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索藏东南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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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大图,在阳光照射下,远处山间残雪未消,却已然显露出雪层下光秃秃的山石,山脚一汪湖水清澈,如同碧绿的翡翠,夺人心魄;右页图,徒步者正在半山腰的乱石坡中穿行,身侧是挺拔的针叶林,头顶蓝天白云。

  这时我处于队伍的中游,后面的队友在抓紧赶路,前方的队友在等人、拍照,大家在这里集合休息了几分钟再度上路。然而没多久,天空乌云密布,显得极为阴沉,仿佛预示我们将在阴雨中迎来全程的第一个垭口。罗由拉垭口海拔不高,站在这里也没有天高云阔的风景,坡前有长长的路痕,应该是经常有牧民从此路过。垭口下方有一汪清湖,湖水呈青绿色,岸边有红景天成簇开放,将月半弯形状的湖泊映衬得颇为好看。
  由于边走路还要边拍照,我们的行进速度并不快。在垭口上,大家吹着风,感受着时不时飘在脸上的小雪花,简单地吃了顿午餐后,开始提速下行。不得不说,伯舒拉岭的天气真是变化莫测,下到半山腰处,回看之前的垭口已是乌云压顶,但降到河谷时,头顶又是一片蓝天白云了。行走在河谷中,路途平坦,放眼望去,只见山岭逶迤、雪峰皑皑,多彩的植物铺陈了一幅绚烂的画面。
  下午5点多,我们到达纳学隆巴营地。意外的是,村子非常安静,一个人影也看不见,所有的牧屋都大门紧闭,说明牧民们已经退牧出山。糟糕的是,突然刮起大风,天空又黑云压顶,我们只能赶紧就地扎营。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沿着营地后方的森林爬升。林子里有许多枯树,与油墨画一样的山脊线相衬,加上偶尔出现的纯净湖泊,很是优美。但有些遗憾的是,没有太多的雪景可拍,大部分山头的雪线都偏高,而且都稍显单薄,或许要到严寒的冬季才会有所转变。
  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我们在群峰山麓间穿绕,看过了数个美丽的湖泊后,开始翻越观海一号垭口。垭口下方是一片大面积的乱石阵,相当难走,在明媚的太阳照耀下,我们冲上垭口,发现前方没有明显的路迹,地面全是细小的砂石颗粒,很容易踩滑。我们横向右切,来到了相邻的二号垭口,从这里下降到谷底。谷底有一方椭圆形的绝美湖泊:错拉措。它的湖水碧蓝,如同一颗宝石镶嵌在群山之间,湖岸植被丰富,美得令人窒息。
  恋恋不舍地离开错拉措,我们继续向观海三号垭口进发。在距垭口300米海拔的位置,有一处平整的草地,旁边还有一条溪流,是理想的扎营地点,于是大家在这里停下脚步,休整了一晚。

