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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正处于转型发展的进程中,信息不对称水平较高,上市公司的财务违规案件频繁发生,不仅极大损害了中小投资者的合法权益,更严重破坏了资本市场的诚信基础。在这一过程中,完善的内部治理机制才是降低公司财务违规的根本,董事会作为公司内部治理机制的核心部分,具有咨询和监督两方面公司治理作用。然而,不同于其他类型的公司违规,公司财务违规具有较高的复杂性和隐秘性,董事特征多元化可以降低因个体有限理性给董事会带来的认知局限,从而提高董事会的公司治理作用。2018年,证监会修订的《上市公司治理准则》也首次提出“董事会成员多元化”的概念。基于组织层面,现有研究对由不同特征董事所构成的董事特征多元化的影响进行了深入分析,多数研究发现董事特征多元化能够发挥积极的公司治理作用,也有研究发现多元化的董事构成给董事会带来较高的沟通成本,从而降低了董事会的决策效率。现有研究从组织层面(组织内有不同特征的个体),就董事特征多元化对公司的影响研究尚未形成一致性的结论,更缺乏深入个体层面(个体兼具多元化的特征)分析董事特征多元化对公司财务违规的影响。
中国上市公司的股权结构趋于集中,大股东参与公司治理的影响不容忽视。股权分置改革后,股票流动性的增加推动了大股东对公司的作用转为积极治理。其中,控股大股东作为拥有上市公司实际控制权的大股东,委派董事是其参与公司治理的重要途径,这将影响董事专业背景多元化对公司财务违规的作用。控股大股东治理下董事特征多元化对公司财务违规的作用路径及其效果,也有待深入分析。此外,作为公司知情交易者,非控股大股东的退出会向市场传递不利信号,从而对股票价格产生负面影响,这将直接损害持有较多股份的控股大股东的收益,形成潜在的退出威胁。非控股大股东通过威胁控股大股东和管理者卖出所持股份参与公司治理,可能会进一步影响控股大股东的治理效果。然而,现有研究缺乏考虑大股东异质性,忽略了非控股大股东和控股大股东参与公司治理的内在动机和作用效果差异,更鲜有研究基于非控股大股东退出威胁的视角,分析大股东共同治理下董事专业背景多元化对公司财务违规的影响机制。
鉴于此,本文结合信息不对称理论、委托代理理论、资源依赖理论和社会认同理论,从公司财务违规的行为、严重程度和复杂度三个维度全面分析董事专业背景多元化对公司财务违规的影响,区分大股东异质性,深入研究大股东治理视角下董事专业背景多元化降低公司财务违规的内在动机、作用路径和影响机制。研究希望能够为充分发挥董事特征多元化的公司治理作用提供新的视角,为明晰大股东治理动机和作用路径提供理论依据,为完善上市公司的治理结构提供实践参考。本文的主要研究成果如下:
(1)专业背景多元化的董事能规避由不同专业背景董事所构成的多元化可能存在的沟通成本。专业背景多元化董事比例的增加,显著降低了公司财务违规的行为、严重程度和复杂度。
不同于以往基于董事会这一组织层面分析董事特征多元化的影响研究,本文基于董事个体层面,从公司财务违规的行为、严重程度和复杂度三方面构建了董事专业背景多元化对公司财务违规的影响机理模型。此外,本文还构建了“董事其他异质性特征——董事专业背景多元化——公司财务违规”的调节效应模型,进一步检验董事其他特征在其专业背景多元化降低公司财务违规过程中发挥的作用。研究发现,董事专业背景多元化有利于降低公司财务违规,具体表现为降低公司财务违规行为发生的概率、严重程度和复杂度,而董事专业背景单一化则不能;随着专业背景多元化董事比例的增加,董事会的监督和咨询作用随之增加,公司财务违规的行为倾向、严重程度和复杂度也显著下降。进一步地,本文从董事的人力资本、社会资本和职能角色三方面,考虑董事的其他背景特征在董事专业背景多元化降低公司财务违规过程中发挥的调节作用。研究发现,女性的性别特质能够促进专业背景多元化董事更好地降低公司财务违规,而海外背景则不能;连锁关系拓展了信息传递和资源联结,从而能够促进专业背景多元化的董事更好地降低公司财务违规;内部审计职能为专业背景多元化的董事监督和约束公司财务违规提供实施路径,从而也能够促进专业背景多元化董事更好地降低公司财务违规。
