相对独立的统一语言，有部分疍民仍保留原祖籍的语言，多与当地居民同化。
以前疍民长期水上生活，只在正月初一至初三才允许上岸，蒸了一种叫做“斋”的糯米食物，到人家门前唱歌讨赏钱，叫做“唱诗”。中国解放前陆上人曾有许多欺压水上人的“禁例”。如不准穿新衣、鞋袜上街，不准与陆上人通婚，不准将棺材抬过陆上人村前，不准到陆上人的寺庙参神拜佛，婚嫁等筵席不准设在陆上人的祠堂、庙宇，不收水上子弟入学读书等等。解放后，这种禁例已取消，不少疍民开始搬上岸过上安定的生活。
疍民作为一个较为特殊的群体，有着一些异于陆上人的习俗，涉及家居、服饰、节庆、婚俗、渔歌、信仰等。比如独特的服饰，喜唱咸水歌，碗碟等食具不得覆置，讲话最忌翻、沉、慢、逆等语。常将婴儿系于船头沐浴，谓如此长成则不畏风浪，习惯水上生活；喜接养他人儿女，待如已出，并允许其亲生父母探望，或接回家小住，往来如亲戚；讲话大声，语音与陆上人有所不同；戴帽子细小；妇女多穿蓝黑色衣裳，并在衣襟、袖口嵌以红绿花边点缀；男女皆不爱穿鞋；青年男女以“咸水歌”传递心声；男女自小熟习水性；善烹鱼；坐船时忌背靠神位，陆上人下船须脱鞋，意即避免踏翻其船艇，船过险要河网时要烧香烛、纸线、元宝等；河上行船，两船相遇，以礼相让：大船让小船，顺风船让逆风船，空船让货船。渔船下网，航行船让下网船，后下网的让先下网的，停泊的船让捕捞船；时节方面农历三月十五为玄坛诞，七月十四烧衣，七月七乞巧，七月二十水陆烧幽以超度溺水亡魂及祈求水陆平安。
散落在中国沿海的一个个渔民聚落，以其风格独具的习尚、礼仪、村社组织结构、人文氤氲，闪现着疍民文化的古朴光芒。然而,在渔民转产转业的现实压力和现代文明的强力冲击下，疍民民俗文化遗产，如家居、服饰、节庆、婚俗、渔歌、信仰等日渐消没，尤其是非物质文化遗产，消失更快，守持更难，抢救和保护迫在眉睫。
据报道，目前在广东省广州市，所有的疍民基本已经实现在岸上定居渔民新村。伴随上岸定居，文化正面临着与外界的碰撞融合。近些年来，疍民的思想观念转变得非常快。从最初的不愿上岸，不愿离船，到现在很多人只要有条件就会到外面工作，尤其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几乎９０％都选择了外出打工。甚至更有少数人有钱了也不再买船，而是在外面买商品房。村民对孩子的文化教育也非常重视，年轻人的生活方式也“和电视里越来越像”。由于还没有开学，成群的孩子在江边嬉戏，嘻嘻哈哈地玩着一种叫“网鱼”的游戏。当记者拿起相机对准他们时，孩子们纷纷欢呼着争相打出“Ｖ”字的手势。他们当中，已经没有一个人知道“疍家”这个称呼了。这个上千年来一直远离陆上花花世界的小小群体上岸了，他们正在或将要面临一个共同的问题：如何融入当地的主流生活，如何在建设更殷实稳定的生活的同时，不失落民独有的以咸水歌、家棚为特色的水上文化。［2］
记者三次前往珠海南屏的村落找寻疍家人民风民俗的痕迹，三次都带着遗憾离开。那些在他们口中栩栩如生的疍家婚俗、独特的服饰、祖辈住过的茅寮，都已经不见踪影。只能从他们鲜活的描述中，从辗转找到的几位老人家压在箱底几十年未穿的狗牙毡布和传统疍家衣裳中，凭着想象依稀地感受疍家风情。在南屏洪湾山边村寻找疍家传统服饰时，人们连连摇头说：“没了，没了！”这是从村里遇到的老人那里得到的几乎惟一的回答。这些疍家老人们的打扮和其他人并无二致，只有口音和用碎花布做的头巾提醒我们，他们与疍家的关系。洪湾居委会计生指导员挨家挨户想方设法为“凑齐”了两套并不完整的疍家妇女服饰，让我们得以从这些粗黑布做成的衣服中觅得疍家文化的蛛丝马迹。
为什么用黑布？“黑布容易洗干净，干农活的时候沾上泥点也不容易看出来。而且，花布可是奢侈品，疍家人买不起的！”黑色，原来和疍家人的困苦生活有关。
正在消失的特色传统疍家衣裳与旧时唐装相似，为阔大袖口、宽短裤脚的黑布斜襟样式，而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包在头上的狗牙毡布。所谓狗牙毡布是一块2.5×2.5尺的黑色方布，四边是用红蓝绿等各种颜色丝线绣成的小斜三角，形似狗牙状，手工精细，颜色错落有致。披戴毡布是有讲究的：先对角折成三角形，仔细地在头上围成拱形，边角往里掖，既防风防寒，又透出一种神秘美，颇有沙田水乡妇女特色。遮肚和银链裤带也是疍家妇女装束中特有的，但在采访中，连一条遮肚也没找到。
据说，破四旧的时候这些传统服饰都被强行“扫进历史的尘埃”，上个世纪80年代至今，在外来文化和现代工业文明的冲击下更是消失得无影无踪。“狗牙毡布不是很漂亮吗？”年轻人回答说：“绣狗牙毡布的边要花四天的工余时间，太费工了！现在几十元就能买一套时装，而且再穿那些衣服，人家会说太老土了！”
正在消失的民俗和传统服饰一样，正在消失的还有疍家独特的婚俗。接受采访的71岁老阿婆回忆说，1955年结婚的时候，男方劃着蓬船来迎亲；她梳着滑髻，穿着裙摆绣有五彩垂线的黑裙。被扶上岸的时候，本家的一个女人打着伞边走边撒米，这打伞撒米还有个桃花女与鬼谷子斗法的传说呢。疍家的婚礼离不开一个唱字，姑娘出嫁前要在众姐妹的陪伴下“叹家姐”，迎亲的时候众姐妹也要轮番唱歌，表达祝愿、劝世和别情等。想象一下，新娘在众女伴的拥簇下登艇，一路歌声四起，鞭炮齐鸣，那该是多么热闹喜庆的场景！［3］
