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订单狂跌、大包丢失、成本上扬……曾经风光无限的中国软件外包正如履薄冰。 极端匮乏的人才缺口，使其徘徊在价值链最低端；动荡的经济环境又将其脆弱的本质暴露无疑，低利润魔咒始终无法破除。 死局惊现，什么才是出路？
“我们基本不做外包了，东软的内部早就做了重新规划，我们做的是专业的IT服务。”当记者打电话给东软，希望能够就软件外包的话题，对东软相关负责人进行采访时，遭到了东软集团BCC公关策划部部长杨喜文的拒绝，而此前，《计算机世界》对东软的采访约请一直很顺利。
而另一边，文思信息的市场部负责人在电话中说起外边，也急火火地叫道：“今年谁还敢说外包市场好？”——2011年，中国外包企业高增长的光环正在褪去，而“外包”也如同一道魔咒，让东软这样以外包起家的企业不远再提及。
根据公布的财务数据显示，2011年上半年，文思创新软通动力、海辉软件、柯莱特等主要外包企业，刨去运营支出和股权激励支出等项目后，只有文思的净利润率10.4%，柯莱特净利润率10%，维持在原有水平之外，软通动力、海辉软件等的净利率都低于中国软件外包企业略低于10%的平均水平。
“软件外包企业行业净利润小于10%已是低位。”德勤管理咨询中国区主管合伙人施能自（Noman）曾表示，而如今中国软件外包企业的境况更是困难，为了提高净利润率，摆脱单纯降低成本的赢利模式，很多外包企业开始弱化“外包”形象，更倾向于以“IT服务或IT解决方案提供商”的姿态出现。然而多元的服务需要大量的技术人员作支撑，高端人才匮乏，低端人才流动量大等原本就已存在的弊病，在人力成本增加、汇率调整、欧美经济不振的冲击下更加明显，中国软件外包企业正在越来越深的陷入低利润“死局”，无法自拔。
无大包 利润低
过低的技术含量，单一的服务模式，使中国软件外包企业长期处于价值链的最低端。
“我们大量的外包项目都是给客户做编码，这是最基础的工作。”被外派到北京摩托罗拉公司从事外包业务张敏（化名）对《计算机世界》报记者表示。而他所做的工作，代表着中国外包企业大部分员工的生活——外包就如同一条流水线，每个人只分一小部分完成编程或程序测试。
数据显示，中国IT服务外包企业的收入70%~80%来自于低端外包开发，而曹宇杰所说的商务分析和咨询等高端业务仅占20%。
“实际上，IT服务过程中，真正最赚钱的是做商务分析和咨询，但中国大多数的IT外包公司接的单子，基本是一个大包里分拆出的若干个小包，属于二级承包商，这样的包既费力，又耗时，挣的钱也不多。” 计世资讯IT研究事业部总监曹宇杰表示，这是一直以来困扰中国外包企业的难题，而正是因为外包企业单一的服务模式，制约了中国软件外包业提高利润率。
据了解，多年来，中国软件外包企业一直在底端从事着编写代码的业务，从未提供过咨询和整体解决方案提供的业务。据一位外包企业中层人员透露，曾经有过国外的大企业找到他们公司，“希望在code之外，也能提供整体解决方案，但我们权衡之后发现，一方面发现没有相对应人员，另一方面，我们的业务架构也不支持整体解决方案，因此无法提供服务，只得放弃。”
对此，文思信息执行副总裁吴建表示：“这样的事情几乎所有外包企业都遇过，而这些做不了的，往往是价值不菲的大包，直接影响企业的收入水平。”随着十年中国经济的快速发展，成本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外包业务如果这样发展下去就会做死”。
为此，软件外包企业为了提高技术能力，拓展新业务模式，从而接大订单，在全球范围开展了几乎疯狂的海外收购计划。
据资料显示，去年，东软集团成功拿下芬兰SESCA手机软件业务，一举收购SESCA拥有的从事高端智能手机软件开发业务的3家子公司的100%股份；海辉软件也通过并购积极进军海外市场，2010年3月该公司并购了Echo Lane进军美国云计算市场，今年7月海辉又收购了美国价值驱动IT和流程顾问服务提供商Nouveon Technology Partners。
