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季纵穿三江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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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河源 相对轻松
  从西宁出发,一路阴雨。10年前曾走过这条路,路况已不是颠簸土路,往来车辆不断。经过温泉村,更不是记忆中那个小而破旧只有几户人家的荒凉小村,路两边刷成粉红色的新房子显得很戏剧化。
  玛多乡正在改造,路两边挖出深坑。车队必须在这里把油箱加满,包括每车自备的八个油桶。从玛多转进扎陵湖,土路路况良好,很像10年前去往玉树的路,安静空旷,车后扬起长长的尘幕。傍晚阳光下大地色彩浓重,绿色的草地和山坡都像是染成了金黄色。领队高劲松在对讲机里语气高昂,表达了他要带着“牧马人”的兄弟们开始越野了的激动心情。
  扎营在扎陵湖畔。湖面开阔,湖水击打着水岸,湖上的云淡紫深蓝灰白自由变幻。发电机响起,营地灯支起,炖羊排喝羊汤,第一个露营的晚餐略显慌乱和浮夸。10点左右进帐,听人在外面说似乎看到有动物在营地周围活动,可能有狼。下午还真的在途中见到过狼,不禁暗自想了一下如果狼真的来了,我应该怎么展现英雄气概或是如何逃之夭夭。
  狼并没有来,一觉到天明。拉开帐篷探出头,见光影正好,天空都是淡淡的粉色。海拔从两千一天之内就到了四千多米,早上几乎每个人都在说头疼,动作略显缓慢。突然从营地的山坡背后走出来一家三口人,男人是典型的康巴汉子的气派,女人穿藏袍戴着一顶花布羊毛帽子,已经不多见的传统的藏族装扮还是很让我们惊喜了一番。
  去往黄河源的路上很多大坑。在扎多乡前经过十几公里内惟一的一户人家,一群野驴正在房子后面的山坡上吃草,见我们的车子停下,来周带着两个小孩子走过来,他说这里的野驴和野马很多,不太远的高山上他也见过黑毛熊。我们还真的是到了野生动物的乐园,一路上已经见过很多群的野驴、野马和藏原羊,来周说当地人是绝对不会杀害野生动物的,他家的周围总是会有野生动物跑来跑去,彼此相安无事。
  午后,车队路过一处寺院。这个寺院据说是格萨尔王的点将台,格萨尔王是藏族人心目中的旷世英雄,他一生南征北战,统一了大小一百五十多个部落,关于他的各种遗迹最主要就在玉树一带。格萨尔王被藏传佛教的宁玛派演绎为莲花生大师的化身。
  终于到达黄河源头约古宗列,虽然一路都在海拔四千米之上,又经过各种坑坑洼洼的路,却比想像中的要轻松得多。难以想像空旷原野中的这么一股地下涌出的泉眼漫漫成为涓涓细流,最终却汇成奔流向大海的黄河。
  狂风吹起清泉边的经幡,八辆“牧马人”满身泥浆对着源头一字排成,不远处沿着山坡是一大片粉红色经幡,似乎悄无声息却又没有一处不庄重。
  我们在这里取下了第一桶水。这次越野穿越同时受青藏高原自然博物馆的委托,要分别采集三江源头的水样以进行研究。
  澜沧江源 绝对探险
  从黄河源头到曲麻莱县城途中,翻过海拔4600米的垭口,两侧风光完全不同,山的那边还是黄色为主略显苍茫的山坡和曲折的河流,这边则是绿绒绒的群山,河流宽广,开阔的河谷和大片的草原。6点钟车队就决定扎营休整了,因为几个人的高反还是比较严重。而露营地的海拔其实也有4500米,抬灶置锅造饭,经过昨天晚餐的观察,高劲松已经选出了一位主厨,主厨也在上任的第一天充分展现了厨艺,晚餐吃的是手抓羊肉饭。
  正在扎营,三个藏族男人突然出现,他们用手机把每一辆车都拍了个遍,一边拍一边议论。他们对车表现出的狂热,甚至让我担心他们会不会在晚上组织个小分队把车队给抢了。
  第二天中午到达曲麻莱县城,吃到了出发三天之后的第一次真正午餐,手机也有了信号,感觉我们离开这个世界好像已经很久了。
  在县城里加油加气修车,很晚才出发。刚下过一场大暴雨,大坑小坑都积满了水,一路涉水冲坡到达治多县城,正是接孩子下学的时间,街上很是热闹,城中央有成片的玛尼石和经幡。出城走多彩乡方向,路况更差,大大小小小的水坑和断路,海拔一直在4500米以上。
