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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业绿色转型发展是中国工业转型升级的必然选择。经济新常态背景下,研究能源价格与技术进步之间的关系,通过能源价格体制改革推动技术进步以促进工业绿色转型与可持续发展,是具有重要理论和现实意义的研究主题。目前,能源价格和技术进步还存在很多亟待研究解决的问题,特别是能源价格扭曲对技术进步的激励明显不足,对工业绿色转型发展也造成明显的制约。本文坚持问题导向,主要以中国工业行业为研究对象,将工业绿色转型发展区分为节能减排和工业绿色增长转型两个方面,研究能源价格和技术进步及其交互效应对工业绿色转型发展的影响,以期为我国工业绿色转型升级寻找更合理的技术创新路径。首先,本文将技术进步区分为体现式技术进步与非体现式技术进步,构建包含能源价格、体现式技术进步、非体现式技术进步、节能减排在内的检验模型,分析能源价格和异质型技术进步的节能减排调节效应。研究表明,能源价格的上涨可以显著降低单位产出的能耗水平和污染物排放;能源价格适度上涨有利于促进体现式技术进步,共同作用于节能减排,抑制能源消耗和污染排放;能源价格上涨对非体现式技术进步的促进作用不明显,从而未对能源消耗和污染排放形成有效遏制。不同行业下能源价格、体现式和非体现式技术进步对节能减排的调节效应有较大差异。无论是重工业还是轻工业,能源价格上涨通过体现式技术进步可以充分发挥节能减排的调节效应;重工业行业的非体现式技术对能源消耗的抑制作用明显,但是轻工业行业中这种抑制作用不明显;轻重工业的非体现式技术进步的减排效应均不显著。其次,考虑能源消耗和环境污染因素,将技术进步扩展为绿色技术进步,并将能源价格进行有效区分,对能源价格进行分解为能源价格最高序列、能源价格上升序列和能源价格下降序列,检验能源价格通过绿色技术创新对节能减排的非对称效应。研究发现,能源影子价格有利于推动节能减排,但能源影子价格的不同分解形式对节能减排的影响具有异质性和非对称性。能源影子价格最高序列和上升序列有利于降低能源消耗和环境污染,但能源价格下降序列却不利于节能减排。能源影子价格可通过激励绿色技术创新来降低能耗和污染,能源影子价格最高序列和上升序列与绿色技术创新的协同效应有利于节能减排,但能源影子价格下降不利于绿色技术研发。能源相对价格对节能减排的影响效应不显著,未能有效激励企业绿色技术研发,反映出现存在非市场化定价机制的缺陷。能源相对价格下降则不利于绿色技术创新,反而增加能源消耗和环境污染。再次,现阶段如何引导企业运用能源偏向性技术进步是推动工业绿色增长转型的关键。本文进一步将研究视角扩展到偏向性技术进步,检验不同行业类型、不同要素投入偏向、不同竞争性条件下,能源价格、偏向性技术进步对工业绿色增长转型的异质效应,探讨偏向性技术进步对工业绿色增长转型影响的门槛条件。研究表明,一方面技术进步的要素偏向呈现出一定的能源节约特征。一是在能源与资本要素的比较中,技术进步偏向于节约能源,使用资本;二是在能源与劳动要素的比较中,技术进步偏向于节约劳动,使用能源。另一方面,只有在轻工业行业中能源价格的提高可通过偏向性技术进步的提高来促进工业绿色增长转型,全行业和重工业行业能源价格的间接效应不显著。再次,只有当要素投入偏向于节约能源时,能源价格的直接效应和间接效应才能对工业绿色增长转型产生显著促进作用,偏向性技术进步也有利于推动工业绿色转型;而当要素投入偏向于节约资本或节约劳动时,能源价格的间接效应和偏向性技术进步对工业绿色转型的促进作用均不显著。再者,能源偏向性技术进步对工业绿色增长转型的影响存在明显的能源价格、产权结构及环境规制门槛,只有当能源价格和环境规制强度越过一定门槛及国有化比率低于一定门槛时,能源价格提高对偏向性技术进步的激励作用才能明显有助于推动工业绿色增长转型。最后,目前因价格管制而存在的能源价格扭曲,延长绿色技术创新对能源价格变化的反应时滞,对工业绿色增长转型产生不利影响。本文考虑能源价格扭曲的负面影响,检验技术创新模式如何在能源价格扭曲与绿色技术创新的相互影响中发挥中介效应。研究发现,能源价格负向扭曲不利于促进工业绿色增长转型,重工业行业中能源价格负向扭曲程度越深,技术引进比例越高,对工业绿色增长转型的负面效应越大。不同竞争性条件下能源价格扭曲通过技术创新模式对工业绿色增长转型的间接效应存在较大差异,行政垄断性越强的行业,越倾向于引进国外技术,能源价格扭曲对工业绿色增长转型的负面效应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