“海外并购吸引外援需要的不只是勇气。”吴建告诉记者，文思从2005年至今，也已经先后完成了十几个并购案，但这些并购的企业几乎全是国内企业，或者是与国内业务相关的。“文思并不是没有考虑过国外并购，文思2007年12月在纽交所上市的第二天，就有华尔街的分析师带着我们去参观一些可以并购的公司，但目前为止，文思也并没有完成一笔真正意义上的海外的并购，这其中包括很多问题，例如并购对公司带来的战略转型影响，并购后如何解决公司内部员工文化差异等。”
对此，有分析师也表示，通过并购提高外包企业技术含量风险并不小，买下来只是开始，如何从文化、管理上做好协调工作才是关键。“而且单纯的并购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企业接大单少，利润率低的问题，因为，企业并购的公司一定会比本身规模要小，这就决定并购后能够接到来自更大企业的订单的机率是有限的。” 吴建说。
高端人才少低端人才流动大
“实际上，外包企业要想接到大单，最根本的还是要提高技术水平，而这也是IT外包企业的核心竞争力，”曹宇杰表示，“说白了，就是人才。”
然而，人才对于外包企业来说，似乎也是难以逾越的一道难关。
首先，中国外包产业虽然是拼人的，但高端人才匮乏的问题一直无法解决。
“目前，文思约有1.4万名员工，据我所知既具备IT技能又可以跟国外客户打交道，管理一个项目的中层管理人员约100多人，但是能够带几百万元的大项目，管理一两千人团队的这种人才，能够数出10个就不错了。”吴建说。
对此，曹宇杰也表示，中国可以承接过千万的大型外包项目的高级项目经理仅一千多人，这与印度相比，极其贫乏。 “而对大多数外包企业来说，受利益最大化趋使和员工流动率过大影响，很难有大量时间陪养员工的整体能力。”曹宇杰说。
多年来外包企业一直被戏称为“IT猎头公司”，人员流动率极大，特别是两三年工龄的低端员工频繁流动，导致企业很难通过较长周期培养出高端人才。
“IT外包服务业每年人员流动率是比较大，他们大都是出于个人发展、家庭或薪酬原因选择离职的。”东软集团商用软件事业部中层管理人员在接受《计算机世界》报记者采访时表示。
“外包项目一般在哪都有，刚开始，大学才毕业，无牵无挂的，还可以在全国各处走，但是慢慢年龄大了，特别是成家之后，不管项目地在哪，每周五下班都会往家跑。”一位在东软集团工作了5年的研发人员告诉记者，企业接到的外包项目基本都是1~3年，面试合格的员工，就要在外包企业所在地工作这么长时间，如果是离岸外包，比如对日外包，员工就要在日本，即便是境内外包，外包公司所在地也大在其他城市，而且一个项目完成之后，没休几天，第二个项目一来，还要往外地跑。“员工大多数都过得很漂泊，有的人甚至只有在新员工入职时去过公司。”
除此之外，更重要的是，“外包对我们未来的发展来说没有‘营养’。”张敏说，在他三年的外包经历中，只从事一小块代码工作，如果把整个项目比作做一张桌子，那么三年来，他就只会做桌腿，而且也只能做这个，连整个桌面什么样也没见到。“这也是我和很多同事选择离职的原因。我不想去大公司了，感觉中小企业缺少人手，学的东西可以更全面。”张敏告诉记者，2008年大学毕业后进了一家大型外包企业，今年8月合同到期，就没再续签，而是去了北京一家中小型的IT外包公司，规模比原来的企业差远了。
对此东软集团商用软件事业部管理人员表示，企业当然希望员工可以多做不同阶段的开发，但是大多数项目一上来交工时间就非常紧迫，对公司来说，不得不派出最善长某开发阶段的员工。
久而久之，外包产业就形成了一个“死循环”——企业招聘人才，希望能够花时间培养出高端人才，但为了保证工期，又不得不让员工只做某一块业务，导致员工流动率过高，无法培养出高端人才。
对此，Gartner IT服务研究总监汤彤妹也表示：“像文思信息、中软国际、海辉这些主要对欧美市场接包的企业，不缺人力资源总监、财务总监、业务总监等职位的人才，因为这一层不需要很多人，十几、二十个就足够了，而且这些离岸外包公司大多都是留欧、留美，或者留日回来的人创办的，现在国外经济不景气，他们大可以找同学过来做一些高级管理工作，但是真正能领导项目、实施项目，即懂技术层又懂业务的人才确实相当匮乏。
人力成本走高海外环境多变
除了人才瓶颈无法突破，CPI（消费指数）上涨、人民币升值，以及欧美经济不振、日本大地震等一系列外部因素的变化，对本来就接不到大订单的中国外包业来说更是雪上加霜。
