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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写作文本与其所书写的对象世界的关系观照,文体大体上可分为虚构文体和非虚构文体。非虚构文体不是横空出世的文体类型,它是经历漫长的社会变革与书写文化的发展而逐步形成的。在中国文学发展史中,“非虚构”是对20世纪虚构文学的反拨,无论是80年代兴起的报告文学热,还是90年代新写实主义小说等都昭示着传统文学的精神回归。进入21世纪,非虚构写作特别活跃,涌现出一大批优秀的非虚构作品,促发了了非虚构热潮。《人民文学》的“非虚构”栏目和“人民大地”非虚构写作计划等,对非虚构文学的发展具有重要的推进作用。与此同时,也引发了研究者对非虚构文体的更多关注,有关“非虚构”的争议颇为热闹。“非虚构”写作不仅是一种建立在文本内容真实基础上的书写方式和文体类型,也指称着以一切的传播手法表达非虚构书写意义的表现方式和传播模式。本文通过对新闻、报告文学、纪实小说、亚纪实小说、私小说、传记与日记文学等几类非虚构文学体的全面考察,结合现代文学理论、文化理论,深入阐述非虚构文体的范畴、性质和特点等,对“非虚构”写作做较为系统的梳理和分析。本文对于“非虚构”写作的研究注意跳出原有“纪实”﹢“文学”的窠臼,致力于跨学科的协调观照论析,从传播学五个要素——传播者、接受者、文本、传播媒介、效果入手,分析文学生态中媒介与非虚构写作的关系。媒介技术发展至今,非虚构作品已经不再只能是以纸质出版物形式呈现,而是可以以数据编码形式等多样态表达存在于电视、电脑、手机等媒体之上。相对于传统的文学载体,在媒介融合之后,全球化和无实物化使得文学以全新的姿态绽放魅力。新的传播意识和传播价值的新的设计,使得非虚构写作重新回归文学传播的主流地位。如果说过去普通读者之于非虚构写作的关系是“接受式”的,犹如传播学中的“魔弹论”所形容——传播媒介拥有不可抵抗的强大力量,可以引起直接速效的反应;那么,随着新媒介技术和大众文化的深入发展,受众对非虚构的信息获取、审美需求与作家创作初衷之间就变成了“互动式”的关系,即拉扎斯菲尔德所说的“有限效果”。父辈文化中非虚构的“文本——人”的传播关系变为了“文本——空间——人”的传播。媒介话语对非虚构“商品”有增值意义,使得非虚构文化逐渐倚重视觉、依赖技术和消费,完成了从现代性向后现代的过渡,但这也绝不是非虚构写作的终点。论文共分为绪论部分和正文部分。正文包含四章内容。第一章是对“非虚构”写作的全面体察,主要就近年来出现的“非虚构”热和学术界对非虚构相关问题的争论表述观点。对“非虚构”写作的历史进行梳理,对“非虚构”进行学理溯源。并且以典型文本为支撑对“非虚构”写作的范畴、类型、性质和意义等进行全面、深入的分析。第二章论述的是非虚构写作区别于其他文体的特征与个性,主要表现在非虚构的“非”上。通过对“非虚构”写作内部指向和外部表征的分析,得出该文体的两个写作面向以及“非”的三层含义,阐述在新的文化语境中非虚构的非虚构性与虚构性之间辩证统一的关系。在第三章中,将“非虚构”写作置于媒介融合的背景下考察其传播学意义。通过对传播者、接受者、文本、传播媒介、传播效果等几方面的深入探究,考察“非虚构”写作与媒介的之间的深厚关联。同时,将“非虚构”写作两种表达方式——传统的书写文本与在媒介融合之后的大众传播文本进行比较,考察“非虚构”写作的传播速度、传播广度、传播维度等变化,为非虚构写作传播研究提供论据。第四章,是对“非虚构”写作媒介存在的论述,通过对以纪录片和影视政论片等典型的观察,论述新技术手段与非虚构写作联动后产生的新的文化样态和审美意义。