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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通过对山西省人口与计划生育委员会2006年组织的,以中国的人口与计划生育政策为主题的剪纸大赛进行研究和分析,用人类学的视角,去探究在中国人口与计划生育政策发展,以及政策宣传的历史过程中,权力和身体的关系发生的变化;普通百姓的能动性在理解和应对中国的人口政策中发挥的作用;以及剪纸艺术在此次剪纸大赛中的文化功能。
此次调查研究由两部分组成。第一部分主要通过文献的收集和整理,对当前国内外关于中国的人口与计划生育政策,以及剪纸艺术研究的相关理论动态进行了梳理。
第二部分是此次调查研究的主体,通过五十多天的实地田野研究,访谈了遍布中国山西省南部、中部、北部的四个地级市、八个县(包括县级市)以及八个村的民间艺术家十四人,此次剪纸大赛的组织方以及评委五人,文化部门的官员一人。此外,对于十四位民间艺术家的研究,笔者运用短期的观察法,对其生活以及剪纸进行观察,收集更详实的民族志资料。实地研究的50多天,田野日记也是每天的必备功课。
通过研究发现,对于中国普通百姓的生育行为,存在着四种权力形式对其进行管理。一种是中国政府直接行驶的权力,在中国范围内由政府直接调控人口的数量和优化人口的质量;一种是医院或者是计生服务中心的权力,对育龄人群提供相应的生殖健康服务,保证母婴的健康安全,同时对于超生的家庭,根据中国的计划生育政策对女性进行结扎或流产手术;第三种权力形式是传统家庭、家族的权力,也可以说是男权。最后一种权力形式是个体的自主生育权,主要是指女性的自主生育权。
这四种权力形式在当今社会,同时作用于普通百姓。而最终人们采取什么样的生育行为,取决于人们希望在哪个场域(权力)获得什么样的目的来巩固或者提升自己在场域中的地位所决定。并且,通过研究发现,个人的能动性对于结构是有反作用的,并且它可以生成、维系、改变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反抗结构以实现自己在场域中的利益。
而作为传统的艺术形式,剪纸在此次剪纸大赛中,作为一种实践的载体,被山西省计生协运用,通过鼓励民间艺术家设计有关计划生育的剪纸作品,用以再生产中国的人口与计划生育政策所倡导的理念,最终在普通百姓中形成“主流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