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不“坚强”:顶罪的豪门女婿狱中要“开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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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年前,出身寒门的豪门女婿罗兵,感恩身为公司老总的岳父提携,在岳父崔向阳面临审计、贪腐内情即将暴露的“危难”之际,替岳父扛下罪责。不料,身陷囹圄,罗兵没有等来岳父兑现承诺,反而惊闻鸠占鹊巢,妻子与初恋男友复合同居。
  是忍气吞声,咽下奇耻大辱;还是揭开顶罪真相,玉石俱焚?恩怨之间,罗兵到底会掀起一场怎样的惊天骇浪?
  一念感恩,豪门女婿挺身而出仗义顶罪
  2010年5月的一天深夜十一点多钟,江苏省南京市天泓山庄一栋联排别墅,29岁的罗兵和妻子崔惠哄着1岁多的儿子,已经睡下。
  这时,卧房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罗兵打开门,只见岳母林彩凤一脸焦虑,示意罗兵到二楼书房,有要事商谈。罗兵不敢耽搁,急忙下楼。走进书房,岳父崔向阳正不安地来回踱步,面色凝重,罗兵立刻意识到发生了大事。
  “罗兵,我遇到麻烦了!”崔向阳沉吟半晌,艰难地说道,“我思来想去,只有你能化解这场危机。”
  原来,崔向阳被人举报,上级审计人员突然进驻公司,他挪用的一笔20万元公款来不及处理,肯定会暴露。夫妻俩商议了一晚上,只有最信任的人扛下这个罪责,崔向阳才能躲开这一劫,安全落地。
  “你爸最能信任的人,只有你。”林彩凤看着女婿,“我们商量了,你明天主动找审计组的人,承认你私自挪用了这笔钱。你是老总的女婿,这么说,谁都会信的。”罗兵蒙了,呆呆地看着岳父母,崔向阳叹了口气,安慰道:“别怕!凭着我的人脉和地位,不会让你吃官司的。最多就是追回公款,开除公职。你是我唯一的女婿,这个家今后都是你的,那样的处罚算什么呢?”岳父的承诺,给罗兵吃了一颗定心丸,其实,就算没有这个承诺,为了岳父提携他的恩情,为了提高他在家中的地位,他也会答应……
  1981年出生的罗兵是陕西省宝鸡市城郊人,父母都是农民,兄妹三人,罗兵排行老二,1999年,18岁的罗兵应征入伍。在部队,他学习了驾驶技术。
  2003年11月,罗兵退役后,应聘进入南京一家国有企业,成为一名货运驾驶员。罗兵有着军人的认真和担当,很快得到公司老总崔向阳的赏识,成为崔向阳的小车司机,经常出入崔家。
  崔向阳的妻子林彩凤对细心周到的罗兵很有好感。罗兵发现,崔向阳经常将各种贵重物品,甚至钱款遗落在车上,每次,罗兵都认真清点收好,交给崔向阳。罗兵并不知道,所有看似漫不经心的细微之事,都是崔向阳的精心安排。
  崔向阳夫妻俩只有一个宝贝女儿崔惠。1983年出生的崔惠从小患有癫痫病。转眼女儿到了婚嫁年龄,有了初恋男友周珂,但周珂公子哥的性情,老两口怕女儿将来受委屈。老两口希望能找个老实厚道的上门女婿,几经考察,罗兵成了老两口最满意的人选。
  2005年春节前夕,罗兵得知老总春节期间用车频繁,便自觉放弃了回陕西老家。崔向阳非常欣慰,说道:“那就搬到我家里住,跟我们一起过年。”林彩凤已收拾好了客房,一番问长问短后,林彩凤又问道:“你还没有女朋友吧?”罗兵不好意思地点头。
  “你看惠惠怎么样?”林彩凤径直说出了老两口的想法。罗兵难以相信地瞪大了眼睛,在他的心目中,惠惠就是一个高不可攀的公主,寡言冷傲。虽然觉得崔惠难以相处,但想到成为公司老总的女婿,罗兵诚惶诚恐,满口答应。
  得到罗兵愿做上门女婿的答复,崔向阳夫妇跟女儿亮明了态度,崔惠坚决不同意:“我有男朋友!”