D4~D5:观海垭口→达通村→尼西曲隆下河谷


  在半山腰,美丽的湖泊措达加出现在眼前,在阳光照射下,湖水呈现深沉的幽蓝色,周围的山峰倒映在水面,如同梦境一般。
  由于昨天少走了几公里路,所以今天需要将这段路程赶回来。早上8点,队伍准时出发,这时气温比较低,太阳初升,爬升到观海三号垭口上,浓雾弥漫着四周的远山,一切景物都似乎变得扑朔迷离,我们在云雾中前行。
  下垭口后,前方又是一片无穷无尽的乱石阵,速度快的队友早已下降一半,我在后面步履蹒跚、举步维艰。在半山腰,美丽的湖泊措达加出现在眼前,在阳光照射下,湖水呈现深沉的幽蓝色,周围的山峰倒映在水面,如同梦境一般。总算走出了乱石阵,前路是在一段灌木丛中。阳光越发炽烈,将一切事物都照耀得无比通透,接近中午时分,我们草草地填了下胃之后,来到一个无名垭口,垭口上有经幡和玛尼堆,说明这里经常有牧民走过,前方的路会比较好走。
  翻过垭口,迎接我们的是一个开阔的峡谷,漫山明艳。队友下降的速度很快,我背着装备和相机,一路勉强跟上,终于来到了谷底。进入一片松林,林中有很多蘑菇,地面苔藓密布,好像厚厚的地毯,踩上去极为松软。没想到,钻出林子,出现在眼前的居然是平整的柏油公路,我们沿着公路行进6公里后,到达了达通村。
  然而,村里牧屋全部空置荒废,我们在一位司机的带领下,来到了几公里外的俄玉村。村书记热情地招待了我们,他家有个小院子,种满花花草草,很是漂亮。
  在村书记家中好好休整了一晚,翌日,村书记又开车把我们送到了达通村,方才告别。从村后的小路进山,我们再次进入树林,林间枝叶幽密、清风缭绕,我们穿越露水和弥漫的薄雾,踏着脚下松软的深褐色落叶层,以稳定的速度前进着。约半小时后,海拔已经上升到300米左右,透过林间空隙,我们偶尔能看到对岸的山坡,同样是森林茂密,并且色彩鲜艳,或金黄、或赤红、或墨绿……像是上帝打翻了调色板,又像是一幅早秋浓墨的意境大图。
  穿出树林,前方是一条峡谷,谷地水流潺潺,山坡上是一片牧场,视野开阔,有种置身童话世界的错觉。在这里短暂休息了一阵,继续沿着峡谷右侧的小路缓升。然而随着海拔的提高,前方的路迹越发浅淡,直至完全消失在灌木丛中,我们意识到走错了路,但不想损失海拔,只能尝试着横切到峡谷的另一侧。

  横切到一半,前方的森林越发茂密,似乎在暗示着前路并不好走,我们最终无奈选择下撤到河谷,回到正确的路上重新出发。好在一路风景优美,也算是没有白白浪费这段路程和时间。中午12点左右,我们走走停停,来到了一处小平台,便在此休息填胃。
  温暖的阳光洒满全身,我们一边欣赏着美景,一边继续爬升。前面有一条明显的路迹,绕到了前方雪山脚下的峡谷深处,但看上去似乎有些耗费时间,我们便选择爬上一个陡坡,然后始终沿着山腰的灌木丛前进。队友比我走得快些,已经闯入前方的乱石坡,等我气喘吁吁地赶到,发现两侧的山峰都光秃秃的,怪石林立、嶙峋突兀,与山下满地植被的环境截然不同。
  将近下午5点时,我们赶到垭口,垭口下方依然是看不到尽头的乱石坡,阳光照射在一旁的沙山上,使其金灿灿地闪光。虽然我们已经很累,但为了追赶进度,并没有在此停息,直接找路下降,连续穿过乱石坡、灌木丛,来到山谷底部。脱下鞋,穿过谷底的溪流,队伍终于找到了一片平整的草地,这时已经将近7点,即将天黑,只能选择就地扎营。
  虽然今天没有到达预定营地,但鉴于出发时间稍晚,而且距离下个营地并不远,对于这个进度大家也都能接受。夜里,突然下起雨来,不知道明日天气会怎样?

D6~D8:尼西曲隆下河谷→沙美村→绕金村


  行走在藏民家的田埂上,田埂青绿,耕地和牧场则是一片金黄,路边的树木或翠绿、或火红,四处散落的牛马正悠闲地低头吃草,远处是日出金山,这一幕宛如世外桃源。?
  早晨6点多,雨还没停,睡袋外传来的冰凉感告诉我,这会儿的帐外温度相当低。在这种天气下,没人愿意早早地起床和收拾,所幸捱到天亮时,雨已经停了,队伍终于拔营出发。
左页大图,作者等人路经几户藏民家,田埂青绿,牧场金黄,马儿悠闲低头吃草,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对面山坡上,阳光洒在森林之上,几缕白云飘荡,宛如童话世界。右页上图,作者在牧民家买到了鲜美的苹果;下图,河谷的路边有一片奇特的建筑物,隐没在灌木丛中。

