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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牌大学是社会场域中最受关注的明星,这与它们在历史和现实中的教育实践和教育功能密切相关。自大学、尤其是现代大学诞生以来,对于它们或褒或贬的评论就没有停止过。社会大众总是没有学者们看得更加深远,后者对于大学的评论或基于认识论,或基于政治论,学者们试图对大学的问题做一了断,可是即使最为犀利的论断也无法经受历史的考验。我们会看到尽管没有令人信服的公断,但是学者总会从别开生面的角度让读者思考大学的问题。布尔迪厄用自己开创的理论和方法对法国高等教育场域做了深入的研究和分析,他用“场域”“资本”和“惯习”组成的强大武器库,通过“关系—结构—惯习”的推进分析,展示了法国高等教育场域的独特教育实践和教育行动。正如布尔迪厄认为的那样,精英教育机构通过对选拔进入的行动者的神化功能,从而完成社会和权力的再生产。运用布尔迪厄的场域理论来探讨中国高等教育场域的逻辑和实践,尽管国家和文化的差异影响了某些表现,但是我们却有近乎相同的发现。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名牌大学始终是精英主义的堡垒,即使是在社会主义中国。名牌大学虽然受政府、市场和学术寡头的影响,但是它们通过自己的“产品”占据了政治场域、经济场域以及学术场域的高端,名牌大学群体成为这些场域的统治力量,最终一种默契的不即不离关系呈现在读者面前。在中国的高等教育机构场域,结构首先体现在象征资本所造成的对立上,历史和时间维度体现了名牌大学在积累象征资本方面的成功,另一方面,通过国家力量的干涉,在高等教育场域形成了特殊的规则和逻辑,但是这并没有摧毁、反而加强了精英教育机构场域的结构。在名牌大学内部,教育实践和教育行动的展开,都是围绕传递和灌输精英主义文化的逻辑,塑造行动者的惯习和“游戏的感觉”成为实践的主题。精英教育机构场域亦是竞争与共谋的舞台,精英主义始终是舞台戏剧的主角。然而,名牌大学只是在一起对抗场域的敌人时才体现出一致性,在群体精神的庇护下,名牌大学场域被共和国精英教育机构割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