“疍家”——渔民聚落的现实态，“三农”中的“三渔”——一个更贫穷和脱渔失渔后无所适从的特殊弱势群体，存在被边缘化的危险——值得关注。游走在夹缝中的一族——传统和现代，海上和陆上，老人和青年，反差很大甚至截然不同的文化生态，价值观念和谋生方式相交迭，展现一幅光怪陆离的画面。
“疍家”——渔民聚落的变迁态，怀旧与求新激荡，劣势与优势兼有，危机与希望并存，困难与机遇同在。就转产转业而言，主要的问题是对现代文明的适应，对陆上营生的适应。选择的痛苦和痛苦的选择——迈出一步，是柳暗花明还是雪上加霜，踟躇在世纪的转折点上，怎一个愁字了得。
信息时报以《都市疍家的酸与甜》为题报道广州沥滘渔社渔民阿棠的生活面对环境的变迁——阿棠像一叶飘在滔滔珠江上的小船，不知该何去何从。1983年阿棠一家就上岸居住，但仍然一直以打渔为生，在江边打捞废弃塑料成了阿棠一家重要的收入来源。年纪偏大，学历不高成为阿棠上岸找工的障碍，长期打鱼为生，让住在岸上的他觉得自己离岸上还是很远。阿棠说女儿的学业是自己最大的压力，也是最大的动力，看着女儿学业进步，他的心里都感到很欣慰。这些年来，在珠江上打鱼已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究竟是上岸找工，还是继续打鱼，阿棠想了一天。
阿棠卷上一支烟，站在木棚的竹栏旁，一边吸着，一边看着江水怔怔发呆。天空东面已经泛起鱼肚白，对岸的高楼笼罩在江雾中隐隐可见。潮水正渐渐退去，江边的这个水湾停靠着几艘破旧的渔船。良久，阿棠掐灭烟卷，穿过机动船的舱板，下到一艘摇浆的小船上，解开了船绳。江风中，小船摇曳着“飘”向珠江——就这样，沥滘渔社渔民阿棠开始了他又酸又甜的生活。［5］
同在广州珠江上的疍民陈伯似乎已有所凭依——一条三四米长的水泥木篷小艇，一套做粥器具，一把蒲葵扇和一个老式珠江牌收音机，这就是76岁艇仔粥档主陈伯的所有家当。这既是他生活的地方，又是他经营“财记驰名艇仔粥”的场地。小艇停靠在海珠区琶洲岛黄埔古港旧址附近的河涌旁，一停就有18年了。陈伯是广州的水上人家，卖着名副其实的艇仔粥已有五六十年。以前他会到芳村、小洲、龙潭等地卖粥，后来就在此处安顿下来了。［4］
阳春是广东“疍家”的县级市。该地实施的“一河两岸”工程使生活在漠阳江上的800多户“水上人家”迁到岸上定居，这被列入阳春市十大“民心工程”之一。《阳春县水运志》载：“水上居民俗称‘疍家’”。但在阳春，“疍家”被认为是一个带有蔑视意义的称号。阳春是广东省内河水上居民人数最多的一个县级市。目前全市共有水上人家4000多户约1.2万多人。其中还有800多户约3000多人至今依然生活在江边“住船”上，另有1000多户在江边搭建了临时窝棚居住。现在，这个人群的生存环境日益恶化，沦为当地最大的弱势群体：除少数人外出打工外，大部分人只能靠到市区拉平板车、用摩托车搭客或拣破烂勉强维持生计，遇上生病更是“小病不看，大病等死”。
2003年11月中，全长13公里多、投资达1.8亿多元的阳春市“一河两岸”整治工程(又称“城区防洪工程”)正式启动。市政府出台的《城区防洪工程建设征地拆迁补偿实施办法》中规定：宅地安置以户为单位，每户安排40~80平方米用地，最高不得超过80平方米；愿意上岸的船主“将船舶交给市政府统一处理，并每户一次性补偿搬迁费1500元(一船多户按一户计算)”。但有的船民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就算他们拿到了政府补偿的这1500元(实质上就是政府用这钱买下他们的船)，他们也无力上岸建房。［6］
走在三亚的渔港边和周边海湾的沙滩上，常常会看到这样一群生活在大木船上的渔民，他们就是神秘的蛋家人，又称为蛋民。如今的三亚已由小渔村变成了国际性热带滨海旅游城市，疍家人是这一历史性转变的见证人，伴随三亚经历沧桑风雨。社会的迅猛发展，让疍家人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生存压力，他们的生活也在悄然地发生着变化。他们开始上岸寻找他们新的生活。由于渔业资源几近枯竭，所以越来越多的人不得不选择上岸从事其他的工作来维持生计。在疍民生活的南海巷里，旧时他们生活过的痕迹已经很少见了，随处可以看到的是他们生活的小宅，有的还是两层的小楼，虚掩着的房门里我看到一家人正在看着电视，谈着笑着。一位疍家阿伯说，他们这里家家几乎都安了电话。想来他们不再是只知道大海，渔船和捕鱼的人了，他们也了解了更多外面的世界，向往更多更美好的生活。他们抉择的过程是艰难的，他们从朝夕相处的大海上了岸最终选择了陆地，但他们在陆地上的生活显得无助和孤单，陆地的生活打破了他们原有的生活习惯，他们必须靠勤劳和努力去迎接未来崭新的生活。［7］