  远远看去河卡乡很像是在阿里走了很久后突然见到的狮泉河,明晃晃的房屋在山前排开。手机信号再次出现。村子中央是连续的大水坑,路两边是连排的小店铺,人们就在水坑边上自在来往。阳光正待西斜,车队迎着刺眼的阳光沿河前行,宽广的河流在草原上曲折流淌,深蓝的湖面闪着银光。跑出河卡乡十多公里后,车队在一条急流的河边扎了营,天边的云彩很美。
  第四天,我们终于走在了探险的路上,目标是澜沧江源头,而所有人都不知道路在何方。在嶙峋的山峰中间穿行,经过河流与牧场,翻过海拔四千八百多米的垭口,人与车居然都走出了高原反应的症状变得无比轻快起来。在去往索加乡的分叉路口向左拐进峡谷,几公里之后,先是湿地草场然后是荒漠,路面极为湿软,偏离路面极有可能陷进去。而路就在湿地处结束,除了搜索到的卫星地图和大概的方向,去往澜沧江源头几乎没有任何数据可供参考。西宁的高林说他曾经四次来到这里,其中一次在周边转了三天,却始终没有找到进去的路,每次都是无攻而返。
  穿过湿地爬山山坡,坑坑洼洼的湿地上朝着东南方向找路,偶尔能看到一条摩托车的印迹都狂喜一下,可惜车辙又马上消失了,然后再寻找,如此反反复复。 经历无数次和无数种颠簸扭动终于走出湿地,看到河对岸有一条清晰的土路,立刻涉深水过大河直奔过去。
  沿河向前,突然看见河对岸有一辆猎豹车陷在水中,两个男人见有车队过来,浑然不顾脱鞋卷裤踏水救求。高劲松的车是国外进口又改装过的5.7排量的FEEP,隔河用拖绳把车拖过河表现很轻松,他得意一笑:“看,JEEP就是无可超越!”寻寻觅觅前行,一路经过湿地草场,一路涉水过沟,一路与野驴、狐狸、藏原羊相遇。路途中还看到一辆猎豹和一辆大卡车分别遗弃在路上。
  近晚,河水看来小了很多,山背后的山是一片雪山,比照卫星地图,我们的方向一定是对的。远远看到一处半遗弃的院子,这就是今晚的营地了。走进正屋我看到墙上还挂着一排上师的照片,与正屋相连的小屋里沿墙的几张床上半铺着被子,墙上挂着数张积满灰尘的唐卡。西偏房的墙上贴着花花绿绿的布,窗户上挂着个花窗帘,屋角堆满牛粪饼,三个队友就在这间屋子靠窗的床上铺了垫子和睡袋,决定今晚就睡这里了。雨越下越大,大家挤坐在花屋子里,有人让高林把帐篷搭在正屋里防雨,他说感觉阴森森的,我亦有同感。颠簸了一天,倒在帐篷里听雨停风起,感觉很有几分疲惫。   第二天一早,把全部的东西留在营地,出发,沿溪流而上,两岸是浓绿的湿地,沼泽滩地难以行车,只有蛇行穿过河道,深深浅浅地涉水而行走了三四个小时,回程里用心数了数,车队穿河而过超过了125次。沿途只有三四户夏季牧场的白帐篷,牦牛在四周活动,其余的再也感觉不到有人存在的迹象。
  靠近源头路上都是大石头,水流变为浅滩,把车停在山脚下,人开始徒步上山。在海拔五千米左右的山谷里爬了一小多时,在一堆碎石上发现了国家地理的地标,我们终于到达了澜沧江的源点。
  吉富山上几乎没有植被生长的痕迹,山顶的冰川面积看上去也并不大,澜沧江源头正是这片冰川融水暗流汇集而成,经过中国的青海、西藏、和云南进入成为老挝和缅甸的界河后始称湄公河,最终流入中国南海。自然界的能量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返回营地下山不久,迎面开来三辆越野车,从最后一辆车里走出两个外国男人,其中一位说他一直关注江河环保,从澜沧江的下游一直到了这里,已经用了七个多月的时间。他们在西宁租车进来又在当地找了向导,高劲松对他说他离源头只有二十多公里的距离了,他非常兴奋。
  沿路回返感觉上快了很多,高劲松居然说有一段路他来时差不多睡着了,几乎失忆,这让坐在边上的我情何以堪,哪里想得到可能发生的事故曾经那么近。车队爬上山头,站在山顶,四周群山环绕,云在天顶覆盖下来,人变得渺小,被诸山包围,被云围绕,被神奇感召。
  刚刚下过一场大雨,7月的草原上有一片白雪皑皑。天空一半是阳光照耀一半是阴云密布,大地是一半浓绿雪白,车队在白雪中间穿过,引发激情澎湃。
