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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40年代是自由主义学人相当活跃的一个时期,创办刊物是他们发表言论、主张与思想的重要手段。《时与文》、《观察》、《新路》等都是当时宣传自由主义思想的重要刊物。在当时庞大的自由主义刊物阵地中,《新路》是为政治民主和经济民主而呼喊的最后一面旗帜。《新路》停刊后,我们再也找不到像《观察》、《新路》这类不受任何党派和政见的影响,以批评时政,公开而理性地探讨中国的前途和出路为己任的刊物了。《新路》在它由创刊到停刊不到一年的短暂的生命历程中,以专业的经济思想和自由的讨论氛围赢得了当时各界同仁的赞誉,吸引了众多的青年知识分子关注中国社会经济的发展和现代化的走向,关注国家的未来和命运。本文试图拂去历史的尘埃,让它真实地呈现在人们的面前。
《新路》拥有一批当时国内外著名的经济学家、社会学家,像蒋硕杰、刘大中、王传纶、吴景超、戴世光、陈振汉等等,他们大都有留学英、美的背景,接受过西方自由主义和现代化思想的熏陶。他们对于中国现代化过程中诸多经济、社会问题的探讨,从日后中国社会的发展要求来看,无疑是具有远见的。
《新路》关于中国经济现代化问题的探讨主要有:①社会主义究竟是与市场经济联姻还是与计划经济百年好合。②中国工业化需多少资本,如何获耿中国工业化所必需的资本。③中国的人口问题和人口政策。④如何变革中国的土地制度和推进中国农业的现代化。这些探讨,既有明确的主张,也有具体的政策;既有一家之言,也有百家争鸣。不论是形式还是内容,整个讨论都是完全自由、平等、开诚布公的,反映了当时良好的学术风气,也反映了学者们独到的见地。
《新路》主要是当时居于国统区的自由主义知识分子对于经济的讨论。为了刊物的生存,他们已尽可能地回避政治和意识形态问题,但是还是难以逃脱意识形态的敏感。国民党当局在查封《观察》以后,又很快查封了《新路》,堵死了中圉自由主义的最后一块阵地。新中国建立以后,共产党长期把中间路线当作国民党的帮凶看待,《新路》的绝大部分作者被划成“右派”,他们的经济言论被当作资产阶级经济思想而遭受大张鞑伐。
本文以《新路》关于中国现代化问题的讨论为核心,旁及《新路》作者群的坎坷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