历经沧桑的三亚港，在两岸高楼的扩张和挤压中，至今仍保留了质朴的渔港风貌。而这份质朴，很大程度源于几百年来以港为家、以舟为室的疍家人。他们将自身独特的民俗民风带到海岛，融会而成海南岛的多元文化。岁月流逝，多少往事回忆最终都将湮灭在历史长河中，饱经沧桑的三亚港同样面临着不可抗拒的变迁。古老的港口正在发生巨大的改变，千百年来渔歌唱晚的美景将不复存在。不管是期待还是留恋,三亚港的明天会大不一样。不变的是，古老的港口将一如既往，默默注视着人间悲喜和城市变迁。
“疍家”——渔民聚落的未来态，等待他们的将是一个怎样的世界――走出营生困境，在现代文明中找到自我，找到生活的立足点和成长点。
我们认为，要发挥三个优势：具体文化形态的良种优势，杂交优势，原生纯种优势；实现三个结合：优秀遗产与现代文明，海上和陆上，生产和生活；利用三个对比：连家船与楼房，文化生活条件，贫与富。采用三种形式：保护区——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区；博物馆（实物，图片，声像）；对疍家文化的搜集整理研究出版。要从解决三农问题尤其是三渔问题切入；从关注弱势群体，实现社会和谐发展出发；从“蓝色产业带建设”的整体着眼。把“带”字文章做足，把旅游业重头戏做好，把文化产业做强。特别强调“非物质文化遗产”抢救和保护，呼吁建立“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区”。要体现和实现五个结合：文化、经济、社会结合；历史学，经济学，文化学社会学结合；原生态，现实态，未来态结合；原有，现有，应有结合。自然走向，不同意向，科学导向结合。做到遗存的再发掘再整理再展现，价值的再发现再认识再创造。趋势和建议：整体上大踏步跟上现代文明；局部上保持原生态，固本强基，以不变应万变，发挥“化石”优势。
在２１世纪文化和文化产业成为人们感兴趣的话题，经济和文化一体化是大趋势。从一定意义上讲，现代经济也是“文化经济”。要积极发掘本国本地区的文化资源优势，促使文化与经济互动，多方面、多渠道的加快经济的发展。蛋民民俗文化在旅游方面的开发价值不可低估。
可以开发疍家民俗文化村、疍家民俗文化节、疍家民俗文化游；还可将疍家民俗文化精华运用于现代节庆、文艺展演、影视创作、音像制品、书籍刊物中。近年来，这方面的工作已经有人在做了。
就疍家民歌而言，珠海南屏沙田民歌算是保存得最完好的民俗遗产了——虽然它也正在渐渐被人遗忘。沙田民歌分很多曲调，大家比较熟悉的咸水歌、结婚时贺婚的高棠歌、渔民打渔唱的大罾歌，还有姑娘出嫁时的叹家姐，都属于沙田民歌的不同歌调。沙田民歌在南屏最鼎盛的时期则是上个世纪３０到５０年代。那个时候，沙田民歌是疍家人最重要的娱乐项目。“当时的水乡处处有歌，人人能歌。特别是晚上月亮照在河面上，歌手就一河两岸对起歌来，看到什么就唱什么，想到什么就唱什么，而且都能合辙押韵”。那时，会唱歌的人在村子是极受人尊重的。如今的南屏，歌聲是一样悠扬，但民歌的境遇却与当年不能同日而语。“不要说会唱的人，现在连喜欢听的人都越来越少了。以前结婚大家都唱高棠歌，现在全去了卡拉ＯＫ。”这些年，南屏文化站站长，南屏文化站站长，“歌王”陈社金一直在为保存沙田民歌做着不懈的努力，比如将老调填上新词，比如在幼儿园教小朋友唱高棠歌，还比如在工厂表演民歌。民歌手吴金喜一直在默默做着搜集整理歌词的工作。他指着一大叠手写的稿纸说，这一共是一千多首歌词，全是会唱歌的老人们边唱他边记下来的。“我有个梦想，把这些歌词出本书。”他说：“不为别的，只是想把这些好东西保存下来，趁它还没有消亡之前整理好留给后人。”［8］
北海日报讯，温柔的海风，优美的旋律，迷人的夜景，使外沙海鲜岛散发出无穷的魅力；而老杨公、耍花楼、疍家咸水歌等具有深厚民俗底蕴的疍家文化也终于撩开了她神秘的面纱。7月6日晚，“中国疍家风情欢乐月”开幕文艺晚会在外沙海鲜岛文化广场拉开帷幕。在欢乐月期间，将陆续举办外沙缤纷夜联欢晚会、外沙之恋广场音乐会、休渔杯卡拉OK比赛、疍家风情书画摄影作品展、北海市民间收藏品暨文艺精品展、疍家民俗文化与外沙发展研讨会等30多项活动。［9］
2004年7月7日，由北海市政协、北海实业开发有限公司共同举办的疍家民俗文化与外沙发展研讨会，对北海市发掘疍家民俗文化，增添北海旅游文化特色起到了良好的推动作用。
外沙海鲜岛作为中国疍家文化的发源地，疍家民俗文化资源、生态景观资源和饮食文化资源都十分丰富。近年来，北海实业公司在投入巨资对外沙岛进行大规模开发建设过程中，十分注重挖掘北海的文化底蕴。该公司在外沙海鲜岛东北部海岸，投资建设一座凸显外沙疍家历史神韵的中国疍家民俗村。目前这一民俗村已见雏形。疍家民俗村占地五十亩，村中有一条海水河蜿蜒而过，河面上停泊着疍家人的家口艇，疍家棚依水而建，代表疍家民风民俗的雕塑点缀其间，灯塔、帆船、小桥流水、渔歌晚唱，极尽疍家风情，它越来越引起市民和游人的浓厚兴趣。如今，这个新的文化景点已成为人们纳凉、休闲的好去处。
