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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心-外围”理论是基于贸易渠道解读非对称国际经济关系的一个视角,揭示了中心国家与外围国家之间的整体性、差异性和不平等性。21世纪以来,金融全球化成为经济全球化的新特征,资本流动成为继贸易往来之后,连接全球的新载体。根据资本流动格局的特征,可以推测“中心-外围”理论在资本流动中同样存在,非对称的国际货币体系是其运转动力,美元霸权支撑美国成为最主要的中心国家。基于此,本文提出全球资本流动的两个命题并进行实证检验:(1)全球资本流动的影响因素具有非对称性;(2)全球资本流动引发的全球财富分配结果具有非对称性。在梳理资本流动相关文献的基础上,本文首先通过回顾主要介绍“中心-外围”理论的发展,并构建“中心-外围”理论与资本流动的联系,提出全球资本流动同样具备“中心-外围”不对称的特点,中国等新兴市场国家作为外围国家处于被动和弱势地位的假设。结合中心外围框架在贸易层面的运转模式,本文提出,有两个可能实现的途径:途径一是中心国家通过金融周期影响资本流动的方向和规模,并“施加”给身处外围的发展中国家;二是通过资本流动利益分配的不平等,使得中心外围框架在资本流动格局中得以持续。为检验中心国家通过金融周期影响资本流动的方向和规模这一途径,本文首先通过回顾资本流动影响因素的理论,并基于Fernandez-Arias和Montiel提出的影响资本流动因素的推力-拉力的框架,通过加入典型的推力与拉力因素,对52个发达与发展中国家资本流动规模的影响因素进行实证检验。实证结果发现,发展中国家较发达国家受外部推力因素影响明显;进一步通过对32个发达与发展中国家建立GVAR模型,使用方差分解的方法得到发展中国家资本流动外部推力影响明显大于国内拉力的影响,且拉美地区较其他地区发展中国家受外部推力影响更为显著。为考察现阶段资本流动利益分配是否平等,本文借鉴了丁志杰和田园(2016)提出的基于财务绩效指标的分析框架,对138个样本国家2004年至2014年的相关数据进行了测算发现,在资本流动格局中,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的确存在不平等的利益分配的事实。发达国家作为更大的债务人却享受了更多的正收益,而发展中国家在输出资本的同时还要支付成本,并且收益率受金融周期影响较发达国家更为明显。其中,净收益率的差异主要因为发展中国家为使用外资支付了过高的成本,而非发达国家获得了显著的高收益。收益的波动性差异是因为发展中国家在资本流入中处于被动地位,资产价格和汇率等因素易受到外部冲击,发展中国家在金融危机后受到发达国家的波及,成为过剩资金的“泄洪区”,造成表外收益率的巨大变化,进而导致净国际投资头寸的蒸发。接下来对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对资本流动的管理进行了回顾,通过对其近期提出的资本流动管理框架进行了梳理,发现IMF虽然意识到了一定程度的资本流动管理对于全球金融市场稳定所起到的重要作用。但是,资本自由流动与成员国资本账户开放仍是其主要的政策导向。除此之外,IMF虽然已意识到推力因素在资本流动影响因素中的重要作用,也提出应对资本流动的来源国的政策予以关注,但并未提出行之有效的响应对策。针对以上结论,本文提出发展中国家应在资本流动管理与资本账户可兑换的国际规则中争取主动权,对资本流动进行常态化管理,抑制跨境资本流动的负面影响,确保在开放中获益,并主要着手于对资本流入的管理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