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的囚禁,精神的逃离:玛格丽特·阿特伍德长篇小说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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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格丽特·阿特伍德的小说作品主题丰富、艺术纯熟,而且这些作品之间有着内在的基调和主题上的应和,很值得做为一个整体来研究。本文选取从“囚禁的身体”和“精神的逃离”两个方面,以文本细读的方法来研究阿特伍德的小说,并在这个过程中探讨她对包括福柯、罗兰·巴特和梅洛一庞蒂等的思想在内的当代西方哲学和后现代理论(特别是女性主义理论)的吸收和反叛,旨在挖掘阿特伍德通过反复出现的“身体”、“囚禁”和“逃离”主题试图告诉读者什么。所以本文分别从“囚禁的身体”、“身体的囚禁”、“精神的逃离”和“身心之悖论”四个方面来展开论述。   第一章“囚禁的身体”研究阿特伍德小说里“身体的隐喻”,其中头发暗含格林童话《拉普索》(《长发姑娘》)的原型象征意义,阿特伍德笔下的女主人公一袭华美的长发与拉普索一样是连接囚室内外两个世界的逃离象征,而“手”是连接女性之间身体与情感的纽带,“左手”则隐喻不同于传统男性主流的“右手书写”的女性书写。本章的第二部分探讨男性借助现代科学和医学器械对女性原本神秘生育过程的介入,阿特伍德站在生态女性主义者的立场,认为这是对女性自然力的野蛮干预和破坏。而望远镜、摄影机和摄像机等工具使得男性“注视”女性的手段得到了现代化的升级,将女性身体置于更加严酷的男性“看”的目光之下。但更可怕的是女性自己将这种他者的眼光内化成了自己内心的标准并以此来要求自己。阿特伍德小说的女主人公们不但自己的身体被他者囚禁,有时候身体本身也会成为自我的囚禁。身体如茧和潘朵拉之盒的隐喻说明阿特伍德将身体看成是蕴含无数神秘能量的容器。这说明阿特伍德与以尼采为代表的当代西方哲学家一样,反对理性主义把意识与身体的关系看成“主动/被动”的二元对立模式,而是认为身体也是具有精神内核的会反叛的主体。   第二章“身体的囚禁”关注的是阿特伍德小说中的“囚禁”主题。本章分析了阿特伍德作品中运用的童话或神话原型,包括格林童话中的《拉普索》和《蓝胡子的蛋》、丁尼生的《夏洛特姑娘》等,这些文本都含有一个共同的主题,即囚禁。特别是蓝胡子的城堡的原型以不同的变体在不同的小说中出现,象征着实施对女性进行控制和囚禁的男性权力空间。另外,阿特伍德的“囚禁”主题不仅仅是指空间上的,也包括时间上的,《使女的故事》主人公奥芙弗雷德被囚于现在,她只能寄希望于将来有人听到她录下的磁带而将她从“现在”中解放出来,而《猫眼》里的科迪莉亚禁在过去,伊莱思回到故乡苦苦寻觅却只发现过去连同科迪莉亚一起被锁在了另一个时空。这种特殊的身体与空间的关系可以用梅洛一庞蒂的“身体图式”来解释,即身体与所处的空间和时间形成一种特殊的相互牵制的关系,形成一个统一的存在。   第三章“精神的逃离”首先探讨阿特伍德早期三部小说《可以吃的女人》、《浮现》和《肉体伤害》中的女性是如何逃离“受害性"的,这部分主要结合阿特伍德的文论《生存:加拿大文学指南》中的提出的受害性四阶段理论和阿诺德·凡·根纳普的“通过仪式”来分析。早期小说的女主人公们都因为目睹其它的受害者或弱者(比如动物、残疾人)而产生受害认同,进而意识到自己也是受害者,最后通过象征性的“潜入地下”的行为达到自我认识的深化。虽然阿特伍德的笔下的女性们以各种方式来逃避自我和女性身份,但是她们无论如何都逃不出最初的梦魇和恐惧。   本章的后面部分是关于“第三种人”和男性拯救者的讨论。《可以吃的女人》中的邓肯是处于男性和女性之间的“第三性”,《浮现》里的乔则在文明与自然之间徘徊。“第三种人”正是阿特伍德所提倡的介于“男性施害者”与“女性被害者”的二元对立之间的人。但“第三种人”并不能真正充当女性的救世主。阿特伍德想要说的是:在男性从施害者变成第三种人的同时,女性也必须停止扮演受害者的角色,也变成第三种人。“男性拯救者”是指犹如童话故事里拯救公主于危难的王子,阿特伍德从她一贯的激进女性主义立场出发,认为在现实生活中,这些“没有多少实体”的男性拯救者其实并不能真正将女性从被囚禁的环境中拯救出来,公主被王子从邪恶后母手里拯救出来以后又被关在王子的城堡。   第四章“身心之悖论”与前三章偏重于文本分析略有不同,而是从更加抽象的高度从总体上把握阿特伍德的作品,相对来说理论性也更强一些。本章主要从身体与精神的矛盾来考察阿特伍德对当代加拿大女性问题的态度和她的后现代主义创作观。   第一节“自我的分裂与回归”讨论女性主客体分裂问题。女性自我分裂的根本原因是身为女性的客体性,女性的被看、被害、被吃、被消费、被物化和被表现归根到底都是一种受制于主体的、被支配的“客体性”。随着社会的发展,她们自己也开始部分地变成看者、施害者、吃者、消费者和表现者(艺术家)。这样便造成了女性的自我分裂,她同时是主体和客体,她是自我客体的主体,也是自我主体的客体。   第二节“化身的疏离与融合”分别以《盲刺客》、《别名格雷斯》和《强盗新娘》三部作品来讨论阿特伍德的“化身”(double)主题,通过分析可以看出:不管是玛丽对于格雷斯、劳拉对于艾丽丝还是泽尼亚对于托尼、艾丽丝和洛兹,其实后者都是前者的另一个被压抑的黑暗自我。   第三节“作者的死亡与复活”研究的是阿特伍德的一重要的创作理念:即作家与作品的分离。阿特伍德同意罗兰·巴特关于“作者之死”的理论:文本一旦形成,便挣脱作者之手而成为自足的独立的作品,作家个人的生活与作品本身毫无关系。但是阿特伍德对于“作者死亡”观点的立场是矛盾的,一方面她希望去除作家对作品的限制性而使作品具有普遍意义,另一方面,她又不愿意自己作为“加拿大女性”的独特声音淹没在巴特所提倡的匿名文本的海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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