业内人士称，通过企业运作带动对北海历史文化的挖掘和发展，是一条新的思路。随着，外沙岛“景点旅游经济”、“海鲜美食经济”、“夜市消费经济”等经济不断发展壮大，集现代化的硬件设施建设与古老的旅游文化于一体的外沙海鲜岛，为疍家文化提供了一个发展平台，使疍家文化为越来越多的人所了解，进一步增强北海旅游海洋文化的特色。［10］
要千方百计提高疍民的适应能力,引导和帮助他们多途径择业。
要做好疍民生产、经营技能培训工作。开展送培训下乡、异地办班、分片集中培训、名师带徒等灵活多样的方式，就近就地提供致富技能培训、经营管理培训。要统筹安排培训经费，并采取资金补贴与创业致富成效相挂钩的办法。要引导疍民采取合股、合伙、自营等多种形式，投资从事其他新的产业。鼓励发展生态渔业、休闲渔业等旅游项目。要大力扶持疍民发展海水养殖业，对新品种引进、试养、推广及新养殖品种、新养殖模式的研发项目进行补助，并对试养成功的养殖户视情给予奖励。鼓励发展家庭工业。要提高金融服务质量。进一步提高服务意识，完善信用贷款制度，简化信用户评定和贷款手续。
以人为本的科学发展观，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建设，将给疍家人带来新的机会新的日子，我们有理由相信，疍家人能够跟上现代文明的步伐，走向美好的未来。
参考文献
［1］ 陈序经.疍民的研究［M］.上海：商务印书馆.民国35（1946）
［2］ 广州“水上吉卜赛人”上岸定居——疍家文化离岸有多远http://www.china-woman.com/gb/2004/02/19/zgfnb/wtxw/3.htm..［EB/OL］
［3］ 南屏疍家濒临消失的文化印记［N］.珠海特区报,2003.12.24
［4］ 都市疍家的酸与甜［N］.信息时报,2004.4.12
［5］ 古港.疍家.艇仔粥［N］.信息时报,2004.5.17
［6］ 林福益，岑元胜.阳春“疍家”：不踏实地上岸［N］.羊城晚报,2003.12..2
［7］ 走进神秘的水上人家——“蛋家人”［EB/OL］http://www.hq.xinhuanet.com/news/2004-10/24/content_3088791.htm
［8］ 百年民歌孤独传唱 ——寻访南屏疍家风情（下）［EB/OL］http://tour.zh28.com/zhuhaiwh/view.asp?id=220
［9］ “中国疍家风情欢乐月”系列活动揭幕［N］.北海日报,2003.7.10
［10］ 程霞 周洋.疍家文化凸显北海旅游特色［EB/OL］http://www.beihe.net/whys/news/view.asp?id=243
关键词：沿海渔民 疍民 转产转业［1］
Looks at the Guangdong coast fisherman settlement from the family member the vicissitude and the job trend
Zhang Kaicheng Zhang Guoling
Abstract:Scatters in a Guangdong coast each one fisherman settlement,takethe family member as representative,its style alone custom,the etiquette,the community organizational structure,is flashing before the plain ray.However,produces a different product the career change realistic pressure in the fisherman and under the modern civilization force impact,the people folk custom cultural heritage disappears day after day does not have,after especially the right and wrong material cultural heritage rescue and protects imminent.“Three agriculture” “three fishing” ——poorer and escapes the fishing to lose the special weak trend community which the fishing is at a loss how to proceed,exists - is been worth by the peripherization danger paying attention.Helps them to go out the job difficult position,found in the modern civilization,found the life the standpoint and growth very important.