“人民币升值的确会给外包企业带来压力。以离岸外包为例，一方面，外包业务结算大多以美元计算的，换成人民币后，外包企业收入必然相对减少；而另一方面，由于国内通货膨胀， CPI不断上升，企业为了留住员工必然要加薪。”汤彤妹表示。
根据《计算机世界》今年3月对软件外包企业进行的薪酬调查（详见2011年3月14日第9期《软件行业涨薪闹心》）显示，今年以来，大连的软件外包平均工资上涨10%，北京和上海则上涨15%。
此外，另有数据显示，目前外包企业为留住员工，已经对初级、中级技术人员加薪10%左右；而能够提供咨询、实施等综合服务的高级技术人员，涨薪幅度均超过20%，甚至达到30%；而总监级别的员工则增涨30%以上。
对此，分析人士表示，从2008年1月到现在，人民币已经升值超过30%，“升值问题是客观存在的，人民币继续升值，人力成本就会不断增加，如果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就只能像有的企业一样，用不起北京的人力，就到其他省市去找人，但对任何一家企业来说，这种方法都无法解决根本性的问题。”
除了不断上升的人力成本，欧美经济下滑、日本大地震，也对中国的软件外包企业造成打击。
据东软内部人员透露，除了受欧美经济不振影响，日本大地震在今年第二季度对东软件外包业务造成重创。“日本震后很多工厂没有了，当时东软在福岛的项目都基本取消了。”该人士说。
在采访中，海辉软件集团副总裁刘鹏也表示，欧美经济形势不好，确实对很多外包企业造成影响，虽然现有业务还是保持持续增长，但与两年前相比，接到大单子的情况少了很多。“但对于人民币升值问题，由于海辉在日本也有大量客户，而日元正在大幅升值，所以冲击还不是很明显。”
“实际上，对外包企业来说，成本上升可以依靠涨价来平衡，但这需要不管是文思、中软、海辉、还是东软，都统一告诉客户，由于成本增加，外包价格也要增加，但是中国目前外包市场多国混战，并没有一致的涨价意识，如果一家公司单独降价，国外的发包公司会同另一家公司谈，很快在中国就会演变成一场价格混战。”一位外包从业人员表示，为此，中国企业不得不从其他方面着手，在低利润的情况下，进行一场“由内而外”的变革，来适应各种危机和变化，挣扎着走下去。
“我们基本不做外包了，东软的内部早就做了重新规划，我们做的是专业的IT服务。”当记者打电话给东软，希望能够就软件外包的话题，对东软相关负责人进行采访时，遭到了东软集团BCC公关策划部部长杨喜文的拒绝，而此前，《计算机世界》对东软的采访约请一直很顺利。
而另一边，文思信息的市场部负责人在电话中说起外边，也急火火地叫道：“今年谁还敢说外包市场好？”——2011年，中国外包企业高增长的光环正在褪去，而“外包”也如同一道魔咒，让东软这样以外包起家的企业不远再提及。
根据公布的财务数据显示，2011年上半年，文思创新软通动力、海辉软件、柯莱特等主要外包企业，刨去运营支出和股权激励支出等项目后，只有文思的净利润率10.4%，柯莱特净利润率10%，维持在原有水平之外，软通动力、海辉软件等的净利率都低于中国软件外包企业略低于10%的平均水平。
“软件外包企业行业净利润小于10%已是低位。”德勤管理咨询中国区主管合伙人施能自（Noman）曾表示，而如今中国软件外包企业的境况更是困难，为了提高净利润率，摆脱单纯降低成本的赢利模式，很多外包企业开始弱化“外包”形象，更倾向于以“IT服务或IT解决方案提供商”的姿态出现。然而多元的服务需要大量的技术人员作支撑，高端人才匮乏，低端人才流动量大等原本就已存在的弊病，在人力成本增加、汇率调整、欧美经济不振的冲击下更加明显，中国软件外包企业正在越来越深的陷入低利润“死局”，无法自拔。
无大包 利润低
过低的技术含量，单一的服务模式，使中国软件外包企业长期处于价值链的最低端。
“我们大量的外包项目都是给客户做编码，这是最基础的工作。”被外派到北京摩托罗拉公司从事外包业务张敏（化名）对《计算机世界》报记者表示。而他所做的工作，代表着中国外包企业大部分员工的生活——外包就如同一条流水线，每个人只分一小部分完成编程或程序测试。
数据显示，中国IT服务外包企业的收入70%~80%来自于低端外包开发，而曹宇杰所说的商务分析和咨询等高端业务仅占20%。