  又回到没有路的路,凭着记忆在山路颠簸。高林这次与高劲松带队的银川Jeep SAFARI俱乐部结伴,终于抵达梦想中的澜沧江源,兴奋之余开车四处狂奔,禁不住他的折腾,他心爱的牧马人坏了。像他们这样的自驾车旅行狂人,车就是家人,高林有一辆开了很多年的JEEP车,他说他经常会坐在那辆车里摸着方向盘陪它说会儿话。而每一次爬山涉水或是拖车之后,高劲松都会用力亲吻他JEEP的方向盘:嗯,好宝贝,太棒了!看着毫不做作,只让人悄悄感动。
  幸运的是高林的车坏在了一户放牧人家的帐篷前面,我乘机跑去帐篷里一探究竟,这是一家三口,爸妈都很年轻,他们的小女儿康珠才两岁,一点都不怕生人,上来就笑眯眯地拉住了我的手,在她的小小世界里应该还没有“怕”这种感受吧。她爸爸的腰间别着一个对讲机,随时与几个远处放牧的人对话。他们放牧都是骑着摩托车,所以在这一带我们才能偶尔看到摩托车的车辙。装备车是个百宝箱,高林的车修好了,时间也过去了几个小时,又找错了去往索加的路。到索加乡已经是深夜11点多。这是从青海去往西藏的最后一个乡了。
  长江源 堪称奇迹
  天还没亮就起床,微明已在路上,天空慢慢出现粉红和淡蓝的彩霞。转过一道山,选在一处牧场的屋前点火造饭。一马平川,走了很远才能有如厕的地方。一只小田鼠从洞里钻出来,站直了身体向远方眺望。远处,是一座黑色尖顶的山,中间一条雪白的玉带云缓缓移动,牦牛和羊成为黑色和白色的点。金色的光照亮绿绿的草原。
  从青海穿越到西藏。青海的草场浓绿,人迹罕至,还是理想中的藏北草原,到了西藏境内的雁石坪,感觉到处都是声音:火车声、汽车声和各种人语声。而且去加油还需要有介绍信。
  隔天一早,天黑黑车队已在路上。从70公里外的青藏线到玛曲镇天才微明,小镇依然沉睡。群山掩在黑影中,待阳光初升,照耀绿色大地,道道金光灿灿。每一次在山里的清晨,都感觉如酒后的微醺,忽明又暗,乍暖还寒,心中满是要爆破的热情,又有忧伤挥之不去。
  依然是找路、涉深水、过湿地;依然是陷车、拖车、修车。靠近姜根迪如,到处都是曾经的冰川消融后裸露的岩石,雪线在持续上升中。两侧雪山中央大河,车沿着河岸艰难前行。
  长江源头的姜根迪如冰川像一组巨大的群雕,河水滔滔从这组雕塑下喷薄而出,四周巨石林立,就像是一个冰川应该有的气象万千。边上立着几根水利委员会的观测标,2010年的定点标示,姜根迪如冰川冰舌前沿在短短3年内后退了50米以上,按照这个速度,长江源头姜根迪如冰川也许很快也会消失。
  傍晚返回,河水接受了一天的雪山融水,正是水位最高的时候。三江都已顺利到达源点,车况堪称完美,数次涉水如渡小溪,何况出山之后,就是最容易的青藏线归家路。
  牧马人在茫茫湿地中各展神通,前车到了大河边,不等集结便已各自涉水过河,高劲松正在招呼着要拉高林的车过河,突然一声惊呼:要出大事!只见一车将上岸又觉坎太高,立地水中转身迎着水流想回到河中央的小块冲积州上,可惜河底已压到松软,顿深陷河中。停车在沙舟上的小王穿上水裤拉着牵引绳冲下了水,试了几次都不能靠近车身,此时,水流极大车越陷越深。高劲松立刻调转车头,冲过河,急穿上水裤,拉着拖绳艰难走到车头凭着经验摸索着把绳子挂上,总算把河里的一车三人拉上了冲积洲。水进发动机烧坏了电路,车确定是不能走了。
  狂风大雨突降。水位一直很高,三辆停在水中央的车只能就地等待。西边天际一片阴云中慢慢展开蓝天白云画卷,像在描绘一个天国,河水倒映着这片天国图景,风雨呼啸,电闪雷鸣。
  5点不到,水位降到低点,可以拖车过河了,海拔四千多米,枯坐一晚,寒风凛冽却因为惦记和紧张都忘记了高反。幸亏连夜卫星电话联系到了拖车可以进来救援。把坏了的牧马人拉到小山坡上,车队出山。
  然后,就是连续三十多个小时无间歇的飞奔,从玛曲乡一直到银川。一路看着云越来越高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城市的上空。挥之不去的,是听了一路的那首歌:Let her go。嗯,让她走吧。记忆还在,但终归是过去了。雨季纵穿三江源点,在记忆里已经是一次美好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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