Keywords:The coastal fisherman People Produce a different product the career change
【中图分类号】F307.4【文献标识码】B 【文章编号】1009-9646(2008)09-0143-04
沿海渔民聚落以住在连家船上的疍民为典型代表。疍家人，疍民，又称水上居民，系指在广东、福建、广西沿海港湾和内河从事水上作业的居民。他们以水为伴，以舟为家，以渔为业，长年与风浪搏斗。
由于海洋渔业资源的严重衰退和渔场面积减少,沿海渔民聚落面临生活方式和谋生手段上的痛苦抉择。“三农”中的“三渔”——一个更贫穷和脱渔失渔后无所适从的特殊弱势群体，存在被边缘化的危险——值得关注。尤其是地处国家改革开放前沿,中国发达地区之一的广东省,渔民聚落的境况与都市社会和特区社会的反差更大,值得关注。
疍家的历史，源远流长。“疍民”其源何在?答案有几十种之多。一说从唐宋时代开始，就对南方的水上居民，叫做蜑，亦作蛋，也可叫做蛋人或蛋家人。宋代周去非在《岭外代答》中记载：疍民 “以舟为室，视水如陆，浮生江海者，蜑也。”清朝的屈大均在《广东新语》里说：“诸疍人以艇为家，是曰疍家，其女大者曰姊，小者曰蚬妹。”历代封建统治者蔑称其为“疍民”、“疍家”。“疍家佬矛鞋着”，这是旧时的一句俚语，足见当时渔民地位低下。疍民因为长期船上生活，腿脚多弯曲，在受歧视的时代，被蔑称为“曲踢”。
陈序经在考源时曾概略归之为六大类。一是从“疍民”的船舶形状说明“疍民”的来源。因“疍艇”像蛋的半剖形，上盖以篷，故叫“疍艇”；主人以艇为家，故曰“疍家”。二是从“疍”字的解释说明“疍民”的来源。如许予一《“疍家”考》，认为“疍家”乃“艇家”之转音，依据是《说文》无“艇”字有“舟”字，而“舟”乃“疍”之转音，“疍”乃“艇”之转音。三是从图腾的角度说明“疍民”的来源。此说认为“疍民”是龙蛇或鲛、蛟的传人 四是从地方传说来解释“疍民”的起源。如广东的传说：“疍民”原系广州南岸的陆上居民，因某年江水泛滥，他们的财产付之东流，遂以蛋代税，应付官府。后官府恢复以往的税额，他们只好逃到船上躲避如狼似虎的收税官吏。官府说他们逃税，不仅没收了他们在岸上的土地，還禁止他们再上陆地。从此，这些人飘流江海，并有了“疍民”的称谓。六是从部族或民族属性来说明“疍民”的起源。蛋民不属于一个独立民族，而是我国沿海地区水上居民的一个统称。他们没有相对独立的统一语言，有部分疍民仍保留原祖籍的语言，多与当地居民同化。
以前疍民长期水上生活，只在正月初一至初三才允许上岸，蒸了一种叫做“斋”的糯米食物，到人家门前唱歌讨赏钱，叫做“唱诗”。中国解放前陆上人曾有许多欺压水上人的“禁例”。如不准穿新衣、鞋袜上街，不准与陆上人通婚，不准将棺材抬过陆上人村前，不准到陆上人的寺庙参神拜佛，婚嫁等筵席不准设在陆上人的祠堂、庙宇，不收水上子弟入学读书等等。解放后，这种禁例已取消，不少疍民开始搬上岸过上安定的生活。
疍民作为一个较为特殊的群体，有着一些异于陆上人的习俗，涉及家居、服饰、节庆、婚俗、渔歌、信仰等。比如独特的服饰，喜唱咸水歌，碗碟等食具不得覆置，讲话最忌翻、沉、慢、逆等语。常将婴儿系于船头沐浴，谓如此长成则不畏风浪，习惯水上生活；喜接养他人儿女，待如已出，并允许其亲生父母探望，或接回家小住，往来如亲戚；讲话大声，语音与陆上人有所不同；戴帽子细小；妇女多穿蓝黑色衣裳，并在衣襟、袖口嵌以红绿花边点缀；男女皆不爱穿鞋；青年男女以“咸水歌”传递心声；男女自小熟习水性；善烹鱼；坐船时忌背靠神位，陆上人下船须脱鞋，意即避免踏翻其船艇，船过险要河网时要烧香烛、纸线、元宝等；河上行船，两船相遇，以礼相让：大船让小船，顺风船让逆风船，空船让货船。渔船下网，航行船让下网船，后下网的让先下网的，停泊的船让捕捞船；时节方面农历三月十五为玄坛诞，七月十四烧衣，七月七乞巧，七月二十水陆烧幽以超度溺水亡魂及祈求水陆平安。
散落在中国沿海的一个个渔民聚落，以其风格独具的习尚、礼仪、村社组织结构、人文氤氲，闪现着疍民文化的古朴光芒。然而,在渔民转产转业的现实压力和现代文明的强力冲击下，疍民民俗文化遗产，如家居、服饰、节庆、婚俗、渔歌、信仰等日渐消没，尤其是非物质文化遗产，消失更快，守持更难，抢救和保护迫在眉睫。
据报道，目前在广东省广州市，所有的疍民基本已经实现在岸上定居渔民新村。伴随上岸定居，文化正面临着与外界的碰撞融合。近些年来，疍民的思想观念转变得非常快。从最初的不愿上岸，不愿离船，到现在很多人只要有条件就会到外面工作，尤其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几乎９０％都选择了外出打工。甚至更有少数人有钱了也不再买船，而是在外面买商品房。村民对孩子的文化教育也非常重视，年轻人的生活方式也“和电视里越来越像”。由于还没有开学，成群的孩子在江边嬉戏，嘻嘻哈哈地玩着一种叫“网鱼”的游戏。当记者拿起相机对准他们时，孩子们纷纷欢呼着争相打出“Ｖ”字的手势。他们当中，已经没有一个人知道“疍家”这个称呼了。这个上千年来一直远离陆上花花世界的小小群体上岸了，他们正在或将要面临一个共同的问题：如何融入当地的主流生活，如何在建设更殷实稳定的生活的同时，不失落民独有的以咸水歌、家棚为特色的水上文化。［2］
