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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经济研究的恒久主题,贫困问题的理论探讨与现实解决是一项复杂而艰巨的历史任务,也是一个国家或地区经济发展及社会进步无法回避的客观现实,对各个国家与地区都具有重要性及普遍性。伴随着经济发展到不同阶段,对于贫困的理解会发生变化,由于贫困问题的复杂性、动态性及相对贫困无法消除的客观存在,对它的探讨始终历久弥新,有着深远的意义。本文以人力资本和社会资本为理论视角,考察两种资本对于中国农户贫困的作用机制。人力资本、社会资本、农户贫困三者之间不仅仅只是简单的因果关系,还有作用于这种因果关系之上各种复杂的影响因素和作用机制。已有研究大多关注了人力资本、社会资本对农户贫困的直接影响,却对这种因果关系中的间接影响和作用机制探讨不足。文章通过人力资本、社会资本对农户贫困之间关系的理论梳理与分析,以CFPS2016数据为基础,在绝对贫困和相对贫困两种不同标准下,具体讨论了以下几个问题:第一,人力资本、社会资本及其各维度对农户贫困发生率的影响;第二,人力资本、社会资本及其各维度对农户收入的影响;第三,比较了人力资本、社会资本对贫困户和非贫困户两类不同群体间收入差距的影响;第四,探讨在人力资本、社会资本与贫困的影响作用中,就业类型和贫困接纳是否起到了中介作用;第五,讨论在人力资本、社会资本与贫困的影响作用中,劳动力流动、市场化指数及公共财政支出是否起到了调节作用;第六,讨论在影响贫困的作用机制中,人力资本与社会资本之间是否存在交互影响,又是否相互具有中介作用。实证结果显示,人力资本和社会资本都是稳健的减贫手段,能够显著降低农户贫困发生率、提高农户收入。在不同的贫困标准下,人力资本和社会资本的减贫效应和增收效应都显著存在。但具体到人力资本和社会资本指标内部,各维度的指标对贫困状态和收入具有不同的效应,需要进行具体分析。人力资本各维度的减贫效应和增收效应受贫困标准变化的影响不大,在贫困标准由低提升到较高水平时,仍然保持原有的显著效应;而社会资本个别维度在贫困标准提高的情况下会发生明显变化。人力资本对贫困户的影响大于非贫困户,能够缩小农户的收入差距,这种对收入差距的收敛效应不会随贫困标准的提升而减弱;社会资本对贫困户的影响大于非贫困户,能够缩小农户的收入差距,但当贫困标准提高后,收入差距的收敛效应会随之减弱。无论是人力资本和农户贫困之间,还是社会资本和农户贫困之间,都会受到中介变量和调节变量的影响,在不同的贫困标准下,具体的中介效应和调节效应不同,总体而言,在相对贫困标准下,起作用的中介变量和调节变量更多。在影响农户的作用机制中,人力资本和社会资本互为中介变量,但交互效应不显著,因此需要审视人力资本和社会资本在贫困影响机制中的传导途径。这些实证结果基本验证了本文的假设,揭示了人力资本与社会资本对农户贫困的作用机理和影响因素,也为现实中的反贫困策略提供了丰富的证据。结合实证结果,本文给出了相关的政策启示:扶贫政策选择上要充分重视人力资本和社会资本;扶贫政策设计中应有效利用人力资本、社会资本对农户贫困作用机制中的其他影响因素;扶贫政策调整需考虑贫困标准的变化。本文的贡献在于,第一,通过引入中介效应和调节效应分析,从人力资本和社会资本的视角,针对农户贫困构建了一个完整的分析框架,丰富、深化了人力资本、社会资本对农户贫困作用机制的探讨,明确了人力资本、社会资本与农户贫困关系间的影响因素。第二,区别于以往研究多集中于绝对贫困的现状,将绝对贫困和相对贫困同时纳入分析框架中,比较了在不同的贫困标准下,人力资本、社会资本对农户贫困的作用机制和影响因素的变化及差异,对于贫困标准提升后新阶段的扶贫工作,提供了一定的理论依据。第三,通过将人力资本和社会资本纳入同一个分析框架,从减贫效应、增收效应、收入差距的收敛效应等不同方面,对这两类资本在农户贫困的作用机制进行了充分比较。第四,深入挖掘了在影响农户贫困过程中人力资本和社会资本之间的相互关系,与以往研究认为它们之间具有交互作用不同,本文的研究表明人力资本和社会资本在对农户贫困的影响过程中是互为中介变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