  行走在雨后清晨的山林间,很快大家身上的冲锋衣上便有水痕,一路上各种植物都显得鲜艳欲滴。钻出林子过一溪流,走过一座六木并排的木桥,便到达昨天的预定营地,前方不远处有一个十来户人家的村子。沿着村后接近70度的陡峭山坡爬升,我体力消耗得很快,看着下方的峡谷和村子,不禁有些心惊肉跳。爬到峡谷顶部,横切出一段距离,再爬升600多米,就是一个垭口。然而,这段爬升却是最陡、最危险的,碎小的沙石还很容易下陷、滑动,我们几乎全程手脚并用,才艰难地爬上去。
  中午12点左右,我们走过一片乱石坡,到达了杨巴必措。这个湖很特殊,形状方方正正,就像人工挖出来的一样,阳光洒在微波荡漾的湖面,闪着或幽蓝、或金色的光芒,令人沉醉。
  在湖边短暂休息后,再度出发。下垭口的路有雪,不算厚,但是路况仍是极陡峭,和上垭口的急升段一样,都是碎沙石,踩在上面会往下滑。走在前面的队友每下一步都用脚踩多几次,把雪踩实,好让我下时更安全。接下来,大家又重新回到了草地路段,下午4点的阳光正好,明晃晃的穿过云层射向大地,我们再度见到了数个漂亮的湖泊,如同卧在山麓间的翡翠一般明艳动人。
  峡谷里的光影很好,我们在赶路的同时,也不忘停下来偶尔拍些照片。将近6点时,路过一个已经退牧的牧场,再跨过沙美桥,沙美村就在前方。我们绕着村旁的道路走了一会儿,找到了一处极好的扎营点——四周都围着金黄树林的一块平整草地,唯一的缺点,就是离水源稍微有点远。
  翌日清晨早起,天高气爽,白云间露出一抹蔚蓝。我们在清脆的鸟鸣中出发,再次跨过沙美桥后,沿着一段基耕小路缓升。今天我们将要翻越全程最后一个垭口,难度不高,因此心理上比较放松,不急不慢地走着。路经几户藏民家,藏民们很热情地为我们指路。行走在藏民家的田埂上,田埂青绿,耕地和牧场则是一片金黄,路边的树木或翠绿、或火红,四处散落的牛马正悠闲地低头吃草,远处是日出金山,这一幕宛如世外桃源。
  依照藏民指引的路线,队伍在峡谷中一路前行。在茂密的树林下方,溪流潺潺,我们涉溪而过,爬上左岸的半山腰,前方的天空变得阴沉,甚至下起冰雹來。爬升到一个小平台,我意识到今天的速度似乎比昨天更慢了些,但下半段还要翻一个陡峭长坡,便加快了脚步。
  下午时分,走完一段沙泥石混合的路程后,我们终于翻上了海拔5220米的也的拉垭口,站在垭口上,清晰可见下方的三个无名湖泊,远看湖面是翠绿色,离得近了些,又在重新出现的阳光下显得湛蓝。我被美丽的风景吸引住目光,拍了一些照片后发现,队友早已将我远远地甩在了后方。
  继续出发。虽然由于体力消耗和负重,我的速度并不理想,但还是赶上了在一个湖边等我汇合的队友。这个位置距离终点已经不远,原计划是明天到达绕金村,出山并结束此次行程,因此现在没有继续赶路的必要,大家便在湖边提前扎营,好好休息一番。
  半夜里,帐篷沙沙作响,不知道外面下的是雨还是雪。早上6点多,大家便起床收拾完毕,沿着乱石坡一路缓降。没过多久,路边出现一座赤红色的山体,色彩鲜艳,在清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奇特的色泽。沿着红色山峰下到一片草地,时间尚早,大家决定放慢速度,在这里晒晒帐篷,顺便拍一会儿照片。
  剩下的路途很短,沿着明显的路迹缓降,来到河谷间,路经一片奇特的房屋群,建得都特别小,很难看出其具体作用,令人好奇。继续前进,来到了基耕路上,太阳变得毒辣起来,晒得人浑身发热;幸运的是,接着走完一段漫长的碎沙石公路后,口渴难耐的我们在一户藏民家补充了水源,还摘了些美味的苹果,众人纷纷大快朵颐。
  下午1点20分左右,我们终于抵达终点:昌都市绕金村。在绿树成荫的绕金村商店门口,我们坐上了返程的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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