记者三次前往珠海南屏的村落找寻疍家人民风民俗的痕迹，三次都带着遗憾离开。那些在他们口中栩栩如生的疍家婚俗、独特的服饰、祖辈住过的茅寮，都已经不见踪影。只能从他们鲜活的描述中，从辗转找到的几位老人家压在箱底几十年未穿的狗牙毡布和传统疍家衣裳中，凭着想象依稀地感受疍家风情。在南屏洪湾山边村寻找疍家传统服饰时，人们连连摇头说：“没了，没了！”这是从村里遇到的老人那里得到的几乎惟一的回答。这些疍家老人们的打扮和其他人并无二致，只有口音和用碎花布做的头巾提醒我们，他们与疍家的关系。洪湾居委会计生指导员挨家挨户想方设法为“凑齐”了两套并不完整的疍家妇女服饰，让我们得以从这些粗黑布做成的衣服中觅得疍家文化的蛛丝马迹。
为什么用黑布？“黑布容易洗干净，干农活的时候沾上泥点也不容易看出来。而且，花布可是奢侈品，疍家人买不起的！”黑色，原来和疍家人的困苦生活有关。
正在消失的特色传统疍家衣裳与旧时唐装相似，为阔大袖口、宽短裤脚的黑布斜襟样式，而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包在头上的狗牙毡布。所谓狗牙毡布是一块2.5×2.5尺的黑色方布，四边是用红蓝绿等各种颜色丝线绣成的小斜三角，形似狗牙状，手工精细，颜色错落有致。披戴毡布是有讲究的：先对角折成三角形，仔细地在头上围成拱形，边角往里掖，既防风防寒，又透出一种神秘美，颇有沙田水乡妇女特色。遮肚和银链裤带也是疍家妇女装束中特有的，但在采访中，连一条遮肚也没找到。
据说，破四旧的时候这些传统服饰都被强行“扫进历史的尘埃”，上个世纪80年代至今，在外来文化和现代工业文明的冲击下更是消失得无影无踪。“狗牙毡布不是很漂亮吗？”年轻人回答说：“绣狗牙毡布的边要花四天的工余时间，太费工了！现在几十元就能买一套时装，而且再穿那些衣服，人家会说太老土了！”
正在消失的民俗和传统服饰一样，正在消失的还有疍家独特的婚俗。接受采访的71岁老阿婆回忆说，1955年结婚的时候，男方劃着蓬船来迎亲；她梳着滑髻，穿着裙摆绣有五彩垂线的黑裙。被扶上岸的时候，本家的一个女人打着伞边走边撒米，这打伞撒米还有个桃花女与鬼谷子斗法的传说呢。疍家的婚礼离不开一个唱字，姑娘出嫁前要在众姐妹的陪伴下“叹家姐”，迎亲的时候众姐妹也要轮番唱歌，表达祝愿、劝世和别情等。想象一下，新娘在众女伴的拥簇下登艇，一路歌声四起，鞭炮齐鸣，那该是多么热闹喜庆的场景！［3］
“疍家”——渔民聚落的现实态，“三农”中的“三渔”——一个更贫穷和脱渔失渔后无所适从的特殊弱势群体，存在被边缘化的危险——值得关注。游走在夹缝中的一族——传统和现代，海上和陆上，老人和青年，反差很大甚至截然不同的文化生态，价值观念和谋生方式相交迭，展现一幅光怪陆离的画面。
“疍家”——渔民聚落的变迁态，怀旧与求新激荡，劣势与优势兼有，危机与希望并存，困难与机遇同在。就转产转业而言，主要的问题是对现代文明的适应，对陆上营生的适应。选择的痛苦和痛苦的选择——迈出一步，是柳暗花明还是雪上加霜，踟躇在世纪的转折点上，怎一个愁字了得。
信息时报以《都市疍家的酸与甜》为题报道广州沥滘渔社渔民阿棠的生活面对环境的变迁——阿棠像一叶飘在滔滔珠江上的小船，不知该何去何从。1983年阿棠一家就上岸居住，但仍然一直以打渔为生，在江边打捞废弃塑料成了阿棠一家重要的收入来源。年纪偏大，学历不高成为阿棠上岸找工的障碍，长期打鱼为生，让住在岸上的他觉得自己离岸上还是很远。阿棠说女儿的学业是自己最大的压力，也是最大的动力，看着女儿学业进步，他的心里都感到很欣慰。这些年来，在珠江上打鱼已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究竟是上岸找工，还是继续打鱼，阿棠想了一天。
阿棠卷上一支烟，站在木棚的竹栏旁，一边吸着，一边看着江水怔怔发呆。天空东面已经泛起鱼肚白，对岸的高楼笼罩在江雾中隐隐可见。潮水正渐渐退去，江边的这个水湾停靠着几艘破旧的渔船。良久，阿棠掐灭烟卷，穿过机动船的舱板，下到一艘摇浆的小船上，解开了船绳。江风中，小船摇曳着“飘”向珠江——就这样，沥滘渔社渔民阿棠开始了他又酸又甜的生活。［5］
同在广州珠江上的疍民陈伯似乎已有所凭依——一条三四米长的水泥木篷小艇，一套做粥器具，一把蒲葵扇和一个老式珠江牌收音机，这就是76岁艇仔粥档主陈伯的所有家当。这既是他生活的地方，又是他经营“财记驰名艇仔粥”的场地。小艇停靠在海珠区琶洲岛黄埔古港旧址附近的河涌旁，一停就有18年了。陈伯是广州的水上人家，卖着名副其实的艇仔粥已有五六十年。以前他会到芳村、小洲、龙潭等地卖粥，后来就在此处安顿下来了。［4］