“实际上，IT服务过程中，真正最赚钱的是做商务分析和咨询，但中国大多数的IT外包公司接的单子，基本是一个大包里分拆出的若干个小包，属于二级承包商，这样的包既费力，又耗时，挣的钱也不多。” 计世资讯IT研究事业部总监曹宇杰表示，这是一直以来困扰中国外包企业的难题，而正是因为外包企业单一的服务模式，制约了中国软件外包业提高利润率。
据了解，多年来，中国软件外包企业一直在底端从事着编写代码的业务，从未提供过咨询和整体解决方案提供的业务。据一位外包企业中层人员透露，曾经有过国外的大企业找到他们公司，“希望在code之外，也能提供整体解决方案，但我们权衡之后发现，一方面发现没有相对应人员，另一方面，我们的业务架构也不支持整体解决方案，因此无法提供服务，只得放弃。”
对此，文思信息执行副总裁吴建表示：“这样的事情几乎所有外包企业都遇过，而这些做不了的，往往是价值不菲的大包，直接影响企业的收入水平。”随着十年中国经济的快速发展，成本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外包业务如果这样发展下去就会做死”。
为此，软件外包企业为了提高技术能力，拓展新业务模式，从而接大订单，在全球范围开展了几乎疯狂的海外收购计划。
据资料显示，去年，东软集团成功拿下芬兰SESCA手机软件业务，一举收购SESCA拥有的从事高端智能手机软件开发业务的3家子公司的100%股份；海辉软件也通过并购积极进军海外市场，2010年3月该公司并购了Echo Lane进军美国云计算市场，今年7月海辉又收购了美国价值驱动IT和流程顾问服务提供商Nouveon Technology Partners。
“海外并购吸引外援需要的不只是勇气。”吴建告诉记者，文思从2005年至今，也已经先后完成了十几个并购案，但这些并购的企业几乎全是国内企业，或者是与国内业务相关的。“文思并不是没有考虑过国外并购，文思2007年12月在纽交所上市的第二天，就有华尔街的分析师带着我们去参观一些可以并购的公司，但目前为止，文思也并没有完成一笔真正意义上的海外的并购，这其中包括很多问题，例如并购对公司带来的战略转型影响，并购后如何解决公司内部员工文化差异等。”
对此，有分析师也表示，通过并购提高外包企业技术含量风险并不小，买下来只是开始，如何从文化、管理上做好协调工作才是关键。“而且单纯的并购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企业接大单少，利润率低的问题，因为，企业并购的公司一定会比本身规模要小，这就决定并购后能够接到来自更大企业的订单的机率是有限的。” 吴建说。
高端人才少低端人才流动大
“实际上，外包企业要想接到大单，最根本的还是要提高技术水平，而这也是IT外包企业的核心竞争力，”曹宇杰表示，“说白了，就是人才。”
然而，人才对于外包企业来说，似乎也是难以逾越的一道难关。
首先，中国外包产业虽然是拼人的，但高端人才匮乏的问题一直无法解决。
“目前，文思约有1.4万名员工，据我所知既具备IT技能又可以跟国外客户打交道，管理一个项目的中层管理人员约100多人，但是能够带几百万元的大项目，管理一两千人团队的这种人才，能够数出10个就不错了。”吴建说。
对此，曹宇杰也表示，中国可以承接过千万的大型外包项目的高级项目经理仅一千多人，这与印度相比，极其贫乏。 “而对大多数外包企业来说，受利益最大化趋使和员工流动率过大影响，很难有大量时间陪养员工的整体能力。”曹宇杰说。
多年来外包企业一直被戏称为“IT猎头公司”，人员流动率极大，特别是两三年工龄的低端员工频繁流动，导致企业很难通过较长周期培养出高端人才。
“IT外包服务业每年人员流动率是比较大，他们大都是出于个人发展、家庭或薪酬原因选择离职的。”东软集团商用软件事业部中层管理人员在接受《计算机世界》报记者采访时表示。
“外包项目一般在哪都有，刚开始，大学才毕业，无牵无挂的，还可以在全国各处走，但是慢慢年龄大了，特别是成家之后，不管项目地在哪，每周五下班都会往家跑。”一位在东软集团工作了5年的研发人员告诉记者，企业接到的外包项目基本都是1~3年，面试合格的员工，就要在外包企业所在地工作这么长时间，如果是离岸外包，比如对日外包，员工就要在日本，即便是境内外包，外包公司所在地也大在其他城市，而且一个项目完成之后，没休几天，第二个项目一来，还要往外地跑。“员工大多数都过得很漂泊，有的人甚至只有在新员工入职时去过公司。”