  “我不会看错人的,你那个男朋友,不靠谱!”崔向阳脱口而出,“而且,以他的性情,你一旦有事,他是不会照料你的!”崔惠立刻明白父亲的意思,伤心不已:“难道因为我有病,就只能找个乡巴佬吗?”
  见女儿情绪激动,崔向阳夫妇只好一边劝说,一边找人暗查崔惠男友,很快拍到周珂在社交场合与女子亲热暧昧的照片。崔惠深受刺激,癫痫病发作。住院期间,崔向阳夫妇安排罗兵照顾女儿,罗兵寸步不离,尽显关爱。崔惠感动之余,开始思考自己的未来。癲痫病的再次发作,让她沮丧,也让她清醒地意识到父母的话有道理。她终于接受了父母的安排。
  2008年1月1日,罗兵和崔惠举办了婚礼,罗兵的父母从陕西赶来,连称自家高攀了。
  婚后,崔向阳给小两口购买了一套婚房,但罗兵和崔惠很少过去,还是跟崔向阳夫妇住在一起。一步踏入豪门,过上了光鲜生活,可罗兵深感自卑,觉得没有地位。随着儿子出生,罗兵一心想有所作为,不料,这个有所作为的机会,竟是为岳父顶罪……
  当天晚上,崔向阳跟罗兵详细谋划了具体过程。末了,崔向阳嘱咐道:“按照我们说好的去做,其他的什么都不要说。”罗兵点了点头,他心里清楚岳父的担心,自己知道公司高层的秘密太多了。
  回到房间,崔惠正不安地等着罗兵,得知父亲有难,丈夫扛罪相帮,她顿时心乱如麻、忐忑起来。
  罗兵心里毫无压力,反而觉得自己为岳父顶罪,以后在家中的地位更牢靠了,轻松地说:“放心吧,你要相信爸妈的能力!”崔惠点了点头。虽然她并不爱罗兵,可罗兵毫无怨言地替父亲扛罪,让她动容。
  2010年5月12日上午,罗兵向审计人员主动“坦白”了挪用20万元公款的事实,随即被带走调查。众目睽睽之下,罗兵看着议论纷纷的同事和“痛心疾首”的岳父,心里突然有些莫名的慌乱……
  谋划落空,身陷囹圄惊闻情敌鸠占鹊巢
  几天后,躲过一劫的崔向阳开始四处活动,动用各种社会关系和人脉资源,试图打通关节。然而大气候之下,所有的人都警觉谨慎,公关毫无成效。
  罗兵原以为自己很快就会获得自由,没想到,他却被移交司法部门,在看守所里度日如年地呆了5个月,被法院以挪用公款罪判处有期徒刑5年。
  听到宣判结果,罗兵如五雷轰顶,根本不敢相信这个事实,转身看着旁听席上呆若木鸡的崔向阳夫妇,以及泪流满面的崔惠,他的心顿时沉入了冰窟,直到法警将他押出法庭时,他才如梦初醒,一语双关地大声质问辩护律师:“你们是怎么搞的?”   崔向阳明白罗兵的意思,然而,他已无能为力。不久,罗兵申诉被驳回,转至监狱服刑。事已至此,前来探监的崔向阳夫妻只好安慰罗兵,让他安心服刑,尽早出狱。崔向阳既懊恼又愧疚:“是我低估了反腐的大环境。”罗兵心里五味杂陈,半晌,他喃喃地说道:“不要告诉我父母,我怕他们受不了……”
  说着,罗兵眼圈一红,十里八村,都知道罗家的小儿子成了豪门女婿,有钱的亲家出资给罗家在村里盖了三层洋房,还将他的哥哥和妹妹安排到国企上班。如果自己坐牢的消息传到家乡,他无法想象父母会受到怎样的打击,要面临怎样的嘲笑。
  日子在失去自由的守望中悄然流过,2013年春节,罗兵的父母突然来到监狱探监。罗兵大吃一惊:“爸、妈,你们……你们怎么来了?”