阳春是广东“疍家”的县级市。该地实施的“一河两岸”工程使生活在漠阳江上的800多户“水上人家”迁到岸上定居，这被列入阳春市十大“民心工程”之一。《阳春县水运志》载：“水上居民俗称‘疍家’”。但在阳春，“疍家”被认为是一个带有蔑视意义的称号。阳春是广东省内河水上居民人数最多的一个县级市。目前全市共有水上人家4000多户约1.2万多人。其中还有800多户约3000多人至今依然生活在江边“住船”上，另有1000多户在江边搭建了临时窝棚居住。现在，这个人群的生存环境日益恶化，沦为当地最大的弱势群体：除少数人外出打工外，大部分人只能靠到市区拉平板车、用摩托车搭客或拣破烂勉强维持生计，遇上生病更是“小病不看，大病等死”。
2003年11月中，全长13公里多、投资达1.8亿多元的阳春市“一河两岸”整治工程(又称“城区防洪工程”)正式启动。市政府出台的《城区防洪工程建设征地拆迁补偿实施办法》中规定：宅地安置以户为单位，每户安排40~80平方米用地，最高不得超过80平方米；愿意上岸的船主“将船舶交给市政府统一处理，并每户一次性补偿搬迁费1500元(一船多户按一户计算)”。但有的船民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就算他们拿到了政府补偿的这1500元(实质上就是政府用这钱买下他们的船)，他们也无力上岸建房。［6］
走在三亚的渔港边和周边海湾的沙滩上，常常会看到这样一群生活在大木船上的渔民，他们就是神秘的蛋家人，又称为蛋民。如今的三亚已由小渔村变成了国际性热带滨海旅游城市，疍家人是这一历史性转变的见证人，伴随三亚经历沧桑风雨。社会的迅猛发展，让疍家人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生存压力，他们的生活也在悄然地发生着变化。他们开始上岸寻找他们新的生活。由于渔业资源几近枯竭，所以越来越多的人不得不选择上岸从事其他的工作来维持生计。在疍民生活的南海巷里，旧时他们生活过的痕迹已经很少见了，随处可以看到的是他们生活的小宅，有的还是两层的小楼，虚掩着的房门里我看到一家人正在看着电视，谈着笑着。一位疍家阿伯说，他们这里家家几乎都安了电话。想来他们不再是只知道大海，渔船和捕鱼的人了，他们也了解了更多外面的世界，向往更多更美好的生活。他们抉择的过程是艰难的，他们从朝夕相处的大海上了岸最终选择了陆地，但他们在陆地上的生活显得无助和孤单，陆地的生活打破了他们原有的生活习惯，他们必须靠勤劳和努力去迎接未来崭新的生活。［7］
历经沧桑的三亚港，在两岸高楼的扩张和挤压中，至今仍保留了质朴的渔港风貌。而这份质朴，很大程度源于几百年来以港为家、以舟为室的疍家人。他们将自身独特的民俗民风带到海岛，融会而成海南岛的多元文化。岁月流逝，多少往事回忆最终都将湮灭在历史长河中，饱经沧桑的三亚港同样面临着不可抗拒的变迁。古老的港口正在发生巨大的改变，千百年来渔歌唱晚的美景将不复存在。不管是期待还是留恋,三亚港的明天会大不一样。不变的是，古老的港口将一如既往，默默注视着人间悲喜和城市变迁。
“疍家”——渔民聚落的未来态，等待他们的将是一个怎样的世界――走出营生困境，在现代文明中找到自我，找到生活的立足点和成长点。
我们认为，要发挥三个优势：具体文化形态的良种优势，杂交优势，原生纯种优势；实现三个结合：优秀遗产与现代文明，海上和陆上，生产和生活；利用三个对比：连家船与楼房，文化生活条件，贫与富。采用三种形式：保护区——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区；博物馆（实物，图片，声像）；对疍家文化的搜集整理研究出版。要从解决三农问题尤其是三渔问题切入；从关注弱势群体，实现社会和谐发展出发；从“蓝色产业带建设”的整体着眼。把“带”字文章做足，把旅游业重头戏做好，把文化产业做强。特别强调“非物质文化遗产”抢救和保护，呼吁建立“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区”。要体现和实现五个结合：文化、经济、社会结合；历史学，经济学，文化学社会学结合；原生态，现实态，未来态结合；原有，现有，应有结合。自然走向，不同意向，科学导向结合。做到遗存的再发掘再整理再展现，价值的再发现再认识再创造。趋势和建议：整体上大踏步跟上现代文明；局部上保持原生态，固本强基，以不变应万变，发挥“化石”优势。
在２１世纪文化和文化产业成为人们感兴趣的话题，经济和文化一体化是大趋势。从一定意义上讲，现代经济也是“文化经济”。要积极发掘本国本地区的文化资源优势，促使文化与经济互动，多方面、多渠道的加快经济的发展。蛋民民俗文化在旅游方面的开发价值不可低估。
可以开发疍家民俗文化村、疍家民俗文化节、疍家民俗文化游；还可将疍家民俗文化精华运用于现代节庆、文艺展演、影视创作、音像制品、书籍刊物中。近年来，这方面的工作已经有人在做了。