除此之外，更重要的是，“外包对我们未来的发展来说没有‘营养’。”张敏说，在他三年的外包经历中，只从事一小块代码工作，如果把整个项目比作做一张桌子，那么三年来，他就只会做桌腿，而且也只能做这个，连整个桌面什么样也没见到。“这也是我和很多同事选择离职的原因。我不想去大公司了，感觉中小企业缺少人手，学的东西可以更全面。”张敏告诉记者，2008年大学毕业后进了一家大型外包企业，今年8月合同到期，就没再续签，而是去了北京一家中小型的IT外包公司，规模比原来的企业差远了。
对此东软集团商用软件事业部管理人员表示，企业当然希望员工可以多做不同阶段的开发，但是大多数项目一上来交工时间就非常紧迫，对公司来说，不得不派出最善长某开发阶段的员工。
久而久之，外包产业就形成了一个“死循环”——企业招聘人才，希望能够花时间培养出高端人才，但为了保证工期，又不得不让员工只做某一块业务，导致员工流动率过高，无法培养出高端人才。
对此，Gartner IT服务研究总监汤彤妹也表示：“像文思信息、中软国际、海辉这些主要对欧美市场接包的企业，不缺人力资源总监、财务总监、业务总监等职位的人才，因为这一层不需要很多人，十几、二十个就足够了，而且这些离岸外包公司大多都是留欧、留美，或者留日回来的人创办的，现在国外经济不景气，他们大可以找同学过来做一些高级管理工作，但是真正能领导项目、实施项目，即懂技术层又懂业务的人才确实相当匮乏。
人力成本走高海外环境多变
除了人才瓶颈无法突破，CPI（消费指数）上涨、人民币升值，以及欧美经济不振、日本大地震等一系列外部因素的变化，对本来就接不到大订单的中国外包业来说更是雪上加霜。
“人民币升值的确会给外包企业带来压力。以离岸外包为例，一方面，外包业务结算大多以美元计算的，换成人民币后，外包企业收入必然相对减少；而另一方面，由于国内通货膨胀， CPI不断上升，企业为了留住员工必然要加薪。”汤彤妹表示。
根据《计算机世界》今年3月对软件外包企业进行的薪酬调查（详见2011年3月14日第9期《软件行业涨薪闹心》）显示，今年以来，大连的软件外包平均工资上涨10%，北京和上海则上涨15%。
此外，另有数据显示，目前外包企业为留住员工，已经对初级、中级技术人员加薪10%左右；而能够提供咨询、实施等综合服务的高级技术人员，涨薪幅度均超过20%，甚至达到30%；而总监级别的员工则增涨30%以上。
对此，分析人士表示，从2008年1月到现在，人民币已经升值超过30%，“升值问题是客观存在的，人民币继续升值，人力成本就会不断增加，如果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就只能像有的企业一样，用不起北京的人力，就到其他省市去找人，但对任何一家企业来说，这种方法都无法解决根本性的问题。”
除了不断上升的人力成本，欧美经济下滑、日本大地震，也对中国的软件外包企业造成打击。
据东软内部人员透露，除了受欧美经济不振影响，日本大地震在今年第二季度对东软件外包业务造成重创。“日本震后很多工厂没有了，当时东软在福岛的项目都基本取消了。”该人士说。
在采访中，海辉软件集团副总裁刘鹏也表示，欧美经济形势不好，确实对很多外包企业造成影响，虽然现有业务还是保持持续增长，但与两年前相比，接到大单子的情况少了很多。“但对于人民币升值问题，由于海辉在日本也有大量客户，而日元正在大幅升值，所以冲击还不是很明显。”
“实际上，对外包企业来说，成本上升可以依靠涨价来平衡，但这需要不管是文思、中软、海辉、还是东软，都统一告诉客户，由于成本增加，外包价格也要增加，但是中国目前外包市场多国混战，并没有一致的涨价意识，如果一家公司单独降价，国外的发包公司会同另一家公司谈，很快在中国就会演变成一场价格混战。”一位外包从业人员表示，为此，中国企业不得不从其他方面着手，在低利润的情况下，进行一场“由内而外”的变革，来适应各种危机和变化，挣扎着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