  “瞒了我这么长时间!你坐牢两年了,我都不知道,还一直以为你很忙。”罗兵的父亲罗守信看着身穿囚服的儿子,不禁老泪纵横:“崔家那么厚待你,你又不缺钱,为什么要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罗兵无地自容,却不能将真相告诉父亲。罗守信连连叹息:“你的家是保不住了,只怪你自己没出息。”
  “爸,你说什么?家里出什么事了?”罗兵一把抓住父亲的手,在旁边抹泪的母亲忍不住哭出声来:“崔惠有了其他男人,我和你爸亲眼看见的。”
  原来,罗兵入狱后,崔向阳一直以罗兵的名义,给罗家父母寄钱寄物,罗守信夫妻俩始终联系不上罗兵,打电话问亲家,崔向阳总是说罗兵出差了。
  两年没见儿子,电话也打不通,疑窦丛生的老两口终于按捺不住,从宝鸡来到南京。之前,罗兵为了家人方便,曾将很少去住的婚房钥匙给了父母一把。罗守信夫妻俩来到南京后,便径直去了儿子的婚房。不料,老两口打开房门,却撞见了意外的一幕,崔惠躺在床上,床上的男人却不是罗兵!
  老两口瞠目结舌,崔惠羞得满脸通红,忙不迭地穿好衣服,床上的男人正是崔惠的初恋男友周珂。
  半晌,罗兵的父母才从惊涛骇浪中回过神来,强忍着愤怒,问道:“我儿子罗兵呢?”周珂抢先说道:“你们不知道吗?罗兵忘恩负义,贪污公款,被判刑关进了监狱,还差点连累了崔总!”崔惠想阻止,已经来不及,周珂的话如同晴天霹雳,震得罗守信夫妻俩肝胆俱裂,老两口看着崔惠,颤声问道:“是真的吗?”
  崔惠无言以对,那个天大的秘密,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罗兵入狱,她在责怪父母太过自信的同时,也四处奔走,却处处碰壁。此时,周珂得知崔惠家中出事,频频关心,架不住周珂的热烈追求,崔惠旧情复燃,瞒着父母与周珂偷情。
  见儿媳低着头,一声不吭,显然是默认了周珂所说的一切,罗守信差点晕倒:“我去问问亲家!”
  “你儿子做出了这种事,你们还有脸面去找崔总?”周珂的话,像把利刃刺痛了罗守信夫妻俩,老两口深感羞愧,相互搀扶着,悲痛欲绝地离开……
  得知妻子崔惠和周珂同居,罗兵顿时疯了,崩溃地大喊:“我要见崔向阳!我要见崔向阳!”
  响声惊动了狱警,奔过来将情绪失控的罗兵控制住,押回监室。罗兵回头看着白发苍苍、不知所措的父母,泪如雨下:“爸、妈,你们去找崔向阳,让他来见我!”回到监室,罗兵放声嚎哭起来:“我太傻了!还以为替崔家立下汗马功劳,从此地位稳固,谁知,不知不觉间,已被扫地出门!”
  罗兵愤怒地捶着墙,手背上浸出了血,也没有感觉到痛,他的心已被深深的绝望和愤恨牢牢地捏住,只有一个念头,见到崔向阳……
  愤然不能自抑的罗兵,能见到崔向阳吗?深陷牢狱之灾,绝望的他又将做出怎样的惊人之举?等待崔家的,又将是怎样一场惊心动魄的风暴?
  欲知后情,请继续关注本刊2016年12月上半月版第34期。
  编辑/贾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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