就疍家民歌而言，珠海南屏沙田民歌算是保存得最完好的民俗遗产了——虽然它也正在渐渐被人遗忘。沙田民歌分很多曲调，大家比较熟悉的咸水歌、结婚时贺婚的高棠歌、渔民打渔唱的大罾歌，还有姑娘出嫁时的叹家姐，都属于沙田民歌的不同歌调。沙田民歌在南屏最鼎盛的时期则是上个世纪３０到５０年代。那个时候，沙田民歌是疍家人最重要的娱乐项目。“当时的水乡处处有歌，人人能歌。特别是晚上月亮照在河面上，歌手就一河两岸对起歌来，看到什么就唱什么，想到什么就唱什么，而且都能合辙押韵”。那时，会唱歌的人在村子是极受人尊重的。如今的南屏，歌聲是一样悠扬，但民歌的境遇却与当年不能同日而语。“不要说会唱的人，现在连喜欢听的人都越来越少了。以前结婚大家都唱高棠歌，现在全去了卡拉ＯＫ。”这些年，南屏文化站站长，南屏文化站站长，“歌王”陈社金一直在为保存沙田民歌做着不懈的努力，比如将老调填上新词，比如在幼儿园教小朋友唱高棠歌，还比如在工厂表演民歌。民歌手吴金喜一直在默默做着搜集整理歌词的工作。他指着一大叠手写的稿纸说，这一共是一千多首歌词，全是会唱歌的老人们边唱他边记下来的。“我有个梦想，把这些歌词出本书。”他说：“不为别的，只是想把这些好东西保存下来，趁它还没有消亡之前整理好留给后人。”［8］
北海日报讯，温柔的海风，优美的旋律，迷人的夜景，使外沙海鲜岛散发出无穷的魅力；而老杨公、耍花楼、疍家咸水歌等具有深厚民俗底蕴的疍家文化也终于撩开了她神秘的面纱。7月6日晚，“中国疍家风情欢乐月”开幕文艺晚会在外沙海鲜岛文化广场拉开帷幕。在欢乐月期间，将陆续举办外沙缤纷夜联欢晚会、外沙之恋广场音乐会、休渔杯卡拉OK比赛、疍家风情书画摄影作品展、北海市民间收藏品暨文艺精品展、疍家民俗文化与外沙发展研讨会等30多项活动。［9］
2004年7月7日，由北海市政协、北海实业开发有限公司共同举办的疍家民俗文化与外沙发展研讨会，对北海市发掘疍家民俗文化，增添北海旅游文化特色起到了良好的推动作用。
外沙海鲜岛作为中国疍家文化的发源地，疍家民俗文化资源、生态景观资源和饮食文化资源都十分丰富。近年来，北海实业公司在投入巨资对外沙岛进行大规模开发建设过程中，十分注重挖掘北海的文化底蕴。该公司在外沙海鲜岛东北部海岸，投资建设一座凸显外沙疍家历史神韵的中国疍家民俗村。目前这一民俗村已见雏形。疍家民俗村占地五十亩，村中有一条海水河蜿蜒而过，河面上停泊着疍家人的家口艇，疍家棚依水而建，代表疍家民风民俗的雕塑点缀其间，灯塔、帆船、小桥流水、渔歌晚唱，极尽疍家风情，它越来越引起市民和游人的浓厚兴趣。如今，这个新的文化景点已成为人们纳凉、休闲的好去处。
业内人士称，通过企业运作带动对北海历史文化的挖掘和发展，是一条新的思路。随着，外沙岛“景点旅游经济”、“海鲜美食经济”、“夜市消费经济”等经济不断发展壮大，集现代化的硬件设施建设与古老的旅游文化于一体的外沙海鲜岛，为疍家文化提供了一个发展平台，使疍家文化为越来越多的人所了解，进一步增强北海旅游海洋文化的特色。［10］
要千方百计提高疍民的适应能力,引导和帮助他们多途径择业。
要做好疍民生产、经营技能培训工作。开展送培训下乡、异地办班、分片集中培训、名师带徒等灵活多样的方式，就近就地提供致富技能培训、经营管理培训。要统筹安排培训经费，并采取资金补贴与创业致富成效相挂钩的办法。要引导疍民采取合股、合伙、自营等多种形式，投资从事其他新的产业。鼓励发展生态渔业、休闲渔业等旅游项目。要大力扶持疍民发展海水养殖业，对新品种引进、试养、推广及新养殖品种、新养殖模式的研发项目进行补助，并对试养成功的养殖户视情给予奖励。鼓励发展家庭工业。要提高金融服务质量。进一步提高服务意识，完善信用贷款制度，简化信用户评定和贷款手续。
以人为本的科学发展观，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建设，将给疍家人带来新的机会新的日子，我们有理由相信，疍家人能够跟上现代文明的步伐，走向美好的未来。
参考文献
［1］ 陈序经.疍民的研究［M］.上海：商务印书馆.民国35（1946）
［2］ 广州“水上吉卜赛人”上岸定居——疍家文化离岸有多远http://www.china-woman.com/gb/2004/02/19/zgfnb/wtxw/3.htm..［EB/OL］
［3］ 南屏疍家濒临消失的文化印记［N］.珠海特区报,2003.12.24
［4］ 都市疍家的酸与甜［N］.信息时报,2004.4.12
［5］ 古港.疍家.艇仔粥［N］.信息时报,2004.5.17
［6］ 林福益，岑元胜.阳春“疍家”：不踏实地上岸［N］.羊城晚报,2003.12..2
［7］ 走进神秘的水上人家——“蛋家人”［EB/OL］http://www.hq.xinhuanet.com/news/2004-10/24/content_3088791.htm
［8］ 百年民歌孤独传唱 ——寻访南屏疍家风情（下）［EB/OL］http://tour.zh28.com/zhuhaiwh/view.asp?id=220
［9］ “中国疍家风情欢乐月”系列活动揭幕［N］.北海日报,2003.7.10
［10］ 程霞 周洋.疍家文化凸显北海旅游特色［EB/OL］http://www.beihe.net/whys/news/view.asp?id=2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