(2)控股大股东通过委派专业背景多元化董事,促进了公司与外界间的信息传递和资源联结,从而显著降低了公司财务违规的行为、严重程度和复杂度,控股大股东在参与公司治理中发挥了积极治理效应。
本文基于委派董事的视角,将控股大股东因素纳入董事专业背景多元化对公司财务违规作用的分析框架中,从信息传递和资源联结两方面构建了控股大股东参与公司治理进而降低公司财务违规的中介效应模型。研究发现,控股大股东通过委派专业背景多元化董事能够有效降低公司财务违规的行为、严重程度和复杂度。当进一步分析控股大股东参与公司治理的作用路径时,控股大股东委派的专业背景多元化董事能够促进公司与外界间的信息传递和资源联结,从而显著降低了公司财务违规的行为、严重程度和复杂度。研究结果表明,在控股大股东治理下专业背景多元化董事不仅能够直接降低公司财务违规,还能通过提高分析师跟踪和降低外部融资依赖间接降低公司财务违规,分析师跟踪和外部融资依赖在其中发挥了部分中介作用。
(3)非控股大股东的退出威胁通过影响管理者和控股大股东的行为和决策,进一步提高了董事专业背景多元化对公司财务违规的抑制作用,而控股大股东的财富敏感性和非控股大股东的退出可信度是非控股大股东发挥积极治理效应的重要保障。
基于退出威胁的视角,本文进一步将非控股大股东因素纳入控股大股东参与公司治理的分析框架中,构建了“非控股大股东退出威胁——控股大股东委派董事——公司财务违规”的调节效应模型,并从控股大股东财富敏感性和非控股大股东退出可信度两方面检验了非控股大股东参与公司治理的内在动机、作用机理及其作用效果。研究发现,非控股大股东的退出威胁降低了管理者的财务违规倾向,并提高了控股大股东的积极治理动机,从而进一步提高了董事专业背景多元化对公司财务违规的行为、严重程度和复杂度的抑制作用。当进一步分析非控股大股东退出威胁的影响机制时,研究发现控股大股东财富敏感性和非控股大股东退出可信度是非控股大股东的退出威胁显著发挥作用的重要保障。
中国上市公司的股权结构趋于集中,大股东参与公司治理的影响不容忽视。股权分置改革后,股票流动性的增加推动了大股东对公司的作用转为积极治理。其中,控股大股东作为拥有上市公司实际控制权的大股东,委派董事是其参与公司治理的重要途径,这将影响董事专业背景多元化对公司财务违规的作用。控股大股东治理下董事特征多元化对公司财务违规的作用路径及其效果,也有待深入分析。此外,作为公司知情交易者,非控股大股东的退出会向市场传递不利信号,从而对股票价格产生负面影响,这将直接损害持有较多股份的控股大股东的收益,形成潜在的退出威胁。非控股大股东通过威胁控股大股东和管理者卖出所持股份参与公司治理,可能会进一步影响控股大股东的治理效果。然而,现有研究缺乏考虑大股东异质性,忽略了非控股大股东和控股大股东参与公司治理的内在动机和作用效果差异,更鲜有研究基于非控股大股东退出威胁的视角,分析大股东共同治理下董事专业背景多元化对公司财务违规的影响机制。
鉴于此,本文结合信息不对称理论、委托代理理论、资源依赖理论和社会认同理论,从公司财务违规的行为、严重程度和复杂度三个维度全面分析董事专业背景多元化对公司财务违规的影响,区分大股东异质性,深入研究大股东治理视角下董事专业背景多元化降低公司财务违规的内在动机、作用路径和影响机制。研究希望能够为充分发挥董事特征多元化的公司治理作用提供新的视角,为明晰大股东治理动机和作用路径提供理论依据,为完善上市公司的治理结构提供实践参考。本文的主要研究成果如下:
(1)专业背景多元化的董事能规避由不同专业背景董事所构成的多元化可能存在的沟通成本。专业背景多元化董事比例的增加,显著降低了公司财务违规的行为、严重程度和复杂度。
不同于以往基于董事会这一组织层面分析董事特征多元化的影响研究,本文基于董事个体层面,从公司财务违规的行为、严重程度和复杂度三方面构建了董事专业背景多元化对公司财务违规的影响机理模型。此外,本文还构建了“董事其他异质性特征——董事专业背景多元化——公司财务违规”的调节效应模型,进一步检验董事其他特征在其专业背景多元化降低公司财务违规过程中发挥的作用。研究发现,董事专业背景多元化有利于降低公司财务违规,具体表现为降低公司财务违规行为发生的概率、严重程度和复杂度,而董事专业背景单一化则不能;随着专业背景多元化董事比例的增加,董事会的监督和咨询作用随之增加,公司财务违规的行为倾向、严重程度和复杂度也显著下降。进一步地,本文从董事的人力资本、社会资本和职能角色三方面,考虑董事的其他背景特征在董事专业背景多元化降低公司财务违规过程中发挥的调节作用。研究发现,女性的性别特质能够促进专业背景多元化董事更好地降低公司财务违规,而海外背景则不能;连锁关系拓展了信息传递和资源联结,从而能够促进专业背景多元化的董事更好地降低公司财务违规;内部审计职能为专业背景多元化的董事监督和约束公司财务违规提供实施路径,从而也能够促进专业背景多元化董事更好地降低公司财务违规。
(2)控股大股东通过委派专业背景多元化董事,促进了公司与外界间的信息传递和资源联结,从而显著降低了公司财务违规的行为、严重程度和复杂度,控股大股东在参与公司治理中发挥了积极治理效应。
本文基于委派董事的视角,将控股大股东因素纳入董事专业背景多元化对公司财务违规作用的分析框架中,从信息传递和资源联结两方面构建了控股大股东参与公司治理进而降低公司财务违规的中介效应模型。研究发现,控股大股东通过委派专业背景多元化董事能够有效降低公司财务违规的行为、严重程度和复杂度。当进一步分析控股大股东参与公司治理的作用路径时,控股大股东委派的专业背景多元化董事能够促进公司与外界间的信息传递和资源联结,从而显著降低了公司财务违规的行为、严重程度和复杂度。研究结果表明,在控股大股东治理下专业背景多元化董事不仅能够直接降低公司财务违规,还能通过提高分析师跟踪和降低外部融资依赖间接降低公司财务违规,分析师跟踪和外部融资依赖在其中发挥了部分中介作用。
(3)非控股大股东的退出威胁通过影响管理者和控股大股东的行为和决策,进一步提高了董事专业背景多元化对公司财务违规的抑制作用,而控股大股东的财富敏感性和非控股大股东的退出可信度是非控股大股东发挥积极治理效应的重要保障。
基于退出威胁的视角,本文进一步将非控股大股东因素纳入控股大股东参与公司治理的分析框架中,构建了“非控股大股东退出威胁——控股大股东委派董事——公司财务违规”的调节效应模型,并从控股大股东财富敏感性和非控股大股东退出可信度两方面检验了非控股大股东参与公司治理的内在动机、作用机理及其作用效果。研究发现,非控股大股东的退出威胁降低了管理者的财务违规倾向,并提高了控股大股东的积极治理动机,从而进一步提高了董事专业背景多元化对公司财务违规的行为、严重程度和复杂度的抑制作用。当进一步分析非控股大股东退出威胁的影响机制时,研究发现控股大股东财富敏感性和非控股大股东退出可信度是非控股大股东的退出威胁显著发挥作用的重要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